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晉江獨發28 遊樂園×鬼傀儡×試探……(1 / 1)

大體上牛郎白天的時間都是空餘的, 因此要私下裡約上還是比較簡單。

這種情況大概對於他們來說純粹就是賺外快了吧,嗯,我會付錢的。

沒有再用五條悟的卡, 因為這段時間我也收到了一定工資, 並且有一小部分存款。

雖說之前的錢還暫時欠的沒有還, 但總之約這一次還是沒有問題的, 夠用。

至於之後我會另外想辦法。

就這麼一路思考,我乘搭電車來到約定地點。

那是一家我精心搜索的最近即將拆掉的廢棄遊樂園。

場地夠大,且缺少人煙。

像這種承載著一些孩子美好回憶被拆掉之後總會滋生遺憾的地帶,或多或少孕育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咒靈並不稀奇吧?

沒錯, 我打算利用這點渾水摸魚讓我的決勝武器去和他對打。

當然隻是探查實力的試探。

慫.JPG

至於約見到那處的理由也自然很好解釋——

“和父母還生活在一起的小時候經常會被帶到這邊玩, 如今要被拆掉了想要過來看最後一眼,一個人的話要去廢棄的地方總感覺有些害怕,甚爾先生可以陪陪我嗎?”

像是這樣的話術, 稍微動動腦子就能想到了, 並且合情合理,對方暫時沒有產生懷疑, (商討好價格後), 欣然答應了我。

……

“好久不見了, 甚爾先生。”

當然,或許是因為我心裡有鬼。

再次見上那個強壯得跟個俄羅斯毛熊似的男人, 這一回腿肚子哆嗦著好像比之前更加厲害了。

一個月不見……氣場和威懾力依舊不見半點削減。

就算在高專和倆個同窗對打練習了那麼久, 心理素質有所提升,我也還是要拚命忍耐住才能夠讓自己不至於不爭氣地“汪”一聲大哭出來轉頭跑掉。

這種一看就能徒手把我天靈蓋拍碎的男的,小緣到底饞他哪一點啊……

不過雖然是約在這兒,廢棄的遊樂場其實也沒什麼好逛的地方。

將之前的匕首歸還後,我隻是戰戰兢兢地不遠不近和約見的男人保持了短距離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四處逛了逛

覺得時機差不多了我便把人帶到園內一處尚且還可以使用的販賣機前。

“謝謝甚爾先生今天陪我過來哦, 想要喝點什麼嗎?”

“咖啡就可以。”

“好噢。”

這麼說著,看似毫無防備地轉過頭,實則已經默默召喚出了一早便提前備好的鬼新娘分.身。

說是分.身,那是因為根本不是具有鬼新娘本人意識的本體,因此就算交起手來失敗了也不用擔心會被乾掉。

要形容的話算是戲曲人偶一般關節處能夠被牽線控製的……該說是咒具還是什麼?

總之就是那樣沒有生命體征的東西,偶爾有一天就莫名其妙出現在寢室裡了,還把當時分明已經產生了一點抗體的我嚇了好大一跳。

不過得知新娘子每次出場都對我沒有惡意反倒每一回都會像是親切的姐姐輩角色一樣幫我這點,在度過最初的吃驚和毛骨悚然後,我還是迅速接納了這隻與她長相一模一樣接近兩米的巨型人偶。

甚至後來還給取了名字——鬼傀儡。

還挺像這麼回事的對吧?

不過雖然這玩意是有線牽引才能動起來的構造沒錯啦,但自從我和五條悟的握手手那時感受了一番所謂“對咒力的微妙掌控”之後,好像覺醒了什麼不得了的靈感,原本束手無策的狀況突然就解決了。

像是打通了任督六脈,能夠直接通過身體與鬼新娘人形之間的絲縷“連接”,從而像是人偶師那樣進一步通過“感應”和“看不到的線”操控她的行動。

這種感覺我也不好形容,總之能讓她依靠自己想法動起來的目的倒是順利達到了,雖然最開始有些同手同腳的,投入到打架什麼的也完全不行

但是後來隨著和夏油傑對練一日一日增長姿勢的過程中,我又發現!這個我所控製的人偶好像隻能輕鬆地作出那些我非常熟悉的某類動作。

比如如果我並不會“人枷”這招,自己無法親自掌握要領並理解透徹的話,就算再怎麼看過多少遍五條悟和夏油傑使用這招,將動作熟記於心,自己的身體肌肉沒有嘗試過、沒有記下,那麼被我所操控的鬼傀儡無論如何是憑想象也做不出這點的。

於是我拚命地學習,就算很累會被累倒,也就算會被夏油傑每次輕鬆製服,也不放棄(到了對方都覺得我有點傻的程度),纏著他讓我教一些有用的沒用的招式。

而雖然夏油傑說了以我的體型無法使用人體枷鎖絆倒製服不放海的他,但這並不代表新娘子的體型不可以呀!

人家可是將近兩米和夜蛾有得一拚的長腿大姐姐呢!

比五條悟還足足高了十厘米。

再加上本身素質比起人更接近她本體的種族“鬼”,就算認真起來對上體術大師的夏油傑,誰輸誰贏還說不準吧?

咳咳,說了那麼多,終於來到關鍵的時刻。

畫面回到現在。

就這樣,在我轉頭過去摁下冰咖啡和彈珠汽水這兩個選項,等待飲料落出時……

我讓聽從我命令的鬼傀儡悄然無息地從販賣機伸頭,朝著自己頭頂伸出了指甲鋒利的爪子。

沒錯。

為了儘可能洗清嫌疑,總之就是要甚爾相信傀儡的襲擊與我無關,姑且讓傀儡對我本人作出攻擊行為比較好。

但是就是不知道對面會不會看得到和咒靈相似的鬼傀儡並出手救我了……

不管了,總之先試試!

“唰——”

“啪!”

啊……

他果然看得到嗎?

雖然聽聲音好像隻是一巴掌拍在了販賣機上威嚇了一下,但光衝這家夥能夠看得見這點,基本上可以判斷出他就是那邊的人沒錯了。

畢竟謝必安說,好像他們鬼但凡隻要在我身邊,各方面的特征比起原先都會要更加接近咒靈。

那麼這樣一來,他之前給我的那隻匕首真的是咒具?

但為什麼要這麼做?

難不成其實我在試探他的同時,他也在試探我嗎?

不過剛才那下和鬼傀儡配合的偽裝,估計足以消除對面對我的提防了吧?

“怎麼了嗎?甚爾先生?”

裝作被動靜嚇了一跳的樣子如是詢問。

不過雖然有了心理準備,我裝作什麼也不知道轉過頭來的時候還是給稍微嚇了一跳。

好近!

這樣的近距離,還有對方手掌按在販賣機上在我面前形成人牆的狀態。

無視掉中間默默縮手的鬼傀儡的話,完全就是一副被壁咚的場景。

立刻忘掉了之前冷靜的分析和思考,我這會兒幾乎是不用耗費多少演技就已經整張臉陷入到了驚慌失措、汗流不止的狀態。

“那……那個,請問?現在這是在……做什麼?”

我一個哆嗦後退了一步,背後抵住販賣機的機壁,這才好歹避開對方幾乎噴灑在我頭頂發絲夾帶著些微苦澀煙草味道的氣息。

好漢饒命……

而或許是見我縮成一團、眼睛也化成蚊香快要被嚇到現場飆淚的樣子,男人微微斂了斂眸,視線不著痕跡地朝上方掃了眼。

似乎在確認過我真的什麼也看不到對目前狀況一無所知後,這才卸下面上原本泄露出殺意的冰冷表情,轉瞬切換成了那熟悉且專業級彆的營業式微笑。

“啊,這個,剛才有些傾斜看著要倒的樣子,稍微扶了下。”

他朝著我身後緊靠的販賣機示意了下,說著結實的手臂已經回收了去站直身體與我保持距離:

“抱歉,嚇到你了?”

我儘量將原本全然的恐懼迅速消化,強行擺出一副被對方猛然靠近而感到小鹿亂撞的嬌羞少女模樣,抱緊手裡拿住的飲料點點頭又急慌慌地搖搖頭。

“不…沒嚇到,原來是這樣,我該對甚爾先生說謝謝才對!”我將買到的冰咖啡遞過去,抿住嘴唇低下頭不去看他,“那、那個,請用。”

鬼傀儡那邊的視野我也是能夠看到一點的,不過因為有被紅蓋頭蓋住的緣故,接收到的景象是有些紅紅的。

我在低頭閉眼的一刻迅速感受了一下她那邊的視角,奇怪的是甚爾雖然看起來好像知道傀儡的存在,但視線不知為何始終沒有停留在她的身上……

就好像他隻是像獵豹那樣憑借著驚人的對危險的第六感感受到了這種不同尋常東西存在的樣子。

而不是用“眼睛”(?)

據我觀察,他確實是有點奇怪的。

並且之前用在對方身上的情蠱這次看來真的也沒有一點生效的跡象。

來之前有像蠱娘問過,這種情況隻有可能是那些蠱粉生效前,便已經被彆的什麼東西吸收掉了。

比如,對方的體內還存在著另一種蟲。

“萬俟小姐。”

而就在我思考著這些和甚爾的真正來頭時,我察覺到自己的手接下來也□□燥而寬厚的大掌輕輕牽起。

有些訝異地看過去。

“要到那邊的海洋球樂園玩玩看麼?現在剛好沒人。”

一副溫和笑容的黑發男人向我提議。

好突然。

等一下,他該不會是想支開我單獨解決掉鬼傀儡吧?

意識到這點的我:。

他真的,我哭死。

這就是職業牛郎對待每一個給他打錢的老板的態度麼?

真是太敬業了。

自然不可能不答應。

“好~”作出一副很高興的樣子,我不忘抬起眼很期冀地看他,“甚爾先生要一起嗎?”

“我就不必了,”他果然拒絕了,還作勢向著兜裡掏出些什麼的樣子,“想在這裡抽根煙,沒問題的吧?”

“好哦,”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地乖乖應下,“那甚爾先生待會兒一定要過來哦!”

“嗯。”

他衝我揮了揮手,目送。

大體上我整個人往前走的時候就一面控製鬼傀儡的行動了。

我操縱著她朝著站立的男人逼近。

然後,在我本人拐入下一個轉角,消失在甚爾視線範圍的一刻,猛然發動了攻擊。

男人的身體也在同一時刻,以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動了起來。

體術的比拚。

但是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對方不論是速度還是格鬥技巧上似乎比夏油傑還要略勝……挺多籌。

“搜”“啪”“轟”

跟不上!完全跟不上!

隻是幾個罩面的功夫,鬼傀儡那將近兩米的身體便已經被其打趴,一腳踩在腳下。

我:!

可惡!

對沒給你送錢的女孩子也請溫柔一些啦!

那件新娘服弄臟的話要清洗起來很麻煩吧!

我開始心疼了。

總之!體術不行就直接改用術式!

我在心中默默念動咒語,事先塞進紙新娘衣物裡的符紙自動飛出發動。

“太一陽明,六甲之精。浩蕩使者,飛砂走塵,急急如律令!”*

火符和雷符都太過了,搞不好會在園區燒起來或者電壞東西,於是我用的是風屬性的符咒。

念動之後果然平地刮起無法用常理解釋的大風,飛沙走石能見範圍也顯而易見大幅度下降。

非但如此,像是販賣機跟木椅一類沒有被固定住的設施也被平地吹起,四面八方向著正中的男人砸去。

“唰”

“轟——!”

然而令我沒想到的是,對方輕輕鬆鬆便抓過了那高速狀態下猛烈砸去的販賣機。

躲開其他砸落物的同時,順手便將其當成武器對著最外圍的鬼人偶精準摔出

將她整個人直接撞到了幾十米開外的兒童活動區。

鬼傀儡身體深深陷入到被其帶倒的滑滑梯上,直接在上邊留下一個誇張的凹陷。

這也太……

對面是人嗎??

我直接傻了。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確是令我沒想到的。

“嗚嗚……嗚!”

一道明顯受到驚嚇的壓抑泣音通過鬼人偶的感知傳入我的腦海。

我閉上眼連接上那邊的視角,竟是意外地發現這廢棄的遊樂園裡除了我倆竟是還溜進來一個小孩。

那小孩可能原本爬在滑滑梯裡邊睡著了還是怎麼,這會兒被外面的動靜驚醒睜開眼就看到了一隻蓋著奇怪紅蓋頭全身紅衣的女人以及被毀壞的滑滑梯,自然嚇得不輕。

甚爾立刻也注意到了這點,他很快便接近過來,居高臨下的視線冷冷掃向那個顯然也在他意料之外嚇到全身發抖縮起來哭泣的孩子。

已進入戰鬥狀態毫無感情的綠色眸子裡好像飛速閃過一道莫名的情緒。

那是一個年齡約莫是小學左右的男孩,頭發黑黑炸炸的,現在抱住膝蓋哭得一抖一抖的樣子,有點像隻慌亂無措的小刺蝟。

雖然有些對不起這孩子,但站在咒靈的邏輯上來思考,這種狀況顯然隻有用其當人質威脅了吧。

雖然是假裝的但是……

抱歉了!

在操控著鬼傀儡迅速接近的同時,我讓她一把抓住驚恐到就要逃走的小孩,在他後脖頸穴位按動一下。

這是夏油傑教我的,在不傷害人的情況下讓人迅速失去意識的做法。

刺蝟頭的小男孩很快閉眼陷入了昏迷,不用再被迫接受眼前這匪夷所思的視覺衝擊了。

搞定完那邊,我讓傀儡對著甚爾比出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而因為紅蓋頭已經在打鬥過程中早已飛掉的緣故,這時我還讓她的紅唇緩慢勾起一個近乎戲謔的弧度。

面前站住不動隻用冰冷視線看向這邊的男人見狀挑了挑眉。

我於是又操控著鬼傀儡指向小孩又指指他,意思是讓他自我了斷來換取這孩子活命的意思。

雖然如此,我自然不覺得憑借這種手段可以輕鬆就在這裡乾掉甚爾,為五條悟和夏油傑解決後顧之憂。

之所以這麼做的原因,隻不過是想驗證“某點”罷了。

至於驗證什麼…就連我自己也說不太上來。

我隻是這麼想著,若是甚爾他接下來毫不猶豫不顧小朋友的死活,就那麼衝上來強行戰鬥的話

那麼無論這個人有多超出我預料的強,就算請謝必安和範無咎他們直接出馬用勾魂索將這人魂魄直接勾走,我也可能會毫不猶豫將他排除掉。

而如果他沒有那麼做的話,證明至少他就算可能真的是詛咒師又或者殺手一類,不至於人性泯滅、那麼就存在可溝通的可能性。

“…”

“……”

“……我知道了。”

沉默許久,戰場上的男人終究是作出了妥協的答複。

作為誠意,他將身後藏住的那柄我歸還給他的匕首丟在地上,雙手空空朝著鬼傀儡展示自己已無武器的事實。

我一驚。

他居然真的,為了這個孩子……

心裡一時不知是什麼感覺。

該說是預料之內呢,還是預料之外。

對方之前在我面前展現出來的溫柔,似乎真的有那麼一部分並非是看在金錢的份上、扭曲自己內心地在營業。

太好了,這個人不是純粹的壞人的樣子,那麼和平的方法也是應該可以找……

【術式順轉*蒼】

【【轟——!!!!”】】

我:咦?

等一下!

……咦咦咦咦咦????

“剛才那個,紅不隆冬的為什麼莫名有些眼熟?”

“不知道,興許咒靈都長得差不多吧,話說起來那邊那個孩子沒事吧?”

“安~全~你要相信我的發射技術啦~”

↑通過消散前殘餘的最後一絲鬼傀儡的視角,我聽到如上兩名少年嗓音飄過來的簡短對話。

【失去了[好使的鬼傀儡]×1】

眼前仿佛閃過這般在遊戲中的痛心提示。

意識到剛才一瞬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我握緊了拳頭,氣到渾身顫抖……

五條悟你個笨蛋白癡二愣登!

當然會眼熟了!

那我寢室的衣帽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