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1 / 1)

白皎這招效果立竿見影。

從此,傳出鬨鬼的流言,那些被鬼火嚇壞的族人是打死不敢不敢再來了,聽說,張紅和蕭青倆人剛回家就病倒了。

這下更讓人認為,是蕭舉母子倆回來複仇,白皎住的房子,仿佛也籠罩了一層森森鬼氣。

壞處是,周圍的鄰居也不敢靠近。

蕭雨繪聲繪色地講了一遍,才歎息道:“誒呦,我現在都後悔,怎麼就沒去,也沒看見那些人屁滾尿流的場面!”

他說著看向陸樾:“大哥,你覺得是真有鬼還是假有鬼?”

陸樾輕輕一瞥:“你覺得呢?”

蕭雨憨憨地撓了撓頭:“這我哪知道啊,不過,要真有鬼,我咋從小到大都沒見過呢。”

陸樾:“這不是很清楚。”

蕭雨一怔,他雖然性格暴躁,慣用武力,腦子卻不算笨,尤其在陸樾身邊耳濡目染,現在聽他這麼說,立刻反應過來了。

“陸哥你是說——”

陸樾打斷他:“沒事我就先走了。”

蕭雨知道他的意思,立刻繃緊嘴巴,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陸哥,我知道,我知道了!”

陸樾沒走幾步,忽然扭頭說:“這件事,你彆告訴其他人。”

他話裡暗藏意思很明顯,並不覺得那是真的鬨鬼。雖然初聽聞時,他也有些驚異,旋即反應過來,應該是白皎聰明機智,用了什麼辦法,雖然知道,他卻並不打算說出來。

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對白皎非同一般的關注度。

*

拂曉的清晨,空氣清新,天光明朗。嫩綠草葉上微微低垂,晶瑩剔透的露珠綴壓其上,白皎拎著背簍上山,草上的露水被輕輕拂過,洇濕了柔軟的裙邊。

之前就說過,她要做香膏,要是僅憑之前買的藥材,自然不可能完成,她此行上山,就是為了采摘做香膏的主料。

“哈哈哈,小虎,快來追我啊!”

幾個小孩子笑嘻嘻地跑來跑去,這時候家家戶戶已經開始做飯,煙囪冒出滾滾濃煙。

小孩子看見她之後,一個個站住了腳,葡萄似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擠成一堆看著她。

他們年紀不算大,但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已經有了審美觀,此時正一瞬不瞬地看著白皎。

旁邊一個年紀略大的老大娘看見她背後的竹簍,出聲問她:“白皎,你乾什麼去?”

白皎微怔,驚訝地看向對方。

她知道對方,村裡的劉大娘,也是她的鄰居之一,她還是這些天漫天傳播的流言裡,第一個敢跟她說話的人。

這就要說起蕭山村的由來,很多年前這裡並不叫蕭山村,後來蕭家人大批遷移到此,在當地生根發芽,人丁越來越興旺,越來越壯大,也就慢慢改名蕭山村。

不過,這並不是說蕭山村隻有蕭家人,村裡還有其他村民,就是之前蕭家族人找上門,躲在門外熱鬨的村民。

有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有人心裡清楚,這是蕭家吃絕戶呢。

白皎抿了抿唇,回答她:“我去乾點活兒,養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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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她的話,劉大娘臉上褶子幾乎笑成了一朵花:“好好,我看你身子嬌弱,就該多練練,省的被那起子小人欺負了。”

說到這裡,她還很是欣慰地看了眼白皎,忍不住想,女人,還是得自己立起來!

以往她看白皎柔柔弱弱,沒想到她是外柔內剛,心裡也拎得清。

白皎聞言笑了笑,沒說話。

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說得難聽,但句句都是大實話,如果她真是怯懦無能的人,早就被人趕出蕭家,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她謝彆了劉大娘,朝上山的小路走去。

從來沒想過,之前為了“偶遇”陸樾不斷往山上走,還是有好處的,起碼知道一些草藥生長的地方。

其中大部分花草,她都在自己記憶裡見過。

白皎背了個竹筐,還有一把挖草藥的小鋤頭,現在正是盛夏,天氣明媚,百花盛開,沒有現代各種香精,能使用的,就是原汁原味的野生花朵,以花入藥。

無意間,她發現了一片連綿不絕的薄荷,葉片肥嫩,生機勃勃,還有一種不知名的野花,小小的一朵,如果不是白皎耐心,也不會發現,它聞起來竟然是馥鬱香甜的蜜桃香味。

白皎忙得熱火朝天,幾乎趴在花叢裡采摘,忽然,聽見遠處傳來一聲輕響,她耳朵一動,立刻警惕地握緊鋤頭,目光緊盯向後方——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撞入眼簾。

她驀地睜大眼睛,是陸樾。

他穿著一身淺灰勁裝,足蹬長靴,身姿挺拔,背著一隻箭筒,手裡則是一把長弓,氣質卓絕且凜然。

陸樾看到她之後,眉頭微微蹙緊,又彆開臉,問她:“你怎麼在這裡?”

腦子裡卻是她的模樣,怎麼也揮之不去。

女人眼眸水潤清透,含著幾縷驚慌,她的鬢發微微散亂,垂下一縷黑發,反襯出雪白剔透的小臉越發嬌豔嫵媚,即使在一片爛漫盛放的花朵中,亦是遮掩不住的焦點。

容光無雙的美豔面容讓他呼吸一滯。

白皎坦然自若地說:“我來山上采花和草藥,準備做成香膏出售。”

陸樾:“香膏?”

白皎點點頭,卻不說了。

陸樾沒有刨根問底的打算,想到之前幾次交集,他沉吟一瞬,說道:“你小心點,不要往山林深處去,山上野物很多。”

白皎嫣然一笑:“你放心,我有分寸。”

她欣賞地看著他,眼神嫵媚又多情,看得陸樾身上發毛,臉色冷然地問:“你又在想什麼?”

白皎掩唇一笑,戲謔道:“我現在是一個克夫的寡婦,你覺得我能對你做什麼呢?”

在他惱怒錢,白皎又虔誠死合手道歉:“彆生氣,陸大哥,你生得這樣好看又帥氣,我想多看兩眼很正常啊。”

一記直球打得陸樾頭暈目眩,臉色漲紅,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體會到,被人調戲的滋味。

說不出什麼感覺,男人幽幽瞥了眼白皎,她目光清澈透亮,不摻絲毫情意,和她以往嬌弱示人的模樣,儼然是兩個極端。

陸樾對她認知更清晰,這才是他認識的白皎,現在四下無人,她竟然連裝都不裝了。

這也代表著另一件事。

她真的,不再對自己有任何心思。

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一點也不高興,反而……陸樾摸上心口,空蕩蕩地,連心跳都變得遲緩起來。

他和白皎分開。

回家時,心口憋悶得難受,連帶著臉色也不大好看,周身低氣壓彌漫。

林舒音手足無措地站在門邊,本來就害怕他,現在看到他這幅冷面修羅的模樣,愈發戰戰兢兢。

此時已是中午,陸樾問她:“你做飯了嗎?”

林舒音呆怔地站在原地,不明所以。

旋即,她飛快反應過來,臉色煞白:“我、我不會。”

她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怎麼可能去做那種低賤的事,也就流放和被拐,讓她吃了不少苦頭。

她生怕陸樾把自己賣掉,慌忙解釋:“我、我現在就去!”

然而一到廚房,整個人都傻眼了。

這怎麼做?

她就沒見過這麼簡陋的廚房,隻覺得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這倒是誇張了,陸家廚房用青石板鋪地,廚具工具樣樣乾淨齊全,井然有序地擺放起來。

林舒音伶仃纖細的手舉起鍋蓋,砰地一聲,砸在地上。

陸樾見此情況,慢慢闔上了眼。

實際上,心裡已經消減了大半要娶她為妻的心思,他不喜歡這樣的女子,反而一閉眼,都是另一道窈窕身影,看不清面目,心臟卻在瞬間,飛快跳動起來。

陸樾臉色鐵青,下意識搖頭,甩掉那個猜測。

怎麼可能。

與此同時,白皎的香膏事業卻如火如荼地開展起來。

早上做了小米粥,燉煮在砂鍋裡,熬得粒粒開花,她拿錢和村民買了一籃子雞蛋,雖然現在名聲不好,但是誰會跟錢過不去,況且,她家咯十幾畝好田,都有人租賃呢。

雞蛋和面粉攪拌起來,在鏊子上煎出黃橙橙軟乎乎的雞蛋餅,因為油多料足,濃鬱的香味順著窗戶飄到左鄰右舍,彆說小孩子聞著味道哭鬨不止,就是大人,也忍不住一再吞咽口水。

這啥味兒,咋恁香!

吃飽喝足後,白皎繼續上山采花。

卻不知道,因為早上的香味兒,左鄰右舍伸長了脖子,可惜蕭家院牆高大,就算把脖子抻斷,也看不見院子裡的情形。

以往蕭家族人鬨得最凶,此時,卻有誌一同地沉默下來,就算知道了,也沒一個人過去。

他們不是不心動,可那是座鬼宅啊!

張紅臥病在床

,差點兒給嚇瘋,到現在,聽見白皎的名字,都嚇得全身直打顫,連族叔都發下話,誰也彆去招惹白皎!

其中還有一件小插曲,蕭金寶因為有事不知道那天的情況,以為大家誇大其詞,他藝高人膽大,摸黑悄悄爬上白皎家的院牆,正想順著院子裡的梅子樹下去,空氣中突然飄起幾朵幽藍鬼火。

漆黑死寂的夜裡,讓人汗毛倒豎!

他嚇得鬼哭狼嚎,跑得腳底都擦出了火星子了!

從此,蕭家族人視白皎居住的院子為禁地。

*

院子可不算小。

白皎仰著頭,院子裡還有兩棵枝繁葉茂的梅子樹,此時已經進入成熟期,累累果實掛滿枝頭,陽光下,宛若一顆顆翠綠色寶石,散發出誘人的果香。

之前忙得不行,加上還沒怎麼成熟,就忽略了,現在,她看著豐收的青梅,不由得想起梅子脆脆酸爽的口感,有點饞。

青梅味道酸,不適合空口吃,但是能做成各種加工食品,營養價值很高,美容養顏開胃健脾。

而且,青梅可以做成青梅酒,蜜汁果脯,白皎上輩子懷孕那段時間,特彆喜歡吃青梅,果脯或者直接生啃,彆人看得牙倒了,她吃得津津有味。

後來就算生產了,也喜歡做些青梅果脯,不知道是不是她有天分,做出來的果脯,甜中掛著一點微微的酸,讓人口舌生津。

好想吃啊。

她行動力極強,想到就做,也沒準備出售,就是自己吃,或者送人,等青梅醃漬好了,估計香膏香皂也好了。

不久後,白皎做出的第一批香皂香膏完成了。

第一次看見後山那一大片薄荷的時候,她就盯上了,雖然做香膏太廉價,但是做基礎款薄荷味香皂,正好。

香皂其實古代就有,被稱為澡豆、香胰子,還有植物做的皂角,但是白皎做的是幾千年後的新工藝產品,經過一代代技術提純,無論是效果還是外形,都是降維式打擊。

在豐水縣乃至整個大乾朝都是獨一份。

白皎自己先試用了一下,效果非常好,用來洗澡效果拔群。酷熱的夏天,洗完澡,她全身都是涼絲絲的,薄冷的薄荷清香沁人心脾。

香膏亦是滋潤清幽。

白皎挑了個時間帶著東西趕往縣城,下了牛車後,在街上閒逛了一會兒,才走進一家胭脂水粉店。

手裡挽著的提籃,裝的就是香皂和香膏。

白皎製定計劃,選定的客人就是朱門繡戶,但是以她現在的身份,在路邊擺攤不知道要擺多久,倒不如直接來胭脂水粉鋪方便。

她挑的第一家,是家名叫尋香坊的鋪子。

白皎走進去,接待的店員是個姑娘,衣著整潔,小圓臉,笑意盈盈地說:“客人,請問您需要——”

她說著對上那張花容月貌的臉,霎時失神,連到嘴的話都忘了怎麼說。

白皎輕輕一笑:“你好,你們掌櫃的在嗎,我想談一筆生意。”

員慌亂一瞬:“好、好的!”

她急匆匆地找來掌櫃,對方是個落落大方的女人,乾練颯爽,不是這樣,怎麼以女子之身在古代開店。

她本來在鋪子後盤賬,忽然被冒冒失失的店員打斷,說是有生意,其實很不耐。

看到白皎後,一下子和顏悅色起來:“叫我貞娘就行,不知這位……怎麼稱呼?”

白皎跟她互通姓名,才拿出自己準備好的東西,她打開蓋子,一股幽香沁脾的味道彌漫開來,貞娘眼前一亮,面上卻一副平淡無奇的表情:“白姑娘,這是什麼?”

白皎裝作沒看見,介紹道:“這是我家祖上傳下來的宮廷秘方,白玉香膏。我祖母告訴我,當年宮裡的娘娘都用過它,使用過的人可以美白駐顏,行走間還有沁人心扉的香味。”

她不卑不亢的說:“我想跟您合作。”

貞娘捏著帕子揮了揮,笑眯眯道:“可是,這白玉香膏到底什麼作用,都是你一面之詞,我們尋香坊那麼多夫人小姐出入往來,你單憑一張嘴,就想賣出這樣的高價……”

白皎笑著拿出準備好的香皂,綠油油的薄荷宛如半透明的綠玉,每一塊隻有巴掌大,精致漂亮的外貌瞬間吸引了貞娘注意力,更彆提,它也是香的,還是一股淡淡的清新的香味,讓人精神一振。

白皎介紹道:“這是香皂,和澡豆胰子是一類用途,但是比它們好用多了,香皂效果立竿見影,不如我們現在就試試。”

貞娘有些意動,薄荷香皂單憑顏值就已經征服了她,更奇特的是,沒有其它異味,反而有股子清冷的香味。

她讓小芳也就是剛才招待的小姑娘打來一盆清水,按照白皎的指示用香皂搓洗,一層綿密的淺綠色泡泡十分漂亮,堆在肌膚是,涼絲絲的,很舒服。

忽然,她身側響起一聲驚呼。

小芳震驚地看著水盆:“掌櫃的,您看、您看水!”

貞娘低頭一看,瞬間羞紅了臉,水盆裡的水此時已是渾濁不堪,她自己都不知道,它怎麼會變得那麼臟!

要知道,她上經營胭脂水粉店的,多少澡豆胰子沒用過,自己又天生喜潔,恨不得一天洗三次,怎麼還會那麼臟啊!

貞娘:“怎麼會這樣?”

白皎:“香皂清潔效果很強,你可以看看自己的手。”

貞娘一怔,擦掉水珠再看自己一雙手,肌膚白皙瑩潤,摸上去,光潔又細膩,這是她的手?

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而且聞上去,還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彌散開來,比什麼香囊都有用,簡直絕了。

白皎這時出聲:“香皂的效果遠遠比不上白玉香膏。”

貞娘艱難地咽了口唾沫:“真的?”

雖然這麼說,但她心裡起碼有七分把握,這東西絕對是真的,面上卻故作為難地皺緊眉頭。

貞娘:“原來是這樣,白妹子,你準備賣多少錢?”

她把稱呼一下子從白姑娘變成白妹子,比方才不止親近了多少。

白皎伸出五個指頭,貞娘試著出價:“五十兩?”

白皎:“……”

臥槽,連她自己都驚訝,沒想到豐水縣城竟然有這麼多有錢人,她本來隻想說五兩銀子,畢竟她做這一堆東西,也才花了十多兩。

貞娘還覺得價格低了呢。

她從沒聞到過這樣沁人的幽香,不俗豔不濃烈,要知道那些達官貴人,就是喜歡這樣高雅的格調,更彆提她說的駐顏美白,要是真的,怕是全城貴婦都要搶破了腦袋!

她看白皎年紀輕輕,下意識就要壓低價格,哪知道,聽見她的話之後,白皎盈盈一笑,香皂香膏全都收進籃子裡,慢悠悠地說:“既然這樣,我再去如雲齋問一問,也許李掌櫃會有其他見解。”

說著,竟然直接就走,半點都不拖泥帶水。

貞娘:“慢著!”

她心又沉了沉,知道自己看走眼了,白皎絕不像自己想的那樣年輕好騙,連她的尋香坊跟如雲齋是死敵都知道。

貞娘咬牙道:“我們成交!”

白皎跟她簽字畫押,先拿了一半定金,五盒香膏定價五十兩,十塊香皂五兩一個,先付一半定金,也要一百五十兩。

白皎出來的時候,懷裡還揣著銀票,她走路輕飄飄的,就這麼,突然暴富了?

至於放在尋香坊售賣的東西,她是一點兒也不著急,但凡用過就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好東西。

幾天後,蜜汁果脯已經醃漬好,白皎自己先嘗了幾顆,甜絲絲掛著一縷酸意,味道恰到好處。

她吃得過癮才想起來,自己開壇可不是吃零食,是為了送東西。

感謝之前陸樾的幫忙,順便問一問匕首做的怎麼樣了。

白皎打包了兩份蜜汁果脯,還沒忘記自己現在的身份,悄悄避開村民來到山腳下。

巧的是,她去的時候,正和陸樾打了個照面,她點點頭:“陸大哥。”

陸樾看見她手裡的東西,目光一暗:“有事?”

白皎晃了晃手裡的東西:“沒事就不能來了嗎?”

她說著看向林舒音,笑道:“這是我自己醃漬的果脯,林姑娘可以嘗嘗看。”

陸樾聽見她的話,不由皺緊了眉頭,總覺得她像是誤會了什麼。

林舒音忙搖搖頭:“不用不用。”

恨不得躲得遠遠的,她在這裡待的時間越長,越覺得這個人太可怕,簡直就是地府裡的閻羅。

然而,她怎麼抵擋得住白皎的攻勢,一顆青梅塞進嘴巴裡,甜味瞬間在口腔裡爆發,她驚訝地眨了眨眼,一縷酸味又在甜味發膩之前完美壓下。

脆嫩清爽的果肉在唇舌間擠榨出豐沛的汁水,又甜又酸,就是京城的臻味齋也做不出這樣的好味道。

林舒音家裡沒被下旨查抄流放前,自己也嘗過臻味齋的果脯,那可是宮裡人都讚不絕口的東西呢。

她的目光落在醃漬透的青梅上,還是第一次嘗到這樣好吃的東西,下意識就想多拈幾顆。

一扭頭,她正對上陸樾深不見底的目光,反射般地狠狠打了個寒顫,林舒音想起之前見到的血腥畫面,和她之前優榮富裕的生活完全是兩個極端。

可她偏偏不得不依附於他。

一個泥腿子出身的獵戶。

林舒音顫顫低下頭,一遍一遍告訴自己,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但她現在完全就對陸樾沒好感。

白皎覺察到空氣中彌漫著絲絲詭異的氣氛,看向陸樾,她斟酌著說:“我來,是想說一下之前的事……”

陸樾微怔,讓林舒音回自己屋裡,後者如蒙大赦,急匆匆跑遠了。

同時鬆了一大口氣。

白皎眼底劃過一縷暗芒,仰頭問他:“我定製的匕首完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