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晉江獨發31 男寢×喝醉×棺材(4k……(1 / 1)

回到高專, 女生們商討了一下都說逛街有些累,互相打了個招呼便彼此回寢室睡覺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近期訓練量都太猛的緣故, 今天隻是走路反倒叫我感覺狀態還算可以, 和男生那波人馬分開時我又偶然聽到他們要打一款今天剛好上街我也買到的遊戲

想著上線的話是不是可以讓他們帶我一起玩,於是我在和隔壁的硝子告彆回到自己宿舍後,隨手將買回來的一眾物品在門口丟了一地, 單單拿出新買的遊戲和遊戲機迫不及待登錄上線。

這是一款以異世界為背景的角色扮演遊戲,可選擇職業有狂戰士、魔法師、弓箭手、肉盾、牧師這五個。

我選了魔法師, 隨意捏了個形象,便開始了遊戲。

在加載的過程中我拿出手機給夏油傑去了一個消息。

找他純粹是因為對方比較好說話, 我怕萬一讓五條在遊戲裡帶帶我,這個家夥又會取笑我一通然後讓我想打他。

消息很快就回複了過來,有些意外, 居然一下子好幾條,急切地塞滿屏幕。

【傑:喂!!你這家夥什麼意思!?】

【傑:要玩為什麼不來找我?】

【傑:看不起我嗎?】

【傑:明明老子比他打得好一萬倍!】

【傑:怎麼還不回我?你都已讀了!】

……

【傑:你打字打得好慢啊】

【傑: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這什麼一指彈打字法,你是來逗我的嗎?用兩隻手啦】

【傑:彆找啦, 沒有在你那放奇怪的東西】

【傑:看右邊看右邊,笨蛋】

讀完最後一條時我下意識抬頭,轉向自己的右側方向。

透過陽台與寢室隔開的玻璃門,一眼便看到對面一隻盤腿坐在地上這時撐起上半身朝我揮手的白毛墨鏡。

他手裡拿的是誰的手機不言而喻,因為對方身旁表情有些無奈的夏油傑同樣出現在那間屬於五條悟的寢室,這時也將臉看過來,笑著對我輕輕揮手算是打了招呼。

我想了想,低下頭在手機一個字一個字地打。

【我:我可以過去嗎?】

【傑:過來唄】

我想了一會兒。

看看自己從外面穿回來的衣服,再打字。

【我:那你等我一會兒】

想洗個澡。

【傑:隨便啦】

【我:嗯】

【傑:記得拉窗簾啊】

【我:當然,你在想什麼, 變態……】

【傑:???】

【傑:是傑叫我提醒你的!!!】

【我:哦】

【我:[貓貓比心.JPG]】

【傑:哇,你這人什麼雙標怪啊?】

……

【傑:[貓貓拔刀.JPG]】

【傑:[貓貓黑臉.JPG]】

【傑:[貓貓扔飛鏢.JPG]】

無視了那邊幼稚鬼一連串的智障表情包轟炸,我暫時息屏了手機,順帶站起來走去隨手把窗簾拉了。

掃一眼遊戲界面,初次加載數據果然要等上不久,顯示載入中的圓圈圈還在那慢悠悠打轉呢,我拿了換洗的衣物便轉去了淋浴間。

洗好後,我出來。

掃一眼遊戲,登進去了。

我又花十來分鐘吹頭,一面分心將新手任務迅速做了。

等吹得差不多了遊戲角色總算可以自由活動,我便拉開窗簾準備走陽台的路去男寢那邊了。

因為之前一個月一直都有過去蹭飯和偶爾女寢整棟沒人過去求收留的經驗,基本上我都很習慣走這條捷徑了,現在不用任何人幫忙也可以。

相當熟門熟路跳到五條悟的陽台內,穿著拖鞋踢踢踏踏走進去,低頭一看就見正對著吹風將自己一頭白毛吹得毛絨絨的五條悟。

“悟,”我四下掃視了圈,沒看到另一人,“傑呢?”

他停了吵嚷的大功率吹風,頂著頭蓬鬆得像顆棉花糖似的腦袋,回過頭好像沒聽清似的很白癡地“啊?”了一聲。

應該也是順帶洗澡去了吧。

我走過去,盯著他,終究是沒忍住薅了一把完全沒有發型可言的對方,“噗”一聲笑出來。

“怎麼跟個狗狗似的,稍微也梳理一下啦。”

“無所謂啦,”他嘴上這麼說著,把吹風機一丟,拿起遊戲機操作,卻是任由我在他發頂摸來摸去,“等一會兒它就自動變回去了,都是這樣的。”

我才不信。

正常人的狀況隻會一覺醒來發現沒辦法挽回地翹得更厲害。

尋了半天沒有找到梳子或是可以湊合的泡面叉,我直接徒手操作將那頭白毛給擼順了。

結果指尖插.進去稍微一順,發現比我想象的還要誇張。

完全沒有打結或者阻塞的感覺,發絲的手感相當柔軟,恐怕是真的可以實現像洗發水廣告裡那樣梳子放上去都能直接墜地的程度。

這家夥……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啊?

魚肝油嗎?

完全沒有對於頭發護理的煩惱吧,萬惡的紙片人。

“彆弄了,癢。”

我還在他頭上不敢確信地扒拉,五條悟那邊便忍不住直縮脖子了。

“坐。”他說一聲,視線一刻舍不得從遊戲界面離開,一手直接握上我的手臂將我拽到他邊上坐下,指使道,“你先加我好友,來10頻道中央平原。”

我順著他的力道被拉坐在榻榻米上,“哦”了一聲,就拿出在屏幕裡角色小人已經在傻嗬嗬打轉的遊戲機。

奈何摸索了半天也沒搞明白要如何調出地圖。

我放棄自己探索,回了頭剛想直接問,結果好巧不巧旁邊dk可能是等久了,這時想看看我什麼個情況,恰巧也將臉轉來

我們角度不湊巧,同時回頭那瞬我的嘴唇剛好觸到了他正巧扭過來的下巴那處。

“啊……”

我有些被嚇到地往後縮了縮。

對方卻是反應相當巨大“唰”一下整個屁股借力坐著往後退了好幾米。

“你你你你你!”

他捂著被我碰到的下巴處張口結舌。

“笨蛋!乾嘛突然把頭轉過來啊!”

因為在寢室裡穿得比較家居,衣物寬鬆袖子也很長的緣故,現在那副萌袖遮臉的樣子像極了個被什麼奇怪大叔襲擊的女子高中生。

我:“……?”

所以說為什麼非得是我被用那種警惕的眼神瞪著看啦。

他這麼嫌棄反倒會讓我覺得有些受傷噯。

“你們怎麼了?”

似乎在隔壁清洗完畢的夏油傑這時剛好自敞開的寢室門進來,手裡拎了些零食汽水一類的,肩上隨意搭著條毛巾,表情古怪看向縮在沙發後距離我十萬八千裡哈氣的五條悟。

“沒事,”我懶得理那人了,一會兒親近一會兒躥遠的叫我沒來由地惱火,又有些失落,不高興地隻管和夏油傑說話:

“傑你先教我怎麼調地圖唄?我們加一下好友。”

雖然有這麼個小插曲,不過之後的體驗還是挺不錯的。

五條悟就是那種大大咧咧又凡事不往心裡去的性格,很快就完全忘了之前的不快,玩著玩著又跟個貓似的湊了過來,熱乎乎的一大隻貼在我邊上

就算我偶爾覺得有點礙事會往夏油傑那邊挪一下,對方也毫無眼力勁地再次黏上,完全沒有一點應有的邊界。

逐漸感覺煩了……

等旁邊被擠到看不下去的夏油傑伸了手,第五次繞過我不耐煩地想再將這煩人精從我旁邊摁著腦袋推遠一些時,我提前一步伸了手過去,惡作劇試探性地在他臉上捏了一把。

Dk果然不出我所料地有了特彆大的反應,原本懶趴趴將整個重量都放我身上的狀態一下子接觸,像被踩到尾巴一下直接彈開終於坐直了沒個正型的身子。

嘖嘖,小樣。

不過這下我倒是再次確認了,這家夥和我經常下樓喂的貓一個德性。

見人手裡拿著吃的過來會相當黏人甚至撒嬌地跑過來蹭腿,但凡以為和它感情親近了些伸手想要摸摸時,就會特彆傲嬌甚至是嫌棄地跳開老遠。

好像就隻能它紆尊降貴地臨幸你不準兩腳獸主動去冒犯它一樣。

一模一樣。

得知了五條悟的狗脾氣後我也懶得和人計較了,而夏油傑中途又主動提出並和我換了位置,終於沒再被那白毛猛男大鳥依人擠到的我總算能夠安心玩起遊戲。

等到他們終於將我遊戲裡的角色拉扯到可以一同下副本的等級,我們好不容易解決完那個大boss後,我才發現我手邊從自己寢室帶來的飲料已經見了底。

“琪琪,你沒事嗎?”

當稍微感到有些不對勁時,旁邊盯著我臉打量的夏油傑遲疑地問了一句。

“喂,你這家夥到底喝的什麼啊?”

五條悟也意識到了什麼,爬過來拿走我腳邊那個並不起眼的瓶身。

“柚子酒?濃度這麼高?你沒點節製的嗎?”

看到上邊標注的字體,他瞪著眼大呼出聲。

“咦…奇怪,我明明……”

我這時從遊戲的興奮狀態脫離,已經明顯感覺到視野晃蕩了,跟半身不遂似的,沒堅持住整個人搖搖晃晃就要往後摔去,被手疾眼快的夏油傑一把扶住,我這下轉而換了個方向,也顧不上其他了,有些難受地將頭抵在他的肩膀上。

我喘了一口氣,空氣裡全是帶著酒精的柚子味,閉著眼睛有些艱難地吐字:

“我明明記得我選的低濃度的QAQ”

夏油傑聽了,想了想,猜測:

“或許是作為額外的贈品,所以濃度和其他幾罐不一樣?”

嗚,好像是這樣的。

“對不起…你們能把我送回去嗎?我……”

我的意識一寸寸消散。

話也沒說完,直到感受到頭頂落下不知是誰輕輕撫過的掌面,身體軟和急了,便這麼毫無知覺地睡了過去。

“沒關係,你睡吧。”

不知有誰這麼說。

*

*

夏油傑是家裡小輩中最為年長的那個,小時候聽到的最多的便是“你是哥哥,要讓著些弟弟/妹妹”,又或者“作為哥哥的話要好好照顧弟弟/妹妹哦”這樣一類的告誡。

而好在家裡的小輩都是些聽話乖巧的孩子,再加上夏油傑也從不會在意吃食或是玩具上的小事,本身也不排斥照顧他人,於是成長中不知不覺成了總是寵溺他人的那一方。

升入高中後他遇上了性格相當麻煩的家夥,對方來自大家族,從小便被周圍圍繞著打轉的下人或是長輩寵壞的那種。

面對這樣以自我為中心叫許多人受不了的大少爺,或許隻有某種程度上包容一切相當佛係的夏油傑才能夠勉強忍受,甚至到後來與他成為摯友。

“傑我任務報告寫不完了,你幫我寫吧?”

“傑我還得去排隊買限量蛋糕,任務你一個人去啦。”

“傑你那套餐裡的慕斯是不是不吃?給我吧給我吧。”

雖然偶爾也有被氣到和這個任性的家夥打起來的時候,但大多數時間習慣了忍讓的夏油傑還是選擇了無奈答應下對方的要求。

他一直扮演著照顧他人的角色,不管是處於家庭、還是與朋友後輩們的人際交往中,他早就習慣了如此,且並不覺得有哪裡不好。

而這樣的狀況直到他偶然間玩到一款奇怪的遊戲。

那張遊戲光碟是相當突兀地出現在自己家裡的書桌上的。

本來以為是父母又或者在他去高專上學期間來家裡做客的小輩留下的,在詢問了之後並沒找到其確切的主人後,鬼使神差地,夏油傑嘗試試玩了這款遊戲。

讓他有些意外的是遊戲的類型是他之前從未接觸過的,所發生的背景也並非當代時間線的霓虹而是民國時期的華國,名字也是用中文寫的《紙人消災》。

當然這並不妨礙遊戲的體驗。

讓夏油傑在意的是之中叫做“萬俟琪”並作為隨行隊友與其主控身份一起探索的女主。

當時,夏油傑在第一眼見到這名與其他傳統遊戲女主角沒什麼兩樣漂亮又柔弱的少女時,第一反應也是像往常那樣習慣性地決定多照顧些她。

他玩遊戲比較佛係,像是探索搜尋這類流程也不會好好上心,碰運氣找到線索就找到了,沒找到就隨意跳過,快樂就行。

而正因這樣,這款偏重於恐怖解密的遊戲夏油傑總是遇到通關失敗的BE。

並且少年還發現,本來遊戲開始時決定好要照料的對象,在真正遊玩的過程中被保護的那方反倒成了他。

而每一次BE當中被留下逃生機會的也都是夏油傑。

叫做萬俟琪的少女會一次又一次在沒有記憶的輪回中代替自己死掉一次又一次。

夏油:?

還真是紙人消災啊?

雖然夏油傑知道這隻是個遊戲,對方也不過是設定成那樣子的NPC,但由於遊戲被灌入了咒力是全息版本的,真實感和目睹探索中變得親近的少女在面前一次次死亡的場景是如此真實。

以至於讓夏油傑不自覺地代入並產生了某種複雜的情緒。

索性後來,為了避開那種不像樣的結局,重開一局的夏油傑選擇了極力避開主線。

【是否要前去一探究竟?】

不想。

【否】←

【對此你感到好奇嗎?】

不好奇。

【否】←

【要不要找人詢問一下呢?】

懶得問。

【否】←

不看不聞不問。

雖然這樣完全沒辦法探索到遊戲中可說是精華的恐怖元素,不過倒是因此觸發出不少與女主角共處的瑣碎日常劇情,倒是從中體驗到了彆有風味的樂趣。

而這樣夾縫扣糖的劇情收集多了,夏油傑的遊戲狀態逐漸從“這些突然冒出來的奇怪東西好瘮人”、“這關卡怎麼又要跑?”、“能不能不要jump scare了真是惡意滿滿”變成了……

“老婆好可愛”、“老婆給我編花圈了她心裡有我”和“哦呼我打遊戲就是為了老婆”整一個戀愛腦附身的癡漢模式。

上頭。

這樣的不願為外人道的奇妙經曆一直持續到某天收到一條短信、遊戲莫名消失為止。

“啪”一下,夏油傑快樂沒有了。

虛擬老婆瞬間化作了泡影。

難過。

而難過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很快夏油傑便在現實和他為之深深著迷的紙片人成功在現實相會了。

雖然第一反應是愕然、不可思議,不過隻要一想到當初那款遊戲製作組來自華國,而且遊戲光碟又出現的莫名其妙

夏油傑差不多可以是猜測是某個華國遊戲愛好者將她身邊一個真有其人的好友為原型創造出了這款遊戲。

而在發現遊戲數據意外流入到他人手中之時,迅速下線並關閉了試玩這款遊戲的權限,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但咒術界奇奇怪怪又隨心所欲的家夥多得是,沒準真會整出這樣的烏龍也說不準。

夏油傑以往沒有經曆過非現實喜歡的紙片人變為真實這種事,他也會猜測過若是換作彆人,對這種狀況下對方的感情究竟會作何轉變。

是依舊將她當成心儀的女孩子看待喜愛繼續升溫,還是覺得虛擬變為現實打破了那層次元壁自此失去興趣。

而還未等夏油傑看清自己的內心,他便意外發現自己那笨蛋摯友居然和他擁有著關於那款神秘遊戲、乃至少女相關一模一樣的經曆。

“哈?什麼?你也玩過?過分!為什麼沒有告訴過我?”

“關於這點悟不是也一樣嗎?所以你對那孩子是什麼看法?”

“什麼看法?當然是我老婆咯!就算變成真的也一樣是我的老婆!倒不如說她比遊戲裡那時還要可愛!是真的稍微粗暴一點對待就會哭出來的樣子噯!不覺得她哭起來的樣子更可愛嗎?”

還真是意外頭腦簡……純粹的見解,不愧是他。

在對方興致勃勃這麼敘述時,夏油傑內心頭一次湧動起一種近似某種東西即將被奪走時的不快。

勝負欲上來了。

雖然他從很久以前起就習慣了一味照顧他人感受學會退讓了,布丁和玩具也就算了,但是唯獨這點,他絕對不想輕易放棄或是大度讓出。

最起碼,不想完全退讓……

“那既然這樣,就公平競爭吧。”那時的他笑眯眯地說道。

“哈?你和老子有什麼競爭力啦?”結果卻是收到了摯友如此的反駁,“我的老婆當然會選我。”

夏油傑:“……”

這家夥,有的時候是真的很想給他那孔雀開屏的臉上來上那麼一拳。

通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夏油傑可以確認萬俟琪並沒有遊戲中與他或者是五條相處的記憶,性格和對各事的應對方面倒是相當熟悉,符合遊戲中那個設定好的按照一定邏輯安排行動的NPC少女一模一樣。

他愈發將自己傾注於紙片人的心儀等同地傾注在這名女孩身上。

最令他動容的一點,萬俟琪並沒有和許多人一樣將自己習慣性的照顧當成是理所當然。

拿幾人一起用餐的某次來講,那回五條悟條件反射地欲要拿走夏油傑套餐中作為甜品的米蛋糕,而見狀少女卻是神色不悅地作出了製止。

“悟自己套餐裡不是有一塊嗎?乾嘛搶他的?”

“哈?又有什麼關係嘛,傑他又不愛吃,每次都是給我的啦。”

“你也沒問傑的意見,怎麼知道他不喜歡吃、這次要給你?”

“你很死腦筋噯,他就是不愛吃甜的啦!這次肯定也會給我的!”

“你很討厭噯!乾嘛隨意斷定彆人的喜好啦?”

“你很煩噯!我就是知道他不喜歡吃啦!”

“米蛋糕很好吃啊!不管怎麼說傑也應該保留至少嘗嘗看的權力吧!”

看著為極力為自己護食的女孩和摯友無意義地爭來吵去,最後各自一臉怒容地齊齊轉向自己:

““你倒是也說兩句啊!傑!?””

原本覺得怎麼樣都好自己吃不吃也完全無所謂的黑發dk微微一愣,那個時候卻也還是鬼使神差地抬勺在甜品上挖下一些,試探性質地放入自己口中。

柔軟而清淡的甜味,確實不是他異常著迷非吃不可的味道,卻也的確能夠讓人心情愉快情緒也隨之上揚。

“嗯,很好吃。”

作為回複他笑了起來,看向表情明顯轉晴的少女。

“對吧對吧!”對方也像是被他感染,眉眼生動,不自覺朝自己笑了起來,“超好吃的!”

“……嗯~~~?”

那時噘著嘴神情上看起來愈發不高興的五條悟隻是虛著眼,不爽轉悠著勺感到微妙地在旁看著。

鼻子裡發出類似不屑的哼唧。

夏油傑頭一次覺得自己的東西不再順應氣氛地輕易讓出,好像也並不是一件什麼會讓自己感到過意不去的壞事。

最起碼那一頓白毛摯友後半段全程氣鼓鼓好像被搶走的不止是簡單甜品的憤懣表情,就叫他相當舒暢。

超壞心眼的。

而也是以這件事為起點,原本自信滿滿勝券在握的五條悟切換了最初的高冷風格,開始走黏人亂貼小嬰兒式大哭要奶路線。

對方一係列的行為包括但不限於無時無刻不見縫插針捏人臉頰、湊近貼貼和撒潑甩賴尋求關注。

或作是一般的女生或許早嫌他嫌得煩死了,就算這貨再怎樣有著一張持美行凶的臉。

可對於反應和理解力遲鈍於常人好幾拍、腦回路也相當清奇、直球在她面前就是躲避球的萬俟琪來說,五條悟這麼無孔不入的刷存在反倒起了正向的效果。

完全是歪打正著反而叫那家夥搶跑了,這點自然並非夏油傑樂意看到的。

可偏偏他又無法像友人那般厚著臉皮強貼過去,以他的性格突然這樣說不定會讓一向信任自己並單純將他當成正直好人看待的少女嚇上一跳。

一個月以來,夏油傑一方面目睹著摯友與女少女隨心所欲甚至不顧距離的親近行為,一方面又偶爾苦於自己和對方僅限於維持在同窗間遲遲無法進展的客氣友情,稍稍便有些不滿和急切起來。

這個年齡無所適從的愛意往往會滋生陰暗。

就算是一向對自己自持能力保有自信自小在他人眼中被看做是模範樣本的夏油傑也不例外。

於是一直忍耐到今日,當夏油傑收到了少女隨手一發向自己驚喜分享的“硝子做的甜酒超好喝”的訊息時,聊天中得知對方或許要與同校jk出去逛街的dk相當巧妙地向其提起了某家口碑不錯低濃度飲料酒。

同樣以閒聊的口吻輕飄飄提到自己和五條最近一直在遊玩的遊戲。

而在高專兩波人馬分離之際,確認了少女買下那款遊戲和酒的夏油傑,有意無意拉著摯友討論起了遊戲的話題,並恰好將當時對方所吃的栗子醬餅乾看似自然地牽引到了“這個季節的柚子醬”也相當不錯的話題上。

就像五條悟會不自覺將自己當成可靠的夥伴、一切善惡的標準都不自覺跟著自己偏向一樣——

顯然一副懵懵懂懂並且剛進入新環境下意識會接受他人建議的萬俟琪也將平日裡塑造出一副靠譜形象的他,當成了可以信任的對象。

行為不自覺就會受其誘導,或許就連她自己也未曾意識。

所以,購買會贈送高濃度款的酒飲料,又恰巧選中柚子口味的贈品、毫無防備地跑到男生寢室來玩那款遊戲,姑且都在夏油傑的計劃之中。

以五條悟大大咧咧的性子在那種沉迷遊戲的情況自然不會察覺到少女喝的是什麼。

而夏油傑也不會好心地刻意提醒對方注意不要將帶一定濃度酒精的飲料在玩遊戲時不知不覺一口氣全部喝光。

所以,一切朝著他所設想的發現完美地發展了,雖然其中隻要有一環沒有達成便會徹底失敗,但至少幸運的是他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喂喂,不是吧?真的趴下啦?”

此時——

完全想象不到目前狀況是他一手造成的摯友探頭過來,戳了戳懷中人紅暈發燙的臉頰。

抬手以略帶些薄繭的指肚輕輕按壓少女濕潤的眼睫,夏油傑對其被粗糙觸感弄得有些輕微皺眉、可憐地將身體些許不適蜷縮的行為感到沒來由地興奮。

“傑?”

並不知自家摯友心中所想的五條悟困惑地看了看將睫毛微垂斂住眼底情緒的對方,不解問:

“搞嘛呢?還愣著做什麼?不把她送回去嗎?咱們遊戲還開著。”

嘖,看來糟糕又滿腦子壞心思的家夥隻有他一個。

自己還真是人渣。

“喂,悟,”黑發dk眯了眯眼,抬手第一次不必顧慮地捏了捏懷中少女臉頰一側的軟肉,“你看到這樣,難道就不想做些什麼嗎?

睡夢中被打擾的女孩更加不適地蹙緊了眉頭,似是感到有些委屈地無意識地一個勁往最近的人身上貼,找到個舒適的位置後終於像是心安不少,安靜下來不再隨意動彈。

“哈?什麼做什麼?”

似乎沒往其他方面想的五條眨了眨眼,在垂下視線看到像那樣挨著夏油睡下的少女蹭在對方手臂在臉頰上鼓起一小塊,發絲淩亂毫無防備呼吸的樣子,也不知想到了什麼,整張臉“轟”一下爆紅。

“我靠,你難不成是想要……傑你這家夥也太人渣了吧!!!”

在他抬起胳膊遮住大半張臉高聲鬼叫的一瞬,手疾眼快的夏油傑迅速將手掌捂上少女的耳朵。

“你在想啥……”黑發dk面無表情地虛眼看人,“快給我把腦袋裡奇怪的念頭收一收,那可是犯罪。”

而且他也不想被硝子和夜蛾打死。

“閉、閉嘴!”被戳破心思的五條悟瞪著眼睛反駁,“明明是你那副模棱兩可的話叫人容易想歪!”

夏油傑沒有理會對方,隻是心情頗好地勾起唇角,抬手肆意在毫無知覺的少女頭頂輕輕揉撫。

在收到對方似乎相當受用舒服地無意識蜷腿和追著如幼貓般回蹭的反應時,又會像撓撫動物般以指尖輕輕摩挲她的後頸。

“啊,果然和遊戲裡一樣,這孩子的性格相當遲鈍,身體卻非常敏感…”

他眯起眼睛忽地有些恍惚地喃喃,道不明情緒的眸子抬起望向盯住這邊看得有些臉紅偷瞄的摯友:

“所以啊,悟,像那些粗暴的捉弄還是不要再做了。”

他自然指的是對方平日裡沒輕沒重掐少女臉頰和抬手彈腦瓜的行為。

“這個…我姑且也已經知道了啦,近期都有好好收住力道啊。”五條悟搔搔臉,有些沒底氣地說道。

隨後他像是看不慣少女在對方手下像是被擼毛小狗狗一樣被弄出各種叫他見了耳熱反應的無意識狀況,皺了眉相當不悅提出:

“喂,你要玩到什麼時候?也多多少少輪到我抱一下了吧?”

夏油傑:“……”

還真是說得出口啊,這家夥。

該說是純粹好呢,還是神經粗大條好?

其實本來也沒想乾什麼,趁睡著的時候拍幾張睡顏當小貓摸摸頭毛多看幾眼應該不算過分吧?

誰知道呢,反正現階段什麼也乾不了,至少讓他稍微嘗點甜頭留點配菜堅持到想乾什麼都行的那天吧。

不然真的太危險了。

可雖然夏油傑是這麼想的,另一邊與他同樣蠢蠢欲動的某隻白毛摯友顯然並不。

“喂,傑,我可以咬她麼?”

突如其來的暴言讓夏油傑微瞪大眼睛朝人看去。

發現此時白發dk雙頰帶著一層異常的紅暈,左右兩顆的虎牙也不自覺露出,藍眸則是不正常地透著興奮的亮光。

“當然不行,”無奈地駁回這個瘋狂的想法,雖說如此夏油傑還是有些許好奇,“不過你是想咬她哪裡?”

“臉啊,”五條悟指了指自己這時刻意鼓出來的半邊臉頰,藍眼睛溢出來的野望是墨鏡擋也擋不住,“老早就看著跟個布丁似的,會想咬一口很正常吧!”

預想到其他答案的夏油傑:“……”

就這?

好吧是他下賤了。

“不行。”

還是果斷拒絕了。

雖然有意下套的手法很人渣,但是夏油傑提早就決定了不能做越過底線的事情。

“噯~小氣~~”打消了念頭的五條悟撇了撇嘴,熟練拿出了手機,“那我拍幾張總行吧?反正課上那時你和硝子的搞笑睡相也有拍過……”

邊說便邊已打開相機,對準還蜷縮在夏油傑懷中的少女正臉摁下了拍攝。

“哢。”

然而設想中對方還吃住發絲的恬靜睡顏並未在屏幕上呈現,五條悟略微擴大了雙眸,掃了眼被拍下不可思議的一幕,緩慢挪開眼前的手機。

向現實凝望,面前,被漆黑檀香木棺材整個壓在底下的黑發摯友,顯然也在突如其來的詭異情況下,略微狼狽地與他面面相覷。

雖然事實很抓馬,但萬俟她的確……

在他們的眼前毫無征兆變成了一口棺材。

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