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我醒來,心裡還是有些悶悶的,不開心。
洗漱整理好自己後, 條件反射走到陽台,拉開窗簾,眯著眼朝對面打量了下, 好像還是沒人。
得回過神來時就已經翻了窗,雙腳降落的地點顯然也是某隻白毛的寢室陽台。
我彆扭地猶豫了下, 還是曲起指敲了敲。
無人應答。
果真沒回來。
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悶悶的,有些討厭。
甩一甩頭,我重新翻出去,又翻到隔壁, 像往常那樣敲了敲另一隻dk閉上窗簾的陽台外窗。
這邊的窗簾倒是很快從裡面拉開, 穿著整齊的黑發少年出現在眼前。低矮的茶幾上放著兩份仍散發著熱氣早餐,我看他腳邊還有個小行李箱,不由好奇:
“傑, 是要回去嗎?”
“對, 還有幾天開學, ”夏油傑笑說, “我想起來得把秋冬衣服帶過來, 畢竟天氣也熱不了多少時候了。”
……好真實啊。
但是還好我沒這個煩惱。到時候再新買就是了。
也虧得自己是穿越到這裡來的空降, 一身輕鬆。
吃著盤子裡的火腿雞蛋三明治, 薯條沾了醬也塞嘴裡,鼓著腮幫子轉悠著眼珠子盯著也在小口咬著三明治那層三角形面包角秀氣吃飯的夏油傑。
“怎麼了?”看到我明目張膽的盯視,他笑了笑,遞給我一杯桃子汁, “所以是也想一起去嗎?”
我猛點頭。
剛要說話前被對方製止。
“彆噎了,先喝點東西。”
我急不可耐地一口氣全喝光,咽下嘴裡塞住的全部東西,才興奮道:
“可以嗎!?那我去問問硝子!”
夏油傑聞言很短暫地停頓了一下,在我疑惑看上去時才笑著說好。
*
解決完白嫖的早餐,湊巧就在出男寢樓時看到正巧從隔壁女寢出來的短發jk。
對方正叼著根煙晃晃悠悠的看樣子是打算去食堂,側眼看到我,走過來似乎是想招呼我一起。
我上去就把去夏油那邊玩的事情說了一聲,硝子抬眼看了看我,又挑眉看了眼我身後的夏油,不知道為何瞅著思考了下,還是說了句:
“不了,最近事有些多。”
旋即摸了摸我腦袋:“你們好好玩吧。”
“……是嗎?真是太可惜了。”我遺憾。
之後我就看著保持微笑的夏油傑叫對方等等,然後給了杵在原地還沒走的硝子一包煙。
“?”
目送著哼著小曲離開的硝子,我有些摸不著頭腦地往上瞥去。
“傑,你忽然給她煙乾什麼?你也抽煙嗎?”
“沒、”
不知怎的,他將視線挪開了,表情是帶點心虛。
這就奇怪了。
想不明白,既然為什麼他不抽煙,還會隨身攜帶包煙。
而且記得上次硝子打火機沒油時,這人也主動且自然掏了出來。非但如此之前還經常戴著手帕關鍵時刻總能給我擦……
我想了想,腦海裡閃過五條悟的形象,不由對他說了句:
“傑,我想吃糖,有嗎?”
他果然不出一秒就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大把糖。
“夠嗎?”
“……謝謝。”
這人難不成是什麼團隊中的哆啦a夢嗎?
*
夏油他們家離學校並不遠,起碼沒有我上次去過的他爺奶家偏,很快我們便就乘咒靈到了。
在那兒我見到了他的父母。
果然其中有個眯眯眼是他爸,傑媽倒是大大的雙眼皮。
我跟二人打了招呼,兩個人非常激動地說了些什麼十分熱情迎接了我。
夏油傑的表情似乎有些尷尬:“……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兩位隻是不住地微笑點頭,把我拉進來又是找拖鞋又是端果盤的,再度又高興地對自家兒子說了些什麼。
……
“你不要介意,他們是這樣的。”
之後兩個人獨處,夏油傑給我拿了個茶點,有點不好意思跟我說。
“介意什麼?”我一頭霧水,老老實實說,“其實我有點聽不懂他們說的話……”
對方這也才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對哦,會摻雜一些口音…咳,沒什麼,你沒聽懂就好。”
我還是一腦袋問號。
隻是再纏著追問,對方也便不說了,隻拿“他們誇你好漂亮”敷衍我。
之後我閒著也是閒著,去房間裡幫夏油傑清理了一下他的冬裝。
見他把一堆疊好的衣服放透明的真空收納袋中,打了個包放進一隻咒靈鳥嘴裡收好,我見了直呼方便。
看來和我開發出來的棺材用法也差不多。
仔細想想咒術師要是不用祓除,放日常生活中還真蠻偷懶的。
要是我們都在沒有詛咒的世界就好了……
“辛苦啦,我收拾好了,要四處去逛逛嗎?”
稍微走神的功夫,微笑著已經將咒靈收好的夏油傑提議:
“這邊的烤烏賊餅很好吃,你要不要……”
“好耶!要!”
聽到吃的,我立刻精神了起來。
必須得要!
很快便被帶到一處移動的小攤車前,賣烤烏賊餅的老板娘調著面糊和蛋汁,在裡面放了兩隻烏賊。
多送了我一隻超大的,真是個好人。
此外我還看到隔壁有個老大爺有賣那種蝦餅。
就是把一整隻活蝦全部壓癟融到面糊糊餅裡,最後壓成一個有著龍蝦化石般的薄薄的脆米餅一樣的零食。
雖然有點想試試味道,不過我見它那種就連內臟都沒有處理掉整個直接放進去的簡單粗暴料理方法……心裡尋思這真的能好吃嗎?
奇奇怪怪的,終究還是沒有敢買。
“有點像暗黑料呢,傑吃過嗎?”
我和夏油傑一人拿著個烤烏賊餅心滿意足往回走時,還在惦記著那個有點難以接受的蝦餅。
對方搖了搖頭,考慮到的問題和我一樣。
“最起碼也把腦袋部分去掉吧……我也實在無法接受那種。”
“是吧是吧?”
之後我又和他說起自己之前春遊時(當然是在穿越前)偶然路過一個賣烤蟲子的夜市。
那就賣各種烤蟲子,滿滿的蛋白質烤得肥溜溜油亮亮的,見有的人吃了還帶爆漿的那種,簡直貝爺狂喜,當時我和小緣愣是一晚上都沒吃得下飯。
“對了,除了大青蟲之外還有烤蠍子、烤蜈蚣……傑有吃過嗎?”
原本隻是閒聊,而我在看過去時不知為何發現旁邊的dk一副相當僥幸的表情。
“這是什麼修行嗎?那我倒寧願吃抹布……”他小聲嘟噥了一句。
我沒大聽清,翻了個面去咬手裡烏賊餅的另一端,含糊問:“什麼?”
“沒什麼,”他帶過了這個話題,好奇問,“吃蜈蚣不會有毒嗎?”
“不太清楚,是會有一點點毒性了,但是那種小的應該不多,燒烤的老板說毒囊似乎也會摘掉,”我回憶著,“送不走人的,不會試試就逝世,放心。”
“……真厲害。”夏油傑由衷地讚歎道。
我們聊了一會兒就發現路過了家車站前叫做“哈莫尼”的甜品店。
“這個還是這麼受歡迎啊。”夏油感慨了句。
並向我介紹這是他們家這比較有名的蛋糕店,裡面的招牌布丁很好吃,裡邊有新鮮果肉,還有特殊的酸奶口味的,每次回來都會被五條悟要求帶點回去。
我聞言立刻二話不說就要去買布丁,然後表示要把它們全部吃掉,才不給雞掰貓帶,並且還要故意發群裡炫耀。
夏油傑笑著答應了。
*
買完布丁出來,夏油傑手機響了。
是他爸媽,問我們去哪兒了,催著吃飯。
我們趕緊雙雙加快步伐,因為走得有點急,再加上恰巧路過個拐角,很不慎我就撞到了一個小孩子。
那小孩眼見著就要摔倒,好在被搶步上前的夏油伸手一把撈住胳膊,這才沒有摔坐在地。
“抱歉!”我連聲道歉,“你沒事吧?有哪裡受傷嗎?”
仔細看去,那是個約莫小學、背著小學生特有紅色大書包的長發女孩。
年紀稍小,但五官卻已出脫得非常標致,有一雙微微上揚的貓眼,顯得機敏又惹人憐愛。
但就是不知怎的,她好像完全沒有聽到我的問話,抬起頭在看到扶住自己的人是夏油傑後,很明顯浮現出了一個近乎驚恐慌亂的表情。
“?”
緊接著在我們倆個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女孩猛力將他一把推開,不管不顧便轉頭埋頭跑了出去。
小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子儘頭。
“怎麼回事?”我一頭霧水,“你認識她嗎?傑?”
夏油傑也狀況外地搖搖頭:“完全不。”
我沉思:“那……是不是你長得太凶了?”
對方倒是很坦誠,無奈地笑笑並攤攤手:“有可能,畢竟我們這一代的不良少年這是這麼副打扮。”
在我愕然的注目下,他指指自己的燈籠褲,又指指自己的丸子頭和耳釘。
“所以說你為什麼打扮成這樣?”我問,怕他誤會還是補了句,“沒有說這麼打扮不好的意思哦,隻是單純地好奇。”
倒是也沒和我隱瞞。
夏油傑直白地表示因為之前在不知道咒術界的時候,能夠看到咒靈確實給他帶來了不少麻煩。
或多或少會有人把他當做異類或者怪咖要麼就是腦子有問題什麼的。
“所以,為了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好欺負,回過神來就自然而然這樣了。”
他坦然地說。
“原來如此,我懂我懂,”我拍了拍他的手臂,“傑也很不容易呢!”
大家都很不容易。
“你為什麼一副老媽子的樣子……”夏油傑吐槽我。
“你有資格吐槽彆人嗎?”我反擊回去。
雖然之後是回去了沒錯,但是一路上我還是有在想那個女孩子的事情。
就,稍微有些在意。
“怎麼了?琪琪醬,沒怎麼動過筷子呢,”飯桌上,就連夏油母親也看出了我的走神,貼住一側臉頰有些關切地問,“是阿姨做的不合胃口?需要再去炒點其他小菜嗎?”
“孩子他媽,你之前學過來著吧!”夏油父親這時也在旁邊出主意,“那個那個那個什麼……對!老婆豆腐!”
“……是麻婆。”夏油傑扶額糾正。
見他們這樣,我連忙擺手。
“沒有哦,非常好吃,我超喜歡的。”
然後說出了自己擔憂實情,告訴他們自己和夏油傑之前在蛋糕店門口撞見了一名有些奇怪的小女孩,表示自己有些在意。
“是說的西本家的……雪穗吧?那孩子確實長得挺水靈。”
夏油母親用公筷給我夾來一隻大雞腿,不顧我呆然的表情慈和地放在早已被其夾得堆成山高的飯碗上,毫無所覺地繼續說:
“她呀,是最近新才搬來這裡的,據說是單親家庭,被她媽媽獨自撫養呢。”
“最近搬來的?”夏油傑回想一下,“怪不得之前都沒見過呢。”
“嗯啊,”然而說到這,夏油夫人突然開始八卦了起來,“對了,我聽鄰裡說那個西本太太啊,似乎是和那家老店桐原當鋪的老板有一腿哦!”
“咦?那家店的老板不是有婦之夫嗎?”夏油他爸明顯震驚。
“是哦!所以啊……嘖嘖嘖,”夏油媽小聲,“而且據說西本太太在和當鋪老板保持聯係的同時,還有另一位名叫‘寺崎忠夫’的年輕戀人!”
“噯???”
……
啊,居然就進入到了這種模式麼,我本來隻是想打探一下那個小孩子的狀況來著。
眼前場面出乎意料,我和夏油傑不知所雲地尷尬對視一眼,隻能埋頭默默將臉埋進飯碗,乖巧扒飯。
“啊,說起來,田村太太上星期還看到當鋪店的桐原先生帶著‘哈莫尼’的布丁進了西本家來著。”
“嗯?就是小傑和萬俟桑買的那家嗎?”
“……!”
提到這裡兩個大人總算意識到了有哪裡不妥。
皆在醒悟過後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訕笑,輕咳一聲有些強硬地轉移話題。
“對不起啊,一不小心就……你們彆愣著啊,繼續吃。”
“對對,繼續吃,繼續吃,媽媽燒得菜超棒的,萬俟桑也多吃點,小傑你看你最近瘦得……”
*
雖然之後飯桌上就沒有關於鄰裡街坊類似的八卦話題了,不過夏油夫婦最後的談話還是叫我有些在意。
就那個布丁……
“琪琪醬,水已經放好了哦?你第一個先洗吧?”
夏油媽媽的聲音這時傳來,將我思緒拉回。
我應了一聲,拿了帶過來的換洗衣物也就去了。
在這邊待久了我逐漸也養成了先清洗乾淨再進入浴缸泡一會兒澡的習慣。
在寢室也是有時間就這麼乾,確實還挺放鬆的,前提是不能一不小心睡著,會皺。
擔心自己在彆人家浴缸睡著了引起尷尬,我這回沒泡多久就換好衣服出來了。
“啊,換下的衣服我幫琪琪醬洗掉了。”
見我出來,在外邊的夏油媽媽提醒了四處找尋的我一下,我衝她連聲道謝。
緊接著她又對著還在沙發上的夏油傑催促:
“小傑你快去泡吧,琪琪出來了,你泡完輪到爸爸,彆磨蹭,水該涼了。”
“知……知道了。”
磨磨蹭蹭走過來的黑發dk不知為何有些拘謹,在我困惑地看去時,竟是還有意避開了一下我的眼睛。
“傑你是吃撐了嗎?”
我關心地問。
他在浴室門口絆了一下,背著身隻對我搖搖頭,耳根有些發紅飛快拿著衣服進去了。
呃,搞不懂。
之後我很快便拿著夏油媽媽強行塞給我的酸奶跑到樓上先待著了。
一面思考著讓我有些在意的事情,我一面又心血來潮,探頭看了眼夏油傑床底。
啥都沒有。
好吧,是我想多。
N分鐘後,將見底的酸奶吸出聲音的我眉毛突然被個人彈了下。
“想什麼呢?”濕發搭在衣襟上,頭頂隨意搭條毛巾的夏油傑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面前,笑說,“愁眉苦臉的,當心長皺紋。”
“嗯……”我將用完的吹風機遞給他,說出了我剛剛一直在思考的事情,“我還是有點在意之前那個女孩子,就是有沒有一種可能,如果傑你三四十來歲去見你的情婦……”
看到他表情逐漸轉為一言難儘,我立刻改口:“抱歉,我換一種說法,如果傑你三四十來歲去見你的女朋友……”
“我三四十來歲才會有麼……”
“我打個比方啦,反正就是那樣的大前提,一般情況下你會送成熟女人布丁嗎?”
“嗯…”夏油傑聞言似乎也察覺到了異狀,“這麼一說確實有點奇怪,一般情況會送房產證和車鑰匙?”
“是吧……等下,你那個也很奇怪,”我吐槽,又正經道,“雖然沒有說規定30歲以上的人不能喜歡吃布丁,但是總覺得甜食這種東西上門拜訪的話一般是帶給小孩子吃的。”
“那……”夏油傑微微偏頭,“也許可能是為了討好小孩子、從而討好對方的母親呢?”
我搖了搖頭。
“或許但看這點並代表不了什麼,”我提醒他,“但是你彆忘記了那個被拜訪的西本太太的女兒,就是被你撞上的那個女孩子——當時她明顯對你非常的恐懼吧?”
“怎麼說?”
“是我的直覺吧?有點像是……恐懼於你男性的高大的特征一樣。”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當鋪店的桐原先生……”
顯然也和我一樣往最糟糕的情況聯想了,夏油傑臉上露出驚愕並略帶些嫌惡的表情。
“有可能嗎?”
想到某個殘忍的可能性,我也不自覺蜷縮起身體,脊背發涼,胳膊上也立刻起了一點雞皮疙瘩。
真惡心
“……”
沉默一會兒,擱下吹了一半風筒的夏油傑還是決定做些什麼用以驗證。
“看看。”
他說,旋即召喚出了一對貼合在一起的兩隻蟲型咒靈。
“這個是什麼?”
我好奇,湊過去。
“和悟六眼勘測功能差不多的詛咒,放出雄蟲,雌蟲留在身邊可以共享雄蟲那邊的視野和一切信息。”他簡單解釋。
我立刻朝著少年比了個大拇指。
咒靈操使,真好使。
因為夏油母親有在飯桌上提到西本太太的大致住址,很快夏油傑便依靠著放出的蟲型咒靈勘察到了西本文代(也便是小女孩的母親)家中。
透過雌蟲的視角我看到這是一間相當破舊幾乎是處於垃圾廢品堆中被拚湊起來的狹小屋子。
夏油讓詛咒順著破掉的窗戶進入轉了一圈,我們很快發現了一名三十來歲的女子,眉眼間和之前撞上的女孩雪穗有些相似,那大概便是西本太太。
可是,很奇怪。
這個點,小學生的西本雪穗本人居然沒有在家。
西本是單親家庭沒有錯吧?既然沒有和媽媽在一起,那麼這麼小的孩子一個人晚上會跑到哪裡去?
又或者說……被什麼人帶到哪裡去?
我和夏油傑對視一眼,大概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窺見到了一種隱隱的擔憂。
“出去找找看吧?”我拉拉他的袖子,“咒靈和我們都去外邊找找看?”
雖然我的行為可能在很多人看來是多管閒事或者,不過如果當真發生了我們想象中的那種勾當,那麼受害者的西本雪穗絕對相當絕望並且期待著什麼人可以過來救她。
好在夏油傑並未拒絕我的請求,他點了點頭,操控著咒靈從西本家出來,便帶著我一起往樓下而去。
而就在我們抵達玄關,發現隔著道門的公寓之外人聲無比嘈雜。
夏油傑上前一步打開了門,五六個湊在一起的小蘿卜頭滿臉興奮地正好張望上來。
“咦?小傑哥哥!你怎麼知道我正要按門鈴!”
“我們聽說你從學校回來啦,所以過來打個招呼!”
“夏油哥哥這是你的女朋友嗎?好漂亮啊!你是帶她來見家長的嗎?”
黑發dk看到他們,臉上一瞬露出恍然的表情,有些抱歉地衝我笑了一下。
“他們是附近經常會找我玩的小孩。”
之後又對著最後發言的那個看起來最皮的小鬼頭腦袋頂彈了一下。
“彆瞎說,今天還有些事,改天再陪你們玩。”
小鬼們一個個“喔——”地開始起哄,蹦蹦跳跳地嘴裡說著些“害羞了傑哥你不行啊”、“這種狀況絕對是要去單獨幽會吧”一類不知道從哪些電視節目學來的話語打趣。
我思考了一下,走近那個被夏油彈了一下腦瓜、看起來是孩子王一般長得最精明的小鬼。
“小弟弟,你……”
才剛蹲下來湊去打算開口,上一秒還洋洋得意取笑夏油的小孩立刻瘋狂後退。
“噗,小林你反應也太大了吧?”
“閉嘴!”
掃一眼見他沒什麼事,我問:
“小林弟弟嗎?請問你們這邊有沒有比較隱蔽的……類似於秘密基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