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 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 你呢?(1 / 1)

等三枝回過神來的時候, 自己已經站在一年5班的走廊上,又過了整整兩分鐘,他才意識到自己錯過第一節課的事實。

這是第一次三枝從小到大第一次翹課,奇怪的是, 他竟然沒有趕回去上課的念頭。

為什麼呢?

唉, 又是一個疑惑, 為什麼最近的疑惑這麼多?三枝不明白更不理解,自己平常的生活為什麼會被突然冒出來一串串水泡似的“為什麼”擾亂。那麼,放棄探尋這些“為什麼”?也許那樣會輕鬆很多,但是三枝並不想那樣。

於是, 他隻能不斷思考著、煩惱著、苦悶著、憂鬱著。

“唉!”三枝重重歎了一口氣,腦袋上的呆毛也蔫了。他低著頭,表情有些暗淡, 看著自己室內鞋綠色的鞋尖、等等, 他怎麼穿著棒球鞋!

三枝平時在外穿著運動鞋或者皮鞋, 進行社團活動的時候穿著專門的棒球鞋, 但走進教學樓當然是和其他人一樣,穿鞋尖有顏色區分的室內鞋(一年級是藍色、二年級是綠色, 三年級是紅色)。可是, 他現在怎麼穿著棒球鞋!社團結束的時候沒有換嗎?

那時候他在做什麼來著?好像是被池田前輩嚇到在打嗝, 後面被高橋前輩救了, 再後面呢?他完全沒有記憶!等回過神來就是站在這裡了!等等!既然他穿著棒球鞋, 那麼……

三枝瑟瑟發抖轉過頭, 果然看到自己身後一串鞋印的水跡!他把走廊弄臟了啊!懊惱了好幾秒,他先去換上室內鞋,又去教師辦公室借了打掃工具,還好水口教練在還替他打了掩護, 不然就“這個時間沒在教室”這件事,就會被教導主任抓走(這裡是三枝自己的想象)!

細細打掃完,自己留下得水跡和汙痕,三枝將打掃工具還回去,然後就站在一年5班走廊繼續等待。

等待的時間並不難捱,反而很舒服,直到三枝將10號背號從運動挎包裡拿出來,再一次明明白白看清上面的數字時,心臟突然刺痛,等待的時間也變得煎熬起來。

但是,他卻沒有收起來。

眼睛紅腫的三枝像是小兔子,時不時咬著唇,眼神卻從始至終認認真真凝視著這個數字,像是要深深刻進心裡一般,痛苦地凝視著!一邊凝視,一邊還用手整理被自己淚水浸濕的背號,努力扯平整一些。

下課鈴聲響起。

三枝回過神,鄭重將背號疊好放進運動挎包裡。等5班上課老師走出來,欠身行禮後,他鼓起勇氣走進、好吧,沒有人帶領,他沒膽子進入不是自己班級的教室,於是,藏在門後面探出半邊身體,努力加大音量叫了“花籠君”(其實音量比平時要小)。

好在花籠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三枝的聲音。

花籠起身,打了一個哈欠,以略快的速度和如常的表情走過來。

“三枝前輩?”花籠停在門口。

“早、糟傷好。”三枝局促問好時,不小心咬到舌頭。

“這邊。”花籠已經習慣對方時不時說話咬到舌頭,猜測可能是班上投過來的視線令三枝前輩緊張,於是,引導對鄒走到走廊靠窗戶的位置停下——站在這裡引人矚目的程度要輕一些,“找我有什麼事?”

感受到集中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少了許多,三枝鬆了口氣,接著,不好意思抓了抓頭發,鞋尖又在地上劃來劃去好幾十秒,才局促地開口。

很快,說完話的三枝離開了。

“小花籠,你真是受歡迎啊,又有投手來找你。”一直被柴崎攔著的日向,突破阻攔(其實是柴崎看到三枝離開所以不再攔了)走了過來,停在花籠面前,伸出手擺出記者采訪的樣子,語帶調侃,“采訪一下你,一看就是狠狠哭過的三枝前輩找你做什麼啊?委屈的小寶寶尋求大人的安慰嗎?”

“咳咳,夜鬥,小聲點,措辭委婉點,你可以問三枝前輩是不是來尋求小花籠的支持。”柴崎也停在花籠面前。

“這不是一個意思嗎?”日向斜眼。

“話語是一門藝術,根本表達方式的不同也會有完全不同的效果。日向,你什麼時候才可學會說話前動動腦子,彆忘了我們隻是一年級,需要保持最基礎的尊重和禮儀。”柴崎透過鏡片輕輕白了日向一眼。

無奈日向根本沒看他,更沒聽他在說什麼,而是一個勁問著花籠。

“三枝前輩過來是為了恭喜我拿下正捕手之位,說是前面太匆忙忘記恭喜我了。”花籠打哈欠的動作很輕很輕。

“咦,三枝居然會說這個?”日向瞳孔震驚,“不是!我不是說三枝前輩不會說這種話,而是驚訝三枝前輩翹課在走廊等你,就是為了說這個?”每次一下課,為了避開同個班級的折原,他都是在第一時間躥出班級,所以一出來看到三枝前輩對5班班主任行禮的畫面,就知道三枝翹課了。

“嗯。”花籠點頭。

“除了恭喜你,還有說其他話嗎?沒有尋求你的幫助嗎?”柴崎也詫異。

“沒了。”花籠回答。

“那還是三枝前輩嗎!”日向不敢置信。那個三枝前輩誒!

“我也很懷疑。”柴崎推推眼鏡。隻要是棒球部的部員都知道,早上開會時三枝前輩哭了,哭得怎麼也停不下來,即使沒看到臉也知道這次沒能拿到1號背號,對三枝前輩打擊有多大!

“確實是投手三枝行春。”花籠回答。

“乾嘛突然強調‘投手’這個詞?總覺得你話裡有話,不過,烏丸監督雖然很狠很殘酷,但手段還真是有效,軟弱的三枝前輩終於有點投手的樣子!我對他刮目相看了!小花籠,也許三枝前輩很快就能以投手的身份,在賽場上和身為捕手的你互相支撐了。”日向摸摸下巴。

“三枝前輩還差得遠呢。”柴崎不讚同。這點進步太少了!嘛,雖然確實有進步。

花籠沒參加倆人的爭論,打著哈欠,半睜的貓眼彎了彎。心裡對三枝前輩的部分擔憂轉變成了信心,其實,他隱瞞了三枝前輩說話的部分內容,除了恭喜外,三枝前輩還說了這麼一段話。

“花籠君,聽到你得到2號背號,我都不知道有多開心。你的付出有了收獲,你得到了烏丸監督、教練組和大家的認同,你贏了來棲前輩和丸山君,你成功證明了你自己。但是很抱歉,那個時候沒能全心全意為你開心,沒能及時恭喜你。”

“還有,對不起,我現在依舊沒有想投球的念頭,那個‘想投球了,找你投捕’的約定恐怕遙遙無期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隻不過稍微有點奇怪,‘不想投球’這個以往很輕鬆的事情,現在卻讓我感到痛苦……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總覺得最近儘是陌生的心情…………如果有一天我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那個時候可以聽我說嗎?”

……

隻是聽三枝前輩說話,不算在請求安慰、支持和幫助吧,花籠打著哈欠想到。就當做是三枝前輩有在好好思考的獎勵,這裡就為三枝前輩在後輩(日向和柴崎)面前保持一些前輩的顏面吧。

花籠擔任正捕手的事情沒有在學校內掀起波瀾,因為烏丸監督下達保密的命令,所以同個學校的人都不清楚。

其他學校棒球部最多也隻得到“青野一軍今年有一年級的存在”這個情報,而且得到這個情報的學校,重點都放在“雙捕四棒五投”中的強棒日向夜鬥和投手日野武士身上。

當然,也有人關注花籠。

比如帝西的隊長兼王牌投手八越慎介、副隊長兼正捕手元宮虎之介,副隊長稻葉洋一。前倆人是因為知曉久部友大重視,所以分了點注意力給花籠,後一人是因為青梅竹馬來棲帶花籠來帝西視察,所以也對花籠有點關注。

帝西還有一人也關注花籠,那就是喜歡開直播也幾乎每天開直播的網紅一年級——投手,千菅銀一郎!

千菅因為花籠種種無視自己偶像久部友大的舉動,面上不顯,但心裡十分惱火,轉頭就在自己的直播間裡內涵“青野一年級花籠泉水”。通常情況下,隻要千菅內涵一個人都會有大量的粉絲幫他出氣,屢試不爽!所以連同隊伍的前輩和同年級都很忌憚他。

但好死不死這件事被日向知道了,於是日向召集了自己的女粉絲。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千菅銀一郎的直播號被暫時封了!

這段時間因為不能直播,向來在橫行霸道的千菅在學校和社團裡,隻能小心行事,收斂脾氣,尊敬前輩,對於他而言彆提有多憋屈了!加上直播號被封,千菅恨死花籠泉水了!

彆說和花籠泉水沒關係,不是花籠泉水這個無視狂魔矮子還能是誰!他就是因為diss了花籠泉水,沒多久就被不知道哪裡來得黑粉組團衝了!這個仇,他記下了,一定要報啊啊啊啊!千菅已經氣瘋!

東堂塾也有人在關注花籠。

首當其衝就是石清水千春。不說花籠將“周日下午見面溝通或網絡溝通”這件事擅自改成“周日下午語音溝通兩小時”,就說每周除了這兩小時完全聯絡不上花籠!你打電話,他關機;你發信息發郵件,他全部未讀;周日下午語音溝通時,你當面說這件事,他還能當做完全沒聽到!

文化祭一戰後,覺得惺惺相惜的人就隻有他一人嗎?

這不就顯得他自作多情嗎?

石清水氣得想殺人!再次下定決心,要在夏甲開幕式那天好好教育教育花籠泉水!

第二個關注花籠的人是櫻井悠裡。這個隻是二年級,就當上東堂塾棒球豪強隊伍的隊長兼正捕手的男人,能力有多強先不說,他可是一位將石清水當做自己囊中之物的捕手,不容許任何捕手靠近石清水。

去年還是國三的花籠來東堂塾參觀時,引起石清水的興趣、讓石清水主動邀請投捕,櫻井聽到這個消息當場就黑臉了,隻是等他趕過來後,花籠已經離開東堂塾(向門衛確認)。

儘管如此!櫻井也沒有放棄找花籠的麻煩!

從長穀川(引導花籠參觀的現二年級,現一軍捕手)和門衛那裡得到花籠的名字和學校(雙重確認信息),接著開始調查花籠的情報,雖然除了是旭川有名同性戀這件事外,沒得到什麼有很大價值的情報,但依舊沒有忘記花籠的存在,費儘心思找把柄。今年和石清水在街上偶遇花籠,立即展開攻擊!

然而,他的所有攻擊都被花籠無視了。

櫻井:“……”被羞辱+100。

關東大賽的時候,偶遇已經從帝西畢業的久部友大,發現完全沒將自己看在眼裡的久部對花籠非常重視。

櫻井:“……”嫉妒和被羞辱+10000!

那天以後,“花籠泉水”這個名字已經上了櫻井的黑名單。他看似沒有行動,連青野文化祭也沒有去搗亂,其實是在暗地裡準備大招!花籠泉水,你等著!你給予的恥辱(?),他要十倍、百倍還回去!不然他就不是櫻井悠裡!

除此之外,相馬、宇商都和誠海就不用說了,超級關注花籠的動向,但兩所學校隔得太遠了,比不上近在埼玉的關學野和近在東京的富丘關注花籠。

前者是因為在練習賽中被花籠率領的青野二軍打敗,後者是因為王牌投手能登輝之助、試探過花籠的正捕手兼副隊長金元信關注花籠,另一位一軍投手緒方真澄(二年級)看過花籠比賽,又因為多次邀請其投捕被拒,所以也是關注花籠。

但是,以上這麼多關注花籠的人都比不上一個人。

那就是白鷗台的留學生王牌投手阿爾傑·維克羅爾!

白鷗台高中,棒球部,器械室。

“砰!砰!砰!”擊打沙袋的恐怖發悶聲響有節奏傳出來。

隻見一個身高197公分,體重91公斤,隻穿著一個紅色運動短褲、手戴紅色拳套的男人正在打拳。他臉型狹長,鼻梁高挺,眼睛小而眼窩較淺,天然桔紅發色,因為劇烈運動,汗水從肌肉線條明顯的前胸、後背、腰臀、大腿和小腿滑落,地板的毛毯上留下一小片深色的濕跡。

平日裡裝出來的柔和表情,此時猙獰可怕!

勾拳、擺拳、直拳、刺拳,手上的動作一拳快上一拳,一拳重上一拳!

“咚!”最後一記上勾拳,阿爾傑將沙袋狠狠擊飛。

[嗚哇,不愧是你,非常精彩的一擊。]臨時隊長兼正捕手奧斯頓·史密斯,一邊鼓掌一邊走了進來。

[我說過,我練拳期間,不許任何活物進來。]阿爾傑站好,側身避開飛回來的沙袋,走到旁邊拿起板凳上的水壺。看向奧斯頓咧開嘴笑了,潔白牙齒的在燈光下閃閃發光,然後,仰頭慢慢吞咽水壺裡的水,一邊盯著奧斯頓一邊吞咽,仿佛閃爍著寒光的利齒是在享受著奧斯頓的鮮/血!

[好歹是隊友,不要用這種要咬破我血管的目光看過來啊,阿爾傑,我不是你的獵物。]奧斯頓往後退,退到門邊的位置停下,雙手舉起做無奈投降狀。

[在日本期間,你是不是獵物這件事隻能由我本人決定,而不是由你決定。等離開日本那一刻開始,我們還是敵人。]阿爾傑停下喝水,看到奧斯頓的動作,擺出柔和的微笑表情,身上讓人不適的嗜血氣息卻完全沒有收斂的意思!還是百分百警惕的模式!即使對方是他現在的投捕搭檔!

[真傷心,你完全沒有把我當成隊友來來。]奧斯頓聳聳肩。

[隊友?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想笑死我嗎?]呼吸調整得差不多的阿爾傑,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保持著被逗笑的表情和動作,聲音冰冷,[有事,說!不然,滾!]

[你就是冷酷得太明顯了,湯川君才在外面走來走去,不敢進來向你彙報你想要的情報。]奧斯頓抱怨。湯川是白鷗台原本的隊長兼捕手,自從白鷗台換了橫山莉緒監督,橫山監督又帶了九名留學生來到白鷗台,隊長和正捕手的職務就歸奧斯頓了。

[那個沒用的廢物!]阿爾傑嘴上不屑,手上舉起水壺喝水,借著喝水的動作掩飾自己眼睛微微一凝的情況。

[是你太暴躁了~對待嬰兒隊友,不能太用力,需要得是耐心等待和溫柔體貼的笑容。]奧斯頓勸道,一副負責隊長的模樣。如果他沒用“baby”這個詞來描述湯川,眼睛裡也沒有沉著不屑的笑意,那麼,他的隊長姿態還是聽令人信服的。

阿爾傑直接做了嘔吐的動作以示不屑:[不要再惡心我!趕緊交代情報!看到你的臉,我的拳頭總是控製不住想要飛出去。]

[彼此彼此,我對頑固不化的你,也是忍耐許久了。]奧斯頓顯然因為阿爾傑毫無友好相處念頭的態度而惱怒,臉色有些難看,但也不再拿喬,將湯川拜托他轉達的情報快速說了出來。

[還有呢?]

[就隻有這些,你不信的話自己找湯川君確認。不過,基於我紳士的品格給你提示,湯川君被橫山監督叫走了,一時半會回不來。]

[我晚點再找湯川。]阿爾傑不信任奧斯頓的態度很明顯,他也沒有遮掩的想法。

奧斯頓臉色更加難看了,低聲咒罵了幾句,頭也不回離開了這裡。

[呸!]阿爾傑冷笑。

他毫不在意氣走了隊友,拿起水壺繼續慢慢的小口喝水,喝完一壺,拿起白毛巾擦汗,擦完隨意扔在板凳上,在明亮的空間來回走動,調整著自己的狀態,接著坐在板凳上休息,又拿起一個水壺慢慢喝了起來,喝完,放下水壺,拿起第三個水壺,喝了幾口。

“砰!”裝著大半水的水壺被砸在狠狠牆上!濺出大量的水花!

[%¥#¥%&!]阿爾傑滔滔不絕地罵著臟話。

整整十幾分鐘後,阿爾傑終於停了下來,又補充半壺水,將剩下的半壺水從頭上倒下來,任由清涼的液體從衝過桔紅的短發,給身體帶來柔和的涼意。

[湯川究竟要沒用到什麼份上?他之前的隊長之位是怎麼拿到手的?賄賂監督嗎?連雜碎矮子(花籠)的情報都查不到!]那個捕手(來棲)在哪個醫院的情報也拿不到,害得他不能去斬草除根,[真的是廢物啊!不過,應該不是在敷衍我吧?]

[如果是真的在敷衍,那湯川這個廢物還有點膽量,最好不要被我抓到把柄,不然我剛好缺一個沙袋啊~]

[那現在隻能等大賽開始的時候收拾雜碎矮子?不夠啊!遠遠不夠!光是一場比賽怎麼能償還雜碎矮子給我的恥辱!竟然敢無視我(指花籠獨闖白鷗台時後半段無視阿爾傑的舉動)?奇恥大辱!必須教雜碎矮子怎麼做狗才是!]

[看來隻能將青野全員統統轟殺了!]

阿爾傑臉上假模假樣的柔和笑意消失得一乾二淨,眼睛異常明亮,也異常冰冷!

器械室外面。

奧斯頓正背靠著器械室的大門門板,悠哉悠哉蹲在那裡,像是趴在石頭上曬太陽的青蛙,悠閒又機敏。

[雜碎矮子?阿爾傑這段時間都在咒罵那個青野一年級,好像是上次自己一個人來白鷗台的時候,讓阿爾傑吃癟了~要不要感謝一下對方,做出這麼令人心情美麗的事情~]奧斯頓眼睛眯了起來,很想握住對方的手拚命搖晃,外加一個緊緊的擁抱表示感激,[不過,這也是在比賽之後的事情了,作為第一戰的隊伍,作為會讓阿爾傑暴走的因素,必須處理掉啊。]

[真遺憾,我還想和對方交個朋友來著。]奧斯頓站起來,拍拍膝蓋上不存在的灰塵,步伐輕快地離開這裡。

十分鐘後,阿爾傑面無表情打開了門。

[奧斯頓那家夥終於走了,看來他是選擇對我放任不管了,還算有眼色。那麼,最後的阻礙也沒了,雜碎矮子,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你呢?]阿爾傑開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