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尾驚都呆了有沒有！

眼前對他放狠話的人是誰啊？是那個性格靦腆拘謹又溫溫吞吞的枝君？為什麼有種帥氣的感覺？好像閃爍著耀眼的光輝……太陽太大了嗎？

西尾條件反射抬頭去看天, 確實是萬裡無雲，陽光明媚……不是！他低下頭，注視著眼眶濕紅, 鼻頭發紅, 略顯狼狽，一看就是就是剛剛哭過得枝，像是被雨水衝刷過般, 對方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明亮。

他頓了頓，抬起右手捏著帽簷, 摘下自己頭頂上的鴨舌帽, 調轉方向, 直接蓋在枝頭上, 掌心壓了壓，蓋實，再將帽子拿開, 注視對方頭頂彈回來輕輕顫動得呆毛。

“奇怪, 是小枝小春啊。”西尾喃喃。

“是枝, 是行春, 不是小枝, 不是小春, 更不是小枝小春啊！”枝瞬間破功, 沒有了前面豪言壯語的氣概，白淨的一張臉迅速漲紅。

“抱歉抱歉, 聽到小鳥遊君這麼叫你，不由自主就跟著這麼叫了。我知道，小枝是瀨戶君叫得吧，小春是日向君起得外號。”

“西尾前輩不用道歉, 我沒有討厭的意思，就是……”枝偷偷看了一眼打哈欠的花籠，湊近西尾，手掌豎起擋住嘴，小聲，“不要在後輩面前這麼叫我，會沒有前輩的威嚴。”

“那種東西你一開始就沒有吧。”

“！！！”枝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

“不是，你自己不知道嗎？”這回輪到西尾震驚了。

晴天霹靂！心口瞬間被插了無數箭！枝眼神近乎凝固，嘴唇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好幾秒後，有些受不了這種打擊的他緊緊捂著胸口，挪到花籠面前，眼含淚光：“花籠君，我。”真的沒有前輩的樣子嗎？

“水。”花籠注視著投手丘上的藤原，簡短打著哈欠。先前對方與柏木前輩合作的時候，他就對這個投手產生了興趣。現在由認真的桐生前輩做捕手，藤原前輩會有怎樣的表現？他很期待。

“哦哦哦！”枝趕緊拿起一瓶水，擰開瓶蓋遞上，在花籠喝完後，又連忙接過來，“花籠君，你現在有空嗎？”

“枝前輩，你擋到我了。”

“抱歉抱歉！我這就走開！那個，花籠君，你覺得我有沒有前輩的氣概？”

“哦。”

“謝謝花籠君！”枝一臉開心地回到西尾身邊，像是叼著肉骨頭的小奶狗，超級滿足，“西尾前輩，你看，花籠君都認可身為前輩的我了！”

西尾：“……”抱歉，他沒看到那種畫面。

不是，你看你自己現在這樣子，是真心覺得你自己有前輩的樣子嗎？你究竟是哪裡來得自信產生這種不切實際的誤解？怎麼看都隻是被花籠使喚、敷衍和無視吧！

不說花籠君，還有日向君、柴崎君等一年級，你平日裡就是一直被後輩使喚啊！西尾嘴角不明顯地抽動著。

“嘛，你開心就好。”

“謝謝期待！我會加油的！”枝雙手舉在胸前握拳，一副乾勁十足的樣子。

“有乾勁是好事，但不要用力過猛。”對你並沒有那方面的期待啊，你太好說話了，後輩根本不怕你。

“我不會勉強自己的，雖然不想投球的心情還是占據上風，但是，我會投得！”

“……”原來說得期待是指投球啊，汗，他還以為指得是前輩的威嚴。

“我要成為花籠君的搭檔投手，成為青野的王牌投手！所以我沒關係的，我可以投球，還要投得更好！更好！”枝的笑容分外明亮。

“你是認真的？我還以為你是在開玩笑，畢竟，成為花籠君的搭檔投手和成為青野王牌投手怎麼可能是痛苦的事情？如果這是痛苦，請務必讓我痛上一百年~”當然，和花籠君的合作隻限於投捕，當青野的王牌投手不要被烏丸監督盯上。

一想到這兩個在棒球領域有著極其優秀的天賦與能力的人，性格卻……西尾就想扶額。除了棒球，不想和他們有更多接觸啊。還沒等他吐槽，突然！一陣顫栗襲來！一絲涼意從腳底竄上來！

西尾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全身肌肉微微緊繃起來，緊接著看向了那股危險來源的方向，像是看到沉睡得野獸漸漸蘇醒，他看到枝嘴角上揚的弧度緩緩平複下來，沉穩而嚴肅，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嗯，認真的。”他說。

“……”西尾愣住。

“所有痛苦由我來接收！”枝說道。他眼底的情緒純粹而簡單，綻放出清澈絢爛的光芒。

“……”假的吧，枝君這不是很帥氣嗎！西尾扯出一個笑容，喉嚨裡擠出一連串毫無誠意的附和聲，“好好好，那你加油，我去一下洗手間。”

“西尾前輩慢走，需要紙巾嗎？”

“不用了，我自己有。”

“路上請小心。”

枝在後面鞠躬行禮，目送西尾離開。

“笨蛋！西尾君明顯是在看不起你，說話的語氣要多敷衍就有多敷衍，你都發表了競爭王牌投手的宣言，他居然沒有生氣反而給你加油？他根本沒有將你說得話放在心上。”不知何時坐在花籠左側的佐津川評價。

“是嗎？我倒覺得完全相反。”坐在花籠右側的黑田開口。

“完全相反？”佐津川一愣。

“大概吧，我不討厭西尾這種性格。”黑田笑容爽朗，視線從西尾垂在腿側緊握得拳頭上收回來。西尾君的心情是有多不平靜啊，手背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見。

“嚇！佐津川前輩，黑田前輩，你們在啊！”枝嚇了一跳。西尾離開得背影消失在他的視野後，又是平時那個靦腆拘謹的他。

“反應太慢了！你的眼睛是擺設嗎？已經看到我了，就不要再說這種蠢話！既然是觸及那個領域的投手，就不要做出有失投手顏面的事情！”佐津川手肘架在花籠的肩膀上，漫不經心看向枝，眼帶殘虐，笑得張狂，“不然，殺了你。”

“對不起〒▽〒！”枝立馬道歉。

見枝道歉，佐津川心裡的火氣反而更大了！

竟然沒能回應末永的期待，這個投手留著還有什麼用？看看枝行春投得都是什麼玩意？投球遜爆了！連藤原都比不上！還敢叫囂著競爭青野的王牌投手之位？這要是宇商都的投手，直接發配到二軍去了！

可惡！末永都因為他當場失態了啊！竟然敢讓末永那麼失落！要不是看在他未來的專屬捕手花籠的面子上，他一定不會放過枝行春！

佐津川眼底飛快閃過一絲狠辣：“真是一個軟蛋……”

“佐津川前輩。”一道輕盈好聽的聲音響起打斷他的話，雖然隻是叫了名字，但阻止得意思很明顯。

誰啊？佐津川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是他未來的捕手搭檔花籠！他轉頭，果然看到那雙標誌性半睜貓眼在望著自己，糟糕透頂的心情立刻暴風雨轉晴朗。

“你在生什麼氣？”花籠問道。

“我沒生氣！”

“佐津川前輩身上的氣勢太盛了。”藏原前輩、大野君、若林君被嚇得都隻敢在遠處看這裡，哦，還有柏木前輩幸災樂禍的目光。花籠收回視線。

“……”佐津川沉默著收起身上溢出來的不愉氣息。

“如果是關於末永前輩，他不需要你出頭。”那件事說到底是末永前輩沒有能力引導出枝前輩的潛力，引出觸及那個領域的投球，如果你下場指責枝前輩，隻會讓末永前輩難堪。

“我知道啊！”佐津川煩躁，就是因為知道才糟心！

花籠看向站在旁邊的枝：“枝前輩，我渴了。”

“啊，水不就在（花籠靜靜看著他）……是要橙汁還是草莓牛奶？”

“草莓牛奶。”

“好的！我馬上回來！”枝屁顛屁顛走了。

“居然給一年級跑腿。”佐津川冷哼。花籠真囂張啊，不愧是他未來的捕手搭檔，有範！

“是嗎？”黑田摸摸下巴，“我反而認為這是花籠的溫柔，你沒注意到枝君正手足無措嗎？他可能是那種需要彆人給命令，才能自在起來的投手吧。”以花籠喜歡無視彆人的性格而言，不會無緣無故開口和彆人交談啊。

“先不說這是什麼垃圾投手，你說花籠溫柔？”佐津川斜眼。不過挑釁西尾君的時候，還有那麼一點點投手的樣子。

“……總有那麼一點點。”黑田尬笑。

花籠沒參加倆人的談話，他半睜的貓眼看著投手丘，時不時打個簡短的哈欠，左手上的動作不停，筆尖在白紙上快速留下關於藤原的分析。

“隻和佐津川說話好無聊（佐津川：喂！明明是你纏著我說話啊！）~花籠，你也理一下我啊，既然你可以一邊觀察藤原君，一邊分析並寫下來，那也一定可以順便和我聊聊吧。”黑田問道。

花籠搖頭。

“做不到也沒關係，不然你休息一下，專門和我。”頂著佐津川瘮人的死亡視線，黑田無奈聳了聳肩，改口道，“專門和我、佐津川聊天，要分析得話也可以回去看視頻分析，還可以倒帶，如月部長一定有好好錄像。”

花籠又搖了一下頭。

“花籠，和我們相處得時間不多了，你下午就要回東京，下次和我、佐津川君見面就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不想聊聊嗎？”黑田耐心問道。

佐津川雙手環胸，翹著二郎腿，驕矜地抬抬下巴，一臉“如果花籠你非要和我聊聊，也不是不能將我寶貴的時間分一些給你”。

“不想。”花籠乾脆拒絕。

佐津川默默放下腳，放下手。

“不，你想。”黑田笑容爽朗地伸出手，大手蓋在花籠腿上的筆記本上，“聽說過沒？外國有個‘不給糖果就搗蛋’的節日，我覺得我們個現在可以玩玩‘不聊天就搗蛋’的遊戲。”

佐津川輕蔑地冷哼一聲，對黑田的威脅很是看不起。又不是小孩，還玩這種幼稚的遊戲？他在心裡狠狠嘲笑黑田，然後身體很誠實的伸出手，蓋住本子的另一邊，隱晦表示與黑田戰線相同。

一個黑田前輩已經很難纏了，還來一個更麻煩的佐津川前輩？花籠打了一個哈欠：“我知道了。”兩位投手的威脅還是起作用了，他抓著本子往上抬，一抖，輕鬆將兩人的手掌抖掉，合上，“不過，限定五分鐘。”

“OK。”黑田同意。

“不行太少了！”佐津川不滿足。

“那算了。”花籠打開本、打不開，被佐津川一手按住了。

“五分鐘就五分鐘！我太忙了！剛好可以勉強抽出五分鐘施舍給你！”佐津川昂首挺胸說道。

“聊什麼？”花籠的手從本子上拿開，擋在嘴前打著哈欠。

“你高中畢業去哪個職業隊伍？”佐津川急吼吼。

“給你加油的那個拉拉隊女生是誰？”黑田脫口而出。

“隻要告訴我你想去的隊伍就好了，以你的實力，想去哪個隊伍一定……黑田君，你剛剛說了什麼？”佐津川話說到一半，猛然看向黑田，視線漸漸微妙。

打哈欠的花籠也看了過去。

“一時口誤？”不要問他啊，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黑田微微側過臉，避開花籠的視線。

“用疑問句回答算是怎麼回事？是男人就坦然承認看上對方啊！”佐津川不屑。

“不是！我對那位女生沒有那方面的好感！”黑田額頭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切，真無語，不要把寶貴的交談時間浪費在這方面！彆扭的男人！我就不同了，花籠，早上穿著拉拉隊服給你加油得女生是誰？如果不是你的女人，我想認識一下，她身材好，最重要的是笑容好，是我的菜。”

準備繼續解釋的黑田，停下，立刻看向花籠，忐忑不安又帶著點微弱的期待等著對方的答案。

“不認識。”花籠說道。

“？？？”佐津川倍感莫名其妙。

“？？？”雖然不是女朋友太好了，但這是什麼答案？黑田表情有些發木。

“花籠，你是認真的嗎？那個笑容超可愛的女生，可是特意為你穿上拉拉隊服給你加油！一個人走進男校，一個人也拚命努力喊著你的名字給你加油，就算你不喜歡也不能說不認識啊！”佐津川看花籠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絕世大渣男，就差吐上一口口水了。嘖嘖，那個喜歡花籠的女生真慘。

“是你的粉絲嗎？”黑田倒是有不同的想法，他認同那個女生的心意，但也不相信花籠人品有問題。

花籠陷入沉思，一秒後：“好像同一個學校。”

佐津川：“……”好像？你這是在炫耀自己人氣高嗎？可惡，要不是宇商都是男校，他肯定連粉絲俱樂部都有了！

黑田：“……”好像？看來不僅僅是不認識，花籠對那個女生完全不在意啊。怎麼辦？有點高興，他好惡毒……突然陷入內疚，連和花籠說話的欲/望都消退了不少，變得安靜了下來。

“中午吃便當的時候，年級的中川前輩、二年級的日高前輩和一年級的藤穀君，都有和那個女生交流，應該是同一個學校的吧。”花籠有些不確定。不可能這麼巧，橫跨個年級的個經理剛好擁有同一個朋友吧？

“跳過這個話題，我可不想聽你炫、不想聽這種七七八八的東西。”

“佐津川前輩，是亂七八糟吧。”

“囉嗦！少說廢話！快回答我的問題！”

“我現在的目標是夏甲預選，遠一點的目標是高中年的計劃，高中畢業的事情還沒思考。”不過，成為棒球選手是絕對的事情。花籠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半睜的貓眼遠望藍天。高中畢業嗎？那是很遙遠以後的事情吧……

“那你考慮好的第一時間要通知我！來，我可以和你交換聯絡方式！”佐津川拿出手機。

“我拒絕。”花籠秒拒。

“……”佐津川額頭青筋暴起。

“我有柏木前輩的聯絡方式，屆時我會請柏木前輩轉達給佐津川前輩。”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了？花籠泉水，你！在！看！不！起！誰！啊！”佐津川咆哮。

一分鐘後，經過黑田從背後控製、佐津川勒脖子等動作，加上佐津川一頓暴躁咆哮，人還是交換了聯絡方式（花籠和佐津川，花籠和黑田，佐津川和黑田並沒有交換）。佐津川還將花籠手機裡自己的備注名，全部改成“最帥投手佐津川”。

花籠撿起大鬨中掉落的本子，打了個哈欠：“五分鐘快到了。”

“我沒有要和你說得話了。”跟花籠投捕能高興死，但是！跟花籠說話能被氣死！“不過。”佐津川拖長了聲音，“你要是有話和我說，我也不是不能陪陪你。”

“黑田前輩，你有什麼想說得嗎？”花籠轉頭看向黑田。

“喂！不要無視我啊！”

黑田他想問得問題一大堆，比如“那個女生顯然喜歡你，你準備怎麼做”、“如果不喜歡就好好拒絕人家”、“你喜歡吃什麼？”、“喜歡的音樂、顏色、遊戲”……多少話語在喉嚨裡上下滾動、左右輾轉反側，最終說出口的是：“花籠，你為什麼喜歡無視人？”

“天生性格惡劣！”佐津川搶答。切！什麼問題！太無聊了吧！他緊緊盯著花籠的臉，又豎起耳朵。

花籠想不到會被問到這個問題，他連打了兩個短促的哈欠，思忖片刻後說：“因為。”

“因為什麼？”×2，黑田和佐津川異口同聲。

“說話很累啊。”花籠回答。

黑田：“……”死機了。

佐津川：“……”簡直要窒息了！你真的是人類嗎？

倆人同時陷入詭異的沉默。

花籠打開本子，拿起筆，視線投向投手丘。嗯，桐生前輩的引導很溫和，藤原前輩的投球進入節奏了。不過，球數快用完了吧，十球有點少，不夠陌生的投手和捕手產生默契。

“該說不愧是你嗎？”佐津川萬萬沒想到會聽到這種回答！

“哦。”花籠打哈欠。

“花籠，你真的很特彆啊。”黑田艱難地回到神來。有種被徹底拒絕的感覺啊，好像是在拒絕所有人進入他的世界。他很快又打起精神，“既然不想說話，為什麼會提議投捕交流？”

“當然是因為花籠想和我溝通！”佐津川再次挺起胸膛，不經意間·驕傲.jpg。

黑田鳥都沒鳥他：“花籠，你為什麼為了棒球這麼拚命？還做到帶病參加這次遠征的程度？除了真心喜歡棒球，一定還有其他原因吧！”

花籠打哈欠的動作停住，兩秒，繼續打完這個哈欠。他稍微伸了伸懶腰，雙手舉過頭頂，纖細的手臂帶著拉長瘦弱的身體。除了第一個問題，黑田前輩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啊。

這一刻，花籠突然想起了北海道。

想起那個飄雪很美、出行很麻煩的小城旭川，想起那些奔跑過的熟悉街道和那家咖啡店，想起了龍也、良平、舅舅、美香醬……順便加一個小麻煩精，想起了許多許多，甚至想起了年少時的小夥伴及川尚人、鬆下雅真、小林嘉美……

問他為什麼？

大概是這一刻腦袋裡充盈著事物吧。花籠眼底流淌出的淺淺笑意一閃即逝，那些溫暖和柔軟仿若幻覺，讓人感到有些寂寞氣息的表情也仿若幻覺。

“沒什麼。”花籠表情平靜回答。

看到這個表情，黑田嘴巴張張合合沒能再說出一句話，佐津川也安靜下來。

“多謝前輩關心，我的身體已經完全康複了。五分鐘到了，請不要打擾我。”花籠為這場短暫的交流劃下句號。

藤原與桐生的投捕結束後，又來了一輪宇商都末永與誠海若林的投捕合作，因為下午比賽開始時間的逼近，這場倉促的校聯合投捕交流便結束了。

剛結束，青柳部長和名倉先帶走因為不能和花籠合作而哭鬨不休的大野，星穀、福井、若林紗季等後勤人員留下來收拾場地和垃圾，花籠這些捕手和投手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用具，跟著如月部長和查理斯教練走向體育館。

就是花籠移動得比較困難，前後左右都被高大的投手包圍，四四方方，沒有死角，像是被困在枯井裡一般。從路人的角度看，根本不知道裡面還有一個人。

趁著星星星穀前輩不在，去跑一圈的計劃，像泡沫一樣，碎了。

花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