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1 / 1)

幾天後,白皎二哥便要開始收拾東西,明天他將返回縣學繼續讀書,這幾天回來,也是因為學院放假,才有空閒。

他還要繼續讀書,舉人考上了還有進士,入朝為官庇護一方,是每一個寒門學子的夢想,就算是芝麻官那也是官,一旦成功,連帶著他們一家都是一場巨大飛升。

這樣的忙碌中,白皎關注著客房居住的臨霄狀態,先前就說過,他是仙人之軀,醒來後,身體恢複一日千裡。

如今已經能夠下床,換了一身衣裳,更顯天人之姿。

這天,全家忙碌起來,他在床上,隱約感到一絲不同尋常。

片刻後,白山白林兄弟領著白皎進來:“這位兄弟。”

他稱呼一聲,詢問他現在近況,發現人已大好,不由得喜上眉梢,緩緩說道:“當日我小妹發現你躺在河邊,將你救了回來,然而男女大防,她又是未出閣的女子,女兒家的清白要緊,倘若被外人知道,有心人口舌顛倒,我家小妹又該如何自處?”

“需要我做什麼?”男人沉聲道。

見他雖然失憶,卻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白林不由欣喜一瞬,瞥了眼白皎,在他看來,這事已然成了一半。

他繼續說道:“雖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報,但是我們白家不是這樣的人,不會挾恩圖報,而且公子失憶尚不知來曆,不如,與我小妹結拜為兄妹。”

“結拜為兄妹?”他重複一遍,幽然鳳眸望向白皎,她正躲在兩位兄長身後,聽見二哥這麼說,悄悄探出頭來,正巧,撞上了一雙漆黑眼眸,心頭登時一跳。

但她不避不閃,清澈的眼神宛若林間小鹿,天真爛漫,顯然,她是同意的。

他想起幾天前聽見的討論,知曉她這麼做,應該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下頜緊繃,心頭一刺,這感覺稍縱即逝,取之而來的是一片溫軟。

而且,他對她全無厭惡,反而……

“好,我同意。”他說。

白山臉上露出喜色,和他相比,白林謹慎多了,臉上一如既往的平淡,輕輕鬆了口氣,心頭一塊巨石終於落了地。

不是他膽小怯懦,而是這人來曆不明,身世不清,他不敢拿自己的血脈至親去賭。

他生得的確俊美不凡,在青山村哪怕整個縣學,也無人能出其右,淪落到青山村,恐怕就像小妹說的那樣,隻是一時劫難。

這樣豐神俊朗的男人會甘心娶一個舉人妹妹嗎?

他不確定。

說不定,他早就有了婚約,或許連妻子孩子都有了。

他慶幸自家妹子看得清楚,心下也更加愧疚。

白皎今年芳齡十七,放在其他人家,早就定下婚約,有些出閣早些,或許連孩子都有了。

唯獨妹妹……

全家人裡最聰明的就是白林,父母兄長都是老實巴交的人,那些年白皎自己也天真懵懂。

而白林忙於學業,之前一直拚命讀書,等他發

覺時,才知道自己妹子在周遭名聲不大好。

白林有些納悶,自家人的性子自己清楚,父母兄長雖然寵溺白皎,可她也不是那等嬌縱跋扈之人,隻是性子嬌氣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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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小上山采藥,炮製藥材,賣藥,小小的人兒比一些大人還要辛苦,家裡富裕了,她性子嬌氣些又怎麼了?

天塌了還有他們兩個兄長頂著呢!

罷了,就算其他人求娶,他也不會同意。白林心中愈發堅定,他要考取功名,為妻子兒子博得一個好出身,為妹妹找一門好親事。

隻是偶爾,他也會生出些許愧疚,總覺得是自己愧對妹妹,這次更加明顯。

這些他暫時按下不表,一轉眼,結拜的事已經完成,其實農家也不需要什麼繁文縟節,隻要改個稱呼就行了。

白皎大膽,率先柔聲喚他:“三哥。”

男人略微回神,瞥見她茶色眼眸清透明亮,仿佛天上的星子揉碎了鑲嵌其中,她看著他,滿眼都是純粹的歡喜。

這幾天,他就算足不出戶,也能感覺到白家人關係和睦,對於白皎,更是寵溺。

她才十六歲吧,不知為何,他莫名覺得她年歲極小,即使在村裡人眼裡,她已經是出落得儘態極妍,鐘靈毓秀的姑娘。

他面無表情時,總有一股威嚴端正的氣質,高高在上,白皎咬了咬唇,忍不住再次重複一遍:“三哥?”

聲音軟糯,有些委屈,她一直是家裡受儘寵愛的小女兒,沒想到這個新哥哥看起來那麼冷。

好似冰封酷寒的雪山之巔,透出一股似有若無的冷意,讓人望而生畏。

“小妹。”他猛地回神,念了一句,很生疏,卻見對面少女霎時眉眼彎彎,笑容璀璨,宛若陽光般絢爛灼目。

白皎忽然想起一件事:“啊,三哥失憶了,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難道我要一直叫三哥嗎?其他人問起來該怎麼回答?”

這倒是個問題。

白家兄弟皺起眉頭,男人是撿來的,不知道姓名,也不知身份,總不能一直這麼叫著。

“皎皎說的對,那就先取個名字吧。”白老漢說道,下一刻,就被妻子懟了一肘子,她剛才也是這個想法,結果被老頭子截胡了。

老頭子平日裡一棍子打不出個屁來,碰上誇小女兒的事兒,這嘴巴就張個不停。

嗬,她才是最寵愛小女兒的人!

白氏不願意落後,喊道:“我剛才也是這麼想的,還是我們皎皎聰明。”

白皎看了眼倆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白家最寵溺她的,就是她的父母,白老漢平日裡沉默,可一旦事關女兒,他哪哪兒都覺得好,白氏也是一樣,他們就是一對女兒控。

取名這事兒吧,白林是讀書人,如今還是舉人老爺,本來該是他取名的。

但是——

認乾親後的臨霄卻看向白皎:“不如讓小妹幫我起,她救了我。”

白皎聞言一怔,驚訝得瞪圓了一雙水眸,

連連擺手,臉色緋紅:“我又沒讀過多少書,取不好的。”

他臉上露出些許笑意,覺得她很可愛。

白山眼睛一亮,小妹心思縝密,其實也很上進,家裡除了老二就是她讀書最好,可惜女子不能考科舉,說不定,他們家還能出來兩個舉人老爺呢。

當然,這話他隻敢在心裡想想,說是不敢說的,但是不妨礙他對白皎有一層濾鏡,畢竟當初白父白母有心讓孩子讀書,白林聰穎好學,白山一見書就頭大如鬥,對他來說,還不如去地裡乾活。

累得汗流浹背,也比頭腦發昏強太多,以至於後來他很不理解,小妹是怎麼拿二弟的書看得那麼津津有味的,這也不妨礙他敬畏讀書人。

反正他是看出來了,乾什麼都比讀書容易!

聽見小妹這麼謙虛,他忍不住說:“小妹之前拿二弟的書看,也會識文斷字嘞,謙虛啥,既然三弟讓你取,你就取唄。”

白林也讚同,這是人家當事人自己的意願,而且他相信小妹。

白皎舔了舔唇:“要不,就叫白希。希望你能早日找到家人,恢複記憶。”她又在心裡默默補了一句:希望你恢複記憶後千萬彆忘了我這個妹妹!

臨霄輕點下頜:“從今日起,我就是白希了。”

他對自己的身份接受很快。

……

白家一共九口人。

先前就說過,兩個哥哥結婚後娶了嫂子,柳氏和張氏。柳氏是和大哥白山一樣的農家女子,為人勤奮肯乾,為大哥生了兩個兒子,大寶二寶。

二嫂則是為二哥白林啟蒙的張秀才之女,飽讀詩書,為他生下一兒一女,兒子鵬兒,女兒宜華,他們並不在青山村居住,而是在縣城裡。

白皎父母開明,小夫妻長期分居可不好,而且二兒子平日裡在縣學讀書,本朝三年一考,也就是說,他至少要在縣學裡讀三年書,二嫂住在縣城也好照應丈夫,而且青山鎮雖然距縣城不遠,卻也難免一來一回長途奔波。

因此,二老做主讓他們夫妻倆在縣城居住,偶爾,白林才會回來。

第二天,二哥白林臨行前,和白父一起去找村長,村子裡突然多出一個人,一定要告訴村長,再說,村裡人多眼雜,怎麼遮掩得住,況且如此躲躲藏藏,彆人還不知道怎麼看待白家呢。

白皎就在家裡翻一翻草藥,兩個小孩兒出去玩兒了,大嫂在忙,她這點兒事情,瑣碎又無聊。

忽然,她瞥見一側的白希,時值夏季,日頭毒辣辣的掛在天上,一會兒就曬得人頭腦發暈,他倒是跟沒事兒人一樣。

家裡人暫時不敢讓他勞動,萬一身體沒好全呢?

白皎眼珠滴溜溜轉了轉,突然出聲:“三哥,你知道二哥和爹一早去乾什麼了嗎?”

手裡撥弄著藥材,曬乾的藥材發出嘩啦啦的焦脆響聲,她一臉神秘,眉眼彎彎,就差把“快問我”這三個字寫在臉上了。

少女清麗靈動,姝色絕豔,好似花田裡爛漫盛放的嬌豔花朵,眉

眼間滿是不諳世事的天真與靈韻,讓人舍不得移開眼睛,也被她散發出的嬌憨氣息感染。

白希眼睫微抬,眸色柔和,順著她的意思問下去:“是嗎?那你知道嗎?”

白皎拉了個小板凳坐在他身邊:“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了!”

“他們去找村長了。”

她笑容輕快愉悅:“我把你救過來,他們去找村長說一下,算是過了明路,待會兒二哥去縣城讀書,他是舉人,在縣城裡也有同窗好友和先生,到時候也會幫你問一問,早點兒幫你找到你的家人。”

她說著又指了指自己:“後面這事還是我提出來的,你說我聰明不聰明?”

她自誇起來,沒有愚人的愚蠢,自有一股渾然天成的嬌憨與純真,像極了一顆小太陽,溫暖人心。

仿佛受到感染,他也跟著笑了起來:“很聰明,非常聰明!”

白皎滿意得很:“三哥你真好!”

時間一晃,就到了秋收季節,家裡人要下地乾活,彆的人家恨不得男女老少全家上陣,白家不同。

他們是吃苦熬過來的,尤其是最小的白皎,父母兄長怎麼都不肯讓她下地,而且她皮膚嬌嫩,成熟的麥芒擦過皮膚,又癢又疼,兩三天才能好。

但白皎也不是特彆清閒,她會上山采草藥,看病是不行的,男女有彆,但是家裡人有什麼頭疼腦熱,或者預防風寒,她都會熬上一碗藥,效果不錯。

藥材早已經差不多炮製完成,可以賣給縣城藥鋪,也可以自用,白皎收了東西,走進廚房。

“大嫂,我來幫你做飯吧?”她聲音輕快,宛如一泓清泉,讓人聽了就心生好感。

此時的地裡。

夏日炎炎,蟬鳴不休,太陽高高懸掛在頭頂,刺眼的陽光瓢潑而下,曬得地裡的莊稼漢子汗流浹背。

白家的地頭,家裡三個男人下地乾活,雖然白林走了,還有白希頂上。

若是仙界眾人知道仙尊親自下地割麥子,肯定要嚇得瞠目結舌,堂堂天界仙尊,竟然像凡人一樣下地乾活!

白皎也想過阻攔,但是耐不住白希自己主動請纓,他覺得自己在白家白吃白喝,很不好意思。

白皎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她就說了一句話,自己爹娘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她娘還把她拉到一邊說話,問她:“你是不是還喜歡他呢?”

她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語氣十分堅決:“怎麼可能!”

就算他生得再好看,

她也堅決不會喜歡上他!

於是,就有了現在這副場面。

幾個人手持鐮刀,清風一吹,金燦燦的麥地便似波浪般翻滾起來,遠遠望去,好似一片金色的海。

白母在地頭捆紮麥子,忽然發覺不對了,怎麼越來越多,她一抬頭,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

白希和白山白父一起,一人把持一壟地,數目一樣,起點也一樣,可現在,才不過半個時辰,他已經遠遠將兩人甩在身後

對於捆紮的白母來說,更是隻能看見一道灰色影子。

這樣驚奇的場景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力,比如和白家相鄰的陳家,一抬頭,看見人已經從後面折返過來,他驚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忘了自己埋頭割麥子,手上全是撲撲灰塵。

那灰一下落進眼裡,又辣又酸,眼睛登時就紅透了,睜不開,最後還是自家老子弄了清水洗了洗,才好受一點兒。

陳父沒好氣地說:“你沒事兒揉啥眼睛啊!”

陳大偉:“不是,爹,你快看白家!”

父子倆一起看過去,看到光禿禿的麥地,全都驚呆了,這啥情況,怎麼怎麼快!這是人能乾出來的活?

他們眼睜睜看著白希一抓一割,手裡的鐮刀好似那野獸張開了血盆大口,麥子紛紛倒下,堆成整整齊齊的一摞。

讓人大開眼界。

彆說陳家人,就是白家也看傻了,他們預計今天一天割完這塊地,沒想到,不過一個時辰,已經去了一大半!

看著看著才發現,白希力氣特彆大,人又聰明,他們是離他最近的,看著他從開始的生疏,磕磕絆絆,到現在,已經熟練得不行!

彆人才開頭他已經乾完一行,且又快又好!白父白山倆人加起來,也比不過他一個人!

白山顫巍巍地說:“爹,他不會出事吧?”

這情形也忒恐怖了!

他們不知道白希來曆,第一次看見他這麼恐怖的戰鬥力,沒見田裡的其他人眼睛都快瞪裂了。

他倆心裡十分沒底氣。

白父連忙追上他,告訴他,讓他乾完這一壟地就趕緊回家,說著掃了眼四周,同村村民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說不定正覺得他們虐待對方呢。

不過,這小夥子到底吃啥長大的,咋這麼有力氣啊!

此時,白家廚房裡,發出篤篤篤的切菜聲,泡發好的香菇切丁,豆腐切丁,新鮮的五花肉切成肉沫,分彆放好,加上蔥薑沫子,大嫂柳氏看見小姑子乾脆利落的手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她和大哥白山一樣,都是厚道人,對白皎也好。

所以在聽到她要幫自己做飯時,第一反應是拒絕,耐不住白皎軟磨硬泡,而且她沒準備做得多麻煩,大嫂隻能在一邊幫忙燒火,香味兒一直往鼻子裡鑽。

沒想到,小姑子手藝竟然這麼好。

肉沫煸炒過後激出香味,和餡料拌在一起,醒發好的白面揉壓排氣,拽劑子,最後擀皮,包起來。

是的,白皎今天準備做包子,香菇豆腐肉沫餡兒,白嘟嘟的包子放進蒸籠裡,沒一會兒,香飄十裡。

她也被大嫂趕了出來,大嫂一臉歉意,眼神閃爍:“皎皎,燒火這事兒還是我來做吧,你也累了,出去洗把臉,好好休息,待會兒等著吃就行了。”

白皎張了張嘴,就見她一臉堅決,她歎了口氣,好吧,她確實有點累了。

捶了捶酸脹的胳膊,現在已經有點後

悔了,其實她也沒多閒,山上還有一批藥材沒挖呢,以後絕對不再乾這事兒了,教給大嫂就行了。

思忖間,忽然聽見嘩啦一聲。

她朝聲源處看去,眼睛睜得圓圓的,她看見了什麼,臨霄,啊不,白希提著兩桶水,一桶一桶水倒進吃飯的大水缸裡。

她看得目不暇接,水缸滿了之後,他拿起掃帚開始掃地,總之就是眼裡有活。

她禁不住開始心虛,人家明明是來渡情劫的,現在好像成了吃苦來的。

真是……彆樹一幟啊!

“皎皎。”他說著,骨節分明的手握著掃帚,白皎感覺那掃帚都成了什麼昂貴東西,紅唇微張,露出一點鮮紅水潤的舌尖。

那雙狹長鳳眸直直望向她,掠過一絲疑惑光彩。

白皎頓了頓,笑容滿面地迎接他:“三哥,你回來了。”

她便是便忍不住驚豔,男人氣質非凡,縱然身著粗布麻衣,也遮不住一身風骨。

想到他今天下地割麥子,白皎心虛地遞上帕子:“哥,累不累啊,你要不要擦擦汗?”

說完她猛地一頓,才發現,他全身清爽,不染纖塵,冷白的額頭上沒有一滴汗漬。

白皎驚訝一瞬,旋即反應過來,這可是仙軀,寒暑不侵,流汗才會奇怪吧。

她眨了眨眼,眼裡閃著狡黠的光,嘴上胡亂找借口:“你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她不知道,她因白希而驚豔,自己落在對方眼裡,亦是如此,看見她便眉眼柔和,之前的躁動像是被一雙看不見的大手輕柔撫平。

一見她明豔嬌態,便心頭一軟。

他輕輕搖頭,忽然伸出手,修長冰涼的指尖細致地輕撫她的臉頰,忽然微不可查的一頓,觸感細膩柔滑,全天下最細膩的玉脂也無法比擬。

屬於她的淡淡的溫度鑽進指尖,勾連起一片燙灼的溫度。

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將她圓滾滾且水潤烏亮的瞳仁儘收眼底,眉眼如臨春風般柔軟溫柔,再也沒有之前的半分威嚴凜然。

白皎反應過來,嚇了一跳,說話都磕磕巴巴:“你、你乾嘛?”

他不解地說:“小妹,你臉上臟了,我幫你擦擦。”

說著手掌攤開,指尖上一抹黑灰十分明顯,應該是之前她幫大嫂燒火,結果差點兒把灶上的火燒著柴堆,撲滅時弄上的。

她羞窘地眨了眨眼,又濃又密的眼睫輕輕一顫,仿佛蝴蝶振翅而起,又似細細密密的蛛網纏纏繞繞,勾連著他的心。

半開半闔間,窺見水眸裡浮出的羞澀和惱怒,可憐可愛。

“那你也不應該這麼做。”她嘟囔著說,誘人紅唇撅了撅,飽滿豔潤。

“為什麼?”

白皎噎住了,想到他好像失憶了,可能記不得這些事,臉上綻開豔麗的緋色,吞吞吐吐地說:“因為、因為男女授受不親。”

“你失憶了不知道,就算是親兄妹也不能這麼做。再說,你剛才怎麼不提醒我!”

她凶巴巴地說,嬌氣卻並不惹人厭煩。

白希沉默一瞬?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垂在袖子裡的指尖輕輕撚了撚,細膩觸感仿佛還有殘留。

他漆黑眼眸認真無比:“那我以後告訴你,你彆生氣了?”

白皎怔怔半天,反應過來後,臉色愈發羞紅,她跺了跺腳,轉移話題:“我們不說這個了,說回之前的事兒,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啦?”

“我乾完了。”

白皎驚得睜圓了眼珠兒:“乾完了?你不累嗎?”

他搖搖頭:“不累。但是他們突然讓我回來了。”

白皎皺了皺眉,想起剛才他的輕鬆舉止,立刻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兒,說:“不累也不能這麼說。”

他微微抿唇,眼神不解:“怎麼說?”

白皎:“是人都會累,你不累人家就會覺得你奇怪,而且你剛加入青山村,雖然村裡人大多樸實,但是也有那種不要臉的人,看你好欺負,說不定就央求你幫忙,占便宜。”

她幾乎掰開了揉碎了跟他講,眼神關切極了,晶亮的瞳仁倒映出他的模樣,水潤清透。

“哼,總之你就聽我的就好了。”

她說了一堆,忽然發現他沒什麼反應,便抬頭看了眼。

他正盯著她看,黑眸深邃,溫和清淺。

她輕抿紅唇,仰起雪白的小臉,無辜又天真地問他:“三哥,你看我乾嘛?”

男人垂眉斂目:“沒什麼。”

白皎神色一肅:“那我剛才說的你記住了嗎?一定不能被人給騙了,要是騙了你跟我說,我去幫你討回來!”

她說著拍拍胸脯,正氣凜然。

這話其實有些好笑,他是失憶不是失智,知道什麼是好是壞,比如白家,他知道,他們沒有什麼壞心思。

尤其——

是他眼前的人,更是天真可愛。

他不知道,自己對白皎用了多少讚美的詞彙,不過短短幾天,儼然比她父母以及兩個兄長還要偏袒她。

說話間,門外忽然響起一道女聲:“白皎,你在家嗎?”

聲音熟悉,白皎立刻想起來,是田蜜。她的“好閨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