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副本回來的第四天, 趙雅敲響雲欣宿舍大門，邊敲嘴裡邊說，“我知道你剛從詭異世界回來人很疲憊, 但是情況緊急, 需要你過去一趟，回答些問題……”
沒過多久, 房門打開。
趙雅還在念叨, “我也不想做這惡人, 這苦逼差事是抽簽抽到的……”
見到雲欣，她驀然一呆, 後面的話都忘了說。
很少有人知道，趙雅的“勘破之眼”是被動型天賦。視線觸及玩家, 自動獲得遊戲信息。被檢測方等級越高，看出的信息越少, 不過最基礎的等級還是能看出來的。
上次見面, 她看雲欣，係統面板顯示的還是“B級-操控影子”。
這次再見, 剛瞧見人，係統面板顯示“SS級-模擬。”
趙雅感覺到顛覆。
同樣的天賦，等級提升，還能說是可成長型, 天賦內容都變了是怎麼回事？！
她又想找個人過來看看，雲欣是不是被臟東西附身了。
“走吧，他們應該有很多問題要問。”雲欣關上門, 準備出發。
看著雲欣的動作，趙雅的神經隨之緊繃。
“你不去？”雲欣問。
趙雅抿唇，“你走前面, 我走後面。”
雲欣十分無奈，“我都不知道去哪，怎麼走前邊帶路？”
“會議室，你去過的。”趙雅回答。
雲欣這才邁開腿。
前往會議室的路上，不斷有學生主動跟她打招呼，“教官好。”
“學姐好。”
“雲欣學姐好！！”一人超大聲問好。
雲欣稀奇地看著這幫人，“這是轉性了？”
之前覺得她年紀小，天賦差，訓練嚴苛，學生可都不愛搭理她。
一些學生不好意思地笑了。
還有些人腆著臉跟那說，“學姐，其實我們一直都很尊敬你！隻是平常都是放在心裡尊敬。”
倒是趙雅開口解釋了下，“前不久惡詭突襲，很多學生差點出事。你救了他們，大家都很感激。”
“原來是這樣。”
很快，兩人抵達會議室。
雲欣站在門口觀望，發現橢圓形會議桌旁邊座位上坐了好幾個熟面孔，也有些不認識。
趙雅將雲欣引到位置上，示意她坐下。
徐文宇最先開口，“本來學院不會深究學生的能力，但是你的情況太特殊了，也許會影響未來戰爭走向，所以學院想對你做個簡單調查。”
雲欣點點頭，“我儘量配合。”
“你的能力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可以變來變去？”一個不認識的教師提問。
雲欣說，“我的真實能力是SS級模擬，所以可以模擬多種不同天賦。”
意外之外的回答讓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愣。
趙雅皺眉，“可是我之前看過，你的天賦是D級-操控影子。”
雲欣用S級天賦“偽裝”連續更改信息，“你再看看。”
“D級-操控影子。”
“A級-霧化。”
“S級-隱匿。”
“E級-力大無窮。”
係統面板跟發了瘋似的，一會兒刷新一下，每次呈現出來的偵查結果都不一樣。
趙雅徹底失語。
“那時候剛進遊戲，為了保護自己，故意信息造假，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具有威脅性。”雲欣給出合理解釋。
教導主任反應過來，“所以驅邪蠟燭、奶糖、茶葉都是通過模擬天賦得來的？”
雲欣：“可以這樣認為。”
“數量一萬是怎麼做到的？”另一名教師又問。
雲欣：“不斷熟悉、研究自己的天賦，努力開發新用途，然後就做到了。”
提問者，“……”
參會者小聲討論起來。
壞消息是，雲欣並不像他們認為的那樣，是多天賦者，遊戲依舊不允許單個玩家擁有複數天賦。
好消息是，SS級模擬，跟多天賦者沒差彆。
“之前捐出的驅邪蠟燭，你有什麼想法？”開了很多次會都沒討論出結果，教導主任決定問問本人意見。
雲欣說，“先派發給學院學生，提高副本存活率。”
“之後如果有多餘的，給前線人員，保障他們的安全。”
“如果後續產能暴增，把驅邪蠟燭發放到普通居民手裡。惡詭突襲越來越頻繁，居民家中常備驅邪蠟燭，一旦發生意外，讓居民點燃蠟燭自保，撐到救援人員趕到現場。”
所有人呆愣愣看著雲欣，被她描繪出的宏圖所震驚。
助理結結巴巴道，“如果家家戶戶都要派發驅邪蠟燭……那得多少庫存才夠啊？”
“所以才要想辦法增加驅邪蠟燭產量。”雲欣認真道。
刹那間，參會者心裡都不由自主浮現出一個念頭——雲欣拒絕外出，整天悶在屋裡，該不會就是在研究增加產量的方法？
驅邪蠟燭過萬，可見是研究出一點成果的。
一時間，大家都因為過去對雲欣抱有偏見而感到愧疚。
明明在做很重要的研究。
明明對國家有巨大貢獻。
他們卻因為不了解，時常在背後說道。
……我真該死啊！好幾個人不約而同在心裡痛罵自己。
教導主任震驚不已，同樣說不出話來。
“我聽說，變詭類天賦，可以直接讓人類擁有對抗詭的能力。缺點是，使用次數越多，變身時間越長，身心越會被侵蝕。具體表現包括不限於食欲旺盛，總是嚷嚷肚子餓，逐漸失去自製力，失去理智，毫無忍耐力……到最後，攻擊性加強，隨意攻擊無辜路人。”雲欣主動提及，“一直以來，我不斷實驗，嘗試增加奶糖、茶葉產量，這樣才能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其他人被震懾住了，久久無話。
一人弱弱問，“如果雲欣可以量產驅邪蠟燭，研究院那邊，是不是應該讓他們停下？”
人力、物力資源有限，需要研究的內容卻非常多。儘早停止無用的課題，也算是種及時止損。
“不行。”雲欣一口否決，“萬一我死在副本裡面了呢？”
其他人：？？？
“學習它，破解它，改良它，超越它，這才是科研的意義。”雲欣又道，“自行研發的蠟燭，一代或許確實不好用，可是五代之後，十代之後呢？”
“每次一點點進步，十代之後就是飛躍。最重要的是，生產技術掌握在自己人手裡，而不是隻能等著遊戲係統給。”
其他人，“……”
感覺雲欣哢哢一通操作，給一直以來的爭論劃上圓滿句號。他們未必沒想到這麼做，卻總是很難說服反對派。
雲欣不一樣，東西是她的，她想怎麼處理都可以。再加上雲欣兩世為人，對於戰爭，有先輩們的經驗可以借鑒。
雲欣：國難當頭，很多事不用那麼計較。
雲欣：她有錢，所以出錢。許多人奮鬥在自己的崗位上，有力出力。
雲欣：真正覺悟高的，甚至願意傾家蕩產支持。她覺悟沒那麼高，目前情況也沒那麼危急，所以暫時在能力範圍內支持。
雲欣：身家可以縮水，戰爭必須贏！
雲欣：更重要的是，絕不能因為人類戰敗，開啟她的第三世人生。從幼兒園開始，再上一次學、再念一次書什麼的，絕對不行！！！！
……
又聊了一會兒，調查工作順利結束。
待雲欣離席，有人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她這覺悟，比在場所有人加起來都高。”
“並且行動能力杠杠的。”段進一向不太喜歡雲欣，此刻也不得不承認，“不玩虛的，直接悶頭做實事去了。”
“有人收到萬根蠟燭，高興得像是天降橫財五百萬，不知道怎麼花。有人拿出萬根蠟燭，心裡還想著怎麼弄到更多。”趙雅說著，自己都直搖頭，“打從一開始，格局就不一樣。”
“開會討論的時候，本來就不會以未來驅邪蠟燭產量還能增加為前提。”徐文宇難得說了句公道話。
然而下一秒，話鋒一轉，“所以雲欣做到了，才更難能可貴。”
喬弈星本來剛出副本，不想參加會議。聽說與雲欣有關，怕她吃虧，才來會議室坐著。聽見輿論一面倒地支持雲欣，他非常欣慰。
不過緊接著，就聽有人提議，雲欣貢獻巨大，不容有失，要多派幾個人保護。
喬弈星：？
“保鏢等級高，會把雲欣拉入高級副本。等級低，照顧不了雲欣，反而需要她照顧。既然怎麼處理都不合適，倒不如讓她自由生長。”
趙雅也道，“雲欣沒進學院前，就懂偽裝保護自己。讓她單獨行動，反而更安全。”
袁紹丹更絕，居然說，“總結一下就是，野花天生天養，長得挺好。如果太殷勤澆水施肥，反而容易把花養死。所以什麼都不做就是最大的貢獻，拜托大家管住手。”
其他人，“……”
說得很好，下次不許再說了。
**
【本次副本為：猩紅梨園。】
【難度：B。】
【當前存活人數：6/6。】
【主線任務-生存：在副本中存活五天。】
雲欣打量四周，發現所處的地方是個戲園。不遠處有個戲台，台下擺放著竹椅、竹桌，仿佛隻等賓客到齊，好戲隨時就能開場。
“是你？”
雲欣循聲望去，隻見一名男玩家此時略顯驚訝地看著她，模樣還略有幾分眼熟。
雲欣努力回想，過了一會兒有了點模糊印象，“血色酒店副本見過，叫什麼來著……”
“厲承。”厲承溫和地笑了下，態度友好。
雲欣，“……”
其實還是有點迷糊，不過不要緊，反正是當時的人類管家之一，還一起打過牌，搓過麻將。
有了牌桌上那點交情，兩人自然而然站到一起。
厲承小聲問，“跟朋友一塊兒來的？”
雲欣視線從另四名玩家臉上逐一掃過，隨後緩慢卻堅定地搖頭，“就我自己，那幾個不認識。”
交談間，一隻猿猴詭從天而降，來到眾人面前。
【憤怒猿猴詭：B級，猩紅梨園所有者，能力未知。】
隻見猿猴詭凶神惡煞道，“我是猩紅梨園園長！你們是梨園新進員工，必須有一技之長，才配留下！”
說著隨手一指，“從你開始，展示下可以登台表演的技能。”
被點中的女玩家懵了，“我不會唱戲。”
“不會？”園長一聽，表情立時變得更加凶狠。
“不會唱戲，可以表演彆的嘛。”一名機智男玩家笑嘻嘻打圓場，“歌舞、戲曲、雜耍，都可以登台演出。”
“那我選雜耍。”女玩家意會，飛速做出選擇。
園長依舊滿臉不高興，“我們猩紅梨園，名聲可是響當當的！誰要是做不好，給梨園抹黑，我就吃了Ta！”
直播間裡，知道內情的觀眾開始嘲諷。
【準確來說是“祖上闊過”，現在在走下坡路，且是滾著下坡。】
【大堂那麼多椅子，玩家使儘渾身解數，也沒辦法讓觀眾坐滿一半！】
【老園長在的時候，梨園經營的挺好的。可惜一年前老園長跟鬨事詭發生衝突，被打成重傷，不治而亡。它兒子上任後，梨園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
【新園長不肯承認是它經營無方，硬是把所有責任推給玩家，數落玩家表現太差才留不住觀眾。本來C級難度的副本，硬生生被它搞成B級，死亡率賊高。】
【被選進“猩紅梨園”本，這批玩家運氣不太好哦。】
不少觀眾唏噓感慨，就差直言，這次的玩家肯定團滅，直播間要是有他們的親眷，提前準備後事吧。
路人觀眾討論的熱烈，這時，粉絲大軍趕到。
【雲姐！！真的是你！！嗚嗚嗚，我都多久沒看到你的直播了！如果一直看不到你的直播，我的容貌、我的身材、我的社交禮儀，還有美好的品德、美好的性格，甚至是靈魂，都會被毀掉*！！！！】
【追星太難了。明明看見主播進遊戲了，想進相關副本其他玩家直播間，係統居然提示：“特殊副本，暫不支持直播功能”……不是，副本都不讓看，那係統設置直播功能乾嘛啊？？】
【欣欣超猛的！！所有欺負人類玩家的詭都該接受欣欣超正義審判！】
路人觀眾看著粉絲們群魔亂舞，為她瘋，為她狂，為她哐哐撞大牆，一時間都怔愣住了。
良久，有人發評。
【所以我才不建議普通人真情實感、追星一樣追主播。看看，都瘋成啥樣了！無條件偶像最厲害，一點不考慮實際情況。】
粉絲狂怒，【不懂彆瞎說！區區一個B級本，雲雲肯定可以碾壓！】
之後，路人大軍和粉絲大軍互掐，直播間戰況一度比副本裡還要激烈。
……
副本裡的對話還在繼續。
園長問完女玩家，又問其他人擅長什麼。
“雙人合作表演-輪/盤飛刀。”
“單人音樂表演-鎮魂曲。”
輪到厲承時，他說，“雙人合作表演-魔術。”
園長感覺這批人類比上批靠譜，但面上依舊巨凶無比，“好好準備！中午就有一場表演！”
說罷，不知道忙什麼去了。
玩家們分散開，各自練習。
厲承認真道，“上次承蒙關照，這次副本我帶你過關。”
他的能力，正合適此次副本發揮。
有人主動要帶她過關，雲欣當然不會推辭。她笑眯眯道，“那就拜托了。”
**
中午時分，大堂稀稀拉拉坐了五分之一的詭。園長跑過來，通知玩家可以開始上台表演。
首先上場的是玩雜技的女玩家。
隻見她事先在高空中綁了繩索，表演開始後，毫不猶豫踩了上去！
明明是一根繩的距離，她卻站的極穩，甚至可以在繩上翩翩起舞，毫不猶豫更換落腳點。
玩家們在旁邊看的心驚膽戰，深怕她一不小心踩空，摔下來。
表演異常刺激，觀眾詭卻看的哈欠連天，“什麼玩意兒！無聊透了！”
“踩空啊，你倒是踩空啊！你怎麼還不摔下來？！！”
“園長不是說，新一批表演者十分優秀，就這？”
惡評如潮，不斷鑽進女玩家的耳朵裡。
她咬著牙不去理會，可下一秒，意外陡生，粗繩竟突然斷裂！
“啊——”玩家發出驚呼，為表演者擔憂。
“啊！！”觀眾詭發出驚呼，眼睛裡迸發出即將吃席的驚喜與期待。
然而女玩家手腳並用，纏住一端粗繩，開始表演空中飛人。
觀眾詭，“……”
原本激動到站起的觀眾詭，又垮下臉，面無表情地坐了回去。
有零星兩名觀眾詭覺得演員臨場應變能力不錯，倒是分彆打賞了一張詭鈔，不過都是最低面額。
一場驚心動魄的表演結束，女玩家額頭上冒出一層細汗。既是因為動作表演難度高，也是因為心理壓力大。
園長望著寥寥無幾的打賞，氣到痛罵，“沒用的廢物！差評！我要吃了你！！”
女玩家：又是差評，又要吃她，完全是撕破臉了。既然這樣，她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你行你上，彆瞎嗶嗶。”女玩家冷漠臉回懟。
園長剛想撲上去，女玩家又道，“有點園長的樣子，不要影響演出。”
園長：……啊啊啊啊啊！
準備表演鎮魂曲的機智男玩家拿著嗩呐，示意園長，“讓讓，彆擋路，該我表演了。”
園長想罵人，又怕影響接下來的演出，不得不憋屈地讓開。
男玩家在台上站定，然後深吸一口氣，把嘴對準嗩呐，開始激情演出！
下一秒，在場所有詭渾身寒顫，雞皮疙瘩起立。
後台。
雲欣不住感慨，“有種靈魂出竅的美。”
厲承說，“……我以為鎮魂曲的鎮，是鎮定的鎮，沒想到是鎮壓的鎮。”
“不愧是嗩呐。”剛表演完高空走繩的女玩家心生敬意，“天靈蓋都給你掀掉！”
另一邊，台上機智男玩家深情演繹，台下觀眾痛不欲生。
有觀眾詭試圖打賞，阻止演出繼續，“行了，表演的很好，下去吧！換人吧！！”
機智男玩家不理，硬是要給觀眾老爺們再表演一個。
“我受不了了！”
有觀眾詭崩潰大喊，捂著耳朵跑出梨園。
男玩家：？
不是，你怎麼還逃跑啊？？
園長：？！！
它好不容易邀請來的觀眾！！
在園長的怒視下，機智男玩家訕訕停止演出，並清了清嗓子，大聲宣布，“接下來有請雙人表演-輪/盤飛刀。”
聽到“接下來”幾個字，觀眾精神一振。原本想開溜的詭猶豫片刻，到底還是坐了回去。
機智男玩家回到後台，悄悄抹了把汗——好險，差點搞砸。
“你是對家派來的臥底吧？”園長目光森然，無比仇視地看著他。
機智男玩家：？
我不是，我沒有，我冤枉。
但園長根本不信，已然把他加入暗殺名單。
直播間觀眾差點笑死。
【好消息：嗩呐管用。壞消息：嗩呐太管用。】
【新園長真是……梨園都蕭條到快倒閉了，有個屁對家！】
【夏夏應該慶幸遊戲對詭有限製，要不然這波直接送走。園長明明氣到腦袋冒煙，可礙於副本限製，現在還不能動手。】
【園長：梨園就剩這麼幾名死忠，還被你嚇跑了仨！你該死！！（動不了手）（無能狂怒）】
機智男玩家夏夏頭一縮，繞著園長走，然後迅速跑開。
與此同時，輪/盤飛刀演出正式開始。
一名玩家被綁在輪/盤上飛速轉動。另一名玩家拿著飛刀，看準時機擲出。
飛刀穩穩紮在輪/盤玩家小腿旁，進行人體描邊。
滿心期待的觀眾詭，“……”
“太過分了，一點葷腥都不給！”
“老是往輪/盤上紮乾什麼？你往人身上紮呀！觀眾老爺愛看。”
“一個有趣的節目都拿不出，梨園早點倒閉算了！”
大堂罵聲一片，園長聽的心裡直發慌。
台下噓聲太大，擲飛刀玩家手一抖，竟沒掌握好力道，在輪/盤玩家脖子上劃出一道頗深的口子。如果再偏一點，就會正中喉嚨。
飛刀玩家冷汗涔涔，心臟狂跳。
觀眾詭卻明顯興奮起來，“扔的好！就這麼扔！”
“往腿上扔！肚子上扔！”
“這血聞著噴香！彆浪費，收起來做毛血旺！”
還有觀眾給出打賞，鼓勵飛刀玩家繼續“失手”。
飛刀玩家，“……”
要不是他們認識，關係很鐵，這會兒很可能經不住誘惑，真把對方獻祭了。
飛刀玩家快刀斬亂麻，大膽人體描邊，演出總算平安落幕。
見輪/盤玩家完好下台，觀眾詭發出陣陣噓聲，神情更加不滿。
“再這樣我們可走了。”
“看在老園長的面子上才來看表演，沒想到這樣無趣。”
“要是老園長還在，怎麼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園長僵在原地，表情極為難看，仿佛分分鐘就要黑化。
這時，雲欣、厲承正好上台表演魔術。
厲承剛上場，就把自己左手弄斷，扔到觀眾席。
下一秒一個轉身，左手完好如初，就好像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錯覺。隻有衣袖旁邊濃重的血色印跡，證明一切真實發生過。
其他玩家：？？？
你那是正經魔術嗎？要不要這麼卷！
觀眾詭一擁而上哄搶。有詭搶到一截，美滋滋啃著，還大方給了打賞，高聲叫嚷，“不夠吃！再來點！”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黑影將這觀眾詭一口吞下。
“啊——”其餘詭驚呼著剛要退開，卻見當事詭完好無損，出現在不遠處另一把竹椅上。
當事詭驚訝地四處張望，似乎不明白，自己怎麼換了位置。
“有點東西。”
脖子上掛著大金鏈子的暴發戶詭來了興致，打賞一張二十元詭鈔，大聲喊，“有沒有更刺激點的？”
雲欣思忖：影子吞下觀眾後不吐出來、不轉移，當場消化掉的那種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