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我喜歡你的味道(1 / 1)

雌蟲聽著他說的話,眉頭緊皺。

被強行按住讓他覺得不爽,因此不管對方問了什麼也還是立刻反射性開始掙紮!

成年雌蟲都身強力壯倍兒有勁,幾乎翻了個身以同樣的姿勢瞬間把於淩壓了下去,然後——又是‘啵’的一下吸到滿嘴雄蟲臉肉,繼而滿足闡述:“喜歡你!嘿。”

無奈的於淩,隻能抹去頰邊的哈喇子,趁他醉酒不記事兒,重新抓住他的手腕以少量精神力控製他,語氣嚴肅幾分。

“好好回答我的問題,仔細想想。”

強化後的人類精神力要比雄蟲純粹的多,所以隻用了絲絲縷縷的順著身體侵入,雌蟲就立刻失去力氣,幾乎腰身一軟整個兒托在了於淩身上,繼而疑惑的歪頭瞅著自己一雙忽然無力的手眨眼,或許以為自己是醉的脫力,乾脆在哪摔倒就在哪趴下,摟住於淩虛軟哼哼。

“我……?因為你,好看呐……我一見你,心,跳好快……還有這裡……”雌蟲試圖去拉他的手往下拉:“這裡……熱熱的,都疼……”

“我是問,為什麼會叫雄主?”對於某蟲這種繁殖期行為,於淩默默抽回手,無奈的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如果沒記錯,貴雌從不稱呼雄蟲為雄主,在蟲母倡導一夫一妻製之後更是反對發揚這種讓貴雌沒面子的稱呼,隻有你們口中的一些賤雌才會這樣稱呼丈夫。你是賤雌?”

古翊滿臉迷茫,他好像隻聽到了最後兩個字,被精神力壓製到渾身發軟又醉到視線都無法對焦的情況下,卻仍在警惕的四處亂瞪:“誰……賤雌?哪呢?打一架!”

“我是說……”於淩一字一句,本打算刨根問底,但看著他依然醉醺醺的琉璃眼,意識到這問題過於複雜,半晌後無奈放棄掙紮,笑著抽回絲絲縷縷的精神纏繞,摟住他的腦瓜塞進自己懷裡:“算了,睡覺。”

雌蟲哦了一聲,很乖順的趴伏在他胸前,每一次呼吸都很用力,最後呼吸了十幾次後黏糊糊的閉著眼咕噥一句:“我也喜歡你的……味道。”

於淩用手一下下的在他頭頂順毛安撫著哄睡,並低聲逗他:“蜂蜜檸檬味麼。”

雌蟲夢話般答:“不……是木頭味。”

“木頭味?”

“下過雨之後的……嗯……木頭味……我喜歡……”

事實上,每種不同生物的雌性都能嗅到雄性身上的特彆氣味,動物血統越濃越敏銳,於淩沒被蟲族評價過,隻聽著他的形容,腦內重組了一下這樣的畫面……他所能幻想出來的,雨後木頭,不就是黴味?

那是要長蘑菇的信號。

可不至於吧?

於淩疑惑的立刻拖著自己襯衫領口到鼻子邊兒聞聞,自己倒是聞不見自己的味道,腦補自己出門一身黴味還自以為風度翩翩,臉色便有些不大好。

不過短短兩分鐘,雌蟲就在於淩胸前逐漸均勻了呼吸安心睡熟,而這樣的行為倒是讓原本有些在意的他逐漸放鬆,不再去想這件事。

就算是要長蘑菇的雨後發黴木頭,也是他喜歡的味道……他喜歡就行,黴不黴的,就那樣吧。

……

破罐子破摔的擺爛心理,總能讓人心寬體胖一夜好眠。

於淩關燈閉眼。他的職業訓練讓他可以在確認能睡覺時幾分鐘就進入睡眠,從而獲得最大的體力恢複。

但,才剛要進入夢境,胸口的人就黏糊糊的開口說話:“叫雄主……才不是流行。早幾十年就有……我雌父這樣叫,我叔叔也這樣叫……唔,我叔叔是前任蟲母哦,他都這樣叫的,有什麼不行,隻有身份才有貴賤,稱呼分什麼貴賤……”

於淩迷迷糊糊的強行睜眼,低頭看向正在砸吧著嘴往他脖頸裡用力鑽的雌蟲。

好家夥,多久了才回複,這是醉酒後大腦網速變差了嗎?

不過,小樣後台挺硬啊!叔叔是前任蟲母,難怪這麼奶凶奶凶的什麼都不怕。

但……蟲母這種至高神一樣的尊位也是有雄主的嗎?

看來這是個關係複雜的星球。

於淩心下好笑,摸了摸他的腦瓜,安撫他繼續睡覺,自己也又一次閉上眼。

不多時,於先生胸前抱著的雌蟲忽然坐起來!啪的一下打開燈!

整個臥室都亮起來,也清楚的看到雌蟲紫色獸瞳中的深色瞳孔逐漸縮小成一個點點——眯眼,死盯著於淩大聲質問:“你!你是不是還有其它雌情蟲?!”

再次要睡著的於淩被瞬間驚醒,看著這隻雌蟲凶厲臉色,心跳過速的猛喘兩口氣:“什麼!哪來的話題??”

雌蟲手指再次戳上於淩的腦門:“你說蟲母倡導一夫多妻!你是不是想要一夫多妻?是不是還有彆的情蟲!”

於淩雙目無神的望著天花板,回憶著自己可能半小時甚至一小時之前說過的話,疲憊卻好脾氣的拉下他手指親親,解釋:“沒有。沒有。我說的是一夫一妻,你聽錯了。”

“沒有嗎?”雌蟲有點不信,但很快就又變成了先前那副頤指氣使的模樣,手攥住他的領口往他胸前一趴,凶道:“你想有也不行!敢找其它雌蟲給我添惡心,爺我扒了你的皮~!”

於淩敷衍:“嗯……扒扒……扒……”

誰成想,兩秒鐘後,因為於淩說起了‘扒扒’,身上的雌蟲一愣,水潤的暗紫瞳眸逐漸蒙了一層濕潤的水霧,下一秒忽然開始搓起眼淚,並扁著嘴嗚的一聲悶在他胸膛嚎道:“嗚爸爸!我想爸爸了!!”

於淩:“……!!!”

……

這樣反複被從深層睡眠中硬拖出來,先前自己給自己建設的‘現在安全適合睡覺’的心理不攻自破……也就導致了於淩後續就都沒睡著。

可憐他是要做沒做完,要睡也沒睡成,手臂還被摟的死緊,鼻端繞滿了雌蟲無意識散發出來的青桔味信香,讓他連去洗個澡鎮定一下都不行,像那隻雌蟲說的一樣,某處熱的發疼,生生熬了一宿。

直到第二天日出時分這隻雌蟲才終於醒來,懶洋洋的睜開眼看到昨天的新婚雄蟲睡在自己床上,嚇得翅翼撲棱一下,差點飛起來!

半晌,確定於淩沒睜眼,他才小心坐在床邊,咬著唇瓣逐漸回憶起昨晚發生的事。

閉著眼睛的於淩心想他這回是徹底醒了酒,並等著他回憶起昨晚酒後失德做出那一係列的事而羞於見人的社死模樣。

結果,五分鐘後,這蟲竟仿佛什麼也沒記起來般又找了個好姿勢趴回於淩胸前……舒舒服服的閉眼繼續補晨覺了。

被抱住胳膊又一次強行枕住的於淩:“?”

就,一點也不尷尬的嗎?還是說他忘光光了??

想起多年前出使外交時有個老朋友談起同樣兵力進攻某蟲族星球硬是沒打下來——當時他的回答是調侃朋友手下的戰士隻有數量沒有質量。

現在想想……是否是蟲族的思維都太難揣測?

不然,為什麼從昨天到現在,他除了這隻雌蟲會答應結婚之外,就沒預判成功過一次他的行為?

……

按照正常來說,多年來進行戰爭訓練的於淩身體素質極好,最長一周不睡也是時有發生,並不以為意,且到了八點就再也躺不住,從熱乎乎的雌蟲身邊輕輕爬起來,去準備早餐。

然後,早餐就熱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雖說他是宇航部造軍艦的,基本不會被用作打仗兵,但也算是軍職,身體素質和心理素質訓練課程應該是軍職必備課,距離喝醉都十多個小時了還沒代謝完?

不太可能吧?

看著時鐘哢哢哢哢哢哢一圈接著一圈的轉,眼看十二點了這雌蟲還沒動靜,於淩終於按耐不住,推門去看看他是不是還再睡。

伴隨輕輕的哢噠一聲開門,床上原本在連線玩光腦小遊戲的雌蟲噗咚一下關了光屏,並迅速把自己埋回被子裡,頭也蓋住。

這速度,看得出來,是訓練過的,沒猜錯。

但是為什麼醒了還不起呢?

於淩上前兩步,昨夜的親密似乎很遙遠,隻能輕輕戳了戳被子:“喂,中午了,還不起。”

床上雌蟲沒有任何動靜。

於淩試圖扯了扯被角……被子裡的蟲蟲在反抗,並露出一隻眼睛從縫隙偷窺外面的情況。

還知道觀察敵情?

於淩湊近那露著眼的小縫隙,又催促:“起床吧?”

“我不。”被子合上,這回連個小縫隙也不給了。

注定要離婚的新婚夫婦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說白了就是陌生人,於淩總不能掀被子,隻能歎息一聲,選擇離開房間。

“喂!”見他要走,床上的雌蟲突然起身,一隻手扯住打算出門的於淩的褲兜:“你就走了?”

“那不然呢?”於淩低頭看自己褲兜被拽住,看他淩淩亂亂的坐在床上,衣服也不穿穿好,原本高大的身材在脫掉衣服後顯得細瘦誘人,不自覺的舔了下唇角:“或者你希望給我一個早安吻,才能觸發起床模式?”

很意外,雌蟲臉頰慢騰騰的紅起來,小聲但氣壯的嘟噥:“這不是你的義務嗎?是你要給我早安吻,我才能起床。”

義務嗎?

於淩失笑:“行。”隨後大方的湊近他,在他燒熱起來的耳邊吻了吻,順手整理了幾下那頭睡到雜亂的殺馬特毛,輕聲:“起吧。”

雌蟲得到了親親,卻隻是親親耳邊,眼中寫滿了沒夠與不爽,手還是扯著於淩不放。

真粘人啊……

於淩拍拍他的手背:“快起吧,早餐都熱成午餐了。”

雌蟲想了想,問:“有肉嗎?”

“瘦肉粥,應該算有肉吧。”

“我想吃大塊的肉。”

“好,我去做,你先起床。”

於淩轉身下樓去燉肉,古翊慢騰騰的穿衣服,站在樓梯邊看到自家的小機器人們又圍著那隻在廚房切肉片的雄蟲嘰嘰喳喳。

要是在沒有任何目的的情況下能找到這樣的雄蟲做丈夫,或許積幾輩子的德都不夠換。

可現在,明知道他是因為有目的才這樣,古翊情緒衝突到抑鬱。

這種被虛假的愛情蒙騙的感覺真的特彆差,就像致命毒素包著最誘人的糖衣,這樣的糖不嘗會饞,嘗了又會付出代價……就算放棄,以後遇到彆的糖可能也會下意識的覺得不如這顆糖好。

更鬱悶的是,昨天醉酒之前所發生的事,古翊還是記得的。

這隻雄蟲說,今天就離婚。

古翊不想離婚。不論是為了他的假期,亦或者彆的什麼……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