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神色怏怏,眉眼間的晦氣早已剔除卻還是沒什麼精神,無精打采的樣子看得白皎微微蹙眉。
她也沒問什麼,說不定是人家的家事。
晚上,躺在客房,白皎睜著眼,睡不著覺。
她一隻手圈著小狗的觸手,這會兒早就習慣了,問他:“我怎麼還看不見你?”
小狗不敢回答,低沉的男聲在室內響起:“快了……馬上就快了。
白皎挑眉:“你哄小孩兒呢?”
小狗不說話了,默默纏緊她,他像一團巨大的雲朵將她包裹住,從四面八方每一寸肌膚汲取屬於她的氣息。
穿著睡衣的少女明媚動人,他看著這一幕,身下數十根觸手融成一條,竟然是屬於人類的手臂。
還不行。
還不夠。
他怕嚇到她,想要自己以人類的形象,面對她,親近她,他不能承受一分一毫失去她的可能。
白皎呼吸微滯,明月灑下淡淡的光輝,床上的少女衣衫半退,軟舌舔了舔柔紅的唇瓣,眼眸半闔。
細長如玉的指尖逗弄著看不見的怪物,她是身處上位的主導者,一切都在她股掌之中。
忽然,她停下動作,睜開眼睛,迷醉的神情瞬間變得清醒,低頭看了眼身側,朝空氣踹了一腳。
纏在身上的小狗立刻配合地飛了出去。
她像個穿衣無情的渣女,整理了一下身上淩亂的睡衣。臉上還殘留著淡淡的紅暈,語氣已經冷了下來,很是冷酷地說:“沒有下次。”
小狗:“……”
角落裡傳來的委屈的聲音,斷斷續續:“有……”
它又黏了過去,記吃不記打。
白皎動作一頓,抿了抿唇,轉身打開門,抬眸看向走廊,燈光已經熄滅,她審視著黑暗中的擺設,嗚嗚的哭聲,正是從前方,走廊儘頭傳來的。
沒有覺察到一絲一毫鬼氣,也不像是鬼物作祟,畢竟這個家的女主人是名救死扶傷、懲惡緝凶的警察。
她身上攜帶著國家的庇護,等閒鬼怪不能近身,甚至連靠近這裡都會覺得難受。
白皎走到儘頭,哭聲愈發清晰,從門縫裡鑽出來,忽小忽大,那聲音她挺耳熟的,是阮玉。
還有另一個原因,這個家的女主人半夜出去執行任務了,家裡隻有她和阮玉兩人。
白皎皺著眉頭,輕輕敲了敲門。
哭聲因為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停止一瞬,卻因為哭的太厲害,已經成了慣性,止不住的又泄出一聲來。
看她哭成這樣,白皎不由擔心起來,輕輕地問:“你沒事吧?”
阮玉沒回答她,哭聲斷斷續續地響起,在寂靜的夜裡,著實淒慘又幽怨。
她像是在強忍,卻因為實在太傷心,完全壓抑不住,夾雜著濃重的鼻音,像是在擤鼻子,畢竟,涕泗橫流從來不是一個單純的成語。
白皎從來不是愛管閒事的人,她不回答就表面
了態度,她應該直接離開,隻是,這家人對她的意義和其他人截然不同。
阮玲帶她走出大山,小姑娘心地不錯,能幫的地方她想儘量幫忙。
在得不到小姑娘回答之後,她輕輕握上門把,房門沒鎖,一推就開。
阮玉聽見聲音,睜著酸核桃似的眼睛,驚訝地看她:“你、你怎麼進來了?”
聲音軟軟的,帶著哭腔,還有點兒嘶啞。
白皎沒回答,反問她:“那你怎麼哭了?”
阮玉說不出話。
月光如水,穿過窗台照耀出小姑娘哭紅的眼睛,又大又腫,看起來竟然像是核桃一樣,薄薄的紅色眼皮中間,竟然隻留下一條縫,看起來真是慘得不行,可見是傷心極了。
看她這樣,她真是又好笑又擔心:“發生什麼事了?”
阮玉不想回答,捏著紙巾,忽然想起一件事,叫她猛地抬頭,眼睛直勾勾地看向白皎——
她送的那個玩笑一般的平安符。
她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腫成一條縫的眼睛勉強撐開,嘶啞地問:“你之前送我的平安符,真的有用嗎?”
白皎沒給他確定的回答,而是說:“你覺得呢?”
阮玉抓緊心口,瞬間想到她突如其來又突然離去的黴運,點點頭:“有用!真的有用!”
她越說越堅定,不像是告訴彆人,更像是說服自己。
一瞬間,她整個人都有了主心骨,打起精神看向面前人:“難道你是什麼隱世家族的天師?”
她在晉江軟件上看書,因為是個窮學生,軟件上看千字三分,比某些網站輕則幾千動則上萬章,又貴了一半價格的便宜多了,而且書也短。
因此,她涉獵挺廣,其中玄學算命,在某江也是經久不衰的溫題材。
白皎聽見這話簡直哭笑不得。
她既沒承認也沒否認,神秘的態度讓小姑娘愈發相信。阮玉說:“我想求你一件事,我有一個朋友,她……她前幾天死了。”
她說著差點兒忍不住哭出來,眼裡含著一包淚,可憐兮兮地說:“可是我、我明明今天早上還看見了她,她還跟我說話來著。”
“我可以確定那不是我的幻覺,他真的跟我說話了。”她喃喃地重複幾句,生怕彆人不相信。
她又問白皎,眼神露出些許的迷茫::你也覺得我是在做夢嘛?”
白皎搖頭:“也許……你見到的不是人。”
“那是什麼?”
白皎:“人死為鬼。鬼因怨氣或執念誕生,這樣的鬼往往無法往生,又或是不願往生,便會逗留人間。成為厲鬼!”
“厲鬼擁有強大的力量,能在特定領域下顯現出身形。”
阮玉驚呼一聲,想起那天突如其來的大霧,陰冷的感覺侵入骨髓,她一陣輕顫,捂住嘴巴,震驚地說:“所以,那我白天見到的,其實是她的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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