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 有那麼好笑? 少年人的成長真是可怕。……(1 / 1)

辦公室裡安靜得可怕, 那句“不會再阻攔你”似乎還回蕩在耳邊,那是熟悉的紅日教練聲音,但卻是陌生的語氣。

紅日教練在溫情說話?

紅日教練允許自己在球棒球場加練?!?(劃重點)

那個被前輩和同級生稱為“冷血魔鬼”的紅日教練?那個厭惡自己同性戀身份的紅日教練?允許自己加練?對自己溫情?等等!這太奇怪了!不管怎麼想都太奇怪了啊!

花籠下意識抬頭, 看到紅日教練僵硬地收回手,看到紅日教練不苟言笑的黝黑臉龐上表情有些不自然,也更加可怕了……拋去可怕這點不說, 他不禁有些發怔,那溫情好像……不是錯覺。

花籠呼吸有些凝滯,半睜的貓眼微微睜大,如同北海道的雪般安靜純粹、冷淡遙遠的棕色眼眸裡,平靜到近乎漠然的情緒漸漸消融, 那雙水光濕潤的眼眸變得軟和起來, 仿佛一隻同時受到驚嚇和驚喜的英國短毛貓。

“真的可以加練?”花籠百感交集下,脫口而出的是這句話。

“試行一周, 如果你的身體承受不住立即停止!”紅日教練面無表情強調。凶神惡煞的黝黑臉龐硬得像是岩石,毫無情緒波動的聲音冷得像是討債人在追債, 整個人又冷又硬,散發出的強大氣場充滿震懾力和壓迫力, 氣勢淩厲逼人!

“謝謝紅日教練!”是熟悉的紅日教練!是平常的紅日教練!花籠鬆了一口氣,隨即湧上心頭的是無儘歡喜~現在就想出去跑兩圈!

“……是烏丸監督提出的建議,你謝他去。”紅日教練面無表情說道。

“是啊,我是那麼提議過, 不過不是被你否決了嗎?真稀奇啊,你曾經明明那麼激烈反對過這個提議, 還連續騷擾了我整整八天時間,就是為了讓我打消這個主意。紅日教練,你現在為什麼又突然同意了?”烏丸監督熟練泡著茶, 背對倆人的他,頭也不回地說道。

“……”就算烏丸監督沒有回頭,紅日教練也猜到了對方現在的表情,肯定是讓他額頭青筋暴起的笑容!

“不僅突然同意,不先告知我一聲就親自告訴花籠君可以加訓的事情,還做出輕拍肩膀的溫柔動作。”烏丸監督端著泡好的茶,輕輕嗅著杯口上方的香氣,嘴角微微上揚,眉眼間的頹廢倦怠一掃而空,語氣活潑地說道,“紅日教練,你是準備接受我的建議,偶爾玩玩親民路線嗎?”

“……”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將“玩”這個詞彙帶入教學內容和對學生的談話之中啊!這裡還有學生在啊!紅日教練額頭已經有青筋暴起!要是平時的時候,他早就怒對過去了!但是現在,他沉默中……

“……”花籠默默打哈欠。所以紅日教練是想和他親近一點?聽出烏丸監督話裡潛台詞的花籠,受寵若驚且心裡瘮得慌,讓他和紅日教練親近?還不如讓他一整天躺在床上發呆、不做任何訓練!

烏丸監督喝了一口茶,轉過來,看到同事的臉,爆笑:“哈哈哈哈哈哈,紅日,剛才那句話隻是我隨便說說而已,你還真的去親近學生了啊!(紅日教練的表情漸漸凝固)還選擇了花籠君?不過也幸好選擇了花籠君,不然其他學生會被你現在害羞的表情嚇到做噩夢吧!好可怕!哈哈哈哈哈哈!”

一連串惡作劇成功的笑聲,回蕩在格外安靜的辦公室裡。

紅日教練:“……”

花籠:“……”

紅日教練開口讓花籠閉上眼睛兩分鐘,等對方照做之後,他快步走到向沙發區。

花籠閉著眼打哈欠,假裝自己不存在,他什麼動靜都沒有聽到。

等他睜開眼睛後,不動聲色的往沙發區一瞥。烏丸監督在沙發上癱成一條頹廢倦怠的鹹魚,陰鬱的雙眼無神,有一下沒一下打著哈欠,和平時沒有什麼區彆,就是頭發亂得跟鳥窩差不多,前襟皺巴巴的像是被人拽著衣領一邊搖晃,一邊瘋狂咆哮……好吧,事實上就是那樣,他都聽到了。

紅日教練心平氣和站在花籠面前,嘴角僵硬地扯了扯,似乎是想露出笑容,但嘗試兩秒後,在花籠驚悚的目光中乾脆利落放棄這個念頭。

“花籠君,可以讓你在棒球部加訓,但是有條件限製。”紅日教練面無表情說道,眼神不知為何格外的冷酷。

“是!”花籠抬頭挺胸站得分外筆直。

“一、加訓隻能在周一到周五,周末禁止!”

“……好的。”一瞬間,花籠的背部似乎沒有那麼筆直了,心中的訓練項目菜單上的“周末瘋狂輸出套餐”默默劃掉。

“二、必須確保每天的睡眠時間、用餐時間、上課時間、休息時間、與隊友溝通的時間。”社團活動時間和配合投手投捕時間不用提醒,花籠君絕對不會省略或翹掉。

“…………好的。”花籠的背部似乎彎了彎,縮減睡眠時間和用餐時間、時不時翹課(劃掉)請假去訓練、將休息時間填滿訓練、與隊友溝通時間……這個跳過,總之,各種見縫插針的訓練項目,沒了,什麼都沒了。

“三、一旦身體不舒服必須前往醫務室!如果矢內醫生做出‘不可以繼續高強度訓練’的診斷,你必須放棄!”紅日教練表情異常嚴厲。

“好的!”這個花籠沒有意見。

“四、暫時空著,等我想起來再補充。”

“啊?”

“你有意見?”紅日教練眼睛一瞪。

“沒有意見!”花籠秒答。

“五、以上四點所有解釋權歸本教練所有。”

“……”花籠一臉生無可戀。

“哈哈哈哈哈哈!”烏丸監督看到花籠從雙眼閃閃發光到小臉沒了精神,從筆直到鬆鬆垮垮的站姿,毫不客氣發出誠摯的嘲笑聲!還拍手叫好!

紅日教練:“……”銳利冷颼颼的視線惡狠狠紮向烏丸!

花籠:“……”半睜的貓眼靜靜看過去。

烏丸監督做了個“你們繼續”的手勢,滿臉愉快的笑容坐起來,喝茶,吃點心,看紅日和花籠的笑話,好不美哉~

花籠無視搞怪的烏丸監督,連打了三個哈欠。

紅日教練忽略搞怪的同事,就花籠加訓的事情又認真交代了幾句,交代完,沉默了兩秒,他說:“花籠君,我理解你迫切變強的心情,但是,所謂的強大是不可能一蹴而就,棒球不是埋頭訓練就可以變強的運動。實戰!必須經過一定數量且艱難的戰鬥,你才能真正意義上變強!”

接著,他身體僵硬且動作不協調地抬起手,仿佛在泥沼裡艱難前進般緩慢地伸向花籠,一頓,猶豫了一秒,繼續伸過去,輕輕按了一下花籠的肩膀,就像是拂去塵埃般輕柔,很快,又以快上幾倍的動作收回手。

“不要著急,相信你的隊友,依靠你的隊友,腳踏實地朝著目標前進吧。”紅日教練沉聲,“你已經很努力了。”

“……”雖然不是平常的紅日教練,但也是紅日教練,透著溫情的紅日教練。花籠條件反射抬起手摸了摸劉海,掩飾自己不自在的表情,他沒有回話,而是很用力點了點頭。

“身為運動選手,記得好好愛護自己的身體,更多一些珍惜自己。”紅日教練又說。他顯然不習慣說這種話,但還是露出笑容,注視著花籠的眼睛說道。

“謹記紅日教練的教誨。”花籠鄭重行禮道謝。不過,到底要不要告訴紅日教練,他現在的笑容既扭曲又猙獰、就像是手持錚亮菜刀的屠夫要宰豬一樣?他承受得住,其他人看到可能真的會做噩夢。

辦公室裡的氣氛變得溫情脈脈起來。

紅日教練再次鄭重且簡短交代花籠要把握加練的尺度,交代完又讓花籠重複一遍,直到確定花籠真的聽進去後,他才結束關於加練的嘮叨(劃掉)交代。

“花籠君。”紅日教練聲音稍顯柔和地開口,柔和的程度差不多是千分之一,幾乎聽不出來。

不過花籠是一位敏銳的人,自然察覺到那份基本等同沒有的柔和,於是,他半睜的貓眼也彎出柔軟的弧度,很是輕鬆應道:“是。”

紅日教練從烏丸監督辦公桌上拿起厚厚一疊文件:“你看這個。”

“什麼文件?”

“你這個月的投訴書。”

“……”花籠瞬間沒聲了。

“最上面那份文件,就是足球部監督剛剛帶過來的。”

“……”花籠持續沉默。

辦公室裡的氣氛有點尷尬。

“花籠君,恭喜你,雖然你隻是一年級,但你已經成為棒球部曆史上被投訴最多的部員!而且,因為你與你的班主任溝通時喜歡(特彆重音)用點頭和搖頭的方式,所以,關於你的全部投訴書,都交給了我處理。”烏丸監督適時插話,語氣帶著“我一點也不生氣”、“真拿你沒辦法,是的,稍微有點火大”、“托你的福,工作量增加了”的情緒遞進。

氣氛越發微妙,但總體來說還是溫情。

紅日教練開口:“我仔細翻閱了每一份關於你的投訴書,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因為你無視他人。”

“哦。”花籠應了一聲。還好,紅日教練的語氣依舊帶著一絲等同沒有的柔和。

下一秒。

紅日教練咆哮聲毫無預兆響起。

“花!籠!泉!水!你當我是在誇你嗎?你清醒一點!本教練是在訓斥你!哪怕是打聲招呼也好,你至少出個聲啊!對自己的班主任隻是點頭和搖頭成何體統!直接無視自己的科任老師又是什麼操作?不要開玩笑了!花籠泉水,你聽好了!高中生活才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紅日教練的招牌·冷酷無情·魔音貫耳·特製版·咆哮,幾乎掀翻辦公室的天花板!

從敞開窗戶傳出去的部分咆哮,驚飛樹枝上大量的鳥雀,蟬鳴聲似乎停了,樓下經過的路人頭皮發麻、臉色發白、雙腿發軟,而位於咆哮中心的花籠已經徹底石化了。

紅日教練以溫情一秒鐘、咆哮十分鐘的比例源源不斷訓斥,拿出不愧於“冷血魔鬼”名號的魄力進行嘴炮強力輸出!

那是能讓所有青野棒球部部員懷疑人生的訓斥!那是讓所有青野棒球部部員心生……敬畏的訓斥!

花籠從石化到懵圈,再從乖巧到默默打哈欠……嗯,是平常的紅日教練。

紅日教練狠狠訓斥了一番,命令花籠去整理足球部操場外部的土地,這才放被訓斥到精神恍惚的花籠出去。

“紅日,說完了?”看見花籠走出辦公室關上門,烏丸監督摘下耳塞——在紅日教練開始咆哮的前三秒,對同事行為做出正確預判的他,已經頗有先見之明地戴上耳塞。

“烏!丸!消!太!你不說話是會死?不是說了接下來是我和花籠君的時間,為什麼一直打斷?”紅日教練額角青筋暴起!

“我不解釋一下,花籠君怎麼了解你的良苦用心?你可是為了可愛的學生們,試圖改變自己的教導風格啊,難道不值得一笑嗎?”烏丸監督左手搭在沙發椅背上,右手端著茶杯,一副“不用客氣,不用感激,我就是這麼樂於助人”的笑容看著紅日教練。

“你剛剛說了‘值得一笑’是吧?”紅日教練面無表情。

“哎呀,被你發現了……口誤,應該說是‘值得一說’。”烏丸監督十分不走心地解釋,中間還故意停頓,仿佛在說請忽略後面補充的話。

“……”紅日教練冷靜走向烏丸的酒櫃。(其實是書櫃,隻是藏著酒。)

“紅日!手下留情!”烏丸監督頓時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那身手甭提多矯健了,與臉上頹廢倦怠的表情完全相反。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打斷倆人的“友愛”日常,“烏丸監督,紅日教練,是我,花籠泉水。”

“請進。”裡面傳來烏丸監督平穩的聲音。

“失禮了。”咦,烏丸監督和紅日教練之間的氛圍怎麼有點微妙?花籠打開門走了進去,關上門,停下門口的位置,“烏丸監督,紅日教練,我想彙報一下情況,兩分鐘就可以完成。”所以不走進去了,紅日教練你也彆逮著時間再咆哮。

“說吧~”烏丸監督十分慈祥和藹可親。感謝花籠君,在學生面前紅日可不會“胡鬨”,他的酒又保住了~

花籠打了個哈欠,皺眉,思忖片刻,清秀的眉目舒展開:“我覺得社團活動都很開心,我喜歡棒球部,喜歡烏丸監督,喜歡紅日教練。”

烏丸監督:“……”

紅日教練:“……”

“班級生活談不上開心和不開心,但是這次文化祭還挺有趣的,設計班級T恤、煮豬肉湯、和石清水前輩比賽、和鬱人、黑田前輩、柏木前輩、三枝前輩一起逛文化祭、社團裡的隊友熱情招待我……除了排隊的時候有些辛苦,我有過‘偶爾這樣玩一次也不不錯’的念頭。”

“我現在會有這種想法,大概是托了棒球部遇到得隊友和指導者的福,是因為遇到了你們、是社團的大家讓我的想法有了改變。”

“所以,不用擔心我,除了社團活動,我在青野的生活也很順利。”

“以上,就是我要彙報得情況。”說完,花籠又說一句“失禮了”,然後欠身行禮很乾脆走出了辦公室,關上門。

烏丸監督:“……”

紅日教練:“……”

兩位教練啞口無言。

半響,烏丸監督才牙疼似地笑道:“青春啊青春,少年人的成長真是可怕。”

紅日教練繼續石化,你從他那黝黑膚色的臉龐上,難得能明顯看出幾縷薄紅。

嘖嘖嘖,居然死機了,這才是紅日貨真價實的害羞啊,烏丸監督還是第一次見到。嘛,花籠君打直球這點很可怕啊,一般哪個學生會對社團老師真心實感說出“喜歡”?

特彆是剛被紅日咆哮訓斥完的情況,花籠君還可以冷靜思考,察覺到紅日的擔憂與關心,率直承認和肯定那份心情,並且立即行動起來坦言表示感謝。

花籠君真是讓人出於意料的學生……烏丸監督摸摸下巴,不過,他不想被花籠君說喜歡啊,雖然感覺挺不錯的~

“咚咚咚。”禮貌有力的敲門聲再次響起,“烏丸監督,紅日教練,還是我,花籠泉水。”

“進來吧。”

“謝謝烏丸監督,失禮了。”花籠打開門走進去,關上背後的門,依舊停在門旁邊,“抱歉,有一件事情忘記展示。”

“什麼事情。”紅日依舊在石化,還是由烏丸監督回答。

“烏丸監督,上次你提出三個條件,貓耳、牌子和女裝,說我答應就可以在和關學野的比賽中以捕手的身份出場。那時,你表示我隻達成一個條件。”

“花籠君,你的記憶力不錯嘛~那時的你,腦袋上頂著一隻真的貓,所以貓耳不合格,女裝更不用說了,也同樣不合格。”

“哦。”花籠應了一聲,沒有辯解,拉開印著“私立青野高等學校棒球部”字樣的運動挎包的拉鏈,拿出柴崎給自己的貓耳,戴上,打了一個哈欠,認真看著烏丸監督,“合格了。”

烏丸監督:“……”

紅日教練:“……”

沒什麼表情的冷淡花籠和可可愛愛的毛茸茸貓耳頭箍?不能說兩者的屬性完全相反,隻能說毫不相乾!笑果十足!至少在兩位教練眼裡是這樣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烏丸監督爆笑!笑趴在沙發上!

“噗!”紅日教練忍不住笑了出來,憋住,沒憋住,又笑了出來。

“花籠君,該說你什麼好呢?死心眼嗎?哈哈哈哈哈哈,已經過去的事情了,我都不計較了,你竟然還還記在心上?哈哈哈哈哈哈,不錯,繼續保持下去,說不定有一天你可以成為棒球部的搞笑擔當,對了,紅日教練不是讓你去整理掃足球部操場外的場地嗎?就這樣去吧!戴著這個一點都不適合你的貓耳去吧!”

“???”花籠不解但還是答應下來,“好的。”

離開烏丸監督的辦公室,花籠去了A球場,和在登記新物資的經理中川百合(三年級)說明情況,在日高琴乃(二年級)、武田陽子(一年級)等一眾女經理地注視下,順利拿到平沙耙。

花籠拿著平沙耙剛剛走出休息區,就聽到身後傳來女生轟然炸開的銀鈴般笑聲,轉頭一看,中川前輩笑得都直不起腰,日高前輩和武田君等人笑得東倒西斜。

花籠:“???”

花籠打了一個奇怪的哈欠,拿著平沙耙走出棒球場,很快來到足球部的操場,開始整理足球部球場外的土地,將自己和石清水前輩、久部前輩激烈比賽後的痕跡,一點一點抹平。

途中,被眾多人圍觀,引發陣陣笑聲。

花籠不以為意,直到休息空隙,恰好與那原、黑田、柏木和三枝聞訊趕來。

“哈哈哈哈哈哈!”柏木捂著肚子大笑不止。

三枝抿著嘴憋笑。

花籠已經見怪不怪了,平靜看著他們……手中的平沙耙,打了個哈欠:“我自己可以解決,不用幫忙。”

“誰說我要幫忙了?我是來嘲笑你的!”柏木將平沙耙往黑田手裡一塞,吃著剛買來得香噴噴焦糖瓜子,一邊嗑,一邊奸笑著看著花籠,名副其實的吃瓜群眾姿態相當瀟灑。

“我是來幫忙得!”三枝好不容易才將胸腔裡翻滾得笑意壓製住,眉眼還殘留著笑意,抱著平沙耙像是巫師抱著魔法掃帚,“花籠君,我從那邊開始!”說完,擔心被花籠拒絕,就抱著平沙耙跑開,跑幾步,停下來笑,再跑幾步再停下來笑。

花籠:“……”至少好好走路吧,彆摔倒了。

“啪嘰。”三枝摔倒了,然後趴在地面上笑了三秒,馬上站起來拍拍灰塵,繼續跑幾步,停下來笑,再跑,再停,再笑。

花籠:“……”他戴貓耳有那麼好笑?

花籠打了個哈欠,轉過頭,看到僵在那裡的與那原和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