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承又想切自己。
反正他能像壁虎斷尾一樣斷去四肢, 還沒有痛覺。
雲欣啞然。
有人願意帶她過關,她是很開心,但也不至於旁觀隊友切自己。
雲欣按住厲承, 示意他退後, 自己則拿出一頂魔術專用黑帽。
她先往裡面撒了兩把奶糖,又加了點牛肉乾和雞腿,顛了顛讓它們混合均勻。
接著拎起黑帽往外撒。
大堂下起了奶糖雨,間或有牛肉乾、雞腿落下。
有些觀眾躲閃不及, 居然被雞腿砸中腦袋!
園長本來黑化中,瞧見這一幕眼前一黑,心裡慌亂的不行——完了!全完了!
雲欣卻不慌不忙, 拿出一把線香, 放進黑帽。
下一秒, 線香出現在大堂各個角落,並且無風自燃。
做完這一切,雲欣扔著帽子, 整些花裡胡哨的動作, 烘托下氣氛, 讓觀眾詭有時間撿起零食品嘗。
直播間裡, 路人觀眾紛紛質疑。
【拿零食砸詭?高玩??我讀書少你們彆唬我, 誰家的高玩是這樣的?!】
【雖然不人道, 不過客觀分析, 讓同伴繼續斷手、扔給觀眾,才是當下的最優解。】
【我不理解,為什麼現在的玩家都喜歡投喂詭??這都是我看見的第三個了,前面那倆投喂結果可不太好。】
但觀眾詭完全不這麼想。
“奇怪,明明被砸到了, 心情卻很好。”
“園子裡點的什麼香?怪好聞的。”
暴發戶詭深深吸了口線香香氣,隨後撿起桌上的牛肉乾,試著嘗了嘗。
結果一吃之下驚為天人,把一桌子牛肉乾都給掃蕩了。
有觀眾詭抗拒不了撲鼻肉香,撿起雞腿咬了一口,瞬間眸中迸發出耀眼的光芒,“超級好吃!!”
於是有詭撿奶糖,有詭撿牛肉乾,有詭撿雞腿,一時間都沒心思看演出了。
園長在旁邊看著,都懵了。
這時,地上、桌上的零食都被撿的差不多了。
暴發戶詭吃著不過癮,扔出500詭鈔重金打賞,“再來點牛肉乾!”
園長:!!!
梨園都多久沒接到這樣的大額打賞了!
雲欣再次往黑帽裡塞奶糖、牛肉乾、雞腿。為了表示對貴賓的尊重,她還多塞了一把牛肉乾。
之後攪合攪合,複製撒出,彎腰謝幕。
觀眾詭一陣瘋搶。
不斷有詭打賞,要求演員返場。
可惜雲欣充耳不聞。就算園長親自來請,也隻說中午的演出結束了,想看下次再說。
於是園長走到前台代為轉達,“中午的演出結束了!想看下午再來。”
觀眾詭扼腕歎息,久久不肯離去。
玩家們驚呆——這破演出,一天還得演兩場??
“隻要表現夠爛,兩天出局不是夢。”夏夏心情沉重。
先前表演過高空走繩的女玩家已經開始計劃暗殺BOSS。
表演飛刀的兩名玩家眼神交彙,有了點彆的想法。他們湊到厲承跟前,低聲交談起來。
厲承態度溫和,卻句句是拒絕。
雲欣沉思片刻,跑到園長身邊單聊,“演出呈現什麼樣的效果才能讓你滿意?”
雲欣參與的魔術表演反響是最好的,園長不能不給面子。它傲然道,“猩紅梨園巔峰時期,會大規模加椅!還有無數詭站著看!現在確實不比以前,不過大堂起碼得坐滿吧?”
雲欣又問,“表現不好不壞,是什麼標準?”
園長聽著就來氣,“沒有不好不壞,做不到就是差勁!梨園不留沒用的員工!”
“你把我們都吃了,梨園的生意就能好起來?”雲欣不滿。商量事呢,突然就生氣了,這還怎麼談。
園長,“……”
為什麼她一點不害怕?
出於某種考量,園長適當作出讓步,“一天當中隻要有一場演出席位坐滿一半,打賞金額超過八百,我就不為難你們。”
**
雲欣將園長說的話轉述。
飛刀二人組聽完,立即道,“如果飛刀表演大受好評,應該就能完成指標。”
另一人看向厲承,目光裡滿含希冀,“隻要你點頭,所有人都會沒事。”
厲承還沒給出回應,雲欣先無語了,“好好說話,不要道德綁架。”
“事實如此。”飛刀玩家長歎一聲,語氣頗有些無可奈何,“觀眾詭的反應你們也看見了,一定要見血才能調動情緒。”
“他天賦對口,隻需要做出小小犧牲,就能幫所有人脫離苦海。他若不肯,其他玩家就得豁出一條命。”
雲欣睨了一眼,“魔術表演評價最好,收到的打賞最多。你們聽我的,過關可能性更高。”
彆看飛刀二人組一直在勸厲承加入,輪到彆的玩家讓他們聽吩咐做事,他們也不太樂意,“無緣無故,我們為什麼要聽你的?”
雲欣:“無緣無故,你還覺得陌生人會同意被綁到輪/盤上,給你當靶子呢。”
飛刀玩家登時語塞。
“之前演出表現也不怎麼樣,要求卻比我過分得多。”雲欣邊說邊搖頭,顯然很看不上這種行徑。
“看來是談不攏了。”
飛刀玩家深深看了雲欣一眼,帶著同伴離去——園長說按場算,隻要一個表演特彆出色,大家都不會有事,其他人劃水也行。所以談不攏索性就不談了,暫時觀望。
“你們怎麼說?”雲欣轉頭問另兩名玩家。
“我叫夏至,非常樂意聽候差遣!”機智男玩家積極響應號召。
“我叫立春,我也加入。”表演高空走繩的女玩家略一沉吟,便答應下來。
“我叫雲欣。”
互通過姓名後,夏至迫不及待問,“之後有什麼計劃?”
“花錢雇傭詭坐滿半個大堂,再找個托打賞八百詭鈔,當日指標就能完成。”雲欣用漫不經心的口吻隨意道。
夏至:?
立春:??
厲承:……不愧是你。
離譜中又帶了絲合理。
“這得多少錢啊?”夏至瘋狂計算,心肝都在打顫。
雲欣十分大氣,“這部分支出不用你們管,全部由我承擔。”
立春終於明白,為什麼面前這人要求他們聽話、配合。
她都砸那麼多詭鈔了!其他人分文不出,配合一下難道不應該?
直播間,觀眾也瘋了。
【是我耳鳴了嗎?你把過關方法再說一遍?!?】
【這波啊,這波是撒錢攻略!】
【啊啊啊,熟悉的款姐回來了!繼續!不要停!我愛看!】
【富婆排場.jpg,富婆氣場.jpg,富婆眼界.jpg。】
【……是我從來沒有想過的攻略方向。哪怕知道,也無法複刻。】
【這麼看,過關真的好簡單(並沒有)。】
**
過關方法說起來簡單,操作起來其實頗有難度。
比如雇傭詭,意味著要走出梨園,到大街上叫喊。
比如找托打賞,對方可能攜款潛逃。
要解決這些難題,少不了費一番手腳。
但幸好,雲欣是平安詭樓樓長。
運氣更好的是,平安詭樓與猩紅梨園,兩座建築相隔不遠。
雲欣貼出公告,說要組織團建,每位參與者都將獲得100詭鈔,希望大家踴躍參加。
居民詭積極報名,短短一小時就湊夠了數。
雲欣交代了時間、地點,便忙其他事去了。
下午時分。
距離正式演出還有一刻鐘,大堂已經坐了七分滿。除了雲欣喊來的居民詭,還有上午的觀眾詭,以及被觀眾詭安利來的彆詭。
不知何時,角落裡燃起線香。煙霧嫋嫋,緩緩飄散開。
有位觀眾詭深吸一口氣,露出陶醉之色,“好聞吧?這香可是好東西,聞著肚子都不餓了!”
友人詭對桌上的糕點產生了興趣。那是一塊塊綠豆糕,晶瑩剔透,碧綠如洗。擺放在盤子裡,從低到高,像金字塔似的疊了三層,“糕點能吃嗎?”
觀眾詭犯難,“不知道誒……中午那會兒還沒看見。”
“能吃。”雲欣路過,聽到後順口回了句,“桌上那碟免費,之後再續按碟收費,每桌限購3碟。”
底層6塊,二層3塊,頂層1塊,一碟10塊,正是新簽到物品——綠豆糕。
“免費?那我嘗嘗。”友人詭撚起一塊放進嘴裡。綠豆糕硬幣大小,一口一個,吃起來極為方便。
一口,一口,一口……
友人詭習慣性再要去撚,下一秒卻瞪大眼睛——沒了?怎麼沒了??不是有三層嘛?
觀眾詭一副一言難儘的表情,“演出還沒開始呢,你就把一碟糕點都吃光了?”
它跟彆詭寒暄,就那麼一會兒功夫!
桌上綠豆糕全被好友吃了!
觀眾詭莫名委屈,還有股說不出的心疼。
“咳,我再點一碟。”友人詭怪不好意思的。
新的一碟綠豆糕擺上桌,友人詭又撚了一塊塞嘴裡,還衝同伴招呼,“彆光看著,你也吃啊。”
觀眾詭不跟它客氣,拿了就往嘴裡塞。
塞著塞著,就覺得……難怪一會兒就吃光了,細膩香甜,入口即化,確實好吃。
幾秒之後,碟子又空了。
兩詭大眼瞪小眼對望了會兒,友人詭挪開視線,“再叫一碟吧。”
觀眾詭:“不,叫兩碟。”
新的兩碟綠豆糕送到。
兩詭一詭一碟分開吃,堅決不許對方的手伸到自己的碟盤上。
……
相似的一幕在大堂各處上演。
演出尚未開始,觀眾詭因為搶食差點打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演出終於開始。
最先上台的是雙刀二人組。吸取中午的經驗教訓,他們將演出做了改進。
擲飛刀的那位不複先前的沉穩,而是慌裡慌張,拿著飛刀舉棋不定。
“投啊!你投啊!!”
台下噓聲一片,間或還有催促聲響起。
飛刀玩家擲出的同時閉上眼,仿佛不敢再看。
飛刀釘在輪/盤上,微微割開腳踝處皮膚。隻差一點,就能割開腳部動脈。
“投的再準點!!”觀眾詭們熱烈叫喊。
隻不過這個“準點”,不是精準人體描邊,而是精準命中目標。
飛刀玩家哆哆嗦嗦拿起飛刀,瞄準好久才擲出。這次,倒是穩穩插在輪/盤上,沒有傷到人。
飛刀玩家明顯鬆了口氣。
觀眾詭卻十分不滿,“你行不行啊?不行換人!”
許是被嚇到,飛刀玩家一哆嗦,還沒瞄準就將兩把飛刀擲出。
刀片割開輪/盤玩家的脖頸、臉頰,登時血流如注。
“好!再來點!我愛看!”
觀眾詭熱烈鼓掌,歡呼、叫好聲不斷。
就是打賞少的可憐。
飛刀玩家心裡暗暗焦急。上台前他們約定過,隻劃出輕傷,讓場面看起來血腥可怖,實際上傷勢並不嚴重。
可眼下,觀眾詭的反應暗示著,不見真章,它們是不會買單的。
一瞬間,飛刀玩家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要不假裝失手,弄出一個大點的傷口?
想到往日情誼,他終究沒有動手。
隻是隨著傷口增加,流出的血也越來越多。
輪/盤玩家逐漸失去血色,面容慘白。被綁在輪/盤上,毫無反抗能力,仿佛待宰的羔羊。
後台其餘玩家看的直搖頭,台下觀眾也興致缺缺,“就整些花裡胡哨的,肉菜一點沒有。”
“中午的魔術表演才好看呢!表演者那叫一個大氣!啥都不說,先給觀眾喂點好的。”
“我專程來看魔術表演的!什麼時候開始?”
“無聊演出趕緊結束!彆耽擱魔術師上台!”
他都快成血人了,觀眾詭居然一點不買賬!輪/盤玩家氣到發抖。
再加上失血過多,眼前陣陣發黑。
飛刀玩家心頭湧上一股挫敗感,隻是表演還得按計劃結束。
他慌裡慌張,擲出最後兩把飛刀。
這時,戲園裡忽然吹起一陣狂風。飛刀受到影響,偏離軌道,好巧不巧一把紮進輪/盤玩家小腿,一把割開輪/盤玩家頸動脈。
“好!!”
大堂爆發出熱烈的歡呼,還有觀眾主動打賞。
飛刀玩家看著同伴半死不活的模樣,心裡驀然一沉。
立春回想起第一場表演,繩索突然斷裂,面色不由變得凝重,“應該不是意外。有詭背地裡搞小動作,增加演出難度。”
“也有可能不是增加演出難度,而是增加看點。”夏至癱著臉,“聽聽外面的歡呼聲,觀眾高興壞了。”
兩人相顧無言,覺得副本裡的詭真不是個東西。
**
第二場是新增的戲劇表演——詭王曆險記。
戲劇開始之初,一隻影詭出現在舞台上,看起來弱小、無助、可憐。
它肚子餓,從路邊攤上拿了點瓜果,結果被人類攤主追了三條街。
“它在那!”
“快抓住它。”
“抓不到活的,死的也行!”
影詭怒極,身形變大,打算把追它的人類暴打一頓。
結果追擊者全副武裝,還擁有厲害天賦。它打不過人家,被揍的很慘。
觀眾詭看懵了。
猩紅梨園為什麼是猩紅梨園?因為人類表演者的血,往往會將舞台染紅!
人類追著詭欺負這種事,曆史上從未發生過。
嚴格來說,這都不叫詭王曆險記,而是詭王受難記!
生氣,非常生氣。
憤怒,非常憤怒。
觀眾詭大聲嚷嚷,要園長把表演者碎屍萬段,不然它們以後不來了!
園長心急如焚,但事先跟雲欣約定過,中途不會插手演出,於是勉強忍住。
舞台上,戲劇還在繼續。
經過一番惡鬥,兩名追擊者將影詭逼到角落。
眼看影詭即將被誅,戲劇暫停。厲承“哐當”一下敲響鑼鼓,大聲喊話,“限時打賞,助力詭王翻身!”
“戲劇結束前,打賞五百,詭王成功逃脫!”
“打賞八百,詭王反殺一人。”
“打賞一千五,詭王拿回力量,王者歸來,恢複昔日榮光!”
正沉迷劇情,看的目不轉睛的觀眾詭們:……?
直播間人類觀眾:???
你們好像在玩一種很新的逼氪遊戲。
【這能行嗎?有沒有看過這個副本的說說成功經驗?】
【經驗就是,以前從來沒人這麼做過……一般自相殘殺,把同副本玩家架輪/盤上獻祭掉,才偶爾有人活下來,狠不下心就是團滅。】
【換個思路,如果人類被詭欺負的四處逃竄,隻要直播間觀眾集資就能翻盤,你們衝不衝?】
【?!?我第一個衝!!】
【一百塊不嫌多,五十塊不嫌少,大家一起湊湊,總得讓玩家翻盤才行!】
【我猜詭也這樣想。事關種族榮譽,硬湊也要湊出來!更何況這麼多詭,打賞線不算高。】
【總結一下就是,手段直白、卑鄙但有用。】
【什麼卑鄙?明明是機智聰慧!給你個機會重新組織語言。】
直播間人類觀眾鬨騰的同時,戲園觀眾開始自發募集資金。
“我出一百!”
“我出兩百詭鈔!”
“我也出兩百!”
有雲欣找的托在,八百打賞很快募集成功。
其他詭多多少少也打賞了些,最終打賞金額定格在九百六。
厲承宣布結果,然後重重敲了下鑼鼓。
戲劇繼續。
柔弱的影詭被逼到絕境,忽然激發了潛能!
原本需要躲避的符紙,“啊嗚”一口吃掉!
原本被壓著打,如今像模像樣反擊,還隱約占了上風。
男性追擊者-夏至剛要驅動詭器,影詭拉長身影,連追擊者帶詭器一塊兒吃掉!
“好!!”
掌聲經久不息,觀眾詭好像自己打贏了一樣激動鼓掌。
暴發戶詭看的興起,又打賞了六百詭鈔,“打賞已經破一千五,我要看王者歸來!”
話音剛落,影詭身上的氣息更加濃厚,簡直霸氣外露!它朝女性追擊者-立春撲了過去,並戲弄般與之纏鬥。
女性追擊者逐漸落入下風。
影詭玩膩了一樣,將對手一口吞下。最終,它朝觀眾席深深望了一眼,隨後融入陰影,消失不見。
觀眾詭被看的毛骨悚然,渾身顫栗,語氣卻異常興奮,“詭王果然是最厲害的!!區區人類,根本贏不了!”
“最後那段打鬥超級燃!”
“雖然剛開始十分無趣,但是後面超好看!我都看入迷了!強烈要求演員返場,再演一次!!”
觀眾反響熱烈,然而演員並沒有返場。雲欣讓影子吐出夏至、立春,接著自己上台表演魔術。
魔術表演依舊非常吸引詭。
無數詭被奶糖、牛肉乾、雞腿勾了魂,重金打賞,要求雲欣再扔一輪。
刻意控製複製數量、誘/導觀眾詭打賞的雲欣微微一笑,當真滿足觀眾的要求,多扔了兩輪。
等到大堂下了四次糖果雨,她謝幕退回後台。
有觀眾詭急切挽留,“彆走啊,再扔一輪,我有錢!!”
也有觀眾詭整齊地叫喊著,“返場!返場!返場!返場!”
園長許久沒有感受過這樣的熱情,心裡一本滿足,面上假惺惺勸說,“今天的表演已經結束,想看明天再來!”
觀眾們吃著奶糖,啃著雞腿,聞著線香,渾身上下無比舒坦。它們停留在大堂,心中抱著一絲渺茫的希望,久久不肯離去。
園長心裡樂開了花,臉上滿是遮掩不住的喜色。它心知,翻紅穩了。
**
一天兩場演出結束,園長對雲欣大肆表彰,並給予豐富的物質獎勵和額外優待。
雙刀二人組日薪40詭鈔。
夏至、立春、厲承日薪80詭鈔。
雲欣日薪500詭鈔!
其他人都住集體宿舍,雲欣住單人間。
園長督促其他人勤勉,再接再厲,爭取更上一層樓。輪到雲欣就是,做的很好,繼續保持。
至於突破什麼的,沒有也可以。
其他玩家,“……”
如此明目張膽地偏愛,真是好清純,好不做作。
面對園長毫不遮掩的偏心,厲承三人不僅沒有不滿,反而覺得理所當然。
相比之下,飛刀二人組心情就複雜多了。
他們既慶幸有人撐場面,又懊惱之前的合作談崩了,弄得現在下不了台,想抱大腿都沒辦法。
遲疑間,雲欣結束一天辛勤的工作,回屋休息去了。
厲承三人看見過關希望,也高高興興往集體宿舍走。
被留下的飛刀二人組,“……”
“我準備找個機會,跟她道歉。”輪/盤玩家冷不丁開口。
“你打算怎麼做?”飛刀玩家何嘗不想跟雲欣和好?隻是舍不下臉面,還沒想好怎麼做。
“道歉,賠償,同意聽候差遣。我看她人不錯,沒收雇傭金就帶不認識的人過關,應該不會太為難咱們。”事實上,就算要為難他也認了。總之隻要不用再躺到輪/盤上,萬事好商量。
“早知道會弄成這樣,還不如像另外那倆一樣,一開始就把演出搞砸。”輪/盤玩家提起這件事就來氣。
“一個從繩索上摔下來,一個吹嗩呐直接把觀眾嚇跑,根本看不到過關可能,所以有人提出帶他們,完全沒想過拒絕。”
“像咱們這樣有成功可能的,反而難放棄。”
誰說不是呢?飛刀玩家哀歎連連,“當時起口角,我還想放狠話,問她是否真的那麼自信,確信觀眾會連著五天、一直喜歡她的零食?幸好沒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