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仙祖法蛻周邊(1 / 1)

“鎖壞了就壞了,反正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可偷,可房頂這麼大個窟窿,以後刮風下雨怎麼辦……”

庭院的大掃除告一段落,已經轉戰室內的少年咬著指甲蓋,為頭頂那幾個後天形成的“天窗”愁地來回踱步。

希爾就沒有他那麼多煩惱,甚至與自己屋裡頂頭的倆大窟窿達成了和解。

“可以透光,挺好的。我從前住的地方也這樣。”

坐在三條腿的板凳上的少年以手掩面,不知道該先吐槽哪一句。

“所以你以前住的是一個屋頂漏了的書房嗎?下雨的時候你人怎麼辦,書怎麼辦?”

“那裡不會下雨,但如果你怕雨的話。”至冬人望著門外的水池,“我可以幫你暫時堵上它們。”

“拿什麼堵?我來的時候可沒買,磚——?!”

驟然闖入眼中的景象打斷了少年的沉吟。

那是一片星星點點的冰晶,它們澄淨、透徹,帶著絕對的寒意於空中現形,並成片向上湧去,如細密的沙子般凝聚填補了頭頂的大洞。

他的注意力完全黏在了天花板上,直到脖子發酸才把驚喜的目光投向希爾。

“好厲害!”在此之前,他沒從想象過冰元素還有這種用法。

“我認為可以用上‘浪漫’這個詞。”

“你倒是會現學現用。”少年毫不吝嗇笑容,“不過這確實很美很藝術。”

在他的指揮下,至冬人將大門和院牆上的窟窿通通都補上了,甚至用「冰」加固了一處斷掉的支柱。

“一時半會化不掉吧。”小監工上手敲敲冰柱,是實心的。

“沒有元素的刻意破壞,不會融化。”

“不錯不錯。”少年踮起腳尖,滿意地拍拍至冬人的肩膀,“大功臣呀,希爾先生。”

這份滿意持續到了鋪床的時候,啃完乾糧的雲苓拖著還未開封的行李,率先敲開了希爾的房門。

“嘿,這位先生,您點的客房服務到了。”

他熟練地推開一本正經說自己沒叫客房服務的希爾,打開了足有他一人高的包袱。

“你在做什麼?”

被要求遠離床尾的至冬人站在門邊,眼看著少年抖開一塊能包裹好幾個他的巨大布匹,又把布皺巴巴地塞進床的邊框。

正在跟床單搏鬥的少年抽空瞥了他一眼。

“鋪床呀,不然你今晚睡地上?”

至冬人不假思索道:“可以。”

“首先,我說的是個反問句,你不用回答的。其次,雖然我們條件有限,但也沒到這個地步……”

鋪完床單後,剩下的步驟似乎都好辦了起來。

“枕頭,被子……嗯?”

掏出某個軟乎乎物件的少年卻意識到了事情沒那麼簡單,剛想將東西塞回包裡時,希爾的目光就已經掃了過來。

“這是什麼?”

雲苓抓住物件的手僵硬地停在了半

空。

就憑觸感,毫無疑問,他抓著的是仙祖法蛻周邊,那個在他得知原形跟他喝過茶後被無情丟開的燙手山芋。

“呃,是岩王爺的周邊……”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將視線重新彙聚到包中。跟他身上的無數飾品一樣,這隻玩偶也是白術的贈禮。

被勾起回憶的少年捏了捏玩偶龍的爪子。

他記得那是多年前的一個請仙日,他身體剛修養到能下地走路的階段,就鬨著非要看典儀,白術拗不過他,隻好抱著他出了門。

不知道是不是那天的玉京台太擠了,白術沒帶他上去,隻是在街上逛了逛,然後看見賣玩偶龍的小雲苓就走不動道了。

讓雲苓印象特彆深的是,當時一個比他年紀大些的女孩和他看上了同一隻玩偶,無良商販見狀故意說是全璃月僅此一隻,想借機抬價,要不是白術看見櫃台下還藏著一條毛茸茸的龍尾巴,他就差沒跟她搶起來了。

近幾年他才知道那個女孩是後來的玉衡星刻晴。

就是這麼一個年代久遠現在還有點不忍直視的玩偶,在打包行李的時候,雲苓還是鬼使神差地把它塞了進來。

像很多人成年了還必須捏著碎成抹布的安撫巾才能入睡一樣,他一時半會也割舍不掉這個摟著睡了很多年的童年好夥伴。

突然想起自已有位就在身邊的新朋友的少年猛地抬頭,發現希爾銀白的睫毛早已垂了下來,像是在期待他的進一步講解。

“好吧,給你看一眼,就一眼哦。”

雲苓認命地將整條玩偶從包裡抱了出來。玩偶很大個,長長的尾巴幾乎要拖到他腳背上了。

至冬人俯下身,打量著玩偶,認出了它的原形是請仙典儀上的巨龍。

“璃月人對岩神的信仰果然堅固。”

“也不全是信仰問題。”

聽了這話的雲苓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生怕希爾以為這在璃月是人手一個的。

實際上除了他以外,購買這款仙祖法蛻周邊的就隻有那位玉衡星了。

如此慘淡的銷量,對比稻妻那邊千金難求的雷神塑像……倒不是璃月人的信仰不夠純粹,隻是作為神明的周邊,抱枕玩偶多少有點不合適了。

變態如地球人,雲苓在地球的時候也沒見過有哪個財迷抱著財神爺的抱枕睡覺。

“主要因為它的外形。”少年一手抱著周邊,一手捏起那軟趴趴的爪子揮了揮,“是龍哦。”

為防止拖到地上,他還特意用腿夾住了龍尾巴,整條胖乎乎的玩偶擋在身前,顯得他整個人都小了一圈。

“你喜歡龍?”

希爾平日裡起伏不大的表情中摻了一絲明顯的,卻說不出哪裡奇怪的神色。

如果雲苓的記性夠好,就會發現他此刻的神情與鐘離被談及仙祖法蛻的那會兒有些相似。

“是啊。”沒多想的少年把臉埋在抱枕的雙角之間,怒吸一口,“多麼美好的生物……威嚴又帥氣,做

成抱枕還很可愛。”

“可是據我所知,世上的龍形態各異,有些或許既不威風也不帥氣,更不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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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冬人在雲苓的邀請下用指尖輕輕觸碰了抱枕一下,又很快縮回了手。

“我對喜歡的事物都挺包容的。”

在論壇鋪天蓋地的帖子裡,雲苓已經觀摩過把玩家虐得嗷嗷叫的若陀龍王的真身了,祂那被大家一致吐槽的鱷形外觀在他看來也是相當霸氣的。

“是嗎……那很好。”

當天夜裡,銀白的月光透過冰層灑在了床頭,好似地球著名大詩人筆下的絕唱照進了現實。

少年抱著仙祖法蛻周邊翻來覆去,最後乾脆拿被子蒙住了腦袋。

氛圍有了,詩意有了,就是人睡不著了。

這月光透的,跟開了頂燈有什麼區彆!

早知道讓希爾拿摻了黑顏料的水去凍屋頂了,好歹能遮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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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早起的蟲兒已經進了鳥肚子,山風被攔在了堅冰填補的院牆之外,一切都靜悄悄的。

打破平靜的是一隻扒在院牆上的手,它拚命掰住牆頂的磚塊,隨後一條腿吭哧吭哧地掛到了院內。

“我可以移除門上的冰。”

院牆內的銀發青年欲言又止,眼看著那隻手的主人從牆頭翻了下來,冷靜地伸出雙臂,接住了差點屁股著地的少年。

隨之一起“哐當”落下的,還有一個裝滿水的木桶。

“冰又不是憑空形成的,需要水!我們已經沒有水了。”黑發少年理直氣壯地指向已經見底的水池,從希爾手上跳了下來,“謝了。”

希爾化開穩住木桶的冰塊:“是我的問題。”

“彆總把錯誤往自己身上攬,以後會吃虧的。”

雲苓動動手指,木桶搖搖晃晃地飄了起來,並向廚房的方向飛去。

是的,啃完最後一點來自璃月港的乾糧後,二人終於淪落到了親自下廚的地步。

少年看向水缸中唯一的魚,殺心漸起。

這是他們昨天一個下午的戰果。可憐的黑背鱸魚,在河中可謂是受儘了折磨,先是被「冰」圈在了一個小小的範圍中供人垂釣,後又被惱羞成怒的「風」卷到了岸上,身上的鱗片少了一大塊不說,還要被那個釣技極差的黑發人類嫌棄不新鮮,最終不堪折辱地翻起了肚皮。

“放明天不會臭了吧,給它凍上?”

也不知是不是聽懂了這句惡魔低語,鱸魚猛烈地擺動了一下,甩了黑發人類滿臉水,苟且多活了一天。

“哎呀哎呀,大清早的,就來兩碗魚片粥吧。”

到了複仇時刻的少年眯起雙眼,手起刀落,快速了結了鱸魚的性命。

作為一個實用主義者,他開發了許多神之眼的妙用,就比如在刮魚鱗時,他一手風牆,一手由風把控的菜刀,站在砧板好幾米開外的位置遠距離操作。飛濺的鱗片被風牆擋住,齊齊落在了地上。

“怎麼,你也想

試試?”

他向站在門邊的銀發青年打趣,換回了希爾一句認真的“嗯?[]?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於是同樣來到砧板前的希爾面前多出了半條“處理”過的魚。

薄薄的冰霜覆上魚身殘留的鱗片,希爾不動聲色地擦去鱗片化作的齏粉,隻有雲苓拎著半邊魚抬頭看向天花板,嘟囔著哪來的灰塵。

一切準備就緒後,零星大廚開始了他的手把手同步教學。

“首先,浸泡大米。”

見希爾也有樣學樣地把米放進水裡後,抱著水盆的少年滿意地點點頭,渾然不知這是自己唯一教對的一步。

“然後生火,先大火,後小火……什麼?你問我要煮多長時間?這要視情況而定……”

“魚要切成片……嘶,是不是切得太薄了,厚一點才煮不爛吧……”

“調料撒多少?看個人口味,粥是鹹的,鹽兩勺應該夠了……”

藝術家大多是天賦型選手,雲苓也不例外,平日裡加多少顏料,在哪裡留白,憑的全是感覺。

而對於烹飪這門藝術,他很自然地以為天才的自由是共通的,下手主打一個隨心所欲。

可他忘了,隨心所欲的前提是要有天賦和靈性,老天爺顯然沒在這一方面給他開天窗。

爐灶的火焰熄滅後,兩鍋糊狀物分彆黏在了各自的鍋底。雲苓啪的一聲將“粥”扣進碗中,瞥了一眼小學徒,後者完美複刻了他的動作。

“是水加少了,還是火開大了?”

他用筷子戳了下碗中的米糊,幾顆沒化開的鹽粒被戳了進去,焦黑的魚片纏著菜葉擠到了最上頭。

“嗯……賣相是醜了點。”

說“醜”都是收斂了,身作畫手的他敢肯定,但凡這兩碗不明物體出現在漫畫裡,僅憑外觀就會被添上不詳的黑氣。

看雲苓遲遲不敢動第一口,希爾主動扛起了試吃的責任。

“我能嘗嘗嗎?”

“當然。”

雲苓趕忙將碗推了過去,手拿瓷勺的至冬人舀起一勺“粥”。

“怎麼樣?”

頂著少年暗含期待的目光,至冬人順滑地咽下食物,沒皺一下眉頭,給出了他的回答:“能吃。”

“什麼叫能吃嘛。”零星大廚明顯不滿足於這個簡短的答案,舉起勺子親自嘗過一口後,發出了更短的評價。

“嘔——”

一股又鹹又苦的奇怪味道在他嘴裡炸開,他既咽不下去,又不好直接吐出來,連喝幾口涼水後,不信邪地又要來希爾那碗嘗了口。

事實說明什麼樣的師傅教出什麼樣的徒弟。希爾做的那碗也沒好吃到哪裡去,齁鹹的味道,惡心的口感,與老師傅所做的如出一轍。

你管這叫能吃?少年淚汪汪地看向希爾,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說法,對食物要求不高的至冬人又往嘴裡送了兩勺。

“能吃的。”

雲苓不忍他受如此酷刑,上前把桌上的兩隻碗通通圈到了自己懷裡。

“彆吃了,這樣搞得我像是在虐待你一樣。”

被奪走小碗的至冬人攤開手,提出了致命疑問:“那我們吃什麼?”

“這個嘛……”

少年把不知何時摘來的滿滿一袋果子倒在了桌上,小心翼翼道。

“日落果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