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霄一直抗拒,卻抵不過心底發出的另一道聲音,因為曾經雙修過,遏製不住地想起之前的一切,畫面在腦海裡不停翻湧。
修長雪白的脖頸,與他勾纏交貼。
他垂眉斂目,面色冷峻地看向她,女人嬌美的臉上,滿是醉透了的紅暈,不等他說些什麼,她已勾著脖頸,身子緩緩下滑。
如玉般的雙臂細膩柔軟,宛若美人蛇緊貼肌膚,毫無阻隔的體溫鑽進血管,源源不斷地刺激他的心臟。
臨霄僵直脊背,在她墜進床榻時一把攬住她的腰身,纖細腰肢不堪盈盈一握,他抿緊雙唇,整個人散發出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
她歪了歪頭,水盈盈的眼眸忽然盞起一抹笑意與愛戀,毫無防備間猶如箭矢擊穿心臟。
又軟又香的唇瓣再度貼覆而上。
“哥……”
唇齒間溢出她輕顫的呼喊,那一刹,沉淪於她的臨霄驟然回神,眸色淩厲,凜冽如刀,刮向無知無覺的女人。
她在說什麼?
他站起身,不怒而威的氣勢瑩繞周身:“不知羞恥!”
疾言厲色。
仿佛剛才的軟化不過是一場錯覺,臨霄居高臨下地俯視她。
她不出聲,軟軟地趴在床上,露出姣好的半張臉,光影下,一半灑上燦爛光輝,一般埋進深不見底的黑暗。
心頭愈發緊繃。
他從未有過這樣陌生的情緒,仿佛一顆石子,忽然投進古板無波的湖面,蕩起漣漪。
被她連著冒犯了兩次。
他明明有機會躲開,卻在她那些勾勾纏纏中喪失了理智,臨霄悚然一驚。
定定審視她,片刻後,臨霄走出大殿。
白皎躺在床上,身體微微一動,絕豔面容挑出黑暗,琥珀色的瞳仁倒映出男人的影廓,忽地無聲而笑,紅唇穠麗,榮光絕豔,光彩照人。
為了回去,她什麼都肯做!
她已經知道下界的方法,奈何修為淺薄,隻能借助外力。
這個外力,自然是——他。
況且,這才哪到哪呢。
她纏著柔軟的發絲,雪白指尖猶如白玉精雕細琢,纏繞上純黑的發絲,白得誘人,黑得純粹,眼眸裡滿是篤定的笑意。
紅玉守在殿外,還未抬頭,便覺察到仙尊滿身威儀,碾壓一切的氣場使她驚駭欲絕,雙膝一軟,便跪在殿外。
“尊上。”紅玉聲音顫抖。
臨霄步履微頓,薄唇發熱,縈繞著她身上的馨香令他心潮起伏,想到方才的一切,周身散發出無儘冷意。
紅玉一霎便被剝奪了呼吸。
她能想到的唯一原因,便是白皎,難道是她惹惱了尊上?
沒有人給她回答。
臨霄大步離開。
半晌後,紅玉才艱難地撐起身體,她已經被調撥來服侍白皎,此時自然要去殿內看看。
一片沉寂。
透過素色簾幔,她看到已經準備休息的白皎,紅玉張了張嘴:“姑娘,您沒事吧?”
白皎一早感覺到她的氣息,微微偏頭,朦朦朧朧的雪色紗幔上,勾勒出女子窈窕纖細的身姿。
白皎:“我能有什麼事?”
“好困啊,我要休息了。”
紅玉聽她語氣平淡,甚至含著一縷笑意,再不敢出聲,悄悄退下。
一個月後。
紅玉皺緊眉頭,憂愁地守在門外,試圖透過門窗看向屋子裡修煉的人,可整座宮殿都在結界保護之下,散發出屬於仙尊的磅礴仙氣,又豈是她一介小仙能窺探的。
數次詢問無果之後,她終於忍不住找到仙尊。
臨霄睜開眼,下方青石磚上,紅玉感受到凜冽的目光,單薄的身體瑟瑟發抖:“尊上,白姑娘已經一個月沒出殿門一步。”
修仙一途,不知歲月。
可這並不符合白皎的情況,紅玉知道,她向來不耐閉死關,又正是花一般的年紀,最喜歡四處逛逛,這次一個月不出殿門,甚至都沒呼喊一聲,實在是不同尋常的詭異。
在仙界,她隻見過這麼一位,讓仙尊如此反常。
不論仙尊愛她亦是憎她,都是自己這種服侍的小仙不能得罪的存在。
額頭貼著冰冷的石磚,涼意砸上腦袋,讓她愈發清醒:“尊上,請您定奪。“
猛然聽到她的名字,臨霄陡然起身,
一道聲音在心頭回蕩,那是一直不願合並的白希,他急躁地催促,儼然就是個墮入愛河的凡人:“皎皎!快去找皎皎!”
蠢貨!
臨霄眼底掠過一絲不屑,警告對方:“如果再吵下去,我就讓你一輩子見不到白皎。”
話音剛落,後者便安靜下來。
白希敏銳捕捉到他話裡的漏洞:“那你願意去找皎皎?”
臨霄沉默一瞬,漠然的眼眸看向下凡的侍女。
欲哭無淚的紅玉察覺到尊上目光,立刻壓低身體,飛快低頭,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麼,上方傳來孤冷的聲音:“帶我去宮殿。”
殿外,紅玉躑躅不安不敢上前,臨霄直接推門而入。
屋子裡一片寂靜。
他看向床上修煉的某人,九重心蓮急躁地飛來飛去,突然看到他,嚇得瞬間躲入白皎眉心,精致的紅色蓮紋服帖地印在雪白柔軟的肌膚上,增添幾分活色生香。
臨霄看清狀況後,眉眼一片凜冽,她這是……走火入魔?
麻煩。
此時他還覺得她真是個麻煩,耗損一些仙力將她硬生生拉出走火入魔的狀態。
白皎猛地睜開眼,茫然失焦的目光落在半空,頃刻後,她看向他,臉上露出欣喜雀躍的神色,從床上起身,猛地撲向他:“三哥。”
她聲音輕柔,眼底是他從未擁有的愛戀與歡喜,仿佛眼前人,是她心意相通的伴侶。
也確實如此。
恢複記憶前,他剛成
為她的伴侶。
這個認知,令他心臟緊縮。
前所未有的情緒湧上心頭,猶如海浪拍打礁石,狂風巨浪砸得粉碎,懷裡的人柔軟嬌小,手臂一圈,便能將她整個箍在懷裡。
“紅玉。”
紅玉猛地一怔,立刻回神,便聽他吩咐自己:“把庫房裡的養神玉找來。”
“紅玉遵命!”
簡短四字完全無法遮住她的心神狂震,養神玉乃是尊上寶庫之中,無數法寶之一,他的寶庫何其龐雜,可他用在女人身上,尤其是白皎這樣的凡女身上,卻是破天荒頭一次。
養神玉對走火入魔,修為損傷有效果。
“你太弱了。”
男人冷酷的聲音在大殿回蕩,似乎很不屑,可那雙眼睛緊緊盯著白皎。
任由她靠著自己,閉上了眼。
睡顏恬靜,安然無爭。
她生的確實漂亮,仿佛下界的靈氣全然彙聚一身,眉眼鐘靈毓秀,面容清麗出塵,便是仙界,也是頂尖的存在。
可他從不隻看表相與皮囊。
何以對她如此關注?
定然是因為白希,堅決不願被他煉化的意識。
白希:“……你無恥!”
他不被臨霄承認。
可事實擺在眼前,他是對方的無法煉化的意識,本源亦是臨霄一部分,他喜歡白皎,同出一源的臨霄也會喜歡她,愛上她。
來自靈魂的吸引,
無論她生得什麼模樣!
他正要出聲。
懷中人忽然清醒,打斷了他的思緒。
現實裡,臨霄收緊雙臂,他五感敏銳,親眼見她雪白剔透的臉頰上浮出點點紅暈,動人心弦。
旋即,她便冷下目光與神色,從他懷裡掙出:“仙尊大人。”
因為走火入魔,這還是白皎一個月以來,第一次見到對方。
臨霄並未出聲,靜靜注視她。
她可以對任何人笑得肆意,爛漫燦爛,唯獨對上他,神色冷淡,恭敬非常。
一層厚厚的看不見的屏障,將她與自己隔絕。
莫名的,令他想起那一聲柔腸百轉的三哥。
冷白指尖驟然攥緊。
他抬眸,聲音疏冷逼人:“既然走火入魔,那便好好修養。”
自那日起,他出現在白皎身邊的頻率一日多過一日,知曉她喜歡修煉,時有困惑,臨霄像是受不了白希的催促,裝作無意間發現問題,助她修煉,指點迷津。
真相隻有他自己知道。
瞥見女子欣喜澄澈的眼眸,他心頭微軟。
白希猶覺不夠:“放我出來!讓我來!你又不愛皎皎,你勉強自己乾嘛?”
“皎皎喜歡的是我!”
“那你應當知道,你是我的一部分。”臨霄淡淡道。
姿態篤定,一切儘在掌握之中。
他篤信自己才是主導者,白希的出現,不過是渡
劫期間的一次意外,他遲早要歸於己身。
他能知道對方所思所想,白希卻不知道他的想法,他的叫囂踩在臨霄底線之上。
思索間,白皎已經喚出本命法器——九重心蓮。
臨霄略微一道,九重心蓮顫了顫,下一刻,他掌心出現一顆嬰兒拳頭大的妖丹:“此乃吾外出遊曆,偶然間殺掉的一條孽蛟妖丹,它應當可以吞服。”
白皎一怔,從他簡短的三言兩語中,覺察出背後的深意。
然而此時貪吃的九重心蓮已經快要饞死了,倏忽間衝向男人,乖巧得叫人不可思議。
白皎默默捂住臉。
丟人!
臨霄不以為意,輕輕投擲:“九重心蓮胃口一向如此。”
他還記得之前對方在戰神無雙手裡,仙魔大戰時互相廝殺,那時他並無其它感覺,此時,看向撐得滾圓的九重心蓮,被她寵溺地托舉在掌心,隻覺可愛非常。
凜冽的眼眸柔和一瞬。
“修煉繼續。”
白皎點點頭:“我內視丹田時,金丹有些奇怪,它時常……”
日子便在一天一天的修煉中度過,臨霄偶爾幫她投喂心蓮妖丹,在她覺得苦悶時,帶她出去欣賞仙界秀麗風光。
仙界連綿無邊,風景秀麗,對於此地生長的仙人來說,早已看厭,對白皎來說,卻是很新鮮。
他的布置如水般溫和,一點一點滲透進白皎周圍。
她無知無覺,紅玉在一旁,卻看得清楚,因此對她愈發恭敬。
慢慢的,白皎也能跟他說些話,但她更喜歡的是雲溪仙君,後者性格溫和且包容,每一次見面都有數不清的話題。
她和對方成了好友,時常找他,聊天談心,交流一下種植心得,雖然……他們一個是靈植,一個是法器。
這日,白皎拎著一個小荷包,淡淡地笑了起來,小荷包路裡裝的是幾顆種子,據雲溪說,是他培育出的新品種。
她想著把種子種在哪裡,面前出現一道身影。
臨霄神色無波:“你去哪裡?”
白皎眉頭一挑,比之前多了幾分生機勃勃,臉上攜著幾分淡笑,說:“仙尊大人全知全能,應該知道我剛從哪兒回來。”
紅玉在一旁,聽得膽戰心驚。
可她毫不在意,姿態輕鬆,談起關於他的事,眉眼彎彎,堆疊著恣意與輕快。
臨霄聞言蹙眉,深深看她一眼,既是提醒也是警示:“你最好離他遠一些。”
白皎驚訝得睜大眼睛,咬了下唇。
她的唇瓣飽滿豐潤,唇色嫣紅灼目,宛若激丹,唇瓣上留下齊整的貝齒印痕,臨霄目光微滯,擰眉移開視線,聽見她問:“為什麼?”
“雲溪仙君性情溫和,樂於助人,他是我在仙界最好的朋友,除非你拿出一個理由,否則我不覺得跟他聊天,有什麼不對。”
臨霄讓紅玉退下,冷眼看她:“不知死活。”
聲音極冷,又高高
在上。
白皎氣得漲紅了臉,繞過他就走,忽然被他攥握住手腕,水盈盈的眸子瞪他,大而明媚,宛若澄澈見底的湖面,倒映出他的輪廓。
臨霄心頭一跳,聲音低沉:“他是魔族。”
魔族!
白皎驚得快要跳起來,眼眸睜得圓滾滾的,好像受驚的小獸,她見過的魔族寥寥無幾,卻次次都讓人終生難忘!
知道事關重大,她抿了抿唇:“那我突然遠離他,不會打草驚蛇,影響到你嗎?”
“其實我可以幫你!”她眼底閃過一抹流光,提議道。
臨霄斷然拒絕:“不可。”
白皎死纏爛打:“我幫你怎麼了,你之前不也幫了我,我這叫禮尚往來。而且你不是說魔族生性狡詐,倘若他真是魔族,我冒然動作,一定會讓他察覺不對。”
不等他回答,她已經笑了起來,笑容明媚燦爛:“我可是知恩圖報的好人呀。”
“你的修為不夠。”
白皎:“那我努力修煉,再說,我接近他,說不定能查出什麼。他可能是被外界的風言風語影響,以為我是你的軟肋。”
她輕笑一聲,臉上滿是不以為意。
自她被帶到仙界,外界的風言風語一直不斷。
他們說她是仙尊至愛,即便渡劫也不願舍棄她,將她帶到仙界,大膽的仙人甚至會猜測,她就是仙尊以後的妻子。
白皎聽完隻覺莞爾。
她道:“我估計就是這樣,他以為我們關係特殊,但是我還不知道嗎?”
“咱們倆根本沒關係,您是高高在上的仙尊,怎麼會喜歡我這樣的凡女。”
她說這話輕鬆恣意,眼角眉梢無一不悅,不像自黑與貶低,更像是掛在嘴邊的玩笑,說完也就忘了。
察覺到這個原因,臨霄眼眸沉沉。
白皎還在試圖說服他:“你也說過,他是魔族探子,那他為什麼要跟我交朋友,他很閒嗎?所以我聯想最近的流言,他應該是故意接近我,看他這麼辛苦,我就給他一次機會吧。”
她一臉慈悲,眼底蕩漾狡黠的笑,像是偷腥成功的狐狸。
臨霄沉默看著她,勉力壓下上翹的唇角。
“好。”
他被她說服了。
“那我們談談之後的事吧。”
臨霄:“之後的事?”
白皎瞪他一眼:“我修為低,萬一被他發現,一掌拍死,那我豈不是要虧死了?”
明知她說的是玩笑,臨霄仍舊忍不住心頭絞緊,嗓音裹了一層喑啞:“什麼拍死,胡言亂語。”
白皎眨了眨眼,還沒來得及提出來,對方已經開始主動送法器,差一點兒,她就變成了行走的博古架,身上掛滿了保護自己的法器。
很快,她便等來了機會。
雲溪仙君邀請她來自己住所賞花,他生性溫和,喜愛草木,培育花卉精巧彆致,是仙界十分有名的溫柔仙君。
白皎毫不猶
豫地答應了他。
除去她,還有另外幾位仙君好友,小型的賞花會並不大,場地也隻在庭院裡,卻不妨礙這一派花團錦簇、姹紫嫣紅的景象。
白皎興致缺缺,滿心都是期待,冥冥中,她有種預感。
偶爾瞥了眼雲溪,後者仿佛察覺到,忽然扭頭,朝她淡淡一笑,極儘溫柔。
她隻覺後背一涼,像是被什麼盯上。
白皎回以艱澀的苦笑。
梯子已經搭好了。
果不其然,片刻後,雲溪找到她,目露擔憂,眉頭緊鎖:“你最近心情不好?”
白皎搖頭:“怎麼會,我能有什麼事?”
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便也不知道,此時笑得有多勉強。
雲溪:“你瞞著我,難道我們不是朋友嗎?”
經過他一段時間的循循善誘,她終於相想通了,告訴他:“因為臨霄……不,仙尊。”
她不經意間吐出親昵的稱謂,又慌忙改口,臉上一陣陣發熱,柔嫩的臉蛋一片通紅。
一副春潮湧動,心緒不寧的小女兒嬌態。
雲溪眼底劃過一抹暗芒,仿佛沒發現這副情況,從容地說:“既然這樣,你不妨跟我說說,也許,我能幫你。”
她驚訝地抬起頭:“真的嗎?還是算了吧。”
看著像是又心動又羞赧,讓一直關注她的雲溪愈發篤定。
她的“煩惱”終於說了出來。
雲溪笑了笑:“你說,仙尊大人最近冷落你,你覺得他對你漠不關心?”
白皎咬了下唇,點頭說:“我沒辦法改變,我一直努力追趕他,可是我無論怎麼做,都追不上他。”
她蔫蔫地歎了口氣。
“我有辦法幫你。”
白皎驚訝抬頭,看向他,眼神遊移不定,一副極其心動又不敢行動的模樣:“你能有什麼辦法?”
雲溪仙君:“你跟我來。”
“啊?好。”白皎點點頭,很是信賴。
在她印象中,對方是自己的好朋友,自然不可能傷害自己,直到她被絲絲魔氣纏住身體,全身動彈不得。
大門一關,結界展開,阻隔了一切聲音。
白皎大驚失色:“你要乾嘛?!”
雲溪淡然一笑,令人頭皮發麻的一幕陡然出現,叫她差點兒尖叫出聲——
面如冠玉,溫和英俊的男人軀殼陡然裂開,猶如蛛網密密麻麻,飛快擴散,不過瞬息,他身上的人肉皮囊碎裂一地。
龐大猙獰的魔族出現在白皎面前,他愉悅地看向她,滿眼都是欣喜:“真是蠢貨。”
白皎繼續念台詞:“你是魔族!雲溪仙君呢?”
魔族咧嘴一笑,嘴巴直接裂到耳根,簡直聳人聽聞:“自然是死了!”
雲溪仙君為了培育花卉,時常外出遊曆,加上他不善交往,因此被魔族盯上。
“你看,地上那個東西,不就是嗎。”
“我
吃掉了他的血肉,掏空他的軀殼,隻剩下一張人皮。”
白皎“嚇得?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面色慘白,看著他愈來愈近,猶如蛛網上的獵物,越掙紮,千絲萬縷的魔氣便纏得愈緊。
一切已成定局。
魔族放鬆警惕,桀桀大笑:“放心,我會幫你和仙尊,隻不過,需要你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
“你要乾什麼?!”
“你這副皮囊不錯,我要了!”
他驟然靠近,眼底滿是得意,任誰都能看出他的打算:他要披上白皎的皮囊,成為她,靠近臨霄,他要在關鍵時刻,重創對方!
這便是他的目標。
說話間他猛然出手,正要碾碎她的靈魂,磅礴光芒拔地而起,灼熱氣浪下,魔族發出一聲慘叫!
白皎掙脫束縛,手持長劍,穩穩落在地面。
她得意一笑:“不好意思,我不答應。”
魔族立刻意識到自己落入陷阱,暗罵一聲,立刻逃跑,若不是身上披著雲溪仙君的殼子,以他真正的實力,他根本不可能在仙界行走。
他化為一團黑霧,直衝殿外!
白皎跟出去,她的劍隻能解決魔氣,剛才的光芒,有大半來自身上的法器。
隻聽見一聲怒吼,那團魔氣陡然縮小一邊,她順勢看向攻擊方,臨霄仙尊白衣勝雪,姿態孤傲。
他完全可以一擊湮滅,卻刻意收斂。
究其原因,玉菡死得太快,問不出什麼東西,倒是這個,不知在仙界潛伏多少年,或許能夠借此拔出其他探子。
白皎扶著門框,軟軟地倒在地上,她低垂著頭,叫人看不見表情,隻能感覺到她周身縈繞的虛軟無力。
遊刃有餘的臨霄微微蹙眉,立刻吩咐下屬,將她帶離此處。
“謝謝。”她抿了抿唇,說道。
感激的目光姍姍落在男人身上,唇瓣微抿,頰邊立刻綻開兩朵精致可愛的梨渦,讓人心頭一跳。
重羽仙君猛地一怔,正要搖頭,猝不及防間,一朵粉色蓮花躍入眼簾,他的最後一道意識,是對方燦若晨星的笑容。
白皎:“帶我去飛仙台。”
男人眼神呆滯,聽從指揮。
見此情況,白皎緩緩舒了口氣,成功了。
這是她早就做好的打算。
努力修煉不止為了自己,提升實力,更是因為,她要積蓄力量強行驅使九重心蓮。
九重心蓮的特殊之處,並非攻擊,而是精神操控,迷惑心智,使人成為傀儡,便是仙君,也不在話下。
她早就查出飛仙台是下界唯一的通道,之前司命君華可以強行打開通道,比之修為更深的重羽,自然也可以。
因為有重羽出面,不需要白皎仿佛,飛線台守衛主動讓開。
流雲朵朵,雲卷雲舒。
古樸的飛仙台是,篆刻著無數神秘法陣,勾連縱橫,玄奧莫測。
重羽仙君以仙力催動,眨眼間,法陣煥發出淡淡的瑩藍
光彩。
白皎低著頭,下方是深不見底的雲井,凜冽的風拂面而來,吹得她衣袂飄飄,青絲縷縷。
?明明月月的作品《絕世美人她覺醒後[快穿]》最新章節由??全網首發更新,域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寂靜中,甚至能聽到怦怦的心跳聲。
激動,顫栗,歡喜,雀躍,無數情緒混雜在一起,她在飛仙台邊緣,緩緩張開雙臂,絲絲縷縷的涼風纏繞周身。
她滿心都是期待。
與此同時,臨霄將魔族關押,以待日後盤問,忽然,他一陣心神不寧。
直覺告訴他,出事了。
他擰緊眉頭,紅玉急匆匆地回報:“尊上,姑娘不見了!”
等他趕到時,法陣已經布置完畢,耗儘修為的重羽狼狽不堪的坐在一側,法陣散發出濃鬱的藍色幽光,映照她雪白嬌美的面龐。
“白皎?”
白皎聞聲扭頭,朝他嫣然一笑,眼中滿是雀躍與歡喜:“我要回家了。”
“你在說什麼?”
他試圖笑,唇角像是被什麼沉沉墜著,怎麼也扯不起來。
他不知道她的意思嗎?
不,他知道。
白皎眉眼彎彎:“我在說,我要回家了,被你困在這裡,我一點兒也不開心,我更不會愛你。”
“我隻喜歡白希,即使你們有著一張臉,我也不喜歡你!”
臨霄臉色隱隱泛出幾分慘白,朝她抓來:“回來。”
“白皎,你給我回來。”
他的聲音開始發顫,惶恐幾乎遮掩不住。
她笑靨如花,紅唇吐出字字句句,儘是誅心之語:“我終於要擺脫你了。”
“皎皎!”
他失控大喊,心頭痛楚泛濫。
她毅然跳進通道內,縹緲欣喜的嗓音乘風而出:“臨霄,我們再也不見!”
通道驟然關閉。
臨霄站在一側,凝視著重回平靜的高台,眸色涼如暗夜,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他的一場夢。
可他腦海裡,一遍遍回蕩她的聲音。
她要擺脫我,
她不喜歡我……
倘若我偏要勉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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