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最近風聲鶴唳,厲鬼鬼鬼自危。
這是有緣由的:和普通鬼怪不一樣,厲鬼實力強大,擁有鬼域,京市這座大都市裡,有數以千萬計的鬼怪,而厲鬼卻隻有屈指可數的幾個,相當於金字塔頂尖那一波。
他們劃分地盤,幾乎不與外界交流,可今時不同往日,不知從何而起,他們發現,昔日的老對頭/老冤家一個個憑空消失,前去查看,原來主人憑空消失。
就算他們再怎麼遲鈍也該發覺不對勁兒L。
且隨著周遭消失的厲鬼越來越多,他們生怕哪一天,消失名單上多出一個自己。
他們猜的測也沒錯。
自己被盯上了。
青琅便是七大厲鬼其中之一。
得知對手消失後,他喜不自禁,厲鬼和人類沒什麼區彆,畢竟都是人死後化為的鬼魂。他們之間自然也有矛盾。
青琅更是巴不得鄰居們全死了,自己好去接收對方的地盤。
慢慢的,他發覺不對。
對方死後殘存的鬼域內殘留著一股久久不散的絕望氣息,他發現時膽戰心驚,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對方身死道消,自己作為鄰居,竟毫無所覺。
竟然還在欣喜地擴張鬼域!
青琅心神一凜,立刻吩咐手下:“離開,趕緊離開這兒L!”
他話音剛落,下屬甚至還未回應,便一個接一個慘叫出聲,眨眼間,他看著手下魂飛魄散。
有詐!
青琅拔腿就跑。
窒息且沉重的威壓轉瞬即來!
“噗通”一聲,昔日讓人膽寒的厲鬼雙膝跪地,他驚懼交加的抬起頭,濃墨般的黑霧如陰雲籠罩整片天空。
周遭無數路人驚愕,討論聲紛至遝來。
“什麼情況?要下雨了,天怎麼這麼黑?”
“不對呀,我看今天天氣預報是個晴天。怎麼突然黑下來了。”
“還想什麼,趕緊找個地方躲躲,看樣子快下雨了。”
無知無覺的普通人紛紛四散,找個地方避雨,又或者直接回家。
誰也不知道,這場突如其來的陰雲並非自然現象。
空曠的地面上,青琅心驚肉跳地跪在地上,前所未有的狼狽,如果不是鬼魂沒有眼淚和汗水,這會兒L,他早就嚇得涕泗橫流,哭著求饒。
踢踏的腳步聲在空氣中回蕩,青琅抬頭,下一刻,瞳孔緊縮。
高大挺拔的男人一席黑衣,眼眸沉沉,濃墨般的黑色瞳孔中沒有一絲情緒波動,他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雖然青琅早已死去多年,可在這樣非人的目光下,仍舊覺得膽寒無比。
毫不猶豫地,他跪著磕頭,腦袋敲在石板上,一聲接一聲,極其響亮:“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我願為大人趨使,鞍前馬後,在所不辭!”
男人看著他,聲音如金石交擊,極冷極寒:“他們也是這麼說的。
()”
他們是誰?
青琅思索,旋即反應過來,是那些憑空消失,不,被他殺死的厲鬼!
要逃!快逃!
比他更快的,是如有實質的殺意。
男人抬手,背後那團看不清面貌,隻有一片黑霧連亙,連綿不斷的黑霧猶如活物般翻湧,青琅看到他此生見到的最後一幅畫面——
千萬根觸手聯手拉開一張黑色大網,遮天蔽日,凶殘狠厲地朝他襲來,空間似乎都因此扭曲、晃動。
殺機鎖定的獵物更是動彈不得。
他絕望哀嚎:你也是鬼,為什麼要殺——?[(()”
聲音戛然而止。
“咯吱——咯吱——”
毛骨悚然的咀嚼聲中,男人似乎想到什麼,邪惡的黑色眼眸流露出一縷溫柔和愉悅。
不過片刻,他看向空空蕩蕩的場地,轉身離開。
他不會覺得這是自己的同類。
正如人類和家畜,他們從來不在一個等級之上。
他在心裡計算:還有一個。
京市一手遮天的厲鬼被他吃的隻剩一個。
他迫切需要提升實力,盯上的第一個目標厲鬼,連天師都無可奈何的強大厲鬼,在他眼裡,是更加大補的補品,至於普通小鬼,他理都不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這也算是懲凶除惡了。
感覺到實力在提升,他果斷放棄去吃最後一隻厲鬼,反正對方就在那裡,一時半會兒L也跑不掉。
皎皎最重要。
想到自己的戀人,男人冷漠無波的臉都漾起笑容,他滿心期待,卻在看到眼前一幕時,沉下眼眸。
辦公桌前,白皎絲有所感,微微扭頭,餘光立即瞥到了一抹高大身影。
她愣了一瞬,放下手機朝門外走去。
與此同時,謝淵聽到動靜鎖定白皎。他沒說話,黑眸深邃像是在問:你乾什麼去?
白皎握著門把手,步子一滯:“謝總,我有事出去一趟。”
至於什麼事,她怎麼可能跟他說。
白皎關上門,轉身便被男人抱進懷裡,帶到沒人的地方。
白皎仰頭看他:“你怎麼回事?”
她掙紮了下:“抱的好緊,我快呼吸不過來了。”
她輕聲抱怨,反而得到他更加緊密的擁抱。
男人低垂著頭,叫她看不見自己的目光,眼底滿滿的,都是快要溢出來的嫉妒和醋意。
隻要想到她和另一個男人同處一室,他們不知道待了多久,他的心臟便一陣陣緊縮,嫉妒得快要發瘋!
但在她目光望來之際,他又下意識偽裝出她熟悉的模樣,炙熱、癡纏、黏人。
實際上,隨著實力恢複,他已經獲取了一部分記憶,謝淵就是他被喚醒時丟失的半(晉江)身,可他根本不喜歡對方。
因為他,占據了皎皎太多注意力。
男人有心在心上人面前賣弄,如孔
() 雀開屏,在心愛的戀人面前展現他的強大實力。讓他知道。隻有他能保護她,給她帶來安全感。
“皎皎,我帶你去看我捉鬼好不好?京市的厲鬼已經快要被我吃光了。”他低著頭,擦了擦她的臉頰,癡纏得不行:“皎皎,好不好?”
白皎聽見他的提議,皺著眉頭,用一種看傻瓜似的視線看他:“捉鬼?我不去。”
“我跟謝家約好了,要保護謝淵一段時間,暫時沒什麼空。”
“還有——”
她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白皙柔軟的指尖輕輕戳上他心口:“你傻不傻呀?”
“我都跟你說了,守株待兔就行了,你非要自己出去,真是個大笨蛋!”
他聽的心頭一軟,握緊她的指尖,看她頗有些寸步不離的架勢,心裡更加著急。
可他不能說出來。
我不傻,我就是因為不想你跟他呆在一起,我才要出去。
他在心裡默默反駁。
對謝淵簡直要嫉妒瘋了。
腦海裡轉過千般思緒,萬種愁腸,他不敢在白皎面前表露出一分一毫,環抱戀人纖細柔軟的腰肢:“那你可以陪陪我嗎?”
明明是偏冷酷的面容,此時眼角下垂,眼睫輕顫,一雙狗狗眼可憐巴巴地看著她,白皎都要被他看得心都軟成了一團。
她歎了口氣,安撫他:“可是哥哥,我在工作。”
“那你什麼時候下班?”他融入社會融的不錯,連上下班都知道了,可惜——
白皎:“忘了說,我是二十四小時保護,雖然不是貼身。”
男人額角蹦出兩根青筋。
也就是說,工作結束前,她們吃住都在一起。
這怎麼行!
他張了張嘴,想告訴她,他不同意。
心上人不止要保護彆人,還要住進陌生人家裡,他怎麼受得了!
白皎一腳踢上他的小腿:“你在想什麼?力氣這麼大,我的腰要被你勒斷了!”
他猛然回神,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是了,皎皎決定的事,他根本沒有反對的可能!
白皎眨了眨眼,怎麼看不出他的想法,可她已經決定,觀察一下謝淵對他有沒有彆的影響,畢竟他們同出一源。
而且……
她舔了舔唇,她也是為他好嘛。
她打算用一點溫柔手段,柔軟的掌心捧著他的臉,聲音輕柔:“乖一點,彆生氣了。”
她簡直像是在哄小孩子。
自己看起來有那麼好哄嗎?
男人不滿的想,可下一刻,他立刻改變了想法,目光灼熱的看著她,他的心上人——
白皎微微踮腳,抱怨他怎麼那麼高,要他墊起腳尖,才能夠到。
話音落下,柔軟的唇瓣已輕輕貼上他的唇上,那些未說完的話,堵在她們緊貼的唇瓣之間。
男人瞳孔緊縮,面前是她放大數倍後依舊嬌美漂亮的小臉,他們是那麼的近,他甚至可
以嗅到她身上柔和微醺的幽香。
他抬起頭,順勢環抱住她的腰身,長且濃密的眼睫輕輕抬起,眼中綻放出璀璨的光芒。
那一刻,他的所有不滿,抱怨都被她的熱情揉碎,融化,全身激蕩起滾燙的熱湧。
他想要更多……更多……
心頭狂亂地跳,不受控製地跳動。
白皎驚呼一聲,被他摟著腰肢,抱上桌面上,她居高臨下地看他,兩條纖細雪白的小腿在半空搖晃,漆黑長發微微垂下,貼著嫵媚的紅唇:“哥哥……”
她的聲音輕飄飄,卻如晨鐘暮鼓敲擊他的心臟,他的靈魂,無名的力量促使他出聲,喑啞的嗓音回蕩在空氣中:“皎皎,我愛你。”
他大膽熱烈地告白。
白皎一怔,微垂眼眸,指尖纏著一縷漆黑柔軟的發絲,這是真正意義上,他第一次對她告白。
她咬了咬下唇,柔軟的唇瓣留下一抹鮮明齒印,又順勢摟住男人脖頸,等雪白雙臂一圈圈環繞之後,她才輕聲回應:“我也愛你。”
她等了好久,也沒聽到他的聲音。
不禁瞪他一樣,媚眼如絲,猶如帶著一把小鉤子,勾得他心神搖晃,看得他全身緊繃。
她的話一遍遍在耳畔回蕩,他竭儘全力才沒讓自己徹底瘋狂,隻有一雙遮掩不住的赤紅雙瞳,緊緊攝住她。
她說愛我。
她愛我。
洶湧的潮水不斷拍打身體。
心裡的愛意無法宣泄,隻能把她抱得更緊,摟得更緊。他愛她,渴求她,渴望得心臟都開始收縮,愛意濃烈如驟然噴湧的滾燙岩漿,將他整個淹沒。
他說那話時並不希求能立刻得到對方的回應,他比她的愛要多太多太多,他就是喜歡她,愛她。
像是一頭紮進命運懷抱裡,不可自拔。
所以現在,他表現得像隻鼻頭濕漉漉地眼神無辜祈求的小狗:“皎皎,我來保護你,不要搭理他,好不好?”
白皎聽得啞然失笑,扇了扇手,鼻頭微皺,嬌嗔地說:“哪來的醋味,好酸啊。”
男人漲紅了臉,卻沒移開目光,深邃黑眸緊緊凝視她,索性破罐子破摔,醋意大發地說:“皎皎,我不喜歡他。”
白皎沒來得及說話,他炙熱侵襲的吻鋪天蓋地般砸來,柔軟手臂微頓,緩緩勾住他的脖頸,默默的暗示,猶如烈火烹油,把這吻加深得更加炙熱。
等白皎出來,又是一副冷靜悠然的模樣,除了過分飽滿水潤的紅唇,白皙臉頰上誘人的紅暈,讓她看起來風情萬種,撩人心弦。
好不容易安撫了男朋友。白酒心裡鬆了口氣。這樣回去繼續工作,忽然察覺一道目光。
她疑惑地抬起頭,朝那目光的主人看去。雅然的挑了挑眉竟然是謝淵。
他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張俊臉潮紅無比,連耳朵都是通紅,察覺到他的回是男人。淩厲的眸子瞪她,看得白皎一臉茫然。
她聳聳肩,身子微仰,纖細的腰肢輕
輕靠在桌子邊緣,露出飽滿豔潤的紅唇,無辜又疑惑地問他:“有事?()”
謝淵猛地握緊簽字筆,一刹那臉色漲紅:沒事。?()_[(()”
聲音嘶啞得厲害。
更像是在隱忍。
白皎饒有興趣地挑眉。
謝淵以為這就是結束,忽然聽見一陣足音,在靜謐的房間裡回蕩,似乎連空氣都引起共鳴的震蕩,他抬頭看見白皎,全身驟然緊繃,
白皎拉著把椅子,徑直坐在紅木長桌辦對面,一頭漆黑長發微微垂下,宛若綢緞般飄逸柔滑。
窗外,陽光透過落地窗投射下大片燦爛光輝,此時,卻在她的周身細細描摹一圈,就連陽光也偏愛於她。
女生雪白細膩的肌膚在光線照耀下,猶如玉脂般盈潤,柔紅唇瓣若玫瑰初綻,美豔得叫人窒息,灼目得不可直視。
謝淵恍惚地看著她,一瞬後,他眼神閃爍,挺直脊背,主動談論起拍賣會的事。
也許,更直白地說,他是在僵硬地岔開話題。
不可否認的是,他不愧是謝氏掌舵人,條理清晰,細致周到。
白皎聽的津津有味。
這場拍賣會由天師界和現世雙方共同合辦,每五年舉辦一次,各種法器、寶物應有儘有,拍賣會嘉賓更是來自五湖四海,盛大且隆重。
白皎很有興趣,更重要的是,這件事被原劇情提及過,算是很重要的一個節點。雖然現在劇情早被她掰得七零八落,不知道跑歪到了哪裡。
否則她也不會那麼輕易答應謝父。
她並非跟沈玉蓉過不去,她跟係統過不去,跟幕後主神過不去,她和主神之間,注定隻能活一個。
即便在對方看來,她是蜉蝣撼樹,不自量力。
不過,事實證明,千裡之堤,潰於蟻穴。
“你在想什麼?”謝淵察覺她分神,皺著眉問。
說完發覺不對,聽見白皎突然冷掉的聲音,女生黑白分明的眼眸看著他,面上浮著一層淺薄驕矜:“跟你有什麼關係?”
出乎意料,謝淵並不討厭,反而覺得她更生動,更明媚。
謝淵沉默不語。
白皎看他又不說話,撇了撇嘴。
其實她也挺頭疼的,最大的變數就是謝淵,原劇情裡的完整男主,突然分裂成了兩個人,一個對她喜歡的不行,一個隻是陌生人,白皎揉了揉太陽穴,心裡突然沒底了。
還不知道拍賣會當天是什麼情況呢。
她又歪著頭想,他們以後還會不會融合?
又想到那人氣急敗壞的模樣,不禁勾唇淺笑,刹那間,頰邊笑意如山花爛漫盛放。
謝淵從她春色中窺見幾分甜蜜,心裡說不出的感覺,酸酸漲漲,像是泡進醋水裡,不舒服極了。
旋即回神,他在想什麼!
謝淵黑眸沉沉,眸光落在面前人身上,一種不受控製的情緒油然而生,在她面前,他總會失控。
這很不好。
() 白皎覺得他怪死了,突然又冷了起來,想到家裡那位醋壇子,她也跟著離開,就這樣吧,把握著尺度,把他當成一個陌生人。
她並不知道自己和戀人的一舉一動,都會反饋在謝淵身上。
畢竟他們本來就是半(晉江APP)身。
白皎作為保護對方的人,即便現在厲鬼沒了,也跟著謝淵住進來。
謝淵住在市中心一套大平層豪宅,白皎的臥室和謝淵距離不遠不近,房間裡衣帽間等等設施一應俱全。
就差……
她坐在床邊,剛洗完澡,身上水汽氤氳,肌膚細膩紅潤,透著誘人的粉白,濕漉漉的漆黑長發垂在一側,毛巾和吹風機放在一邊。
窗外忽然掠過一陣輕風,房間裡,淺黃簾幔也隨之拂動。
不知何時,室內氣溫驟降。
濃霧似的黑影在室內彌漫,如有實質的霧氣黏合成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男人出現在室內,站在床邊,半俯下身,正要說話,面前突然多出一支吹風機。
“給我吹頭發。”她聲音嬌縱,對他頤指氣使。
於是他便什麼都說不出,手裡的吹風機噴出溫暖熱風,一手抓著濕漉漉的長發,刹那間,輕爽的幽香在空間碰撞、浮動。
“皎皎。”他打心底裡不想她和謝淵獨處,更不願意對方靠近她!
白皎知道他想什麼,輕輕踢了他的小腿:“你腦子裡亂想什麼?”
好像她什麼人都看得上一樣。
“可是……”
他沉默著,吞下還未說出的後半句:我們是一個人。
他不能肯定,對方不會喜歡皎皎。
儘管謝淵看起來再正經、再冷酷,隻有他知道,他的戀人擁有多麼迷人的魅力。
他恨不得將她鎖在身邊。
黑霧逐漸彌漫,溫度也在飛快下降,白皎也察覺不對,皺了皺眉,她隻輕輕喊了聲:“哥哥……”
男人臉上綻開燦爛笑容,幾乎乾透的黑發輕輕梳理,柔軟的充盈香氣的長發如綢緞穿過五指,細膩光滑的觸感纏繞心頭,讓他心臟狂跳,不可自拔地為她著迷,為她瘋狂。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放下了手裡的東西,看她黑發綻開,猶如一朵靡麗絢爛的大麗花,眼睫低垂,落下一道深邃陰影。
書房裡。
巨大的木質書架上堆滿了各種書籍,深沉的顏色疊壓映襯,拚湊成一堵極具震撼的書牆。
書架前方是暗沉的紅木書桌,謝淵在辦公桌前工作,此時正對著一台電腦,上方屏幕亮起,一場線上會議正在開啟。
罕見的,他戴著一副金絲平光眼鏡,西裝革履,深色衣線挺拔如新,攝像頭前,映照出男人淡漠神色:“開始吧。”
他出事的這段時間,公司裡人心浮動,幸而有父親出面,可他到底是老了,和妻子常年旅途,許久不曾掌管事物,手段生疏不少。
因此,謝淵回來後,還要重新梳理一遍,而今天這場線上小
型會議,參與著都是他的心腹。
下屬聽到老板聲音,立刻開始有條不紊的彙報。
即便是隻有幾人的會議,也依舊井然有序。
謝淵在電腦桌前傾聽,燈光灑落在他淩厲俊美的臉龐上,黑色西服規整肅穆,他不需做什麼,隻是坐著,便彰顯出十二萬分的強勢與果決,如深海之上,冰山裸露的一角。
忽然,他呼吸一滯。
輕柔的甜蜜的溫度落在唇邊,像是輕柔的指尖輕輕撫摸,可它更柔軟更親昵,似乎還有灼熱、幽幽的氣息拂過臉頰,叫他瞬時繃緊下頜。
下屬看著屏幕,嘴裡的話瞬間卡殼,他驚懼地看著屏幕,上司冷酷攝人的氣勢穿透屏幕,直面而來!
幾乎是瞬間,叫他腦子一片空白。
打好的腹稿在這攝人的磅礴氣勢面前一敗塗地。
他磕磕巴巴地出聲:“總、總裁。”
“繼續。”謝淵淡聲道。
他也察覺到不對,眉心幾乎擰成川字,有什麼柔軟纖細的東西拂過脖頸,撩起一陣陣酥癢,混雜著淡淡的體溫,他不知怎麼形容,挺直脊背,面無表情,整個人越發冷酷。
其他人見此一幕,愈發心驚肉跳。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氣勢逼人的BOSS,心想,之前那些不安分的人怕是要倒大黴,同時又慶幸起來,彙報情況的不是自己,不然,就算是心理素質再強,也會在BOSS面前醜態百出。
作為直面風浪的倒黴蛋兒L,那位下屬心頭叫苦不迭,說話磕磕巴巴,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麼。
會議幾乎進行不下去。
謝淵扯了扯領口,衣領散開,鎖骨接觸到冰涼空氣,他終於鬆了口氣,可下一刻,更加溫暖光潔且細膩的肌膚,虛虛貼上他的鎖骨、心口。
他幾乎瞬間僵住動作,長腿交疊,變換坐姿。
下屬的話根本不入耳目。
謝淵低垂眼睫,黑眸裡湧動著無法言喻的浪潮,一陣一陣,一波一波,如浪千疊。
寂靜的書房裡,討論聲如雪花紛至遝來,他抿緊薄唇,比之更壓抑的,是急促喑啞的喘息。
就連隔著屏幕的下屬都察覺不對,彙報完畢後,立刻關掉會議連線。
看不到上司後,他才像是活了過來。
與此同時,書房裡,謝淵靜坐在死一般的平靜中,他看著電腦,黑色屏幕倒映出男人冷酷的神色。
他呼吸一滯,頸側青筋隆起,淩厲的目光猶如一把利刃,落在虛空,他十指緊扣著身下的椅背,忽地闔上眼簾。
滾燙的汗水一點點洇濕白色襯衣、西裝長褲,以及漆黑的發絲,服帖地黏在臉頰上,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俊美臉龐是勾勒出迷人的性感與魅力。
商界上殺伐果斷的大鱷,此時正墮入一場身不由己的美夢,他品嘗到甘甜可口的漿果,緩慢在口腔融化,被牙齒輕咬,立時擠榨出飽滿豐沛的汁水。
謝淵驀地睜開眼,看到冷冷清清的書房,臉色驟然變得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