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 “粉紅的珠雨。”(1 / 1)

你有沒有錯認她 蛋撻鯊 17549 字 8個月前

徐玉渲也刷到了這條微博, 她看了很久,屏幕都黑了,她又點亮, 反反複複。

她人在辦公室,助理還在準備綜藝的各項事宜, 她所有軟件都被柳聆拉黑,就算刷到柳聆的微博也沒辦法評論和轉發。

底下的評論更是讓她刺眼。

沒過多久遊珠雨也轉發了, 柳聆拉黑她了, 但大家接下來還要上同一檔綜藝,徐玉渲有的是光明正大接近柳聆的機會。

“你為什麼就這麼不聽話呢?”

徐家彆墅,徐令竺的車停進車庫,女人還在和徐玉渲打電話。

她剛從某個宴會回來, 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

徐玉渲的人在二樓, 手上還捏著咬了一口的桃子, 看著徐令竺從車庫緩緩走來的身影,說到:“這是姥爺留給我的錢,你管不著吧?”

最近傳得最沸沸揚揚的就是海市豪門要參加綜藝的消息。

徐令竺在宴會上聽到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等到同行人員把手機點開給她看, 她才確定徐玉渲膽子肥了不算少。

作為徐氏集團正兒八經的繼承人,一般的事都是先過徐令竺這邊的。

她看著手機上一個字一個字的消息,想到的徐玉渲這段時間出奇的不搞事,頓時頭都大了。

宴會上的人問:“令竺,你妹妹真的打算參加綜藝?”

徐令竺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周圍也有人插嘴:“我聽說的鷗港的Ruin也要參加,她們是真的同學對吧?”

這種性質的晚宴除了生意也會聊點彆的,徐令竺一向不喜歡自己的家事作為談資,但親妹妹的不爭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她懶得開口,旁人卻像是全自動聊上了。

“應該就是為了那個歌手吧?”

“柳聆是吧, 唱歌是真的好聽,長得也漂亮。”

“你們知道嗎,驚海科技的老板也參加,你們之前見過她麼?”

徐令竺參加宴會憋了一肚子氣,出去的時候問站在身邊的秘書怎麼回事。

這段時間徐家的產業也出現了問題,本來徐令竺就夠為項目焦頭爛額的了,沸心作為開給妹妹徐玉渲玩的公司,每年虧損,基本也是徐氏其他產業鏈輸送的資金。

要是徐玉渲有心經營也就算了,這都好幾年了,徐令竺仍然沒看到她的決心。

似乎做二世祖才是她的終身夢想,現在好了,還要去參加綜藝,徐家差她這點檔期費用麼?

秘書:“徐總,不是我故意不彙報,是總監她……”

徐令竺的秘書也跟了她好幾年,知道徐家的什麼情況,現在她看上去都快哭了,徐令竺怎麼會猜不到徐玉渲到底威脅了她什麼。

她一路回家,在車上就給徐玉渲打過電話。

上班跟混日子沒區彆的徐玉渲接得吊兒郎當,這個時候站在露台和徐令竺揮手,很是得意。

徐家姥爺在徐玉渲五歲的時候就走了。

他倒是很疼這些小輩,把自己的資產存在了小孩名義的賬戶,也算是一筆巨款。

徐令竺也有,這筆錢家長不會過問,不過她們本來就不差錢,也不會動用裡面的東西。

徐令竺:“你就一定要參加綜藝嗎?”

她進了家門,也不知道姥姥今天燉什麼湯,味道特彆香。

這段時間徐朗薇都不在,姥姥看徐令竺風風火火地回家,歎著氣說:“小竺又在生氣,我都說了要保持心情愉快。”

徐令竺:“我要心情愉快什麼?”

她衝電話那邊的徐玉渲吼道:“你給我滾下來。”

徐玉渲從樓梯拐角探出一個頭:“我都說了不花家裡的錢,你有什麼好生氣的。”

徐令竺:“現在海市都傳遍了,你和鷗港的Ruin沒完,還要搶回柳聆。”

她坐在桌前,保姆端上來一碗湯,“大小姐,喝喝湯。”

姥姥坐到一邊,看著一桌坐得老遠的倆姐妹說:“好啦,有什麼好吵架的。”

徐令竺長得冷冽,像是一朵霜花,她和徐玉渲一起出現,很多人都會感歎徐家姐妹能長得完全不像。

“姥姥,是玉渲,她已經和柳聆分手了,我希望……”

徐令竺說著更頭疼了。

徐玉渲:“姥姥也喜歡聽歌,我參加節目讓她一起看看怎麼了?”

她吹了一口湯上的熱氣,一張平平無奇的臉隻有眸光分外有神,是徐家人的特征。

徐令竺:“你當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麼?全海市都看你笑話呢!”

徐玉渲:“反正我被當成笑話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她無所謂地聳聳肩,“你讓我每天上班,不許去打擾柳聆,那這是我的正常工作,很過分麼?”

徐家資產豐厚,作為幺女的徐玉渲也不差錢,隻是她確實沒什麼本事,徐令竺一控製,她出行都成問題。

徐玉渲喝著湯,還衝老太太笑:“很好喝,謝謝姥姥。”

她在外頑劣,在家嘴甜,這點徐令竺比不上,都說她更像徐家母親,看著高冷,也冷心冷情,徐玉渲是純粹的反面。

“合同我已經簽了,就等著節目錄製,”徐玉渲頓了頓,“放心吧,不會讓你丟人的,從投資上沒問題。”

徐玉渲點開手機看消息,她等著節目組拉人進群,至少可以在群裡看見柳聆,“這檔綜藝多少人想投資都找不到人脈,這是生意。”

徐令竺嗤了一聲:“不是為了柳聆?”

她就不明白了,“你難道看不出來她對你到底喜不喜歡嗎?”

排骨都燉爛了,枸杞像散開的紅花泡在湯上,徐玉渲想起以前和柳聆一起喝湯,對方總是要把枸杞挑出來,又忍不住笑了笑。

徐玉渲:“我知道她不喜歡我,但就算是裝的,我也希望她能裝一輩子。”

她說得平淡,但勺子被她攥得緊緊,骨節都泛白了,怎麼看都不像是真的想開了。

徐令竺知道這件事沒辦法阻攔,她再次提醒徐玉渲:“柳聆現在和鷗港的遊珠雨已經結婚了,我希望你不要做出不道德的事。”

徐玉渲哦了一聲:“做小是嗎?我可以去進修一下。”

徐令竺:……

徐玉渲沒皮沒臉習慣了,問徐令竺:“你見過杜驚渺麼,驚海科技的那一個。”

徐令竺:“怎麼了?”

徐玉渲:“我聽說她和祝白冬關係不一般,這是真的麼?”

祝白冬這個名字徐令竺聽過,徐氏的產品代言還考慮過她,隻是祝白冬簽約了驚海科技的產品,也就放棄了。

徐令竺是和驚海科技有過合作,但還沒到過問這種私事的程度,她搖頭:“我哪知道。”

“你問這個做什麼?”

徐玉渲也是看熱搜才知道祝白冬的真名。

帖子消失得很快,但總有人截圖傳播,徐玉渲對廖灣這個名字還是印象深刻。

徐玉渲:“她本名廖灣,是大我兩屆的學姐。”

想到往事,徐玉渲勾起了唇角,“我沒記錯的話,就是她說遊珠雨偷了她的胸針。”

她點開始手機裡祝白冬的照片,這些年祝白冬活躍在演藝圈,徐玉渲也和她照過面,完全想不到對方是當年平平無奇的學姐。

怎麼做到毫無痕跡的?

她惡意地想:遊珠雨恢複得這麼好都還是僵硬,祝白冬不會是扒了彆人的皮吧?

*

《聲聲入耳》宣發期很長,集結的大牌歌手很多,賽製改革之後增加了線上互動。

改製最重要的一條就是直播,這就導致有些依靠後期修音的歌手選擇退出,接下來的幾天網友純純吃瓜欣賞各種退賽宣言。

「我的天啊,還有因為家裡的貓要生了取消的,這個誰信!!是不是太敷衍了!」

「現在哪有幾個敢真正全開麥的,要是直播出事了不是更社死,還不如現在丟臉

「現在是巨頭打架吧,發現除了徐玉渲,其他兩個都是不怎麼露面的類型。」

「你們看過某貼子發的嗎,祝白冬和驚海科技的老板關係匪淺……」

「我還在奇怪為什麼祝白冬一個拍戲的非要來參加歌手,為什麼?」

「她不是影視歌棲麼,實力沒話說吧?」

「你們沒看爆料嗎,祝白冬的原名,還有她以前的學生照片,換人的吧!」

「之前明亞中學校友盤點都沒她呢。」

「真奇怪,前線追星的應該知道她的本名吧!都沒一點風聲的?」

「還沒開播就腥風血雨,我喜歡。」

柳聆收到了詳細的節目流程,節目為期一個月,遊珠雨這種投資商不用每天都在,她作為選手就必須全程直播。

綜藝連創作流程都是公開的,即便薪酬不低,這種長時間的直播也足夠勸退不少人了。

這次綜藝導師不少是老牌前輩,柳聆倒是挺想去的。

她現在人氣不低,開演唱會的門票也不會賣不出去,但作為長期的事業項目,柳聆也很清楚自己的短板。

她的歌太模板化了。

雖然到也有創新,可是歌原本就是詞曲唱結合,柳聆最讓人詬病的就是她的感情。

這一點到在明亞中學的時候教她的老師就和柳聆提過這個問題。

作為轉校生的柳聆入學後就加入了明亞中學的音樂社團,走這條路的都會統一安排。

個年級走音樂專業的學生統一上課,柳聆的條件很好,剛入學就受到了不少關注。

她從小學音樂,教她的老師都說她很有天賦。

除了鋼琴,柳聆最擅長的就是小提琴,老師私底下找柳聆談過,認為柳聆技巧到位,隻差感情。

藝術不是純技術就能更上一層樓的,她希望柳聆能多多感受身邊的事物,無論什麼聲音。

這也是她後來會選擇去采風的原因。

也是她決定陷入救命恩人愛情旋渦的原因之一。

除了合群、母親的期望、還有她的功利心,希望愛情能解決她這方面的漏洞。

隻是這麼多年,仍然無濟於事。

經紀人過來喊柳聆去錄賽前采訪的時候發現柳聆還在練習室發呆。

鷗港的練習室很大,柳聆作為遊珠雨的合法伴侶,享受的條件也是最好的。

“柳聆,該走了。”

女藝人坐在窗前,她還保持拉琴的姿勢,從背影看就很動人。

寇春柔之前也帶過幾個歌手,她知道柳聆資質不錯,甚至是她帶過的歌手裡顏值最高的,隻是柳聆沒想象中好相處。

明明和柳聆談工作也很順利,但經紀人也不止是工作,偶爾也會聊點彆的。

柳聆就像沒什麼私人生活,也不像寇春柔之前帶的歌手那樣晚上酗酒被拍。

她極其自律,也定期營業,不會忽略粉絲,也知道經營自己的事業,更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

非常完美。

可是太過完美,就像包裝過度,反而讓人覺得高高在上,沒有親近感。

寇春柔看過柳聆之前的采訪、演唱會等等影像資料,在沸心傳媒期間除了和徐玉渲戀愛被冠上戀愛腦的標簽根本沒有彆的缺點,戀愛腦也因為和遊珠雨結婚不攻自破。

按照常理這種結婚當天換對象領證的怎麼也飽受詬病 ,隻是徐玉渲實在太花了,反而襯得柳聆的換人的大快人心,到現在網上什麼都要嗑一口的網友還非常熱衷腦補這個報恩報錯人的故事。

面朝窗外的女人不知道還在思考什麼,側臉在下午的光下看著異常精致。

寇春柔又喊了她一聲,柳聆這才回過神。

她起身放下琴,跟著進屋的助理幫忙收拾她私人的手工提琴,寇春柔看了這一室的器樂,心想柳聆擅長的也太多了。

寇春柔:“節目組過來了。”

柳聆問:“珠雨已經錄製過了嗎?”

這段時間鷗港的工作人員都驚奇地發現不怎麼愛坐班的大老板都來上班了。

一開始還以為是遊珠雨良心發現,後來發現她上班的時間根本是隨著柳聆的時間彈性的。

況且作為總部老板,遊珠雨的辦公樓和娛樂部根本不在一棟樓,好幾次都是靳芒把人抓走,想著遊珠雨來都來了,不如一起開會。

白毛的總裁乍看高冷無比,實際上根本不想離開老婆半步。

靳芒早就看透了遊珠雨骨子裡的屬性,隻要求求柳聆,遊珠雨自然聽話。

果然,柳聆一說你去吧,我在這裡等你,遊珠雨就乖乖跟著靳芒走了。

隻是她一步回頭,橫看豎看都像小孩不想上學。

寇春柔:“還在錄,馬上就結束了。”

柳聆點頭,她到了錄製的會議室外,隔著玻璃門能看到遊珠雨。

遊珠雨沒什麼歡迎的表情,一張臉冷冷淡淡,像是無情的采訪工具,編導問一句她就答一句。

這檔節目表面打著投資商的旗號,實際上賣點是什麼一群圈子裡的人哪能不知道。

分明是想要用這個人的糾葛做賣點,不然就不會改節目製度。

加上其他公司也有想要捧的藝人,讓老藝人開路帶新人再好不過了。

至於投資商的感情問題,他們看看熱鬨也無妨。

編導問了好幾個例行問題,眼前的鷗港總裁都惜字如金,基本就沒超過十個字的。

遊珠雨到現在還是某短視頻軟件的熱門人物,撕漫的標簽像是為她量身定做,仿妝都不知道出了多少個了。

大概是強取豪奪的標簽太博人眼球,除了熟悉的人沒人知道遊珠雨到底什麼樣。

靳芒上班時間摸魚站在一邊看熱鬨,康秘書皺著眉看著板著棺材臉的老板,心想這編導膽子也挺大的。

換我可不敢問這些問題。

現在就剩兩個問題了,表面鎮定實際上也發怵遊珠雨氣場的編導到開口:“您參加這檔綜藝的最主要原因是什麼?”

遊珠雨平時就不太愛說話,如果不是這輩子實在沒辦法,她也不會搞出一個鷗港來。

平時不來上班就能看出她有多煩社交了,現在到她微微歪頭,問:“這還要問我嗎?”

“不是你們發來的邀請麼?”

康秘書很想笑。

靳芒忍了一會,餘光瞥見了站在玻璃門外的柳聆,對方正在看遊珠雨,眼神含笑,乍看還挺柔情蜜意的。

編導隻能換了個問題:“您覺得這檔綜藝值得期待的是什麼?”

遊珠雨:“柳聆。”

編導:“能說得詳細一些嗎?”

遊珠雨:“沒了。”

她整個人在鏡頭裡都有種格格不入的出塵感,頭毛貼臉程度比愛豆還自然。靳芒到現在都痛恨錯失了最佳的帶貨時間,不然還可以讓遊珠雨在鷗港直播間賬號裡當看板娘,那麼鷗港進軍美發行業指日可待。

編導也不敢問了,正好寇春柔給柳聆推開門,遊珠雨看見了進來的女人。

攝像機還沒關,清楚地錄到了堂堂鷗港主人的兩副面孔,上一秒還冷著臉,下一秒猛地站起來到急切地朝另一邊走去,眼神也跟春水一樣。

怎麼這樣啊!

在場的人都看傻了!

什麼陰鬱白毛女,這分明是看到主人的眼神吧?

遊珠雨:“你來了?”

柳聆點頭:“你采訪得怎麼樣?”

遊珠雨毫無心理負擔:“挺好的。”

節目編導:一點也不好。

兩個人站在一起,柳聆看上去清純甜美,對比起來遊珠雨穩重很多。

可是穩重的那位身體都是往柳聆那邊挨的,垂在身側的手晃晃悠悠,意圖很是明顯。

柳聆攥了攥她的手,鬆開後說:“那我去采訪了,你接下來還有事嗎?”

她像是剛看到的靳芒一樣:“副總也在啊。”

靳芒對柳聆的印象就是詭計多端,口氣也是表面恭敬:“我們老板沒事,開完會了,您明天就要出發去基地,今晚早點休息吧。”

她一副自己是皇帝身邊的仆人姿態,演得實在明顯,康秘書都覺得過分了。

柳聆點頭,她側身對遊珠雨說:“晚上我們回家收拾東西。”

《聲聲入耳》後天開播,明天下午嘉賓們就要動身到節目基地。

期間節目組也會一直放送節目物料,柳聆錄完采訪就和遊珠雨一起回去了。

她們的時間表面重合,實際上因為這檔綜藝又徹底切碎。

遊珠雨手上的項目磨合不好,靳芒一般能解決的都自己解決,這次也是沒辦法。

就算柳聆也在鷗港,一天也就收工的時候能見到。

下午下了一場雨,路上還沒乾,柳聆坐在副駕駛座問遊珠雨:“我聽靳芒說你這次的工作很棘手,能和我說說麼?”

重遇後柳聆摸了摸遊珠雨的性子,說遊珠雨悶吧,她自己有自己的事情能乾得渾然忘我。

柳聆也不用為了照顧她的情緒要犧牲自己的時間,可以自己乾自己的事情,兩個人處在一個空間也異常和諧。

隻是遊珠雨的沉默也不是什麼都不說,她也會有沒話找話的時候,比如柳聆練完琴她站在放門口問要不要吃點什麼。

兩個人聊了一包薯片的時間,完全沒有固定話題,想到什麼說什麼。

遊珠雨不會起頭就柳聆來起,她是彆人眼裡很容易讓人緊繃的人,但柳聆卻覺得對方意外地讓人放鬆。

就像每天自然地上下班,她坐在車上聽著車載音樂看著窗外的車流一樣,像是她們本來相性很合,乾什麼都不會沉重。

遊珠雨點頭:“和驚海那邊的項目原因,已經結束了。”

柳聆很會察言觀色:“失敗了?”

遊珠雨點頭:“失敗了。”

以鷗港的項目體量,一個失敗損失的就是好幾個億,柳聆又看了遊珠雨兩眼,開車的女人搖搖頭:“不是錢的問題。”

柳聆:“不差這個項目?”

遊珠雨誠懇地搖頭:“那也不是,有錢當然要賺了。”

“這個項目,損失得很蹊蹺。”

遊珠雨眉頭緊蹙,如果不是重生,她也沒多少靈敏的商業嗅覺。

鷗港並不是她一個人的成果,也有靳芒和高層的努力。

遊珠雨是組這個局的人,雖然是為了成為資本讓柳聆的事業無憂,可是做到今天這個地步,也不是她想退就能退的了。

她很少有這麼苦惱的時候,柳聆看了看前面,“你等會把車停下。”

遊珠雨愣了幾秒,看了眼提示牌,她們的車正好路過一個商場。

柳聆:“我們下去逛逛,這幾天準備節目資料我都沒喘口氣。”

遊珠雨:“好。”

她乖得像是柳聆說什麼都會答應,完全不知道自己會引起某些人隱秘的惡劣欲望。

已經傍晚了,下過雨的城市地上落了黃昏,遊珠雨停好車,柳聆問:“來過嗎?”

遊珠雨搖頭。

她看上去就很宅,不像愛玩的。

柳聆發現遊珠雨也沒有什麼朋友,熟悉的都是兼具工作性質的人。

據說鷗港影視部門的權雅和遊珠雨關係不錯,這點柳聆還沒論證過,她和權雅也是比點頭之交好一點的關係,給對方電影唱過主題曲。

網上對遊珠雨的評價很神秘,但在柳聆眼裡遊珠雨可以算得上無聊。

但她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從前徐玉渲和她吵架就是這麼說的。

一天到晚就彈琴,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

當年的柳聆說有,她也確實覺得自己有。

戀愛也可以按照步驟,放在心上,記住重要的日子,記住喜歡和不喜歡的,和對方的家人好好相處。

柳聆仍然這麼按部就班。

遊珠雨:“你想吃什麼?”

也已經到飯點了,遊珠雨點開手機想找找柳聆喜歡吃的餐廳,轉頭發現柳聆人不見了。

她嚇了一跳,再看了一圈,發現柳聆走到了剛擺出來的氣球攤面前。

姥姥帶著孫女賣氣球,全是粉紅小豬頭,堆得差不多有兩米高,很是壯觀。

不少放學的小孩路過都要看上幾眼。

遊珠雨走了過去,柳聆在掃碼付款,遊珠雨以為柳聆買了一個,沒想到支付寶到賬了四位數,表明她女朋友根本不是買一個。

果不其然,柳聆接過了老板的串豬頭氣球的推車,對遊珠雨說:“這個怎麼樣?”

現在是下班的點,她們還沒進商場,周圍就是車道,車來車往,對面大樓的led屏幕放著《聲聲入耳》的宣傳片。

老板隻覺得這個女人漂亮,這個白發的女人時髦,也沒往其他方面想。

這一帶本來就是街拍聖地,穿搭時髦的男女很多。

正好紅燈,豬豬氣球引起停車的車主關注,也有人認出了柳聆。

還有等紅燈的行人看見了推氣球車的女人和對面巨幕的照片一模一樣。

最後結合有遊珠雨那醒目的白毛,推測出了這兩個人的身份。

“那不是歌手嗎?”

“柳聆是吧?”

“白頭發的是鷗港的老板?就是搶婚那個對吧?”

“約會?”

“我看網上說她們明天就要去錄綜藝了誒。”

“快拍照!”

粉紅豬頭實在太惹眼了,遊珠雨不太在意彆人的目光,她看了又看,問:“為什麼要買那麼多?”

“你喜歡的話……”

柳聆:“不是我喜歡。”

她問:“我以前是不是給你買過這樣的氣球?”

“粉紅的珠雨。”

遊珠雨眼睛都亮了,“你想起來了?”

柳聆卻避而不答,“是這樣的麼?”

這個商場是好幾個商圈的重心,晚上徐玉渲也錄完采訪準備回家,巨大的十字路口四周都是屏幕,紅燈漫長,她隨意地看了眼,卻看到了醒目的粉紅豬氣球。

就算有人圍著也不妨礙她認得出路邊相擁的人。

徐玉渲眼眶都紅了,開車的徐令竺本來還在叮囑她到錄節目不要什麼都說,轉頭就瞥見徐玉渲滾落的眼淚。

徐令竺嚇了一跳,“怎麼了?”

她循著徐玉渲的視線看去,粉紅氣球分外惹眼,不少人紮堆擠著,像是有什麼網紅還是明星。

她在看一眼,就看見了突出重圍的柳聆。

粉紅豬頭分給了路人,女人牽著白發的遊珠雨和粉絲告彆。

她們仍然牽著一簇氣球。

徐玉渲氣得發抖,下一秒手機彈出提示 ,來自她關注人的評論。

@鷗港_Ruin艾特了你。

@鷗港_Ruin:[圖]有人送我99顆粉紅氣球豬豬。

遊珠雨艾特徐玉渲秒刪,當事人點進去就沒有了。

眼疾手快的網友倒是截到了圖,差點沒笑死——

[什麼情況!綜藝還沒開始就打架了嗎?]

[粉紅豬頭什麼啊!我還以為是紅燒豬肉!怎麼是粉紅氣球豬豬]

[真是人渣自有新人磨,徐玉渲被拉黑了根本沒辦法評論柳聆還關注了的Ruin,換我氣死了。]

[打起來!!快進到綜藝開播!]

遊珠雨的廢品站還有生意 ,她還要回去一趟,柳聆先開回去換車,她發現遊珠雨的情緒,問:“你在高興什麼?”

遊珠雨刪了艾特很是痛快,衝柳聆搖頭,說:“感覺很幸福。”

柳聆心裡卻很是愧疚。

氣球都能讓她高興成這樣,以前到底過的什麼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