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戰關學野十三(1 / 1)

日野直勾勾盯著花籠。

花籠一手擋在唇前打哈欠, 一手推開日野不斷逼近的臉。

日野再逼近,這回被竹本、西園寺和丸山三人不約而同伸出得手掌毫不留情推開,要不是他手抓著椅背都已經掉在地上了:“喂!我在和花籠君談論比賽的策略,你們不要搗亂!”

“抱歉, 手滑。”竹本皮笑肉不笑。

“抱歉, 手滑+2。”西園寺故意嗤笑。

“抱歉, 手滑+3。”丸山保持隊形毫無誠意的敷衍一句, 又瞪著日野, “不知道花籠君最討厭彆人的汗水、口水等一切不乾淨的液體嗎?說話離遠點!”

“前輩有什麼資格說這話?你上場了七局流了多少汗, 你心裡沒數嗎?還不是在往花籠君身邊擠!臭死了!讓開!”

“你說這種話的時候可以不要往花籠君身邊擠嗎?說到上場,我今天可是沒有上場,所以應該讓我坐在花籠君身邊啊!”西園寺硬擠。

“不要擠啊!”

“疼疼疼!誰踩到我的腳了!”

“你們四人安靜一點!還在比賽中,你們這是在做什麼!給我看比賽啊!花籠君, 你也是……誒?人呢?花籠君哪裡去?”黑澤教練忍不住訓斥幾人, 將三位投手和一位捕手訓得抬不起頭,還想說說花籠,卻突然發現被四人爭奪的主角早就不在椅子上了!

“花籠君的話,站在那邊。”看熱鬨的折原指一個方向。

黑澤教練順著視看去, 就看到花籠站在休息區邊緣悠閒打著哈欠,認真看著比賽的樣子絲毫沒有被剛才四人的糾纏乾擾到。他的心情頓時有些微妙。所以,花籠君是將因為他而爭吵的四人全部無視了嗎?各種意義上來說, 這孩子真厲害……

“花籠君。”日野走過來。他被訓斥以後, 終於勉強恢複冷靜和理智。

“要做到讓你這個七棒上場打擊,最簡單的方法是前面的三棒、四棒、五棒和六棒最多出局倆人。當然, 無人出局或者一人出局的情況也可以。”花籠半睜的貓眼注視著球場說道。

“我知道!但是我想要的是百分百分保證我上場打擊的方法!”日野停在花籠身邊,雙手叉腰,下頜微微抬起, 理所當然地說道。

“你在說什麼啊!誰能保證現實的情況會百分百順利?就算小牧前輩和三宅君的打擊實力很強,其他人……咳咳,是吧?而且二階堂的投球,也不是短時間內就可以完全攻略的低質量投球。你不要難為花籠君啊!”西園寺也走過來。他的眼角透著不明顯的不自然薄紅,卻很有精神。

“沒問題,我相信花籠君!”

“笨蛋!這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是……你就沒有考慮過仲田前輩(三棒)和井口前輩(六棒)不能上壘的情況嗎?”西園寺眼珠子很靈活地左看看右看看,右手豎起擋住自己的嘴,很小聲說道。

“仲田前輩上壘成功了。”花籠突然說道。

“什麼!”西園寺震驚,趕緊看過去!就看到仲田滑倒在一壘壘包上,就聽到邊裁宣布其上壘成功!忍不住喃喃,“怎麼可能,仲田前輩這麼快攻略了二階堂的曲球?仲田前輩有這麼猛?”

“仲田前輩在下一局盜壘失敗。最終,日野君上場時,倆人出局,小牧前輩和三宅君在壘上。”花籠半睜的貓眼目視前方,就像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般的語氣平靜說道。

“你在說什麼啊!這種‘我已經看到結局’的語氣,又不是看推理劇猜犯人。”西園寺吐槽。可是!接下來比賽的進展就如花籠所言一般!仲田前輩、小牧前輩、井口前輩和三宅君都將二階堂的球打出去,但輪到七棒日野上場的時候,仲田前輩和井口前輩已經出局!小牧前輩和三宅君分彆在三壘和一壘!

“我上場了!”日野拿著球棒就興高采烈上場。

西園寺疑惑、忌憚、不敢置信看著花籠,驚到眼珠子差點掉下來!就像是看著什麼驚世大魔王!難道花籠君不是人類,而是什麼預言家!

B球場外。

“青野二軍的進攻突然順滑起來,流暢到不可思議,不覺得有點奇怪嗎?”富丘高校一軍背號14號的捕手貝塚(二年級)問道。

一般而言,在比賽中捕手與投手的合作,是捕手閱讀比賽、分析比賽和掌控比賽,進而引導投手和守備人員,對富丘高校而言,這名在球場上掌控比賽的人毫無疑問是背號2號的副隊長金元(三年級)。但在二年級中,閱讀賽和分析比賽能力更強的人不是捕手貝塚,而是背號10號的投手緒方真澄!

所以貝塚才會詢問對方的意見。

他繼續問道:“緒方君,就像是窺探到對方投手投球的缺點似的集中火力猛攻,然後很順利就完成上壘的進攻。青野二軍現在是不是有高手指導?”就像是你一樣。不想看到隊友嘚瑟的模樣,最後半句話貝塚沒有說出來。

“Yes,you\'re right。”此刻的緒方眉頭緊皺,神情嚴肅,不見平常的自戀與浮誇,一反常態的認真。但他的目光沒有停在球場上,而是望向了一壘側休息區站在外面邊緣的某個矮小瘦弱的身影。居然還在打哈欠……好想和花籠boy交流一番……

“你是說丸山君嗎?”貝塚說出二軍主力捕手的名字。

“不,也許是莫名其妙待在三軍卻出場了二軍比賽的小矮子。”

“哈?你說花籠君?不可能吧,他隻是一個一年級!”

“誰知道呢~”緒方聳聳肩,突然切回平常自戀的笑容,又撥了撥劉海,目光灼灼望著走向打擊區的日野,“本來沒有看下去的欲/望了,但是,感覺接下來會是一場精彩的劇目啊,上一局被投手簡單送出局的打者前來複仇了~”

“沒有看下去的欲/望?是指關學野投手喪失自信的投球嗎?確實沒什麼好看的,不過,不要用‘複仇’這種可怕的字眼啊,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嗎?”貝塚斜眼。

“我可是百裡挑一的文武雙全大帥哥,怎麼可能人人和我一樣?”緒方意氣風發且斬釘截鐵說道,再次露出緒方式·讓人起雞皮疙瘩·邪魅一笑,成功迷倒(惡心到)隊友後,又說,“不過,我是一個投手,日野君也是一個投手,大概能知道他在想什麼~”

“嗬嗬,不要將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強加上其他學校的投手身……”貝塚的吐槽還沒說完。

“二階堂武藏——!我來找你複!仇!了——!”日野單手舉起球棒直直指向投手丘吼了出來,洪亮的聲音傳遍整座球場,眼裡的熱度似岩漿沸騰,“現在,就擊垮你啊——!”

“哈哈哈哈哈!說得太好了!不愧是投手啊!說不定我和日野君會很合得來啊!”緒方捧腹大笑。

“……”貝塚面無表情。好吧,差點忘了優秀的投手基本是不可理喻的生物。

一壘側休息區。

“笨蛋!”西園寺低罵一聲,心裡卻暗自豎起大拇指,投手就是要這樣光明正大報複回去才行!正面硬剛最帥了!他收回落在日野身上的視線,看向無動於衷的花籠,身體微顫,慢慢往後挪動幾步,來到滿臉興奮的丸山身邊,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小聲,“前輩,花籠君真是外星、我是說,這是真的嗎?”居然猜中比賽接下來的走向!

西園寺的提問問進眾人的心上,包括黑澤教練在內的人紛紛豎起耳朵。

“不敢相信是吧,但這就是事實!花籠君就是強到不可思議!在遠征的時候,他的表現可是更加恐怖!”丸山嘴唇微微顫抖,情緒比較激動,望著花籠微微駝背且透著萎靡不振氣息的瘦弱背影,眼睛裡的尊敬都要溢出來了!

“更恐怖?”西園寺無法想象。

“是啊,沒有一上來就將對方投手投球的優缺點與攻略點說得明明白白,還給了精準打擊的坐標,而是讓我方打者自己思考、用自己的方式打擊,花籠君已經很收斂了!要知道上次遠征的時候,一軍都是按照他給的坐標精準打擊,很簡單就打中佐津川前輩的卡特球!”

“……”西園寺靜默。你嘴裡的佐津川前輩,是他知道的那個全國級彆的強大投手佐津川厚也嗎?彆是姓氏一樣。

“……”周圍的人靜默。他們是在聽什麼天方夜譚的故事嗎?一點實感都沒有!

“丸山前輩,並不是你想象得那樣。”一片安靜中,花籠注視著球場,背對著隊友開口了。他的反駁讓眾人鬆了一口氣,但是,眾人放心得太早了。

花籠繼續道:“看出佐津川前輩卡特球的優缺點,是因為如月副部長事先給出全面的情報打底做基礎;給出坐標是因為佐津川前輩本人太過強大,強大到可以令自己的卡特球相同位置的球路近乎相同,再加上,剛好發現一個判斷佐津川前輩投球的位置技巧,所以才可以給出較為精準幾個坐標,讓前輩們看著瞄準。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佐津川前輩自身的強大上,不適用其他投手。”

“那和誠海比賽的時候,你不是猜出對方的反應還給我們應對了建議,還預測了第一局的比分?”丸山才不信。

“不是發生了意外嗎?誠海部員的心已經完全亂了,身為捕手的柏木前輩和身為投手的藏原前輩更是如此。多種因素疊加之下,如果那時候的伊藤前輩、星星星穀前輩、西尾前輩和神堂前輩拿下不分數,那也不配待在一軍。”花籠平靜坦然說道。

“可是,可是……”丸山想要反駁,但“可是”了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花籠打了個哈欠:“這場比賽也是,儘管沒有意外發生,但時間已經來到終局。關學野全體部員的體力消耗過大,技巧並不純熟,守備陣型開始崩塌。如果這時候投手是大好前輩還可以勉強守住陣型,但站在登上投手丘的投手是二階堂君。”

“二階堂君的曲球雖然厲害,但有缺陷,本人更是沒有大好前輩那種能夠隨時隨地穩定隊員情緒的能力。簡單來說就是信任度與默契不夠。”

“二階堂君光是顧著自己就很吃力,被仲田前輩成功上了一壘後更是受到打擊,導致後面的控球越來越糟糕,也越來越容易被打出去,更沒有餘力注意到身後守備的崩塌。”

“對了,仲田前輩之所以盜壘會失敗,那是因為捕手石山前輩的鬥誌還很旺盛,他是很注意‘壘上有人’類型的捕手,小牧前輩能夠前進到三壘是因為本人壓倒性的實力。”

花籠停了停,半睜的貓眼眯起,舒舒服服打完一個哈欠。

“我將二階堂君曲球的缺陷告訴了仲田前輩和井口前輩,對小牧前輩和三宅君什麼都沒說,做出眼前的成果歸根結底是他們自己的能力。”雖然沒有什麼令人眼前一亮的實力,但前輩們和三宅君的基礎能力都很紮實。那是刻苦訓練才得到能力!想到這點花籠再次強調,“眼前的成果是他們自己努力的結果,與我無關。”

“剛才告訴你們的猜測,也隻是基於情報與掌握比賽情況後的合理推測,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花籠最後總結道。

青野二軍眾:“……”不!光是這樣已經很恐怖啊!不愧是在捕手區就能注意到內外野守備小動作的男人,花籠君真的是名副其實的怪物!被震撼到三觀崩塌得虛脫的他們,整齊一致盯著花籠的背影,盯!

不過,花籠君這份強大卻不自知的樣子稍微有點讓人生氣啊!要不是知道花籠君不是那種性格,都以為他在凡爾賽(劃掉)裝逼(重重劃掉)拐彎抹角地炫耀自己了!

而且,就不能多肯定一點自己嗎?一直強調彆人的功勞,對於自己的付出卻輕描淡寫帶過……怎麼越想越讓人生氣呢?氣到想給花籠君的腦袋一下!某些部員心裡這樣想到,隻是與從前那種看不爽想揍花籠的心情略微不同,這一次,他們五味陳雜的心情中多了一些……心疼。

花籠半睜的貓眼靜靜望著球場,並不在意差點將後背點燃的密集視線。

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日野和二階堂的對決上,就在剛才,石山前輩(關學野捕手)再次喊出暫停,跑到投手丘和二階堂君說了什麼,二階堂君表情明顯變了。這讓他有了點期待,會是誰勝利呢?

打擊區。

日野的氣勢並沒有因為這次時間略長的暫停而斷掉,反而因為忍耐越加洶湧!等石山走回捕手區蹲下後,他立刻擺好準備打擊的姿勢。

直球?曲球?球種是哪一個?球速呢?三宅君在一壘,盜壘可能性50%,小牧前輩在三壘,盜壘可能性80%,要不要打出一個外野的高飛球掩護他們?管他的!不想了!日野轉動轉動脖子,將腦袋裡多餘的情緒排了出去,專注盯著投手丘上的二階堂,眼神漸漸沉靜。

投手丘上。

二階堂注意到那份異常的沉靜,心中一緊,但在看到石山前輩給自己打暗號的手勢依舊平穩後,他的心情緩和了不少。不用多想,他可以的,這可是大好前輩求之不得的機會!他要好好珍惜才是!

左腳抬起的速度有些緩慢,往前下踏的勢頭卻超猛!

揮臂的動作彆扭到不行,球卻很快飛了出去!

“嗖!”

日野舔了舔唇,用力揮棒!思考不是他的風格,他還是按照本能來吧!

“砰!”球被打了出去。

“三壘!”石山萬分焦急喊道。

“三宅!”三壘上的小牧喊道,他站在壘包上沒有動作。

已經離壘且準備盜壘的三宅立刻回到壘包上。

“界外!”邊裁判定。

“一好球!”主裁判判定。

幸虧回來了!一壘上的三宅擦了擦額頭的汗。關學野的捕手好可怕,突然驚恐大聲的一喊,讓他誤以為這球會在界內,下意識就被煽動而跑了起來!

“切,沒上當啊。”石山撇嘴。說完,眼角餘光去看日野的反應,心裡猛然一沉,日野的反應是沒反應!雖然出界了,但第一次徹徹底底將二階堂的曲球轟了出去,日野君卻沒有絲毫動搖,已經擺好等球姿勢,輕握住球棒的雙手沉穩,甚至聽到他的話也看都不看他一眼!

可惡,他最討厭這種打者了!石山打出暗號。

二階堂點頭,投球!

“嗖!”

日野揮棒!揮棒的過程中沒有擊中球的實感,沒擊中?不是曲球?

“啪!”石山接住了球。

“好球,兩好球!”

誒,這種時候投直球啊,真不痛快,他是想和二階堂的曲球對決啊,這不是二階堂的本意,是捕手做出的決定吧。日野沒有回頭去看飛進手套的球,重新擺好等球姿勢。不過,無論是曲球還是直球,他都看清楚了!接下來一球決勝負!

投手丘上。

日野君的氣勢不一樣了!同為投手的二階堂敏銳注意到日野的變化,他知道對方等著曲球,他也想用曲球正面對決!不是!他不想!二階堂猛然搖頭!什麼球都可以!這裡當然聽捕手的暗號!不能任性妄為!要大局為重!

認真點!石山前輩打暗號了!就算是直球,也要拿出百分百的注意力……咦?暗號是曲球,不是直球?二階堂愕然。

剛才暫停的時候,石山前輩明明說過他的曲球被破解了,這時候為什麼還……是他看錯了吧!二階堂示意對方再打一次暗號。

還是曲球!

二階堂微怔。明知道他的曲球容易被打出去,為什麼還要打出曲球的暗號啊?真是讓人不爽啊!難道是想輸嗎?可是!可是!他好開心!超級開心!因為啊,哪怕被青野的人抓住破綻,曲球也是他最自豪的投球啊!

抬腿!下踏!投球!二階堂動作彆扭卻流暢地投出球!

“嗖!”

這一球!更快了!日野瞳孔猛然一縮,隨即,興奮在全身蔓延開!管他是什麼球!他就當做是曲球!就是現在!他興奮卻冷靜揮棒!

“砰!”

“波多野君!”捕手石山喊道!

“波多野君!”三壘側的休息區裡大好和宇留監督同時喊道!

加了君!是二壘!三壘上的四棒(小牧)不管嗎?心中疑惑,二壘手柳還是立馬判斷球的方向,然後衝著球的方向擺好接球姿勢,同時瞪向果然衝過來的青野六棒打者(三宅)。隻叫姓氏是一壘手接球,叫了姓氏加“君”是二壘接球,叫了姓氏加名字是三壘手接球!這是他們約定好的暗號!

“嗖!”遊擊手波多野接住從地面彈起的球,毫不猶豫傳向二壘!

“啪!”柳接住後握緊壓下去!蓋在了滑壘的三宅身上!

“觸殺成功!”邊裁判定。

六棒打者三宅被觸殺在二壘,七棒打者日野上一壘成功,四棒打者小牧回到本壘拿下一分,使得兩隊的比分變成7:3,但是三宅出局,加上之前出局的仲田和井口,已經有三個打者出局!第九局上半局結束!

“攻守交換!”

“關學野進攻!”

“石山前輩,最後一球為什麼給出曲球的暗號?是顧慮我的心情嗎?”交換場地的時候,投手二階堂先跑向捕手區。

“你想太多了,我並沒有成全你和日野君對決的意思在內,我的目標一開始就是讓三宅君出局!前面已經有倆人出局了,再解決一個,青野的進攻也就結束了。用一分換這個結果,我很滿意,不然一直拖下去,某人可能會上場。”石山不在意地笑了笑。真丟臉,他在和後輩說什麼呢?

“是指花籠君嗎?”

“是啊……”

“警惕花籠君是正確的決定,考慮到我後面的打者可能也掌握了攻略二階堂君曲球的鑰匙,隻用一分在這裡斬斷我們的進攻,決定很果斷!但也不必說跟二階堂君無關吧?明明也有讓我們兩個對決的因素在裡面,為什麼不接受二階堂君的道謝?害羞了嗎?”回來撿球棒的日野插話。

“……”害羞個鬼啊!石山臉皮狠狠一抽,特彆是注意到後輩正用感動的目光看自己的時候,他打爆日野/狗頭的心都有了!石山快速走回休息區,無視身後認真道謝的二階堂。

“等等,我還沒說是我贏了,二階堂……”日野追上去。

被小牧一把拉住:“惡心!接下來是你登上投手丘,花籠君在捕手區接球,你真的……”他的話還沒說完,日野已經扔下球棒,頭也不回地跑向一壘側的休息區。

“花籠君!你最愛的投手來了!”日野邊跑邊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