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瀾想了想, “不知道啊,我以前也時不時想起他啊。不過因為他暑假的時候做了那些事, 好像再想起他的頻率就有點高。”
“算你老實!”
“那你的事......”
“回去告訴你!”
回去之後, 林師長高興的招呼程瀾,“瀾瀾快來看,新華國的第一部電視劇。”
這會兒電視台放的確實是華國人的片子, 程瀾開始還以為又是老電影呢。
偶爾電視台也會放那些戰爭電影的。
今晚老爺子們沒有聚在一起看戰爭電影, 她還以為是因為電視台本來就在放。
原來是電視劇麼?
她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這什麼片子啊?”
“《敵營十八年》。都放了幾集了,不過接著看也可以的。”
程瀾道:“哦,是講打入敵人內部潛伏的我黨人士吧?”名字太直白了, 但是很好理解。
“是的, 這是根據真實故事改編的。多虧他及時傳出情報, 紅軍才能長征。不然當時就被果黨包餃子了。”
程瀾道:“那麼他什麼結局?”
林師長歎口氣, “被敵人給活埋了。”
所以他現在看這部電視劇, 不像不知情的觀眾還希望會有奇跡出現。
林師長本來為華國終於有了第一部自主拍攝的電視劇高興的, 想到這個結局心情便蒙上了一層陰影。
林琅道:“爺爺,如今讓我們這些後輩知道革命英烈的故事,能夠向他們學習也是好的。這樣才能代代傳承。”
林師長點頭, “是, 他們不應該被遺忘!現在, 很多英烈尤其是這些潛伏的英烈的故事解密,你們應該能看到很多的。”
很快今晚的第二集開始,程瀾看到屏幕上頭出現‘導演王扶林’的字樣。
“這個導演肯定很厲害啊, 能導演華國第一部電視劇。如果他年紀不是太老, 我們應該還可以看到很多他導演的精品電視劇。”
過了一會兒林琅忍不住又問道:“爺爺, 這些潛伏的人裡, 最厲害的是誰啊?”
“這個不好去比的。不過我知道有一個速記員,她給老蔣當了十五年的機要秘書,最後全身而退了。後來也一直在做破獲間諜的工作。”
程瀾和林琅對視一眼,“這也太厲害了!”
看完今晚第二集,老爺子情緒恢複了平靜,回屋洗漱去了。
兩姐妹這才敢上樓去。
兩人一起換了睡衣躺在一張床上,林琅道:“雖然是耳朵聽得起繭的話,但確實今天的幸福生活來之不易啊!”
兩人沉默了一陣,程瀾道:“你要告訴我的事還沒說呢。”
林琅抱著保證翻個身朝著程瀾,“你好好兒的放什麼《窗外》啊?我媽現在對師生戀可敏感了。”
程瀾驚得坐了起來,“不是吧,你搞師生戀啊?”
她太震驚了!
“多大年紀的男老師啊?比高煜年紀還大?大多少?”
林琅悶笑出聲,“你要氣死高煜哥啊?一說到年紀大你就想起了他。他比《窗外》裡的男老師可小了20歲。”
高煜今年才23歲,大學畢業半年多。完全是風華正茂呢!
“你快點說啊。”
林琅道:“跟他同齡,也是同一年考上大學的。去年畢業之後留校任教。我們在大語種之外還要求選修小語種。他就是我選修課的老師,教非洲那邊的小語種。一開始覺得他要求特彆嚴苛,但他給我補課也是真的用心。後來我才知道他其實很看重我,隻是恨鐵不成鋼。”
程瀾道:“聽到這裡還是很正常的師生關係。”
“後來他給政府部門當翻譯,把我帶去打雜。一來二去就熟絡起來了。然後現在那層窗戶紙還沒有捅破。但男女之間,彼此有沒有好感肯定是有感覺的啊。我現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程瀾撓頭。高煜沒挑明之前,她也能知道他對她是有好感的。
不然他那麼忙,肯定不會抽空給她回信答疑。
她對他其實也挺有好感,隻是她還不確定是不是男女之間那種好感。
又因為他遠在千裡之外,她學習忙碌。她過去幾個月就把這件事擱下了。
程瀾道:“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你要找一個捧著你、哄著你,讓你可以當小公主的溫柔男人!”
林琅眼神有些遊移的道:“他雖然有些嚴苛,但他對我也是真的挺好的。你說,我要再主動一點麼?因為老師的身份,他好像挺拘謹的。其實我們隻相差五歲啊。”
“你倆還要做多久的師生啊?選修課的話,一年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學了?”
林琅道:“那是純為了混學分的。我是想認真跟著他學的。”
程瀾道:“你想想你主動的後果,好的、壞的都想想。如果能承受我覺得還好,挑明就挑明了。另外,我覺得你最好先確認一下,他是不是因為你外公的關係才對你特彆好的。”
林琅道:“你是說我可能誤會了?”
“我又沒見過你們兩人相處,隻是提出也許有這種可能。要不三月份你安排我見見他啊?”
林琅想了想,“到時候再說吧,也許沒那麼合適呢。”
程瀾睡覺的時候都還在想,嘖嘖,林琅居然搞師生戀呢!
又過了幾天是程瀾十六歲的生日。
大院的小夥伴們還有蕭應、夏啟東、楚錦程等人一起給她慶祝。
程瀾在蒸蒸飯店擺了兩桌請大家夥吃飯,林家的長輩還有她兩個堂姐、邱媽媽也都應邀參加。
大院裡她就隻請了一直對她格外偏愛的邱媽媽。另外還有已經搬出大院的瞿叔叔、瞿嬸嬸一家她也請了。
這兩人對她也一直很友善。
老人家肯定是不敢勞動的。其他的叔叔、阿姨都是面子請。
她沒去小食堂,一個小小的十六歲生日跑到老爺子們的小灶食堂那也太托大了。
反倒是蒸蒸飯店,有錢就可以去吃的。
梁醫生的假期不夠,到成都打了個轉就回雲南了。
小叔留到了程瀾生日這一天。還有馬丹陽和徐懋寧也是。
他們三個都是中午飯吃過,就要趕緊奔赴火車站。
蕭應說了,他負責送。
“許願、許願!”林琅等人道。
程瀾其實不太喜歡許願,不管是向誰。
求人不如求己!
不過還是合群的意思了一下:學習進步、生意平穩!
平穩就好,不求興隆。
平穩她就能細水長流的賺錢了,靜水流深。
像上次《窗外》那樣搞得名聲在外,不是什麼好事。
程瀾吹熄了蠟燭正要分蛋糕,忽然看到胡進從對面的旅館的樓梯間跑了出來。
他左右看看過往車輛,然後衝這裡來了。
因為秦柳阿姨的預產期到了,處在隨時可能生的節骨眼上,所以程瀾沒有請他們兩個。
那胡叔現在跑來是出事了?
旁邊的人看她拿著分切水果的刀看著馬路紛紛跟著看過去。
這會兒就程瀾站著,所以她看得最遠。
程昕變了臉色,趕緊迎出去,“是不是秦柳要生了?”
要生也不用這麼慌亂啊。再說秦伯母不是還在麼?
胡進點點頭,然後直接跑到林師長跟前,“林伯父,小柳的羊水破了。我嶽母讓我來找你幫忙。”
林師長道:“是需要救護車麼?”
他不太懂,程瀾等人也不懂。
但閆淑芬和邱媽媽、瞿嬸嬸都是一下子就臉色大變。
羊水破了就是要生了,而且如果羊水流完了孩子還沒有生下來的話就危險了。
閆淑芬過來對林師長道:“現在情況很緊急了。爸您馬上給張院長打個電話,讓準備手術室和主刀醫生。叫救護車來有些耽擱時間。就怕羊水流完了,那就是難產了!車,小蕭,你忌諱麼?”
秦柳的日子好過,她才能安安心心過自己的好日子。
程瀾知道現在婦產科的醫術還是不太高明的。
不然邱媽媽當初也不會因為孩子是逆生子就搞得胎死腹中,自己也差點搭上一條命。
看大伯母這個表現,好像情況不妙的樣子。
旁邊的林墨已經臉色煞白,他也從胡叔叔、閆阿姨的舉動覺出不對了。
林景東道:“彆慌,來得及的。小琅,你照看好他。”邊說把把林墨推給了林琅。
載臨產的孕婦很多司機都很忌諱的。
不過蕭應隻猶豫了一瞬就把鑰匙拿了出來,“人命關天!回頭封個紅包給我就行了。”
秦柳可能會生在他車上,那在是人眼底是預示著血光的。
林景東看看胡進,後者已經有些慌亂了。
於是乾脆自己接過了鑰匙,“走,我送你們去軍醫院。”
林墨跟上,“爸爸,我和你們一起去。我不會添亂的!”
林景東猶豫了一下把他帶上了。
就萬一是最壞的情況,他也該在場。
林師長由程瀾陪著去借用飯店的電話,聯係軍醫院的熟人。
一陣兵荒馬亂後,秦柳被送往了軍醫院。
程瀾這個生日過得自然就不安心了。
林景南道:“咱們往好了想,回頭這孩子和瀾瀾就是同月同日生的了。”
程瀾道:“是啊、是啊,明年我和他|她一起過生日,那就要送兩份禮了。”
徐懋寧道:“這也算是及時送去了,醫生一定會儘最大的努力的。程瀾,分蛋糕吧!”
和秦柳有關係的人儘量按下擔憂,現在也隻能靠醫生了。
大家一起吃了蛋糕和豐盛的宴席。
徐懋寧、馬丹陽還有林景南這下隻能坐公交去火車站了。
程瀾等人送他們出去坐車。
林景南道:“有了消息告訴我一聲。”
程瀾點頭,“好!”
眾人也沒有心思再出去玩樂了,各回各家。
進大院的時候馬媽媽看他們表情都有些凝重,“淑芬,你們這是怎麼了?”
閆淑芬道:“秦柳發作了,而且羊水都破了。現在被送去了醫院,我們在等消息。”
馬媽媽心道:那情況可不大好啊。
不過這會兒她肯定不會多說什麼,隻目送林家老老少少都回去了。
程瀾去送了送邱媽媽,因為她臉色特彆的白。肯定是想起不好的記憶了。
去了邱家,程瀾陪邱媽媽坐在沙發上,“邱媽媽,您就把我當您的女兒吧。”
邱鑫泉倒了杯溫水過來,“行啊,以後我背你上花轎。”
現在他也隻能插科打諢,讓他媽趕緊從不好的記憶裡走出來。
“那你得先給我找個轎子,現在哪還有這麼結婚的啊?不過應該還挺有意思,我其實滿喜歡傳統婚服的。”
邱媽媽聽得哭笑不得,“你一個大姑娘,怎麼說起結婚一點不害臊啊?不過,過了今天真的就是大姑娘了。”
她摟過程瀾,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邱鑫泉對程瀾投去感激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