299. 戰白鷗台二十一 花籠的進攻策略。……(1 / 1)

花籠停下打哈欠的動作, 半睜的貓眼靜靜望著烏丸監督。

“花籠君,怎麼了?居然連哈欠都不打了, 這可不像你啊, 你不是不蹦躂(訓練)兩下就會死的哈欠星人嗎?”烏丸監督笑著調侃,那姿態像極了說風涼話的路人,儘管與他的發言、表情完全不相乾。

“沒什麼, 就是突然有種烏丸監督真的是棒球部主監督的實感。”花籠說道。

“不然呢?”烏丸監督饒有興趣地反問, 陰鬱平和而倦怠的眼注視著花籠,聲音裡帶著一種滿懷期待的愉悅。

“……”

“怎麼不說話了?”

“…………沒什麼,突然不想說話罷了。”花籠收回視線,打了個哈欠,起身, “烏丸監督, 您剛才說了我想怎麼做就去做, 是吧?”

“隻限於現在的球場上,如果要求不上課和繼續加練,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

花籠打哈欠的動作頓了頓,移開視線,避開紅日教練猛然激射過來的死亡視線,說道:“我並沒有那種想法呢。”這時候他聽到夜鬥、中村前輩、東地前輩、西尾前輩、三枝前輩等隊友齊刷刷“切”了一聲, 花籠就當做沒聽到,繼續說道,“那麼, 我想換人。”

“換誰下場?換誰上場?什麼時候換?”烏丸監督一連三問,眼帶笑意望著花籠,休息區裡的青野一軍眾全部目光灼灼也望著花籠。

……

第五局上半局,輪到青野進攻。

青野三棒打者池田(三壘手, 三年級)和四棒打者武田(隊長、一壘手,三年級)回到本壘拿下兩分,將青野的優勢擴大為七分,五棒打者神堂(遊擊手,三年級)成功登上三壘壘包,六棒打者高橋(二壘手,三年級)成功登上一壘壘包,七棒打者岩田(左外野手,三年級)出局,現在輪到八棒打者星穀(右外野手,二年級)打擊。

防守方白鷗台登上投手丘的投手是阿爾傑·維克羅爾(三棒,三年級),捕手是奧斯頓·史密斯(五棒,三年級)。

捕手區。

史密斯正在用暗號和阿爾傑溝通。短暫的溝通後,他心裡輕輕鬆了一口氣。很好,阿爾傑的狀態還在,投球的意誌也沒有動搖。不過,這場比賽經曆過……各種各樣的事情,戰意還能保持旺盛,心態也沒有崩潰,該說不愧是阿爾傑嗎?心理素質強悍得一批!

那他也要振作起來才可以啊!

身為捕手是負責引導投手,怎麼可以反過來被投手的堅定意誌力鼓舞到?

是,今天的青野強大得可怕,但對手就應該是這種程度才好!不然他們遠渡重洋來到日本,除了金錢,就一無所得了!通過這場比賽磨煉自己的技術和團隊的配合,讓自己和團隊的實力更進一步才是他們應該追逐得!

而且,這場比賽要贏!

絕對要贏!

不止是為了讓花籠君正視他們的存在,更是為了他們自己啊!贏贏贏!史密斯目光微垂,眼底戰意一點一點燃燒起來,臉上淡淡的笑容前所未有的興奮,抬眼,透過捕手面罩看向站在右打擊區的星穀。

青野的9號八棒打者,前面一邊吼著“花籠君是混蛋”之類的話,將球漂亮打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在怨恨著花籠君,但是那喊聲在他這個旁觀者聽來感覺到特彆痛快就是了,就像是發泄著什麼一般揮棒。雖然是這樣子大開大合地揮棒,但在打擊的細節處理上卻頗為細膩,不過打起界外球來很難纏。

光是青野9號(星穀)和青野7號(中村)兩個人的打擊,加起來就近乎消耗了阿爾傑三分一的投球數。

這裡必須想辦法阻止青野9號(星穀)的進攻,不然對方成功上壘後,隻一人出局的局面,這輪打席就很可能輪到一棒打者花籠君上場打擊!

那樣的話就麻煩了……

如果是剛開局就知道比賽後續會是這樣的走向,一開始就警惕花籠君,他們也不會被打得這麼慘,也有時間攻略花籠君。但目前已經是第五局且處於七分落後的狀態,沒有時間攻略花籠君啊,真可惜。

史密斯冷靜且快速思考著,收回視線看向投手丘上,打暗號的手勢很堅定。

投手丘。

阿爾傑看到史密斯的暗號,點了點頭。與史密斯想象中的有點差彆,他之所以現在還能保持狀態和冷靜,理由隻有一個!那就是對花籠泉水的仇恨!

仇恨像是一顆飽滿的種子,在他心中的土壤生根發芽,然後破土而出,轉眼間茁壯成長!等阿爾傑注意到的時候,對於花籠泉水的仇恨已經是遮天蔽日的參天大樹!伴隨仇恨的還有深深的恐懼。先不說憤怒與仇恨,阿爾傑有種強烈的預感,如果今天他不克服對花籠泉水的恐懼,那麼,他還沒踏上的職業選手生涯也就到此為止了!

不過……

就算事實是那樣……

恐懼這種東西還是吃狗屎去吧!首當其衝的當然是要解決他的滿腔怒火了啊!阿爾傑充滿殘暴戾氣的小眼睛,惡狠狠瞪向三壘側休息區的方向!同時投球!往三壘方向的投球快得驚人,動作也行雲流水!

“啪!”三壘手蒙巴頓接住球。

可是離壘得神堂快一步重新踏上了三壘壘包,這一牽製球並沒有將神堂淘汰出局。

阿爾傑和蒙巴頓皆是不在意,投手投出牽製球,目的是為了牽製想要盜壘的跑壘者(對手),一般來說很少直接將盜壘者投出局的。

蒙巴頓將球傳回投手丘,阿爾傑接住後球,撇了撇嘴,他還是更喜歡奧斯頓(史密斯)的傳球,蒙巴頓的傳球太過粗糙了。

阿爾傑看向打擊區,青野八棒打者(星穀)正在掄著球棒轉圈圈,看過來的目光清正平和清亮。阿爾傑討厭這樣目光,是打者就要學會畏懼他吧!

他右手扔下防滑粉包,輕輕吹散手掌和指尖上多餘的粉塵,將左手手套裡的球拿出來,以食指和中指的第一指節扣住棒球縫線上的方式持球,這是四縫線快速球的握法。在將持球的右手藏進左手手套裡的時候,這次,他沒有改變對球的握法。

阿爾傑吹了個口哨,舉起雙手,背部反常的微微後彎,左腳高高抬起,重重往前踏下!同時掄起得右手臂像是長鞭一樣甩出去!在十二點的方向放球!球飛射出去!

“嗖!”裹挾著無邊威勢和尖銳殺氣不斷加速攻了過去!轉數奇高,尾勁帶出風聲,赫然是阿爾傑高質量的投球!

星穀狹長的鳳眼映著那顆球飛來,偏中性的線條柔和臉龐,此刻表情堅毅,稍長的眉梢呈直線上揚,透著冷漠的凜冽。他靜靜等待球飛過來,輕握球棒就像是紳士握著一枝帶著露水的玫瑰,然後,他冷靜揮棒。

球棒棒頭隻是擦到球,球繼續往前飛!

“啪!”史密斯捕住球。

“好球,一好球。”主裁判判定這是擦棒被捕球。

星穀收起揮完棒的姿勢,站好,等史密斯將球傳回投手丘後,左手輕輕掄著球棒轉圈,一圈又一圈,神情放鬆。剛才那一球不是阿爾傑最擅長的二縫線快速直球,而是四縫線快速直球,球在靠近本壘的時候,有個上升的弧度,所以他的揮棒隻擦到球的下方。

捕手區。

史密斯將青野9號打者(星穀)的鎮定看在眼裡,從後面看,對方的身體很放鬆,但又保持著隨時可以認真揮棒的姿態,沒有絲毫僵硬。

如果讓他對青野的打者做個排名,第一名肯定是將球打出球場的花籠,第二名就是武田,青野9號打者(星穀)的打擊實力進不了前五,但是,如果說潛力的話……青野9號打者(星穀)說不定有機會爭奪第二名的名號。

但隻是潛力罷了,就算是界外球,現在的青野9號打者(星穀)比起青野7號打者(中村)來,還是差了不少。

當然,以上隻是史密斯身為捕手的個人觀察,不保證準確性。不過,可以解決!阿爾傑,一起解決青野9號打者(星穀)吧!史密斯打出暗號。

投手丘。

奧斯頓(史密斯)怎麼隨隨便便就興奮起來了?就因為一個好球數?真是好哄的捕手,既然如此,再給你一個好了!阿爾傑投球!

“嗖!”

星穀揮棒!

“砰!”

“界外球,好球,兩好球。”

“嗖!”

“啪!”

“打者未揮棒,壞球,一壞球。”

“嗖!”

“砰!”

“界外球。”

轉眼間就是兩好球一壞球的局面,接下來阿爾傑又往一壘方向投了一個牽製球,已經離壘想盜壘的高橋(六棒,二壘手)迅速回防,成功在白鷗台一壘手威爾遜接到球之前,順利踏上一壘壘包。

白鷗台一壘手威爾遜接到球後,隻能遺憾傳回投手丘。

阿爾傑眼裡猙獰之色一閃而過,接到球後再次不屑地撇了撇嘴,漫不經心收回視線,又隨意掃向三壘側的休息區,看到某個矮小身影時,瞳孔猛然縮成針芒狀!眼神瞬間凝固!他看到了花籠泉水!

心中怒氣翻滾!腎上腺素飆升!阿爾傑身體微微顫抖著,指尖微微顫抖,嘴唇也微微顫抖,既是畏懼又是戰意洶湧而至!

他做了一個深呼吸,深深看了花籠泉水一眼,像是要將人烙印在腦海裡般。收回視線的時候順便看了看三壘的情況,青野五棒打者(神堂)一副要盜壘的樣子,跟一壘的情況一樣(高橋也是隨時準備盜壘),隻要球被打出去,這兩個人就會行動吧。

阿爾傑轉身看向打擊區,這裡必須乾掉青野八棒打者(星穀)才行啊,接到史密斯的暗號後,點頭,吹了個口哨,雙手舉起,抬腿!重重往前踏下!揮臂!投球!

“嗖!”白球帶著危險的風聲和氣勢攻過去!

星穀眼神一凝,迅速往後面連退兩步!避開了飛向自己手肘的球!

“啪!”史密斯站起來接住球。

“打者未揮棒,壞球,兩壞球。”主裁判判定。

捕手區。

阿爾傑怎麼了?狀態變得不穩定了,這一球球威雖然有了,但控球完全不行。史密斯回想著對方剛才的動作,往三壘側休息區看過去,看到一個打哈欠的矮小身影,是花籠君。

花籠君站到休息區裡最前面的位置了,所以阿爾傑是因為花籠君情緒波動過大導致控球失控了?史密斯站好將球傳回去,轉身,向主裁判申請暫停,但被阿爾傑的喊聲阻止了,對方堅定打出繼續比賽的暗號。

他考慮了三秒,對著投手丘的方向點頭,向主裁判道歉表示取消暫停,得到同意後,再次道歉,轉回身,蹲下。此刻,他心裡有些不安,這樣真的沒問題嗎?阿爾傑明顯不在狀態,但是,身為投手的阿爾傑強烈要求了,作為捕手……他想支持對方!

史密斯堅定打出暗號!

“嗖!”阿爾傑投出了球!

星穀狹長的鳳眼微眯,立刻退開!

“啪!”史密斯反應極快!立馬雙腿跪下、護膝著地去接球!超常發揮,幾乎是生物的本能捕住了這顆球!

“打者未揮棒,壞球,三壞球。”主裁判判定。

史密斯的臉色一沉。又是壞球!而且剛剛這球飛得高度實在太低了!他都懷疑會從自己的□□飛過去!等等,□□?史密斯低頭一看,額頭瞬間冒出一顆顆密密麻麻的冷汗!因為,他看見自己的捕手手套正擋在自己胯部正中央的前面!

要是他剛剛沒接住這球的話,被砸中的就會是……史密斯再低頭看一眼,被手套擋住在後面的襠部,整張臉都黑了!靠靠靠靠靠!這不是差點被砸中了嗎!超危險啊!

史密斯對著投手丘的方向瘋狂打暗號抗議,很直白闡述著自己剛剛遭遇的大危機。

阿爾傑:[……]

阿爾傑轉過頭,移開視線,開始吹口哨。

史密斯:[……]居然無視他?

史密斯心裡源源不斷的臟話已經堆積如山,起身,冷冰冰喊了阿爾傑的名字,接著幾乎是以暴力的姿態將球傳回投手丘,清清楚楚表達著自己的怒氣和不滿!然後,蹲下,老老實實打出暗號,盛怒下依舊選擇了支持自家投手。

投手丘上。

[狗屎!奧斯頓這麼用力傳球做什麼?白白浪費力氣!有這個力氣留著接我的投球啊!]阿爾傑輕鬆接到捕手的傳球後,冷笑連連。就這點力量能做什麼?給他按摩嗎?有本事你傳出金(左外野手,投手)或者古斯塔夫(四棒,遊擊手)那樣的傳球啊!

然後,他看到了史密斯的暗號。

那是完全滿足他骨子裡獨斷專行、囂張跋扈的暗號!

阿爾傑:[……]嘴角立即微揚,雙眼中充滿戾氣暴虐的利光閃動,不知不覺間僵硬的身體自然而然放鬆了,狀態絕佳!

[狗屎捕手!關鍵時刻果然需要我自行拿主意,不然比賽不打不下去啊~]阿爾傑一副習以為常態度的說道,舉起手套擋住自己的下半張臉也擋住自己的表情。

然後,阿爾傑非常矜持也非常傲慢對著捕手區的方向點了點頭,就像是主人恩賜仆人一般,那表情和動作即使距離隔著遠看不清,也讓人火大。

捕手區。

史密斯勉為其難地保持笑容,眼角不停地抽搐。感覺糟糕透了!一直有種□□隱隱發涼的感覺,真不知道花籠君第一局怎麼敢讓11號投手(西尾)將球投向他的胯部,以掩飾投手11號投手狀態好的事情!

真是個狠人!

還有……史密斯看向投手丘上得意洋洋的投手,阿爾傑·維克羅爾,總有一天爆掉你的狗頭!

投手丘。

[隔著這麼遠都能感受到,狗屎捕手熱情似火的期待目光,沒辦法,就大發慈悲回應吧!]阿爾傑狀似無奈聳聳肩,投手手套遮擋下的嘴角上揚出更高的弧度,低低笑了好兩秒。

他轉動一周脖子,又活動活動肩膀,右手將球放進手套裡,彎腰撿起後面地面上的防滑粉包,仔細觸碰著,然後彎腰放下,光是一個使用防滑粉包的動作就做得極度認真,這是前面沒有的。

阿爾傑吹散手掌和指尖上的粉塵,伸進手套將球拿出來,右手使勁抓了兩把球,手感非常好,是他最喜歡的觸感。接著,右手以觸碰情人般的不輕不重力度握住球,持球伸進手套後,熟練且快速改變握球的手法!

凜冽殺氣從他身上轟然炸開!

他舉起雙手,背部反常的微微後彎,高高抬起左腳,往前踏下!釘鞋狠狠激起一片塵埃,投手丘似乎都被他踩出一個往下陷的痕跡!使用上肩投法揮臂!手背上青筋隱隱可見,在十二點方向放球!在最高點放出了球!

“嗖!”白球射向本壘!強烈旋轉帶起的風聲如泣如訴!

眨眼間,球,近了!

星穀狹長的鳳眼微微瞪大,這球竟然是紅中(正中央)位置!

開什麼玩笑!在比賽中投出這麼甜的球?是控球力完全崩了?很有可能!畢竟剛才都差點投出擊中捕手……咳咳,那個位置的壞球,看來是真的。不過,外星人在遠征帶領隊伍和宇商都打得時候,頻頻讓三枝君投紅中,在比賽中故意投紅中好像也是正常?

他猶豫了一瞬,做出了決定!那就按照紅中來打擊!

星穀揮棒!

在星穀環揮出球棒的時候,往紅中位置飛射過來的球竟然下墜了!角度鋒利,從高處往下切入!這一球赫然是阿爾傑·維克羅爾的專屬二縫線快速直球!下墜出出一個球棒棒頭的距離,剛好與他的球棒擦肩而過!

“打者揮棒,好球,三好球!”

“打者出局,兩出局!”主裁判判定。

阿爾傑解決了星穀,高橋依舊待在一壘,神堂依舊待在三壘!

“吼吼吼吼吼吼!”投手丘上的阿爾傑瘋狂咆哮!額頭青筋凸起,面目猙獰,像是宣泄心中波濤洶湧、連本人都分辨不出的情緒!又像是證明著什麼!他面朝三壘側休息區的方向瘋狂叫出來!

阿爾傑咆哮得對象當然是花籠泉水。

但,花籠泉水完全沒有接收到對方傳出的訊息,依舊在那邊打哈欠。那悠閒的姿態就……很氣人,阿爾傑咆哮到一半咳嗽連連,不小心被口水嗆到,史密斯連忙申請暫停。

看台上是青野一年級們。

“哈哈哈哈!”柴崎大笑,他右手虛虛握拳擋在唇前,鏡片後的眼睛完成月牙的形狀,“我是知道,小花籠走到哪裡就會將哪裡的人氣到,但想不到能將阿爾傑·維克羅爾氣到這種程度。”

“被花籠君無視,被花籠君的超強力打擊震懾,被無視,無視,這樣已經足夠可憐了,結果阿爾傑選擇本壘衝撞,花籠君屁事沒有,反倒是他正面朝地摔倒狂流鼻血,又被花籠君無視,結果被氣到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阿爾傑·維克羅爾是來搞笑得嗎?還是專門給我們青野出氣得?”西園寺(二軍主力投手)一邊搖頭,一邊用打趣的語氣總結道,眼底卻隱隱藏著誰也不知道的迫切。

“噗!”折原響希本來就在憋笑,聽到西園寺的話後忍不住笑出來。光澤流水般流動的黑發微微晃動,形狀姣好的嫣紅唇瓣彎出好看的弧度,精致眉眼間嬌柔麗質更盛,仿佛一副活色生香的美人圖活了過來。他不經意的笑容,讓空氣都變甜了。

瞬間!

周圍暗搓搓關注折原響希的男性眼睛齊刷刷亮了起來!如癡如醉望著冷美人難得一見的笑容,更有人眼疾手快拿出手機“哢哢哢”一頓連拍,即使折原聽到拍照聲音嬌俏柔美的臉龐直接黑了,還是有人在拍照,還是有人癡癡望著折原的冷臉。

“八阪君,今天你是後勤組的一員吧。”柴崎突然開口。

“我知道了”花籠鄰桌八阪蒼馬抓抓頭發,站了起來,先去找水口教練,然後請對方派人協助自己去叫那些拍照得人刪掉照片。至少,都有誰拍照?坐在折原旁邊的柴崎和三宅一一點了出來。

折原:“……”

“就算是嘴巴爛了,我也不會向你們道謝。”折原沉默幾秒,嬌俏微冷的好聽聲音說道,一臉莫得感情卻依舊美得讓人沉醉。

“謝天謝地,你最好這樣,以後也一直保持下去,要是聽到你向我道謝的話,我的耳朵會爛掉,也會被夜鬥煩死。”柴崎目視前方說道。青野所有人都知道同年級、同班級、同社團的日向夜鬥和折原響希形同水火,而他理所當然是站在夜鬥這邊。

要是被夜鬥知道他和折原響希關係變好,一定會炸掉!夜鬥本來就是話癆了,屆時說不定會一天24小時跟著他!煩死他!

再說了,他自己本身也有討厭折原響希的理由,就算關東大賽偵查帝西情報的時候,他們為了小花籠一起“抵抗”過帝西的久部前輩,在回去的路上,也一起被空手道部的人打……交手,但柴崎陸能做到得程度,就是將“折原喇叭花”換成“折原君”。更進一步?想都彆想!

“聽你道謝我會起雞皮疙瘩,不要說。”三宅健一的態度更加明確。他是罕見不受折原響希美貌影響的男人,他本來是攝影協會的人,納新的時候遇見花籠選擇,因為想勸花籠退出棒球部所以入棒球部。以前似乎是棒球選手,也是富丘王牌投手能登輝之助的表弟。

折原沉默,不再說話,柴崎和三宅冷淡的態度反而讓他安心了。太好了,這兩個男人對他沒有好感!因為美貌從小飽受同性騷擾的折原,從比賽開始就坐在柴崎和三宅中間,一度如坐針氈,此刻才真正放下心來。

“嘖!”望向球場的柴崎突然扶額。

“怎麼了?”三宅問道,折原也用眼角餘光看過來。

“沒什麼,我暫時休息一下。三宅君,西園寺君,可以麻煩你們等下告訴我,我們隊伍這輪進攻的結果嗎?”柴崎扶額。

“哈?”西園寺和三宅同時懵逼。

“我不想看到某人裝逼,更不想眼睛被閃瞎。”柴崎無奈。

西園寺和三宅更加茫然了。

在白鷗台捕手兼隊長史密斯申請暫停、奔向投手丘的時候,打擊準備區的青野九棒西尾(投手,三年級)走向打擊區。

三壘側休息區。

花籠站在休息區裡最前面的位置打哈欠,突然,他的肩膀一重。不用側頭看,這個重量和角度,花籠就知道來人是誰了,他也沒說話,因為他知道對方會滔滔不絕說起來。

花籠的猜測非常正確,隻比搭過來的手慢上一秒,他的頭頂上方就響起連篇的……廢話。

“小花籠,你還真敢說啊!簡直無敵了!我都想給你的英勇事跡頒發勇者的勳章了!聽你和烏丸監督說話得時候,有好幾次因為擔心你,我的心臟都差點停止跳動了!害怕得不得了啊!”日向夜鬥嘴裡說著害怕,聲音卻沒有一絲害怕,臉上的表情更是燦爛至極的笑容,比他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金發還要燦爛!

“日向君,不要將本監督說得像是吃人的妖怪一樣。”烏丸監督說道,他剛想換成駝著背的懶散坐姿、旁邊飛過來一個眼刀(紅日教練:我盯!),他又坐直了。

“誒,被本人聽到了!”日向夜鬥故作瞳孔震驚狀。講真,比起花籠和烏丸監督談話,青野一軍眾更擔心口無遮的日向和烏丸監督交談,因為誰也知道日向夜鬥會說出什麼來!

“本監督就在你們身後一米多遠的位置,想聽不到也很難。”

“那樣我豈不是不能說監督的壞話了!”日向非常遺憾。

“當然可以說啊,本監督可是很大方的。”烏丸監督笑道。剛好花籠君跑了,來一個日向君記在小本本上也不錯啊~至少日向君比花籠君有趣一點~~

“不要!”日向秒拒,“監督又不是美女,我沒有那個興致……誒,小花籠,你要去哪裡!彆以為我和烏丸監督在嘮嗑,你就有機會逃走了!”日向夜鬥在花籠抬起腳準備離開得前一刻,牢牢按住花籠的肩膀,“被你逃走那麼多次,我已經早有防備了。”

“哦。”花籠放下腳,打著哈欠,半睜的貓眼看向球場。

“好吧,先到此為止,剩下的話等比賽結束再聊,我一定會讓你老老實實不再我面前逃跑!花籠跑跑,你做好覺悟吧!”日向夜鬥意氣風發!

“哦。”花籠慢悠悠打哈欠。

一個高一個矮,一個精神百倍一個懶懶散散,日向和花籠站在一起,反差巨大卻又有某種和諧的意味在裡面。隻是,比起平時的一年級三人組,柴崎不在,似乎就差了點什麼。

“長話短說,感謝你讓我上場!”日向夜鬥蔚藍深邃的眼睛裡是璀璨的光!

因為花籠前面向烏丸監督提議得換人,“換誰上場?”中的“誰”就是指日向夜鬥!瀨戶(遊擊手,二年級,背號14號)、小牧(二壘手,二年級,背號13號)本來就不甘自己沒上場,反而被後輩搶先一步,現在看到日向夜鬥得意洋洋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然後,倆人猛然看向花籠!一個目光灼灼,另一個目光寒風呼嘯,不同氣勢的眼神是相同的意思,“為什麼不選他”!

沒什麼存在感的鈴木五郎(二年級,背號8號,守備位置???)也看著花籠。

花籠打哈欠的動作頓了頓,接著快速打完這個哈欠,好像有兩道(還是三道?)異常的目光在盯著自己。

“果然找你是正確的!”日向夜鬥為自己的英明決策感到自豪,在其他人圍著烏丸監督申請上場的時候,就他一人圍著小花籠申請上場!

“……”休息區裡看過來得目光好像更加水深火熱了,後背好像要被前輩的視線洞穿了。花籠輕輕打了一個哈欠,“夜鬥,記得我說過得話吧?”

“烏丸監督問你換誰上場時,你說出我的名字那句嗎?”日向夜鬥打趣,似乎不知道因為他的這句發言,一些隊友很想衝過來揍他幾拳。

“如果你沒做好準備……”

“等一下!我隻是開個玩笑!當然記得了!你說阿爾傑·維克羅爾之所以可以成為白鷗台第一道防線,不僅是因為個人實力,更是因為有捕手奧斯頓·史密斯在背後支持著他!倆人合起來才是白鷗台第一道防線的真正形態!”最後的“真正形態”一詞是日向夜鬥自己加上去的,並不是花籠的發言。

不遠處,瀨戶遺憾地歎了一口氣、小牧心裡遺憾地歎了一口氣,他們都知道頂掉日向上場的機會沒了。誒,等等,他們剛剛好像聽到第三聲歎氣(鈴木)?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要小看阿爾傑,不要小看史密斯,更不要小看他們倆人的投捕組合。事實也正如你所言,阿爾傑雖然有幾次表現出被擊潰的跡象,但不知道是不是裝出來的,至少剛才解決星星星穀前輩的那顆投球,依舊很猛!”日向夜鬥神色鄭重起來……一秒,又恢複了略顯浮誇的模樣。

“嗯,第二防線呢?”花籠問道。

“巴德·古斯塔夫!”日向夜鬥秒答。

“可以了。你心裡有數就行,夜鬥,上場吧。”花籠輕輕打了一個哈欠。

日向夜鬥仰頭大笑!

在他的笑聲中,青野申請換人。

“青野換人,日向君代替西尾君上場打擊。”廣播通報聲響起。

站在打擊區的西尾愣住。

捕手區的史密斯皺了皺眉,這時候上代打?也是,青野11號投球還可以,打擊就差多了。不過,日向君?想起來了,是青野隊伍裡三個一年級中的一人,全名叫什麼來著?史密斯還挺喜歡那個名字的,沒等他回想起來,就有人“幫助”他回想起來了。

“啊啊啊啊啊啊!”先是嚇人一跳的女性尖叫聲。

接著就是鋪天蓋地的整齊狂熱呐喊聲!仿佛是粉絲終於等到偶像出場,又仿佛是子民等到國王出遊,看台上青野區域一大片女生齊刷刷站了起來!

校內的女粉絲統一穿著夏季校服,校外的女粉絲統一穿著青野應援藍色的和式寬鬆開衫,她們化著精致的妝容,拿著青野應援物,右手腕戴著藤紫底色、嫩黃“日向夜鬥”字樣的護腕。

“日向夜鬥你最帥!日向夜鬥你最帥!最帥最帥!無人能敵!”日向夜鬥的女粉絲們整齊一致呐喊,還加了轉圈圈等動作。比起給花籠君應援,她們此時應援的聲音更多了一種女性特有的柔美,氣勢也足,非常吸引眼珠。

旁邊的折原男粉絲看了,那叫一個羨慕!為什麼他們粉得折原君就沒有粉絲後援會呢?風頭都被日向夜鬥搶走了!

某個角落裡,從神奈川趕到東京給□□向夜鬥應援的日向星海,頓時痛苦面具。又要開始了!夜鬥每次上場都要來一回,簡直就是在用行動說著“讓開,我要裝逼了”一樣!

日向夜鬥從三壘側休息區走出來。

他左手拎著頭盔和球棒,姿態隨意,步履輕鬆。一頭美麗的金發在陽光下流動著炫目的光芒,走動間微微飄揚,像是華麗的黃金綢緞展開。那雙深邃迷人的藍色眼睛洋溢著清爽笑意,仿佛能夠將人溫柔溺斃,日光落在他白皙英俊的面容和挺拔的身軀上,像是在親吻世間最高貴、最完美、最英俊的大理石雕像。

他的身後仿佛自帶打光,他的存在如此耀眼,他的笑容幾乎可以讓所有女性瘋狂。

日向夜鬥沒有直接走向打擊區,而是面朝著自己的女粉絲們停下,微笑,拿著頭盔和球棒的左手背在後面,右手護胸,優雅鞠了一個15度的躬。

“啊啊啊啊啊啊!愛你!愛你!日向大人!”

“日向大人看這邊!”

“我要永遠追隨你!日向大人!”

“日向大人你最帥啊啊啊!”

整座球場頓時陷入瘋狂,不僅是日向的女粉絲,其他女性觀眾也不由自主跟著喊起來,充斥著女性喜悅的喊聲和男性嫉妒的目光。

看台上。

“柴崎君,你真有先見之明,眼睛是要瞎了。”三宅面無表情。

“嗬嗬。”柴崎推推眼鏡。他強忍著沒說出來,昨天晚上,夜鬥拉著他和小花籠充當觀眾,在他們兩個人面前將這個鞠躬的動作演練了整整二十多遍!沒錯,日向夜鬥之所以現在可以這麼完美完成這套動作,都離不開他的指導!小花籠隻會打哈欠,隻能他一個人上!可惡!他的眼睛都要瞎了!

“下次比賽,戴個護目鏡吧。”折原面無表情。

“讚同。”三宅說道。

“讚同。”柴崎說道。

“讚同。”西園寺說道,周圍陸陸續續響起一片男性的同仇敵愾讚同聲。頓了頓,西園寺(二軍投手,一年級)表情微微扭曲,眼露嫉妒,控製不住喊了出來,“為什麼那不是我的臉呢!要是有那張臉,中川前輩和折原都不在話下!”

周圍的男性讚同地點頭……呃,看到折原、三宅、柴崎看著西園寺露出看垃圾的眼神,周圍的男性趕緊停下讚同性的點頭,也用譴責的目光看向勇於說出心聲的西園寺。

答謝完自己的女粉絲,示意她們保持秩序看球,日向夜鬥在裁判提醒之前(其實是在紅日教練危險的目光下)戴上頭盔,拿著球棒走向打擊區,看到迎面而來的西尾,隨意揮手:“西尾前輩,接下來交給我吧!”

西尾:“……”為什麼偏偏是日向夜鬥?想打人!

“嗯,不要緊張,你加油。”西尾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是前輩,幾乎是用儘全身的力氣擠出這句短短的話。

“多謝鼓勵,我不會辜負前輩的期待,儘情期待我大展手腳吧!”日向夜鬥揚起讓99%雄性生物發自本能討厭和嫉妒的英俊笑容。

西尾想yue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