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富丘四(1 / 1)

富丘高校一軍主力捕手兼副隊長金元站了起來, 眉頭緊皺,溫潤無害的眼睛裡布滿憂思重重,他走向白洲監督前, 不留痕跡看向花籠。

花籠半睜的貓眼淡淡看過來。

那一瞬間,金元神奇的看懂了那雙隻是半睜貓眼裡的情緒, 對方在說“戲過了”, 還帶著點“你幼不幼稚”的疑惑……被其他學校的一年級、還是捕手(劃重點)這樣看。他的表情一僵, 嘴角抽搐兩下, 沒有兩秒又重新露出親切友善的笑容,臉側兩個甜甜的梨渦分外可愛。

金元非常自然的重新坐下:“仔細一看, 鈴木君不就是好好站在左外野嗎?剛才是風太大了, 一時迷了眼沒注意到他的存在。”

花籠靜靜看著他, 輕輕打了一個哈欠。

“怎麼?不信我找得超爛借口嗎?”金元直接說了自己是在找借口,沒有掩飾自己依舊是在試探。話說, 好不容易等到花籠君失神的一刹那, 還以為會一舉突破他的防線,結果卻不好不壞,好的部分是花籠君不無視自己了,壞的部分是依舊不說話。現在的捕手也這麼難搞嗎?

花籠當然不信對方的話。

他一時忘了鈴木前輩存在感稀薄的事情, 但身為這場比賽的捕手之一, 又已經來到第七局, 金元前輩怎麼可能沒發現鈴木前輩的特殊性?說不定還因此吃了不少苦頭。

據花籠所知,他們青野二年級這屆, 最快升入一軍的人是不想投球的投手三枝前輩,第二個人就是鈴木前輩!比打擊實力強大卻不知為何被下放二軍的小牧前輩、綜合實力優秀的星星星穀前輩、守備能力出眾的伊藤前輩、強勁堅固的捕手桐生前輩和靠直覺揮棒卻很強的瀨戶前輩還要早!

烏丸監督說過“一軍的選擇標準隻有一個,那就是實力”,具體分為“個人實力、彌補隊伍短板的實力和可以為隊伍做出貢獻的實力”三點。雖然不知道具體是哪一點的實力, 但鈴木前輩毫無疑問不容忽視!

在知道要舉行兩場練習賽的那天,花籠已經在查看兩所對手學校的資料,關學野學校在琦玉又沒有什麼名氣,資料少得可憐,他更多時間是放在同在東京的富丘高校身上(是的,雖然沒有花籠登場的份,他還是提前做了與富丘對戰的準備功課)。

花籠從這屆三年級還是一年級生時的視頻和文字資料開始看,自然對如今牢牢占據富丘強校一軍主力捕手之位的男人了解頗深。

金元信,身高178cm,體重65kg,背號2號,進攻型捕手,打擊實力不弱,捕球能力、配球能力、指揮能力和傳殺能力全部優秀的男人。沒有什麼明顯的弱點,在剛剛升上二年級不久,就打敗三年級的前輩獲得正捕手之位,曾經獲得去年“關東第一捕手”久部前輩的稱讚。

(久部友大的原話是“對手?同年級沒有那種存在~不過我有看好的低一年級捕手,比如青野的來棲君、富丘的金元君、明榮的折原悠希君、多摩工業的江屋君……對了,以上都是我討厭的類型。”)

剛才他和緒方前輩進入休息區後,富丘部員、經理和教練顯然被緒方前輩的行為嚇了一跳,但全員沒有開口就默認交給金元前輩處理!其中有著金元前輩是正捕手的因素,但更是因為信任金元前輩!

深受部員與教練信賴,不用請示教練就可以自行處理緒方前輩帶來的鬨劇,試探自己都思慮周全、拐著山路十八彎的花樣,這樣的捕手一副“不知道鈴木存在感低誤以為沒上場”的焦急模樣……

對此,花籠隻有“戲精”一個想法,比宇商都的末永前輩和誠海的柏木前輩更加會演。

“看來你知道我啊。”金元從花籠有氣無力的小臉和半睜的貓眼的蛛絲馬跡得到了答案,狀似親昵抱怨,“真不公平,我對你什麼都不了解。”

花籠半睜的貓眼望向球場的左外野。

“花籠君,你真的是三軍成員嗎?我們家真澄雖然有些奇怪,但卻是一位眼力出眾的優秀投手,既然他執著於你,你一定是有過人之處的捕手。”這種撒嬌式話術也不氣作用嗎?花籠君真是銅牆鐵壁。

花籠細細留意,這回他終於看到了鈴木前輩的身影。這種隻要眨眨眼仿佛就會注意不到的不協調感,果然是他。

“一不小心說了這麼多,不打擾你看比賽了。”沒有在花籠君看向自己的時候引起對方注意力,現在花籠君不再看他,估計又要回到無視狀態了。他又是溫柔的前輩(頂著一頭包的緒方:???),不會強迫後輩。

金元心裡歎息,說了句“失禮了”,從花籠的頭頂上方伸過手,將坐在花籠另一側的能登嘴裡的木簽拿走:“剛才這個掉地上了吧,你不要撿起來就往嘴巴裡塞啊。”

“放心,掉在地上之前我咬得是前端,現在咬得是後端咧。”富丘王牌投手能登(三年級)振振有詞。

“……”金元笑臉一僵,險些沒將手裡黏糊糊的木簽扔出去!他起身的速度略快,“我去後面洗下手。”

“去之前可以將木簽還給我咧?”

“想都彆想!”

金元暴躁咆哮完快速走人,能登從屁股底下拿出一方手帕,打開,拿出藏在裡面的木簽,放進嘴裡咬著,一臉滿足.JPG,滿足了還沒一秒,嘴裡的木簽不翼而飛……小信(金元)這麼快就回來了?

這個疑惑在心底一閃而過,能登就看到注視著球場的花籠,一手擋在唇前打哈欠,一手拿著看起來很熟悉的木簽……他疑惑:“泉水?”

“看比賽。”這是此次進入休息區,花籠詢問接待工作外的第一次說話。

金元洗手回來看到這個場景都驚呆了!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他怎麼勾搭都沒有反應的花籠君,居然主動和他們家的投手說話了!

“我咬著木簽才可以集中注意力看比賽咧。”能登委屈。

“換沒掉在地上的木簽。”花籠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一般,拿著木簽的手往後一遞,剛好遞到金元面前,猝不及防的金元下意識接過。他收回手,又語氣溫柔的輕聲囑咐,“注意安全。”

“嗬。”這位因為接待工作對花籠非常有好感、甚至在花籠沒有展現實力時就提議讓花籠接球的投手(雖然約定夏甲之後再接球),能登輝之助怏怏答應了。

“……”

“……”

“能登前輩,你非常喜歡直線嗎?”花籠注視著球場平淡開口。

“非常喜歡咧!”能登瞬間元氣滿滿原地複活!朝氣蓬勃的聲音蘊含著清爽的力量,毫無雜質的雙眼頓時亮晶起來,仿佛他的世界就此明亮起來一般。

“嗯。”嘛,打起精神就好。

“泉水,你要不要試試五五分劉海的發型咧?浩史(東地,青野王牌投手)不了解五五分劉海的魅力,你一定懂從額前到發旋的位置,可以分出一條筆直筆直的痕跡有多讚咧!”

“哦。”

“你果然很懂咧!”

“哦。”三枝前輩今天的狀態一般,但因為本身投球水準高倒也有什麼不妥,倒是富丘七棒打者月見山的打擊有些亮點。

“對了,你要不要摸摸我的雀斑咧?”

“……”花籠打著哈欠堅定搖頭。

“小信將洗過的木簽給我了,你要不要咬咬看咧?”能登沒有被拒絕的不愉,依舊熱情似火。

“我拒絕!”花籠果然秒拒,聲音堅定有力。

“泉水,看來你還不夠了解直線的魅力,我跟你說,簽子可是直線的現實化身咧!不再是概念上的虛擬之物,完美展現直線的魅力咧!我試過各種材質,最終選擇了……”能登小嘴叭叭叭。

花籠偶爾給個眼神表示自己在聽。

後面的金元看得嘖嘖稱奇,儘管花籠君十分敷衍但也有在回答輝之助,是針對輝之助一人還是因為輝之助是投手?他想了想,眼神示意月見山經理放開一直用委屈眼神控訴自己的緒方(二年級投手),從容不迫看著對方撲向、不,是奔向花籠君。

緒方一屁股坐在花籠身邊,撥了撥自己的斜劉海,皺著眉看向能登,一副不讚同的心痛表情,大義凜然對前輩展開訓話:“能登,你怎麼隻顧著聊天不看比賽?”

“啊?什麼?哦,你說這個啊,我知道了!你說得是,多謝提醒咧。”能登恍然大悟狀,認真對花籠說了句“下次再聊”,便全身心投入看比賽中。

花籠得以繼續安靜看比賽,隻是他的安靜沒能維持幾秒。

“花籠boy~”緒方很自來熟的將手搭在花籠肩膀上,說話聲音蕩漾,“所謂的比賽就是要親自上場才是比賽,比如閃閃發光的我登上投手丘才像樣,你坐在這裡隻能旁觀,很無聊吧!撒!走吧!我已經拿好自己的手套了,也給你拿了捕手手套,一起去找個地方投球吧!”

“……”還不如聽能登前輩推銷“咬木簽”,打擾到他看比賽了。花籠動了動肩膀,沒能將對方黏在上面的手甩開。

“花籠boy~~~”抑揚頓挫的尾音帶著露骨的肉麻,緒方笑得恍若一隻盯上胖母雞的不懷好意黃鼠狼,他說,“我是投手,可以滿足你everything需要的投手。”

這句話緒方說得很輕很輕,與他輕浮的表情、調笑的眼神完全不搭,洋溢著堅韌強大而渾然天成的自信!

燦爛的、肆意的、真切的、豐富的、洶湧澎湃的熱情壓根隱藏不住!撲面而來的狂熱在空氣中燃起!

花籠打哈欠的動作頓了頓。

……

“上壘成功。”

“第八棒,投手,新妻君。”

捕手區。

桐生(青野二年級捕手)站起來將球傳回投手丘上的三枝,順便活動活動僵硬的身體又轉動一下脖子,蹲下。

月見山君(富丘七棒)又登上一壘了,他的跑壘能力需要警惕,桐生思索著打出暗號……咦?三枝君沒在看,在看的方向是……一壘附近離壘且隨時準備盜壘的月見山君?不,視線的方向是一壘側富丘高校使用的休息區!

這是怎麼了?桐生還在疑惑,就看到投手丘上的三枝猛然轉回頭,對著自己打出暫停的暗號。

他愣了愣,還來得及打暗號詢問怎麼了,就看到三枝連續快速打了好幾個暫停的暗號!桐生立馬起身和身後的主裁判提出暫停,然後小跑向投手丘,停下,發懵地看向跑向一壘側休息去的三枝。

這究竟是怎麼了?

三枝的舉動讓青野一軍場上的守備隊員下巴都要驚掉了,守備三壘的星穀反應要快一些,他猛然看向一壘側的休息區,就看到坐在最前排椅子上端著茶杯、悠閒打哈欠的某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星穀:“……”

星穀不信邪,擦了擦眼睛,再看過去。

星穀:“!!!”

可惡!果然是那隻哈欠星人!外星人怎麼會在富丘使用的休息區裡?居然身陷敵營……外星人可不是那種會主動待在人多地方的生物!難道是糟糕透頂的性格惹到富丘的人被綁過去報複?

“@#&%¥*%&!”星穀細長的眉梢緊皺,線條柔和的臉龐此刻鋒利冷漠,他低聲咒罵完,抬腳就往一壘側的休息區走去。

三枝的意外舉動也驚到了富丘高校的人,白洲監督、甲斐教練、能登、矢作(四棒、隊長)全部驚訝不已,金元直接走出休息區。

“三枝君,怎麼了嗎?”金元的表情分外親切,聲音分外柔和。一是因為三枝這種好欺負的老實人,讓心眼比蓮藕眼還多的他……總之他很不擅長!二是三枝現在的臉色很不好看!

三枝的臉色蒼白,腦袋上的呆毛似乎在瑟瑟發抖,他小心翼翼瞅著金元的表情,期期艾艾小聲道:“那、那哥。”嘶!好疼!咬到舌頭了!

“沒事,你有什麼慢慢說。”金元柔聲安撫。心想,又咬到舌頭了啊。

三枝往金元身後看了一眼,像是得到了什麼力量,鼓起勇氣和金元對上視線,艱難吞咽了口唾沫,小聲:“那個,我們的一年級做錯了什麼嗎?”

“啊?”金元不明所以。

“我是說、說花籠君是好孩子,雖然性格很糟糕,但也有溫柔的地方,絕不會做壞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三枝異常局促,眼神飄忽,沒有戴手套的右手垂在身側緊緊抓著褲子,但還是努力挺直腰背,擺出“我很凶!我不怕你”的架勢。

“……”三枝君,你的膽怯真是一目了然啊。金元保持笑容。

要不是他比較敏銳,一般人估計都看不出你那想要表達、但表達得非常不明顯的“不要欺負我的後輩”的含義。

金元回頭,看到坐在那裡喝完紅茶、打著哈欠而悠然自在的花籠……頓了頓,轉回頭,看著緊張到嘴唇微微顫抖的三枝……他的嘴角不禁間抽了抽,這倆人的表現互換一下更符合他們各自的立場吧?

他表情如常,柔聲解釋:“三枝君,花籠君並沒有做錯什麼,是我們為了感謝他今天細心負責的接待工作,所以請他休息一下吃吃東西喝喝茶。”

“這樣啊,太好了!”三枝狠狠鬆了一口氣,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腦袋上的呆毛都歡快起來,眼睛晶亮且充滿渴求地望著金元,“那我可以帶走花籠君嗎?”

“哈?你在開什麼玩笑!”緒方真澄炸毛!“花籠boy接下來要……”他說話的聲音在金元冷眼掃過來時驀然消失,怒氣衝衝的話語全部卡在喉嚨裡,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不行、行嗎?”三枝手足無措。

金元眼裡的冷意退去,換上親切友善的目光轉回頭看向三枝:“當然可以。”充滿溫暖的聲音成功安撫慌亂的三枝,再次轉頭,看向恰好喝完茶杯裡最後一口茶的花籠,也是親切道,“花籠君,你的前輩來接你了。”

花籠起身,將茶杯還給月見山經理對其點頭表示感謝,又對白粥監督、甲斐教練和能登微微彎腰表示感謝和告辭,輕輕打著哈欠走出休息區,走到三枝面前。

三枝上下打量了花籠好幾遍,見花籠的手腳都在(劃掉)見沒有事,眼裡的擔憂散去,蒼白的臉上終於有了血色,不小心將心裡話脫口而出:“花籠君,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你終於要被人打壞了!”

金元:“……”喂喂喂,不要把彆人說得像是不良一樣!他們這裡又不是龍潭虎穴!

富丘眾:“……”為什麼一副死裡逃生的慶幸口吻?三枝是認真的嗎?

“嚇死我了!”三枝淚眼汪汪。

富丘眾:“……”好吧,他是認真的。

花籠悠閒打了個哈欠,非常沒有靈魂地“哦”一聲,從容的模樣與擔憂急切到要哭的三枝完全不同,輕聲:“走吧。”

“等一下!花籠boy,先和交換一下聯絡方式!”緒方的聲音從後面響起。

聽出是他的聲音,花籠瞬間想起緒方說“我是投手,可以滿足你everyting需要的投手”的模樣,猶豫了一下沒有躲開,任由對方從後面抓住自己的肩膀。

“花籠boy,來交換聯絡方式吧!”緒方昂著頭自信笑道,活脫脫一隻驕傲踱步的大公雞。

“我拒絕。”花籠打了個哈欠,望過去的半睜貓眼裡清清楚楚寫著“請放開我”。

“不要這麼冷淡嘛!”才不會放手!現在一放手你肯定會跑得無影無蹤吧!緒方的直覺告訴自己,如果不趁現在拿到聯絡方式就拿不到了!所以,他緊緊按住花籠的肩膀,讓抬起腳想要走人的對方走不了。

嘿嘿嘿,不留下聯絡方式甭想走了!緒方心裡竊笑。突然!他眼角餘光掃到什麼黑影迅速逼近,還沒來得及反應,抓住花籠肩膀的手背上就是一陣火辣辣的刺痛!

“啪!”一聲清脆響亮的聲音遠遠傳開。

緒方下意識放開花籠的肩膀,收回手,手背上的肌膚已經是一片赤紅,他還沒來得及抱怨金元這次下手太狠,瞬間,汗毛直立!

他猛然抬起頭看過去,就對上一雙幽深冰冷的眼眸!心頭一顫,全身惡寒,濃鬱到化不開的陰霾粗暴填滿心間,一種被極其恐怖事物盯上的危險感侵入骨髓!他的骨頭縫裡都透出凜冽寒氣!待看清那雙眼眸的主人時,緒方的眼神幾乎凝固!

原來打他手的人不是金元,而是三枝!

那個平日裡旁人說話大聲點都會被嚇到三枝行春!

不僅是緒方,所有看到這個場景的人都愣住了,紛紛瞪大眼睛,連趕過來的星穀都傻眼了!全部不敢相信眼前這個露出冷酷眼神的男人是三枝!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周圍一片死寂!

“三枝前輩。”花籠開口打破沉默。他輕輕打了個哈欠,半睜的貓眼裡有靜謐流光劃過。

“……”聽到花籠的聲音,三枝一滯,鎖定緒方的視線自然而然消散,又變回平時那個靦腆弱氣的小白兔。咦?右手好疼啊,是碰到哪裡嗎?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持續懵圈,剛剛他好像做了什麼……手好疼啊,三枝搖著手想要將疼痛甩開。

“走了。”花籠又說。

“可是……”

“星星星穀前輩來了,這裡交給他收尾,我們走了。”花籠抬腳往對面的休息區走去。

“好的!”三枝立刻跟上,眉目舒展,一臉傻笑,腦袋上的呆毛歡快晃動,先前惡狠狠拍掉緒方的手、讓人打從心底發怵的他仿若幻覺。

星穀表情發木看著倆人離開,幾秒後,太陽穴抽抽地疼起來。外星人這個混蛋!為什麼又是讓他收拾爛攤子?每次都是他!外星人的良心都不痛嗎?他露出賞心悅目的溫和笑容,態度端正誠摯的向富丘的人道歉。

那邊,花籠帶著三枝橫穿過球場,來到三壘側青野一軍使用的休息區。

“你們在做什麼有趣的事情?”烏丸監督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