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1 / 1)

牛車顛簸了一路,在大家覺得自己骨頭都要散掉的時候,終於到縣城了。

豐水縣是附近十裡八鄉最繁華的地方,大街上人來人往。

一行人下車後,趕牛車的張伯就帶著牛去休息,坐車的人都知道,到時間,他就會拉著人回去,一個人收兩個銅板,對於年事已高的張伯來說,算是筆不小的收益。

白皎下車後,直奔藥材鋪。

她手裡還有四十幾兩碎銀,都是死鬼丈夫和婆婆留下的積蓄,先前就說了,她可不是柔弱善欺的小白花,否則也不會勾引陸樾,隻為了給自己一個依靠。

所以,在母子倆相繼去世後,作為蕭家最後留下的人,她先聰明地把房子搜查一圈,終於在牆根的老鼠洞裡發現了裝著碎銀的瓦罐,再將值錢的東西藏起來,才放出消息。

果不其然,覬覦蕭舉母子遺產的族人聽到蕭母蕭舉去世,直接闖進來搜刮一通,就連裝衣服的大箱子都被帶走了,嘴臉不可謂不貪婪。

可惜她早就藏好了地方,就算他們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一枚銅板。反倒因此讓白皎有了哭窮的原因,一口咬定嫁進來之後,為了給丈夫治病,錢早就花光了!

實際上幾十兩銀子都在她手裡,就算懷疑也沒用,因為他們根本沒證據。

如今,這些錢就是白皎的底氣和資本。

她要的藥材並不昂貴,卻是製作香膏必不可少的東西,否則她也不用大費周章地出來。

白皎買了不少,差不多裝滿了手裡的竹籃,打發走過分殷勤的掌櫃,準備去找家飯店吃飯。

就這麼一會兒L時間,看日頭已經到了晌午。

忽然,白皎腳步一頓,敏銳察覺到,有人在偷窺自己,她沒回頭,裝作沒發現一樣走走停停,但若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她一直朝一個方向趕去。

在牛車上的時候,有人悄悄談論起陸樾,他打獵掙了不少錢,其他人羨慕得眼珠子都紅了,倒讓白皎知道了一個消息,陸樾經常合作的地方,是縣城最大的酒樓,醉仙樓。

往來出入的都是富商和官員,裡面一盤花生米比肉都貴,作為一個惶恐不安的弱女子,她要找人幫助自己,當然是要找正直堅毅武力值超強的陸樾。

白皎唇角微翹,眼中閃過一抹狡黠。

此時,醉仙樓門口。

陸樾一身勁裝,走到門口時向掌櫃抱拳:“您彆送了。”

周掌櫃笑眯眯地捋著胡須:“陸家小子,咱們都是多少年的生意夥伴了,你還跟我這麼客氣。”

他說著,眼裡滿滿的都是對陸樾的欣賞,甚至忍不住說:“唉,可惜我膝下子嗣單薄,就一個兒L子,要是我再有個閨女,一定許配給你!”

陸樾連忙推辭,臉上罕見地溢出幾分羞赧:“不敢不敢。”

他父親去世的早,自己一個人靠打獵為生,自然嘗儘了各種心酸。

第一次拿著野貨到縣城售賣,跑了好幾家,掌櫃的看他年齡小,不是

輕視他便是哄騙他,最後是到醉仙樓,周掌櫃非但不輕視,反而以高出市價的價格要買他的野貨。

陸樾至今還記得,周掌櫃慈愛地撫著他的頭,歎了口氣:“你家大人呢,怎麼能讓你一個小孩子來談生意?”

後來,他但凡有野貨,都會拿到醉仙樓售賣,不曾多要一個銅板。

寒暄完,陸樾便離開了。

掌櫃旁邊的小二有些不解,撓撓頭問道:“掌櫃的,您為啥對他態度那麼好,他就是個鄉下來的獵戶。?[]?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周掌櫃瞪他一眼:“你知道什麼!”

他不是豐水縣人,年輕時也曾在外走南闖北,後來歲數大了精力不濟,才選擇在豐水縣安家定居。

從他見陸樾第一眼,便看出來,此子不凡。

畢竟,誰家小兒L七八歲的年紀,就能獵到一頭野豬,而且是赤手空拳,毫發無損,史書記載的大英雄才有這般的偉力!

周掌櫃知道他有大本事,可惜,陸樾隻甘心做個平平淡淡的獵戶。

他捋著胡子搖搖頭,人各有誌。

不過,這麼做對醉仙樓也有好處。

他售賣的東西又多又新鮮,都是山珍野味,醉仙樓憑借這些野味做出珍稀罕見的菜品,穩穩力壓其他酒樓一頭。

這邊,陸樾走了沒幾步,便覺察到有人跟蹤自己,這種事他沒少遇見過,心念電轉間,腳步一挪,來到一條偏僻狹窄的小巷子。

白皎急匆匆地揣著小籃子跟過來,走到巷子口,隻見他人影一晃,瞬間消失不見,她直直衝進去,巷子裡空空蕩蕩,光線昏暗。

她著急地四處逡巡,身後驀地傳來輕緩的落地聲,方才消失的陸樾此時赫然出現在背後,手裡拿著一把匕首,寒芒閃爍。

原來,他故意引人進入巷子裡,準備好好審問一番。

“你是誰?跟蹤我乾——”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白皎扭頭,一張過分豔麗的嬌容暴露在狹小的巷子裡,一霎,周圍一切都被她嬌美不可方物的容顏點亮。

“陸大哥。”她眼底瀉出一抹欣喜,緊接著便惶恐不安地絞著衣角,杏眼微垂:“我不是故意的。”

陸樾擰眉,手心一番,匕首重新收回皮鞘:“你跟蹤我做什麼?”

他聲音發冷,漆黑的眸子審視她,很難不認為,她是不是在打歪主意。

白皎:“不是不是!”

她搖搖手,臉色泛白:“我剛才去買東西,出來的時候感覺有人跟蹤我,我害怕,就想到你,你是咱們村裡最厲害的人,陸大哥,我隻是想讓你幫幫忙,萬一是蕭家族人想害我呢?”

陸樾聽著眉頭越發促進,但也不得不承認,她說的很有道理。

陸樾:“好。”

說話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離巷子越來越近。

兩人同時看向巷子口,對視時,都從對方眼裡明明白白看見同一個意思:有人來了!

陸樾選的巷子筆直一條,還是一個死胡同

,白皎掃了眼,幾乎沒有躲藏的地方,不禁疑惑地看向陸樾。

後者沒出聲,純黑的眼睛打量一瞬:“得罪了。”

下一刻,她便被人攬住腰,失重感傳遍全身,白皎下意識抱住他,手下的肌肉硬邦邦得,像是石頭。

回過神,她才發現自己已經站在高牆上,眼睛刷地一下亮了起來,輕功!

看來他剛才就是這樣躲過自己,藏起來的。

對上她崇敬的目光,陸樾心頭一動,下一刻,他僵硬地偏過頭看向巷子口。

心裡隱隱有些後悔,更多的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可以直接把人帶上去,而不是攬住腰,以這樣的姿勢站在牆頭。

他到底在做什麼?

陸樾臉色發沉,難道他、他真的對她……

不等他想清楚,一抹胖碩的身影鑽進巷子,白皎一眼看到他的樣貌,驚訝得瞪大眼睛,蕭金寶!

她捂住嘴唇,仿佛恐懼般下意識朝陸樾懷裡擠,幽香滿懷,讓陸樾不禁呼吸一滯,手下不由攥住她的手腕,白皙瑩潤的肌膚貼上粗糲的掌心,細膩柔滑的觸感讓他心頭一顫。

與此同時,懷裡的人微微抬眸,琥珀色的瞳仁裡,倒映出他緊繃的神態。

陸樾垂眉斂目,小聲說:“不要亂動,牆頭窄會掉下去。”

他說謊了。

以他穩健的下盤,根本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他在心虛和逃避,理智告訴他,不能再這麼下去,他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現實是,他變本加厲地收緊了手臂,幾乎將她扣進懷裡。

“媽的,賤人!”蕭金寶左看右看,都沒看到白皎,還以為自己跟丟了,頓時氣惱地咒罵起來。

簡直活見鬼了!

他明明看見白皎進來了,怎麼就突然找不到了!

蕭金寶不死心地狠狠踢了下牆角,牆皮沒脫落一點,他自己反而疼得嗷嗷亂叫,心裡對於莫名失蹤的白皎,更加覬覦。

當初白皎嫁過來,那個病秧子喜氣洋洋地告訴他,他老婆有多漂亮,蕭金寶跟本沒在意,就桃溪村那窮鄉僻壤的,能有什麼漂亮姑娘!

也就他這堂弟,沒什麼見識。

可是當他第二天看見新娘子之後,懊悔得捶胸頓足,娘的,那麼漂亮的女人竟然要嫁給一個病秧子!

蕭舉那身體,他有能力上床嗎?

人都是這樣,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蕭金寶一直覬覦著白皎,等到蕭舉死了,他早就想搶占這美豔小寡婦,可惜在村裡,人多眼雜白皎又聰明,根本不給他機會。

好不容易等到她上縣城,沒想到竟然跟丟了!

蕭金寶不死心地咒罵起來。

陸樾眉頭擰緊:“要不要我下去,教訓他一頓。”

白皎搖搖頭:“不用了。”

陸樾不解地看著她,她可不像是怯懦的人,果然,下一刻就聽她說:“你覺得,他看見你跟我同時出現,會想到什麼?”

陸樾驚愕地看著她,還是不敢相信,她竟然要撇清自己跟她的關係,仿佛之前的勾引,全都是他的臆想。

他低啞地應了一聲。

白皎嫣然一笑,輕鬆道:“既然知道了是他,我也能提早有防備,放心,我不會吃虧的。”

陸樾沉吟一瞬,告訴她之前在牛車上,蕭金寶就對她覬覦垂涎,讓她保護好自己。

白皎:“是嗎?”

她眼底溢出些許驚訝,輕輕掃了眼蕭金寶,在心裡暗道,該保護的說不定是蕭金寶自己呢。

畢竟,他看起來就長得一副好用的工具人樣子。

說話間,蕭金寶已經罵罵咧咧地走了,陸樾帶著她跳下來,穩穩落地後,白皎第一反應脫離他。

陸樾微微一怔,控製不住地看向她。

白皎潤了潤唇:“謝謝陸大哥。”

粉軟舌尖輾轉碾過嫣紅柔嫩的唇瓣,陸樾莫名發渴,聽見她的話,才回過神,硬邦邦地說:“沒關係。”

他忽然覺得這巷子窄得沒法站人,空氣也稀薄,他下意識想離開,被白皎叫住:“陸大哥。”

“實不相瞞,我還有事想求你。”

她說著看向男人袖口,從懷裡掏出一把銀子,陸樾驚訝地看著她,白皎抿了抿唇,才說:“我想買一把鋒利的匕首,保護自己,不知道陸大哥你有沒有門路?”

一瞬間,陸樾對她刮目相看,對上她堅韌的目光,心跳也跟著漏了兩拍。

她渾身散發出灼目的光豔,讓他有種不可直視之感,第一次逃避似得低垂眼簾:“你想要匕首可以,我認識王鐵匠,這些銀子都收起來,就當我送你。”

白皎:“那怎麼行!”

“我還沒感謝陸大哥你不計前嫌,之前我做了很多錯事,但是請你相信,以後我一定會改!”

“還有這些銀子。”她不由分說道:“陸大哥你好心,但是我怎麼能夠蹬鼻子上臉!”

一時間,陸樾竟然說不出話。

他沉默一瞬,說:“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白皎淒楚一笑:“有兩條路擺在我面前。”

“一是我留在蕭家守寡,可是我什麼都沒有,隻怕會被他們活吞了。二是改嫁,可我這樣的身份……”她頓了頓才繼續道:“一時半刻怎麼找得到合適的人選。”

她說著輕輕眨了眨眼,一張過於嬌豔動人的臉龐,即便什麼意思都沒有,也自有一段媚色天然流露。

她太妖媚,太灼目,容光美豔,不可直視。

即便陸樾定力很好,也不禁心跳加速,目眩神迷。

他喉結滾動,以為自己不喜歡這樣美豔,更不喜歡張揚的女人,可這一刻,他忽然有些不確定。

白皎:“陸大哥,快到集合的時間裡,我還有事先走了。”

臨走前,她把買匕首的銀子塞給陸樾。

陸樾身體一震,掌心帶著淡淡體溫的碎銀有些發沉,他的心也沉甸甸的,最終收進懷裡

不久後,張伯趕著牛車到約定好的地點,其他人拎著籃子,三三兩兩聚成一堆,乍然看見白皎,倒是不怎麼在意,略略掃了眼便自顧自地討論起來,縣城裡多繁華,吃的喝的用的蕭山村根本見不到。

還有人炫耀自己扯的布,白皎聽著一群人瑣碎的聊天內容,坐在車上昏昏欲睡。

忽然間,聲音凝滯。

她下意識抬起眼眸,高大帥氣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陸樾過來後,牛車上一片鴉雀無聲。

幾乎所有人,都心有怯怯地不敢看他。

白皎卻是個例外,絲毫不受影響,她眉眼彎彎,嬌豔動人的臉上綻開笑容,絢爛美好不可方物。

陸樾腳下微不可查地停滯一瞬,心頭仿若懷揣一頭小鹿,撞得飛快。

他抿緊薄唇,在心裡告訴自己,白皎就是普通的打招呼,沒有半分他意。

張伯揚鞭,輕輕拍了拍老牛的屁股,牛車上銅鈴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大家坐穩,我們回去嘍!”

*

回家後,白皎立刻將藥材分門彆類裝起來,等著明天再用。

傍晚,天邊晚霞絢爛多彩,宛若華麗錦緞鋪滿天際,金烏西垂,灑下萬丈光芒,遠處青山如黛,重巒疊嶂。

白皎也沒想到,蕭家族人竟然這麼急不可耐。也許是知道她早上去縣城,買了東西,自覺終於抓住了她的把柄,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吃絕戶。

寂靜的村莊裡,一陣喧嘩聲突然從門外響起,層層疊疊地震蕩開來,緊閉的大門被人粗暴拍打,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白氏!白氏!你這個小娼婦,快給俺開門!”女人潑辣汙穢的呼聲不絕於耳。

正值晚飯前,家家戶戶忙完田裡的耕作,閒的沒事乾,突然聽見這動靜,一個比一個好奇。

沒一會兒L,就圍了過來。

張紅是蕭舉大伯的妻子,算是白皎現在名義上的大伯母,年輕時是少有的潑辣性子,罵遍全村無敵手。

此時,她旁邊烏泱泱地圍滿了蕭家族人,盯著白皎家的大門,一些人險些遮不住眼底的貪婪。

要知道,蕭舉可是四間大宅子的青磚大瓦房,還有十幾畝好田,要是今天把白皎這個外人趕出去,他們這些人,能得到不少好東西。

其他村民看得清楚,這群人是來欺負小寡婦呢,看這來勢洶洶的樣子,要她們是白皎,就算他們罵死在門口,也絕不開門!

一個暴脾氣的族人忍不住說:“讓我來!我把門撞開!”

他邊說邊擼起袖子,身體傾斜狠狠一頂,恰在此時,白皎打開大門,敏捷一避,男人一頭栽進院子裡,在滿地灰塵上狠狠打了個滾,整個人狼狽不堪。

白皎驚訝地捂住嘴唇:“蕭青堂哥沒事吧?”

男人一抬頭,磕得流血不止,鮮紅的血水從嘴唇到下頜,看的人心頭發麻,也可以猜測,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

最後竟然自食惡果。

張紅立刻把

兒L子扶起來,拍打他身上的灰塵,白皎餘光瞥了眼兩人。

這時,蕭家族人將目光落在白皎身上,看見她的打扮裝束時,不禁心頭一跳,既驚豔又恐懼。

因為,白皎穿了一身孝服,從頭到腳一片白森森,在越發昏暗的暮色裡,讓人不禁想起,前不久,這宅子裡可剛死了兩個人。

“你穿這身乾什麼!”

白皎幽幽地抬頭:“大伯,二伯,還有堂哥們,你們來乾嘛?”

這樣的環境,讓人下意識畏縮起來,但是想到蕭家遺產,大伯率先站出來,臉上掛著和藹的笑:“白氏,你也彆跟我們打馬虎眼,今天我們來,是準備收回房子的。”

“本來你作為嫁進來的新婦,沒有丈夫和婆婆,我們還能再寬容幾天,可是你今天去縣城,你哪來的錢?還不是我們老蕭家的錢!”

蕭二伯理直氣壯道:“我跟你說,你最好乖乖交出銀子來,不要讓我們動手,彆說什麼守孝,你上無長輩下無子嗣,我們蕭家可不承認你這個媳婦!”

其他人也跟著群起攻之。

一時間,不少憐憫的目光落在白皎身上。

白皎發出啜泣聲:“大伯二伯,你們這是逼我去死嗎,你們就不怕,我死去的夫君和婆婆找你們嗎?”

她眼圈通紅,明滅不定的光線下,瞳孔幽深,竟有種詭異滲人之感。

族人冷不丁被震懾住,可是很快,恐懼就被貪心打敗了,之前最莽最衝的蕭青率先發難,他因為白皎丟了大臉,急吼吼地衝過來,摩拳擦掌道:“你瞎逼逼什麼,我們讓你滾,你就給我滾!你算什麼東西!”

白皎猛地後退兩步,震驚地看著他。

圍觀的村民齊刷刷倒吸一口涼氣,就連蕭家族人也驚恐地連連後退,張紅震驚地看著兒L子:“青、青兒L,你身上著火了!”

蕭青隻覺身上有點熱,他下意識低頭,幽藍的火焰附著全身,正熊熊燃燒。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之際,白皎幽幽地問:“蕭舉?蕭舉是你回來了嗎?你睜開眼看看呀,我要被人欺負死了。”

“婆婆,婆婆是你嗎?你來幫我了嗎?”

輕柔溫和的聲音在院子裡響起,霎時間,所有人隻覺一陣陰冷襲上心頭,院子裡冷得滲人。

蕭青猛地爆出一聲慘叫:“啊啊啊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他在院子裡翻滾,塵土越滾越多,漫天飛舞。

張紅心疼得拍打火苗,一邊呼喊:“假的肯定都是假的,裝神弄鬼!”

然而很快,她就喊不出來了。

因為幽藍色的鬼火燒到她身上,母子倆瞬間變成了兩個火人,他們慌不擇路地在院子裡打滾,火勢反倒越來越大。

她們哀嚎著求族人救命。

火光映照出一群人慘白的臉,死寂的人群裡陡然響起一聲尖叫:“鬼!鬼啊!”

恰巧一陣陰風吹來,嗚嗚仿若人聲。

“嘩啦啦——”

圍觀的村裡紛紛做鳥雀散開,蕭家族人屁滾尿流地跑出去,沒想到,那些鬼火竟然追著人跑,不斷有人慘叫出聲。

白皎關上門,笑著掃起地上的“塵土”,沒一會兒L,掃帚上冒出一簇簇藍色火焰,至於為什麼會疼,當然是因為她摻了辣椒粉。

辣是痛覺,不是味覺。

為了這一套準備,她可花了不少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