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帶走 我們那棟樓裡帶走好幾個呢。……(1 / 1)

盧東升兩口子在小樓裡出了名, 一個勇鬥悍匪,近身搏鬥,簡直是智勇雙全好男人, 另一個嘛……就有點一言難儘了,反正女人提起來總有種彆樣的興奮, 打著暗語,眨著眼睛, 然後十分默契的相視一笑,男人們就一副牙疼的模樣, 時不時的倒抽冷氣,看盧東升的眼神裡則充滿了同情。

也不知道這盧部長在家裡過的什麼樣的日子, 這呂師娘那一腳瞧著十分熟練的樣子。

盧東升倒是想給自家媳婦解釋來著, 可這事兒越解釋越複雜, 畢竟那些人單純隻想八卦,壓根不理會真相是啥,倒是呂慶蘭糾結過後就隻剩下坦然了。

她才不怕悍名呢,反正日久見人心,這麼多年的老鄰居了,難不成還不知道她呂慶蘭是什麼人?

再說了, 上頭還要羅大炮頂著呢!

她那名聲都能娶上兒媳婦,自己這麼溫柔似水的性子, 娶兒媳婦豈不是更容易?

倒是黎善有些過意不去,送了點貓耳朵過去:“這事兒也怪我, 早知道那人那麼悍,就多找幾個人一起去了。”

“嗐,這事兒也是我沒想起來,再說了, 當時情況那麼著急,要不是老盧在家,我也想不起來呢,而且抓賊這事兒,還得咱們大家夥兒謝謝你呢,要不是你眼神好,看見那簾子動了一下,恐怕老馬家被搬空了,咱還不知道呢。”呂慶蘭可不是那不懂禮的人,這事兒誰得利,誰損失,一目了然的事。

就盧東升搏鬥這一場,年底的廠區評選,名額上肯定有他。

更何況,他們兩口子也沒受傷,反倒是發現小偷的黎善沒人重視,她都想去保衛科解釋一下情況了,好歹給黎善也記上一功才行。

“我也是聽孩子們說的,這次的小英雄是他們才對。”黎善也不貪功,這會兒人被抓住了,她也敢暴露出孩子們了。

“呀,原來是他們發現的呀。”呂慶蘭有些錯愕,隨即拍了一下黎善的胳膊:“我還真以為你發現的呢。”

“我也確實看見那窗簾動了,畢竟孩子們說的時候我還當他們跟我瞎說呢,現在看來,倒是我誤會他們了。”黎善顛了顛手裡的飯盆:“正好我這還有點兒貓耳朵,我給那些孩子送點兒去。”

呂慶蘭連忙將自己手裡這點兒也遞了回去:“那這些也給他們拿去,他們也是小英雄呢。”

“呂嫂子你瞧你,這貓耳朵我送你的。”黎善又感激推回去。

“嗐,我家孩子都大了,不愛吃零嘴兒了。”呂慶蘭乾脆朝她飯盆裡倒了回去:“那些孩子估計也嚇壞了,正好你去安慰安慰他們。”

“那成,我就不客氣了。”黎善強不過,隻好端著貓耳朵下了樓。

院子裡,孩子們混在一起,蘇城正拿著小人書,站在花壇上慷慨激昂地講故事,黎善端著飯盆在旁邊聽了一會兒,意外的發現,故事的內容居然是中午羅玉秀給他講的那些話,就連羅玉秀隨口給解釋的大道理都記得,時不時背著手在花壇上來回踱步,一副老成卻搞笑的語氣苦口婆心。

黎善也沒打擾他們,而是就這麼靜靜的看他們表演。

最後還是蘇軍先發現了黎善,隻見他眼睛一亮:“小嬸!”

一聽蘇軍的聲音,蘇城立刻停止了演講,從花壇上一躍而下,衝著黎善就飛速奔跑了過來,仰起頭眼睛亮晶晶地問道:“小嬸,你們抓住壞人了麼?”

“抓住了。”黎善笑著點頭,然後問道:“你們沒從樓上偷偷看?”

“當然沒有。”

蘇城一本正經地挺胸:“我知道小嬸讓我們進去,肯定是有什麼不適合孩子們看的畫面。”

事實證明也確實如此,那人被燙的快死了都。

不過……

他們也不是真這麼聽話,實際上的原因卻是他們被小人書迷住了眼,一個都不想從小人書上將視線挪開,哪怕慘叫聲從窗外隱隱約約傳來,他們也舍不得離開沙發,轉而去窗口看熱鬨。

況且,他們也知道蘇維民是副廠長,在他們心裡,副廠長的地位堪比班主任,他們進門就已經很拘謹了,哪裡能到處亂跑呢?

所以這會一聽黎善這麼說,一個個都來了興趣,但一個個的都不敢問。

隻有蘇城,跟黎善熟悉了,說起話來也少了許多顧忌,連忙追問道:“小嬸你快給我說說,那人到底是誰?是不是小偷?他們進馬奶奶家偷東西麼?是誰抓住小偷的?”

黎善也不敷衍,略過血·腥的打鬥過程,隻剩下盧東升副部長智鬥壞小偷的故事情節,黎善三言兩語就將過程說的驚心動魄,一會兒一個‘霎時間’,一會兒一個‘忽然’,唬的孩子們一愣一愣的,蘇城也被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不由暗恨:“早知道就偷偷看一眼了。”

黎善聽到他嘀咕,伸手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好啦,快回家吧,等會兒奶奶回來了,晚上想吃什麼呀?小嬸兒給你做。”

“燜面,燜面。”蘇城還沒開口呢,蘇軍就先嚷嚷了起來。

蘇城也用滿是期待的眼神看著黎善。

黎善不由有些汗顏。

燜面簡單,但排骨是真沒了,所以……“隻能吃豆角燜面了哈,沒肉肉咯。”

“那也行。”

雖然肉很好吃,但兩小隻一直都挺習慣沒肉吃的生活,中午那一頓對他們來說,都快和過年差不多了,所以晚上的燜面是素的,他們接受良好。

其它孩子不知道燜面是啥,想象不出來是怎麼樣的美味,但也懂事的沒問,而是各回各家後,問自家親媽啥叫燜面,結果換來一句:“我看你像燜面,人不大,倒學會點菜了!”

隻有老蘇家晚上又吃了頓素燜面。

蘇衛清一到家就開始追問下午的‘大戰’。

面對蘇衛清,黎善描述的就清楚多了,蘇維民也跟著豎起了耳朵,下午他雖然把人給提走了,也知道他受傷的有多嚴重,但不知道具體過程,這一整個下午他都百爪撓心的,隻恨自己知道消息的時候已經晚了,緊趕慢趕的,到現場的時候,也已經打完了。

本來他還要處理老馬一家的事,現在好了,該處理的事更多不說,還沒看著熱鬨。

所以黎善講的時候,他的心思也跟著一路跌宕起伏的。

尤其最後呂慶蘭那一腳……

“咳咳咳——”羅玉秀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筷子用手背捂著嘴,玩下腰來狂咳嗽,她還不忘對黎善擺擺手:“我沒事,就嗆著了,你繼續說。”

這還怎麼繼續說下去啊。

再說事兒也結束了啊。

蘇衛清趕緊起身去廚房給羅玉秀倒了杯涼白開來,今天開水立了大功,但也告訴大家夥兒,這開水燙人是真能燙死人,所以家家戶戶估計都備上涼白開了。

羅玉秀喝了水,黎善才繼續說道:“後面的事就得問爸了,爸,那人什麼情況?”

蘇維民直起身,歎了口氣:“傷太重了,天氣越來越熱,還要防止感染,現在說這些都太早了。”

黎善:“……”

他也沒想過盧東升下樓會帶開水啊。

“老盧這老東西就是陰,以前打人就喜歡搞這些損招兒,現在還改不掉這個臭毛病。”蘇維民也有些氣,打傷了不要緊,好歹叫人意識清醒能開口說話撒。

現在那人睜開眼就是喊疼,要不是後來那一盆熱水不夠開,否則的話就不止臉上那些水泡了。

“幸好春上衣裳穿的還算後,脖領子往下沒受什麼傷,不然啊,不死也是半條命沒了。”

不過以後毀容是肯定的了。

黎善知道一個治療燙傷的好東西,就是獾油,但現在提煉手法粗糙,保存也不夠密閉,獾油容易變質,反倒容易引起傷口感染,所以她在心裡轉了轉,到底沒說話。

不過獾油是老方,蘇維民也是知道的。

隻是現在獾油難尋,所以壓根沒想過這個東西,公媳倆就這麼默契十足的將獾油這麼一個治燙神油給略過了。

不過:“你們部門的老劉已經參與救治了,她在這方面倒是有些經驗。”

“那肯定的。”

羅玉秀又吃了口炒面,說道:“她以前在軍醫院不知道救過多少燒燙傷的,那還都是火器燙的呢,開水燙的都好治了。”

蘇維民點點頭:“話是這麼說,不過老文明天又要炸鍋了。”

“你管他呢,他也該自己立起來了,多大人了,婚,婚不結,工作也全靠老劉,要不是我們曉得他有真本事,早把他送回省城去了,讓他自己面對文老太去。”

“行了,你少說兩句吧。”

文部長那德性也不是一天兩天能養成的,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文老太居功至偉。

羅玉秀翻了個大白眼,不在說話。

吃過晚飯,老兩口又回去了,吳梨回來把小哥倆給接了回去,黎善也沒將下午發生的鬨劇告訴吳梨,一直到三天後,吳梨才一臉哀怨地問黎善:“你們樓發生那麼大的事,你也不跟我說說。”

“這有啥可說的,小偷不是都抓到了麼?”黎善一臉莫名。

“誰知道是單人作案還是團夥作案啊,要我說啊,寫個大·字·報貼布告欄才好呢。”吳梨在自己樓裡聽了不少八卦,又忍不住跟黎善分享起來。

黎善:“……”

說真的,她對自己住的這棟樓裡的事情,知道的都不如吳梨那棟樓多。

吳梨說到最後,又扯到許新蘭身上,她一臉神秘兮兮地小聲說道:“你是不曉得,衛海那個所長的老婆,前天夜裡被人帶走拉。”

帶走了?

黎善還真不知道這事。

因為這事肯定是保密的,恐怕蘇維民知道的內情都不太多。

“你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文人,你是不曉得,我們那棟樓裡帶走好幾個呢。”

吳梨白了黎善一眼,兩手一攤:“就我們一樓那個老孫一家子,一個禮拜前那老婆子才罵我不下蛋呢,我前天撿了老孫一個什麼信件,我也沒當面給他,而是叫爸轉交的,誰曾想昨天就被帶走了。”

吳梨‘哼’了一聲:“我就說那一家子不是什麼好人,正直的人哪裡會嘲笑人家沒孩子的。”

黎善卻被吳梨透露的這番話給震驚到了。

她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誇吳梨女主光環太大,還是該誇吳梨上次被蘇維民‘教育’後,果真沒再來麻煩他們兩口子,而是自己跑去解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