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背號三 唯有1號背號才是王牌投手應該……(1 / 1)

室內球場裡氣氛熱了起來, 與外面陰雨綿綿的天氣相反,棒球部部員隻是靜靜列隊站在那裡,身上的氣息卻像是在寬闊的球場上比賽!仿佛開戰!是的, 他們青野即將和白鷗台戰上一場!

短暫的安靜後,烏丸監督勾了勾嘴角,繼續聲音平和地宣布背號。

每次宣布完畢, 部員上來領取背號時,已經將背號交給紅日教練拿著的烏丸監督,會拿過背號再雙手遞給部員,然後輕輕拍拍部員的肩膀,說上幾句鼓勵的話語。

一軍的成員井然有序,眼裡無一例外燃著火焰。

直到10號背號。

“10號,三枝行春。”烏丸監督說道。

“……”三枝沒動靜。

“10號,三枝行春。”烏丸監督重複了一遍。

“……”三枝依舊沒動靜。

“三枝君。”旁邊的星穀不動聲色伸手碰了碰三枝的手背。咦,怎麼這麼冷?三枝君沒事吧?他眼角餘光看向三枝, 隻見對方臉色微微蒼白,神情呆滯, 額角有冷汗冒出。星穀心裡一驚,音量不由提高了一些,“小三枝小春!”還故意叫了三枝羞於在後輩面前暴露的稱呼。

三枝發懵地站在那裡, 即使身邊的星穀提高音量對他說話,那擔心的聲音依舊傳不進他的耳裡。

此時,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滿腦袋都是東地那個失望的表情。一遍又一遍播放,對方微皺的眉頭、失望的眼神、下撇的嘴角,還有轉頭時那個看不完全的冷漠不屑眼神……越是回想,越是清晰, 清晰的像是一根根針紮進心臟裡。

東地前輩最後的那個眼神,像是不將自己的存在放在眼裡,仿佛“投手三枝行春”不再值得關注般的漠視。

一旦意識到這點,三枝的心臟就湧現出細小且密密麻麻的疼痛,太陽穴也抽抽地疼,一種從未有過的強烈不甘情緒在身體裡侵入骨髓!

為什麼不甘?

為什麼會這麼的、這麼的不甘?

三枝自己也不知道,他隻是低垂著腦袋,身體微微顫抖,仿若一座搖搖欲墜而滿是裂痕的石像。

……

花籠慢吞吞打完一個哈欠,正在思考著白鷗台九名留學生之中的投手阿爾傑·維克羅爾相關情報,感覺自己腦袋被擼了一把,從繁複的思緒裡回過神,抬頭,半睜的貓眼靜靜看過去,就看到目視前方的日向收回手。

又打一個哈欠,花籠順著日向的視線看去,看到了處於異常狀況的三枝前輩。

這是怎麼了?花籠疑惑,看向三枝前輩旁邊的星星星穀前輩。星星星穀前輩的表情真糟糕啊,他打了一個很哈欠,走出隊列,在烏丸監督溫和有重量的目光下,在紅日教練猛然掃過來的嚴厲視線中,來到三枝面前,仰頭,審視了對方一秒。

然後,花籠在教練組和所有部員的面前,繞過三枝,又走了幾步,抬腳,一腳毫不猶豫踩在三枝的屁股上,微微用力一踹。

“好疼!”三枝瞬間清醒!

花籠收回腳,慢悠悠打了一個哈欠。

教練組:“……”

眾部員:“……”

東地:“……”被花籠過肩摔扔出去過不止一次的他,一手抱著1號背號,一手下意識摸向自己屁股,突然有種感同身受的痛。不想淪落到三枝君那種下場!特彆是在死對頭面前!以後是不是隻能乖乖聽話了?

西尾:“……”眼角狠狠抽了抽,強忍住摸向屁股的衝動。花籠君本來就是我行我素膽大妄為、咳咳,他的意思是花籠君……和前輩比較沒有邊界感,這下成為正捕手,有了名正言順和光明正大管理一軍投手的權利,他們以後的日子……嗯,還是不要再想下去比較好,還能比來棲君更凶殘?可是來棲君不會真的對他們動手!花籠君……好像會啊!西尾看著三枝,眼神裡不自覺流露出些許兔死狐悲的傷感。以後,是不是要收斂一點?他遲疑著。

日野:“……”不知道為什麼,雙手突然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屁股。靠!花籠君真猛啊!帥炸天了!他也想踹前輩的屁股!來棲前輩就是不錯的選擇~是好人又是捕手!

來棲突然頭皮一麻,皺眉,是誰想害他?花籠泉水?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那個男人忙著打哈欠,不可能抽出時間謀劃這種事情。沉思中的他,並不知道同宿舍的一年級後輩已經惦記上踹自己屁股。

“三枝前輩,清醒了嗎?”那邊,花籠平靜問道。

“什麼?”三枝穩住身體往後看,看到花籠,頓時明白踹自己的犯人是誰,但他也沒生氣,就算犯人不是花籠而是其他隊友,他也不可能生氣,“花籠君,怎麼了?”

“看來是清醒了。”

“啊?”

花籠打了一個哈欠,走回自己的位置,站好,在烏丸監督和紅日教練等教練組面前,在如月副部長和矢內醫生面前,在所有部員面前,他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慢吞吞打哈欠。

眾人都被他的神操作弄得窒息了!烏丸監督和紅日教練在這裡,你就沒有一點顧忌嗎?事實上,眾人又有點習慣,因為每次花籠安分幾天就一定會搞事!是一位比投手還會搞事的捕手啊!

星穀原本以為外星人可以和石清水前輩、久部前輩、與那原前輩、黑田前輩、柏木前輩一起逛文化祭,那應該也可以和彆人好好相處。現在看來,自己真是太天真了!我行我素的外星人怎麼可能會和彆人平常相處!連對待隊伍裡的前輩都這麼隨心所欲。

夏甲預選開始,一定會結下無數仇家吧!糟糕,一想起青野舉世為敵的場面,胃開始疼了!

不僅僅是星穀,也有其他部員想到這點,因為花籠性格的原因和彆的學校結下梁子的畫面,仿佛近在眼前!更彆提花籠現在是正捕手了!肯定是搞更大的事情!

烏丸監督將部員們苦澀、悲傷、掙紮的表情收在眼底,嘴角彎起得弧度更大了,於是,他難得好心情第三次重複了一遍叫三枝上來的話語。

這回,三枝聽到了,出列,小跑著上前,停下,先來一個拘謹的90度鞠躬,接著站直,站得特彆筆直,雙手鄭重接過屬於自己的10號背號,垂下目光,視線落在背號的數字上,愣了兩秒,很小聲說了句“謝謝監督”。

“你需要感謝的是你自己,這個背號,是你靠你自己的實力和努力拿到手的。”超過西尾君拿下10號背號,烏丸監督對三枝最近表現還算滿意。

“……”三枝咬唇。為什麼?明明是讚賞的話,這裡應該高興啊,眼睛卻突然酸澀起來?

“三枝君,期待你夏甲預選的表現,繼續加油……”烏丸監督的話戛然而止,在看到眼前部員一滴滴晶瑩的液體落在背號上的時候。他頓了頓,“你下去吧。”

“是!”三枝再次鞠躬,雙手抱著10號背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三枝君。”旁邊的星穀躊躇著開口。

“怎麼了?”為什麼在這種時候說話呢?會被紅日教練訓斥吧?貓娘君(福井)也在擔憂看著自己,為什麼?三枝不解望著身邊的倆人,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有些無措。突然,他覺得臉上涼涼的,伸手一摸,都是水,“咦,好像屋頂漏雨了,都掉在我臉上了。”說著,三枝抬頭看向頂棚,沒有任何漏雨的痕跡。

星穀沉默。

福井沉默。

花籠停下了打哈欠的動作。

沉默在所有部員裡蔓延,原本擔憂花籠搞事的氛圍漸漸沉凝。

“難道是我在哭嗎?好像真的是我在哭誒!奇怪,我明明沒有這個打算,為什麼會哭出來?又沒有發生什麼值得哭的事情啊?好奇怪,眼淚停不下來。”三枝怎麼擦都擦不乾淨,視線掃過手裡的四四方方、白底黑色10數字的背號,不是1號……心中突然刺痛!眼淚流得更凶了!

一向愛哭的東地沒有哭,靦腆好欺負而從來不哭的三枝卻哭了。

星穀和福井忙著安撫三枝。

花籠安靜打著哈欠。

東地挺直身板直視前方,黑沉沉的圓潤可愛杏眼浮現出一絲笑意。三枝君,你的心終於來了啊,這才是競爭王牌投手的殘酷世界!很不甘吧?很懊惱吧?

這才是投手!體會吧,身為投手自尊被踩在彆人腳下的不甘!

10號背號?高中的棒球世界,唯有1號背號才是王牌投手應該追逐得事物!除了1號背號,其他背號都是垃圾!

西尾面色如常,垂在腿側的左手卻深深陷進大腿側面肌肉裡,如果不是顧忌右手是投手的手,應該是兩隻手都陷在肌肉裡才是。這次,輸了,輸給東地君,輸給三枝君……可惡!是他輸了啊!

聽到1號背號歸屬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的西尾,被三枝慢了好幾拍的反應一激,胸腔裡的不甘頓時翻江倒海起來,眼神不知不覺間漸漸猙獰!

很快,三枝將整張臉埋進10號背號裡,擋住留下的淚、擋住自己流淚的臉,收斂哭泣的聲響,變得無聲無息,背號上的濕跡卻越來越重。

烏丸監督沒有因為三枝的異樣停下,仿佛沒看到般,繼續用平和的聲音宣布。

背號很快發放完畢,青野征戰夏甲預選名單如下。

1號,投手,東地浩史(三年級);2號,捕手,花籠泉水(一年級);3號,一壘手,武田清誌(三年級);4號,二壘手,高橋啟太郎(三年級);5號,三壘手,池田敬二(三年級);6號,遊擊手,神堂高明(三年級);7號,中堅手,中村信司(三年級);8號,左外野/???/鈴木五郎(二年級);9號,右外野/三壘手,星穀環(二年級)。

10號,投手,三枝行春(二年級);11號,投手,西尾輝二(三年級);12號,捕手,丸山六郎(二年級);13號,二壘手,小牧貴大(二年級);14號,遊擊手,瀨戶大助(二年級);15號,一壘手/外野,岩田亮(三年級);16號,內野手,日向夜鬥(一年級);17號,投手,日野武士(一年級);18號,捕手,來棲大和(三年級)。

最後一個背號是屬於來棲大和的,眾部員覺得出乎意料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因為來棲君/來棲前輩現在處於手腕受傷中的狀態,即使醫生判定其傷勢恢複良好,但也很有可能趕不上前幾場比賽!這就意味著前幾場比賽,來棲大和不能上場!不能上場比賽,還占據了一個珍貴的名額!如果青野不能走到後面,不能等到來棲上場便輸了,那這個珍貴的名額就白白浪費了!

可是即使如此,烏丸監督還是冒著風險給了來棲一個名額!

所以,來棲得到18背號也在很多人的預想中,包括他本人。

阿爾傑·維克羅爾……要怎麼弄死你呢?來棲細長的眼睛微微眯起,思考著如何收拾故意踩中自己手腕的家夥。不過,論氣人,這裡有一個比他自己厲害太多的男人啊。來棲看向花籠。

來棲前輩又在看自己,敏銳察覺到對方視線的花籠愜意打著哈欠。話說,烏丸監督是在確信青野會將比賽進行到後期的基礎上,為了針對東堂塾等學校,才選擇將一個名額分給來棲前輩,非常囂張啊。如果是在相馬,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一般學校也不會將受傷的部員放進大賽隊伍裡吧?

花籠半睜的貓眼靜靜看著烏丸監督,察覺到會議即將結束的他,暫時停止思考如何打倒白鷗台的策略。

“再說一遍,你們十八個人是踩著五十五個人的‘屍體’才得到的出場機會,牢牢記住這句話,以上,解散。”烏丸監督說完這句話就帶著部分教練離開了,留下水口教練和黑澤教練在場收尾。

等烏丸監督等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室內球場裡,安靜的氛圍持續了三秒,烏丸監督和紅日教練沒有殺個回馬槍,氣氛頓時歡樂起來。

“居然說屍體,好血腥的說辭,說得我們死掉一樣,不愧是烏丸監督。”

“小點聲,萬一烏丸監督沒走,躲在門外偷聽怎麼辦!”

“不會吧!外面還下著雨,即使烏丸監督再變態,也不至於做到這種程度吧。”說話還是小聲了。

“以烏丸監督的性格……”這句話沒有說完。

“很有可能!”後者已經補充完。

“哈哈哈哈哈哈,星星星穀,你還是沒能從我手中奪走三壘手的個位數背號啊。”吃著不知道哪裡拿出來的香蕉的池田,來到星穀面前,粗大的手掌不停拍著他的肩膀。

“池田前輩,背號爭奪是我輸了,但是!在賽場上的表現我不一定會輸!”好疼啊!池田前輩手勁好大!星穀勉強維持著溫文爾雅的笑容。

“有誌氣!貓娘,你要向星星星穀學習才行,自信一點!三枝,你也是!”池田將香蕉皮塞到星穀手上,大力拍著福井的肩膀,順便伸手摟住還在哭哭啼啼的三枝脖子。

福井被拍得身體一矮,差點沒站好。等等,剛才池田前輩是不是沒擦手就拍自己了?

三枝也顧不上傷感了,因為他因為被池田前輩的動作嚇到,正在打嗝。

西尾和永田、神堂在說話,桐生和伊藤圍著這三位前輩身邊,似乎是有什麼話要說。

“武田前輩,這次又能和你一起戰鬥了!”瀨戶第一時間摸出自己的球棒,熟練架起球棒,就跑到武田身邊、準確點說,是擠進去包圍圈裡——武田身邊已經被太多部員圍住了。

“啊啊啊啊啊啊!太好了!東地前輩!恭喜你!1號背號拿到手了!啊啊啊!恭喜你!果然是你!我就知道一定是你!王牌投手除了你,沒有其他人可以擔任!”二軍主力投手竹本按捺不住喜悅之情,激動的說話都沒分寸,立馬奔了過去!

“你你你你乾、乾什麼!不要、要過來!嗚嗚嗚嗚嗚!”再次拿到王牌投手背號的東地,卻因為後輩的靠近被嚇到面無人色,原本打算去找花籠的他,縮著身體躲在笑容溫和的高橋身後。

“日向!我親愛的舍友!為了慶祝我再次拿到個位數的背號,你是不是要有所表示?比如,和我一起去聯誼什麼~”中村信司努力義正言辭的笑容透著點猥瑣,一解散就奔過來。

“是啊是啊!一起去吧!我可以給你們拍照。”所以,他也要去~岩田擦著自己的寶貝相機也跟了過來,一臉輕浮的笑意。

“不去!”日向冷眼冷臉拒絕。糟糕,又要被這兩位前輩纏上了,小花籠呢?他想擺脫,轉頭一看,卻發現花籠已經被人群包圍。

一大堆人圍著花籠,不是“輕拍”肩膀,就是揉著他的腦袋,就是這種情況,花籠還能在那裡從容不迫打哈欠!

日向:“……”哈欠星人之名果然名不虛傳!

不過圍在花籠身邊的人群很快自動分出一條道,因為來棲走了過來,即使隻拿到18號背號,也沒有人敢小看來棲大和這個男人。不過,他找花籠做什麼?該不會要乾架吧!這不太好吧,即使花籠君確實有些欠揍,但來棲前輩……也不差啊。

在各種複雜的目光中,來棲停在花籠的面前,他先看了一眼花籠亂得跟雞窩似的頭發,細長的眼裡閃過一絲“怎麼就這種程度”的遺憾。

“花籠泉水,跟白鷗台比賽的時候,你給我做一件事,那就是氣死阿爾傑·維克羅爾!”來棲充滿魄力盯著花籠,陰鷙的目光沉著讓人如履薄冰的情緒!受傷的右手更是在脖子前劃了一下,非常平靜做出一個乾掉的手勢。

“來棲前輩,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麼誤解?我不擅長氣人。”花籠打完一個哈欠。

“……你對你自己是不是有什麼誤解?”來棲嘴角抽了抽,倍感無語。周圍聽到花籠話語的人也統統是無語。你花籠泉水不是最擅長挑釁和氣人了嗎?

花籠不解望著隊友們,他不理解他們的眼神,又聽來棲前輩胡說八道了幾句,他輕輕“哦”一聲,不知道為什麼,臉色又變得難看的來棲前輩氣衝衝離開了。

“不愧是你,又氣到來棲前輩了。”柴崎走過來。

“我並沒有做那種事情。”花籠回答。

“嗬嗬。”光是你那個用“哦”敷衍回答前輩的態度,已經足夠令來棲前輩生氣了,柴崎推推眼鏡,“小花籠,恭喜你,以一年級的身份拿下正捕手之位。”

“嗯。”花籠點頭。

“花籠君,恭喜你,居然拿到2號背號,厲害了!”

“是啊是啊,你這是創造青野的曆史了!”

“花籠君,我也不會輸給你的!”一句捕手丸山也過來了。

來棲離開後,眾人開始恭喜花籠。

花籠一一道謝,雖然隻是用簡單的“嗯”、“哦”表示謝意,在肩膀被拍得微微發麻和頭發亂得不能再亂時,終於和日向、柴崎離開了室內球場。

“小花籠,你不和幾位投手說點什麼嗎?”柴崎問道。

“柴柴,你指直接點,報三枝前輩的名字不就得了。”日向插話。

柴崎瞪了日向一眼,又看向花籠:“小花籠,你不和三枝前輩說點什麼嗎?雖然池田前輩、武田前輩、高橋前輩他們都明裡暗裡寬慰三枝前輩,但是,你說得話更有效果吧。”三枝前輩也聽你的話。

“烏丸監督對我說過,對待投手不要太溫柔,特彆是三枝前輩。”花籠回答。

“嘖嘖嘖,要說殘酷,沒有人比得過烏丸監督。給曾經是2號背號的來棲前輩18背號,不知道來棲前輩怎麼面對這種落差,自己隊伍還好,應該不會有人故意去戳他痛點,要是其他學校的對手知道了,還不得笑趴下。”這樣說著的日向笑容十分燦爛,倒是有“笑趴下”那意味了,“還讓你不要特彆對待三枝前輩,明明知道……”

“夜鬥!”柴崎打斷他的話,“不要在背後議論監督。”

“哈?”日向斜眼,深邃的藍眼睛在傳達“假正經”的信息。

“等隻有我們三個人的時候再說。”柴崎語重心長,眼神暗示,周圍都是隊友。

“這才差不多嘛~不過,你往旁邊一點,雨要進來了。”

“雨是從我這邊往你那邊斜著下,我這邊需要多點雨傘。”

“胡說!我肩膀都濕了啊!”

“我的頭發也濕了!”

夜鬥和柴柴的拌嘴聲,今天格外的大啊。花籠安靜打著哈欠,站在倆人的正前方位置緩緩走動著,因為雨傘被前輩借走了,於是三個人隻能合用一把傘,以三角形的陣勢慢吞吞往教學樓移動。

傘下的空間不大,三個高中男生擠在一起未免局促,又擠又濕。尤其是日向的體型相當大隻,和他並排走的柴崎就很不爽。花籠走在前面勉強還算好,隻是要時時注意避開且配合身後倆人的腳步,還不能超出雨傘的範圍。

不能悠哉悠哉打哈欠了,花籠格外緩慢打著哈欠想到。

一年5班。

第一節課是班主任七海老師的課,所以花籠沒有走神,因為七海老師隨時會提問,即使他每次的回答是點頭或者搖頭,對方依舊樂此不疲。

下課鈴一響,班主任走出教室,花籠就聽到有人在叫自己。

是三枝前輩的聲音,花籠馬上做出判斷,半睜的貓眼看過去,就看到半邊身體藏在門後面的三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