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幫程瀾做宣傳, 都是商場上的朋友,連他本人一起足足十二個人。
可以說都是潛在顧客,算是非常儘心儘力了。
程瀾笑著一抬手, “蕭老板, 裡面請——”
蕭應點頭,同樣是跟著一名谘客往裡走。
有人好像把高戰清認出來了, 落座點餐之後小聲道:“蕭少, 剛才那位好像是......”
“是,你沒看錯。”
“沒看到他的......”
這人還沒說完自己反應了過來, 這應該都是高家長房的人。
那位頭發花白、面目慈祥的老太太應該是高老的前妻。也不是等閒人物啊!
“那門外的美女老板是......”
“沒過門的長孫媳。不然你以為怎麼能從國賓館請到停薪留職的大師傅?等閒的人,人家大師傅敢輕易停薪留職來投奔麼?”
“哎呀,你不早說呢!”
蕭應道:“吳老板現在知道也不遲啊。不過, 高家一向低調。今天看架勢應該是家宴。”
“明白、明白。”他也沒那個面子去旁邊一號廳敬酒的。
剛還打主意等美女老板進來敬酒時要和她喝兩杯的人咽下口水, 不敢再想這茬了。
一號廳的前六道菜已經起鍋, 負責傳菜的人端著托盤過去。
這麼排成一列走著, 真有幾分搖曳生姿。
看著她們走過去的其他包間的客人也覺得賞心悅目。
她們在門口停了一下, 保持著一人接著一人上菜、退下的速度麻利的把菜上了。
最後一人抱著托盤躬身, “請慢用!”然後也退了出去。
專門服務這一桌的服務員上前開酒、倒酒,這是點了酒水, 谘詢過客人後拿出去煮過再拿進來的。
這樣不會涼了胃。
煮酒也是華國餐飲文化的傳統, 青梅煮酒論英雄嘛。
還有熱飲料也給不喝酒的人滿上。
方真看向高煜, “很快嘛,我們是現點的菜呢。去叫瀾瀾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程杳道:“方太奶奶, 我去叫小姨。”
“好,你去,把大衣服穿上。”
這屋裡是有地龍的, 大家一進來就在服務員的協助下把厚衣服都脫下掛上了。
“哦。”
“不用叫,我進來了。”程瀾走進來道。
五個餐牌都已經發出去了,也都有相應的服務人員在服務。她就進來了。
每個廳哪些人負責是事先規定好了。
一號廳和七號廳的傳菜就是共用的六個人,不然實在是不夠。
每個廳還有兩個固定的服務員服務全程。
如果是客人讓不用待在裡面,她們就在旁邊的休息室等著。
等客人下桌了來收拾。
第一桌的十二道菜,很快上齊、開動。
高戰清嘗了一口火爆腰花,“嗯,老嫩適中、味道還可以!”
他吃慣大場合宴席的人都說了可以,程瀾便安心了。
然後眾人試著轉動餐桌,“嗯,這樣很方便啊!大家都能夾得到。”
然後第二桌、第三桌......菜都陸續上齊。
王千惠穿著貂絨披肩在門口守著。
第六桌客人也就是京大的鐘老師、陸老師和十個學生進去之後,她就有些忐忑了。
還有六桌,不知道能有幾桌自來水的客人。
京大的師生是來AA的,那十個學生也都是在做社會實踐的。
是程瀾經管係的師兄、師姐們。他們兜裡也是有錢的。
估計這樣呼啦啦的進去了六桌客人還是很有帶動的。
第七桌客人很快也進去了。
程瀾吃到一半,瞅著六號廳開始上菜了便對席上的人道:“高爺爺、方奶奶,六號廳是我的老師、師兄、師姐,我去敬杯酒就回來。”
高戰清點頭,“嗯,去吧。”
程瀾穿上羽絨服就過去了。
二號廳和其他廳的人看到不由問道:“六號廳是什麼人啊?”
這麼有面子的?
蕭應道:“是京大的師生。程老板是京大經管係的學生,這個私房菜館隻是人家的社會實踐項目。”
原來是老師,這就說不上怠慢他們了。
不然哪怕知道她的身份,還是會有些不舒坦。不患寡而患不均嘛。
“蕭少,你和這位程老板什麼關係?”
“朋友,我們還在成都的時候就是朋友了。”
“那她家裡是什麼來頭?”
“她爺爺抗戰的時候是高老手底下的兵。不過老爺子49年就主動退伍回鄉種田了。”
蕭應道:“人家程老爺子本來就不是為了彆的才去打仗的。”
“嗯,孫女能嫁進高家也多虧了他的人脈。”
等程瀾回來,正好遇上吳碩等人也過來敬酒。
他家老爺子以前和高戰清共事過,所以他來敬酒不冒昧。
高戰清看看他,又看看一同前來的燕妮,“嗯,小吳,聽說你生意做得不錯。商場如戰場,彆墮了你爺爺的威名!燕妮,你也要在自己的事業上好好打拚。不能光是他飛了,要比翼雙飛才行。”
吳碩想拉他大孫子下水,以後好給他當保護傘。這事兒他心頭有數。
但也不必在這兒教訓彆人的孫子。
“好的,高爺爺!高爺爺、方奶奶、高大伯、舒阿姨,敬你們——”
看在老吳和老燕的面上,高戰清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這確實是貨真價實的茅台,看來沒買到假貨。
霍愛民等人也都敬了一杯,“我們乾杯,您老隨意。”
過了一陣,劉權也帶著他的司機們過來敬酒。
高戰清對著他倒是笑容不少,“不錯,你小子還接收了八個退伍兵呢。”
劉權嘿嘿一笑,“不是我給他們機會,互相成就而已。”
高戰清看看程瀾,這一個個幸虧都不像你那麼實在。口頭表揚還不夠,直接讓來點實惠的。
等敬酒的人走了,他問高睿,“你揣了多少錢來請客?彆不夠啊。”
除酒水外七折,酒水可不打折。
高睿道:“不夠就把高煜抵在這裡洗碗。”他揣了兩個月的工資,怎麼都該夠了才是。
程瀾笑道:“好!”
她沒有喝酒,下桌比較快。
吃好她就道:“我先失陪,高爺爺、方奶奶,你們自便。”
方真道:“去吧、去吧,就是喊你進來墊吧幾口。小心彆站在風口上吃了冷風。”
“哎——”
程瀾出去,王千惠告訴她,“九桌了。”
程瀾看看腕表,六點一刻了。不過晚餐高峰時段還沒有過去。
她對王千惠道:“你在這兒看著,七點鐘安排陸續去吃晚飯。”
今晚上大多都點了酒水。
比起翻台再做一桌生意,自然是點了酒水慢慢聊天的更好啊。
餐飲賺就賺在酒水上,那茅台酒的利潤很高的。
不過,隻要她能保證賣的是真酒,日子長了,肯定會有人因此前來的。
到七點鐘,十一桌了。
一號廳的幾個男的還沒有下桌,還在劃酒拳。
邱鑫泉可能多喝了兩口,居然擼起袖子跟高老爺子‘七個巧啊,六六六啊’的劃上了。
林琅和王維娜都覺得這是他的高光時刻。
高戰清聽說了他的職業誌向誇他不錯,沒有世俗偏見。
程杳、程昕、林琅、王維娜還有方奶奶、舒敏懶得等他們喝酒,拿起門口放著的燈籠出去踏雪尋梅了。
下過雪聞著梅花清幽的香氣還挺舒服的。
一號廳客人的身份私下裡傳開了,來觀賞梅花的人雖然多,倒也沒人伸手要摘程瀾的花。
林琅和王維娜、舒敏看了一會兒,聽到歌舞聲又跑到第二進大廳去看人跳舞去了。
程瀾進去,看到舒阿姨的手在跟著音樂微微的動。看來是跳舞的癮犯了。
方真走過來道:“你想跳就跳唄。”如今跳舞是很文雅的事情,又不像以前。
舒敏道:“我再等會兒,剛吃了晚飯不久。”
程瀾這裡的舞蹈隊長齊歡道:“那舒主任您先看著,我們拋磚引玉。”
齊歡她們雖然是軍分區的,但舒敏也是她們的老領導了。
等這一曲完結,程瀾的三個舞蹈教練都上去了。
眼瞅著舒阿姨也是躍躍欲試,程瀾笑了一下。這還成鬥舞了?
各個包間的人都有人在窗口看,“那三個跳得挺好的啊,看著很專業。”
“聽說是從文工團來的。”
程瀾看到曾清嘉的媽媽和妹妹也過來看跳舞,便衝她們點點頭。
她再往前走,京大的幾個師兄、師姐坐在影音室沙發上看牆上的原聲電影。
正房那邊音樂聲不算太大,不影響他們看電影。
再說這兒本來就是用隔音的材料包過的。
這是第二進東廂的大廳,旁邊兩間屋是給大師傅師徒休息的地方。
鐘老師問程瀾,“你這是正版電影膠片啊,哪弄的?”
這看著感覺很上檔次!
“托一個老華僑從美國漂洋過海帶回來的。”
聽說北京、上海的電視台要做譯製片,不過暫時還沒有做出來。
她沒有幕布,直接投影到雪白的牆上。天黑儘了,看著效果還挺好的。
旁邊有打印塑封的中文,也有聽不懂英文卻對電影畫面很感興趣的人取來對照著看。
這一組沙發二十多個位置,花了程瀾挺多錢的。
不過坐著是真的挺舒服。
走到第三進,還有幾個小娃娃在大人陪護下在大廳玩兒起了蹺蹺板、滑梯、秋千等。
上頭都寫了提示,請飯後15分鐘內不要進行體育活動。
還有小朋友就在看小姐姐們跳很熱鬨、歡快、很有感染力的舞蹈,還有活潑的跟著一起跳的。
和她一起過來的林琅道:“看來效果不錯。現在很少考慮這樣周全的地方。各類人群都有地方玩兒。”
“還得看發酵的影響。而且,還遠遠不夠啊。地方太小了,安排得還有些局促。”
員工們在陸陸續續的被安排去吃飯了。
譬如每個包間的兩名服務員,就輪替著去。
傳菜的六個人,三個、三個的去。
廚師則由呂正大師傅安排。
洗碗工已經把廚房能洗的都洗了。
但華國人吃飯的規矩,還有人沒下桌是不能收碗筷的。
目前那隻有京大那一桌和曾清嘉那一家下桌了,他們不喝酒。
把那兩桌的杯盤碗碟洗乾淨晾上了,兩個洗碗工便也先去吃飯。
這倆洗碗工就是街坊家的孩子。
程瀾準備走回第一進的辦公室,她這裡都是通的。直接從第三進正房往回走就可以了。
走到第二近正房大廳,齊歡三人正在跳《洗衣歌》,走出來看的人越來越多了。
不少人在跟著哼唱,“是誰幫咱們翻了身誒,呀拉索,是誰幫咱們得解放誒,呀拉索,是親人解放軍誒,是救星□□誒——”
高煜也在這裡,他站在旁邊有些驚訝的看著他媽在舒展身體。
“媽,你要跳舞啊?”
“不可以啊?”
“可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