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洞房 夫妻倆總有一個要主動些的。……(1 / 1)

在年代文裡吃瓜 翟佰裡 15682 字 6個月前

這年頭鬨洞房也不敢太過分, 拎個棗子逗一逗也就罷了,要是真讓新婚夫妻當眾親在一起,就得被人說耍流氓了,所以黎善和蘇衛清按流程扭捏了一會兒後, 道具成功從棗子換成了蘋果, 一人咬了一口後又派發了一堆小紅包, 房間門就打開了。

一群年輕人魚貫從房間裡跑出來, 剛剛拎蘋果的那個更是抱著幾包香煙往自家親媽懷裡一塞:“我去幫小哥搬嫁妝去。”

說完就忙不迭地跑了, 生怕去晚了趕不上趟。

幫新娘子搬嫁妝也是有紅包和香煙拿的!

蘇衛清將黎善送進房間後, 又趕緊帶著人下樓去搬嫁妝, 結婚這天最忙的是新郎,黎善作為新嫁娘隻需要害羞臉紅就行了。

黎善的嫁妝不少。

張逐日出了六百塊錢, 張逐本兩口子又給了五百,再加上張新民和張紅梅的, 加起來將近一千五,可蘇家也就給了一千塊錢彩禮。

雙方做親, 總要給男方一些面子。

於是幾家坐在一起一合計,乾脆壓箱底錢給了八百, 剩下的全給置辦成了嫁妝,一家子齊齊出動去找票票,張逐日更是連夜去了老家買棉被。

大幾百塊錢的嫁妝,可不就得用小卡車拉麼?

吳梨也想看看三弟妹娘家出了多少嫁妝,於是將蘇城和蘇軍往黎善跟前一推:“弟妹你幫我看著點孩子,我出去幫忙。”

說完就趕緊跑了。

黎善低頭看著兩個孩子,兩個孩子也抬頭看著她。

“小嬸兒。”蘇城突然開口喊了一聲,他還記得前幾天蘇衛清讓他們叫人的事。

黎善‘欸’了一聲,趕緊從口袋裡抓了一把糖塞到蘇城和蘇軍的衣兜裡:“這是大白兔奶糖, 彆人沒有,隻給你們吃。”

蘇軍連忙捂住口袋,一臉嚴肅地點點頭。

他剛剛看小叔在外面發糖,全發的水果糖,還是小嬸兒好,竟然給他們奶糖吃。

黎善擼了擼他們的頭發,手指在蘇軍領子上一翻,看見裡面的秋衣秋褲都是新的,這才鬆了口氣,那天他們將吳梨的自行車騎回了機械廠,到了才想起來蘇衛海要給孩子們買秋衣秋褲的事。

就怕騎走了自行車,吳梨有借口不上街。

看來蘇衛海那一次爆發是真把吳梨給嚇到了。

吳梨確實被嚇到了。

被那一卡車的嫁妝給嚇到了。

雖然隻是一輛小卡車,但她當初的嫁妝隻有一輛自行車,還有車後座上的幾床被子,她本來還覺得自己陪嫁一輛自行車已經很不錯了,結果三弟妹這一出,真是將她比到泥裡去了。

“快讓讓,彆擋路。”

就在她愣神的時候,就聽見蘇衛海的聲音在面前響起。

吳梨抬頭,就看見蘇衛海這個大力士研究員當仁不讓的扛著梳妝台走在最前面,後面幫忙挑子孫桶和萬年青的則是蘇衛清的大伯父蘇維東,再往後抱著被子的就是蘇衛清的那些堂兄弟了。

她趕緊往旁邊站了站,蘇衛海就幾大步上了樓。

蘇維民抱著倆熱水瓶一直在指揮,生怕沒輕沒重,再把嫁妝給磕碰了。

他也沒想到小兒媳婦的嫁妝居然這麼多,但隻看那一床床大棉被,就可以看出娘家人多疼愛這個姑娘了。

“吳梨,你怎麼下來了?”

樓梯口的羅玉秀一看吳梨下了樓,趕緊拉了她一把:“你趕緊上樓去,彆叫人手快把東西摸了去。”

來看熱鬨的人多,要是東西丟了,找都沒法找。

吳梨當即也顧不上心裡那點兒小彆扭,趕緊轉身跟上了樓,羨慕歸羨慕,但要是嫁妝東西丟了,她也心疼呢。

吳梨一回來,就招呼蘇城和蘇軍出來。

蘇衛海很快就搬著梳妝台進了房門:“梳妝台放哪兒?”

“這裡這裡。”蘇衛清趕緊張羅著放到床邊。

“這個木頭箱子呢?”

“放床尾,被子放床上,花瓶放寫字台上,臉盆架子放門口頭。”蘇衛清在房間裡忙的像個小蜜蜂。

這可都是大件兒,不能隨便亂擺。

蘇衛海先將梳妝台放在靠床的位置,大木箱子則直接放到了床尾的過道裡,將將好空出一個一人寬的空隙,留著放馬桶。

蘇衛海看了忍不住感歎:“你這都是量好了尺寸的吧。”

“就是這麼湊巧。”

在這寒冬臘月裡,蘇衛清忙的滿頭大汗,原本就白皙的臉頰這會兒更是唇紅齒白,眼睛裡蘊著笑意,整個人看起來意氣風發。

隨著嫁妝一件一件的擺出來,原本還有些空曠的房間,立刻變得緊湊了起來。

黎善則是站起身幫忙歸置東西。

李琳早上已經驚訝過一次了,這會兒也顧不上驚訝,趕緊將小物件用紅托盤擺好了,放在被子頂上去,那裡又好看又安全,不爬到床上去也摸不著。

羅玉秀還有些擔心,又交代了吳梨一番才起身去招待客人,吳梨這下子徹底待在新房外頭不走了。

黎善招呼她:“大嫂,進來坐唄。”

“不了。”

吳梨拒絕:“我和你大哥是二婚,今天進門不吉利。”

黎善:“……”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明明之前表現的那麼忌諱自己二婚的身份,結果現在自己又大喇喇的說出口。

但人家都這麼說了,黎善也就不堅持,倒是蘇軍嘴裡含著大白兔,對著黎善直咧嘴笑,小臉兒圓嘟嘟的,笑起來十分可愛。

蘇城倒是一副小哥哥模樣,時不時的掏出小手帕給蘇軍擦哈喇子。

搬完了嫁妝,下面的小卡車就回了後勤部。

當然,蘇維民也不會虧待他,直接給了三包香煙和一把糖,還封了一塊錢紅包,算是他今天的出勤費,卡車司機高高興興地叼著煙開著小卡車走了。

婚禮最熱鬨的就是鬨洞房和搬嫁妝。

這會兒熱鬨看完了,鄰居也都各回各家,但看他們交頭接耳的樣子,就知道這婚事辦的還是很風光,至少黎善的嫁妝就給蘇維民老兩口掙了不少面子。

尤其蘇家大伯母,這會兒酸的眼珠子都快黏在梳妝台上了。

“我這一輩子還沒用上梳妝台呢!”她氣不過,手伸到蘇維東腰間就擰了一把,這老東西年輕的時候就騙她給她買梳妝台,這都多少年了,也沒看見過梳妝台的影子。

蘇維東知道自家婆娘的心結,齜牙咧嘴地也不敢慘叫。

實話說,梳妝台不值錢,他也買得起,但問題是他家房子小啊,幾個兒子都結了婚,下面還有個最小的等著結婚,彆說梳妝台了,就連個錢匣子都找不到地方塞。

再說,梳妝台有必要麼?

本來就不好看,再弄個梳妝台天天照鏡子,豈不是心情會更糟糕?

蘇家三嬸子則是在新房裡參觀了一圈,回頭對著羅玉秀豎大拇指:“還是你這兒寬敞,要不是維生的位置不好動,我都想下縣城了,至少住的地方大。”

“這確實,雖然名聲不如省城廠子好聽,但日子過的舒坦。”

羅玉秀拉著妯娌的胳膊,將蘇衛萍和蘇衛洋的房間都打開來給她看了一眼:“瞧瞧,也就衛萍的房間小點兒,他們兄弟兩個,哪個都不比哪個差。”

唯一一個不住家裡的蘇衛海,也是有一套自己的小兩居的。

如今一間住著夫妻倆,一間住的小兄弟兩個。

蘇家大伯母看了也眼紅,但是隻要想到這是縣城,又將這眼紅給憋回去了,她寧可在省城住閣樓,也不願意到縣城住大房子。

蘇衛清這會兒也終於忙完了,有空來看黎善了。

他見黎善俏生生地坐在床沿,心裡不由有些激動,也不顧旁邊有沒有人,就快步走過去,一把抓住一隻白嫩嫩的小手,眼底滿是喜悅地看著黎善,剛想說兩句溫情的話。

就聽見旁邊傳來‘咳咳咳’的咳嗽聲。

蘇衛清:“……”

回頭看向旁邊的大燈泡李琳。

李琳有點無語:“我這麼大一個人站在這兒,你就沒看見麼?”

他滿心滿眼都是黎善同誌,確實沒看見這麼個大活人,不然他也不可能直接去拉黎善同誌的手啊,叫彆人看了多不好意思啊。

黎善見蘇衛清一臉懵的樣子,再也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她這一笑,蘇衛清也跟著傻笑起來。

門外面,吳梨聽到笑聲,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就看見小叔子悄悄牽住弟媳婦的手,那指尖兒都捏的泛紅,可見有多用力。

再看自家男人,心裡不由又是一陣憋悶,隻見他正跟旁邊的人侃大山,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婚禮最重要的環節忙完了,隻等著晚上開席。

但就算蘇維民現在是副廠長,能置辦的席面也不算太好,畢竟供應有限,夫妻倆攢了這麼久,也頂多能保證個紅燒肉,好在現在家家戶戶就這條件,也沒人覺得不好。

家家戶戶隨了禮,吃了晚飯,鄰居就回去了,隻剩下蘇家的親戚來不及回省城,先在家裡湊活一晚。

——

吃了自己的喜酒。

晚上新房裡終於隻剩下黎善和蘇衛清。

蘇衛清晚上喝了點酒,不多,也就一小盅,奈何他上臉,這會兒臉紅彤彤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黎善,笑的眉眼彎彎,瞧著就秀色可餐的很。

黎善咽了咽口水。

不知為啥,她看著這樣的蘇衛清,就覺得嗓子眼乾的冒煙。

就是身上的酒味難聞了些。

於是黎善拍拍蘇衛清的胳膊:“你快去刷牙洗臉,身上難聞死了。”

“有味道麼?”

蘇衛清雖然上臉,卻沒醉,立刻抬起胳膊聞了聞袖子,感覺沒啥味道,但既然黎善說難聞,那肯定是有味道了,於是低頭認真的解扣子。

解完了就直接將外面的棉襖一脫,穿著裡面的毛線衣就去拎熱水瓶:“我去洗臉刷牙,再給你打盆洗腳水?”

他記得他爸天天要泡腳來著。

今天黎善同誌累了一天了,泡個腳肯定舒服。

“可以麼?媽不會說什麼吧。”剛剛蘇維民和羅玉秀送來了改口費,不多,一人一塊錢,但黎善已經改口了。

蘇衛清不解:“這有啥可說的,我爸還給她打洗腳水呢。”

黎善:“……”

“不過這事兒你可不能告訴彆人,我大哥他們都不知道呢。”蘇衛清又湊了回來,抱著黎善的頭就將嘴貼到了她的耳朵上,顯然那酒還是有些上頭。

黎善隻覺得耳朵好似被電觸了一下似的,心底一顫,整個人都有些不自在了起來。

偏偏蘇衛清還在繼續跟她說悄悄話:“我爸以為他隱瞞的很好呢,實際上我早就看在眼裡了,隻是在外面裝的好而已。”

黎善趕緊推他:“行了,那你趕緊打水去吧。”

蘇衛清這才拎著熱水瓶去了廚房。

他到的時候,羅玉秀和吳梨正蹲著洗茶杯,今天來的客人多,茶杯用的多,再加上過了夜的茶葉水容易染色,所以羅玉秀要連夜洗出來。

見蘇衛清來了,隻穿了件毛衣,到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今天蘇衛清結婚,可不能罵人。

“這裡有熱水,衛清你把熱水瓶給我。”吳梨見蘇衛清要打熱水,趕緊起身去拎水吊子。

蘇衛清也不矯情,直接把熱水瓶接了過去,自己則是拉了張小凳子坐下:“媽,善善高中三年一直住校,畢業了就進了藥廠,估計不會做飯,你明天可彆讓她進廚房啊。”

他把預防針打到前面。

他可沒忘記他兩個嫂子新婚第二天就被羅玉秀指揮進了廚房。

羅玉秀:“……”她又將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但眼刀子已經起飛。

“行不行啊媽?”蘇衛清攬著羅玉秀肩膀撒嬌。

“行行行,彆靠在我身上。”羅玉秀嫌棄的將蘇衛清推開,然後翻了個大白眼:“不會做飯總要學吧,萬一以後你跟你哥嫂似的從家裡搬出去,那飯誰做?”

“我做啊。”

蘇衛清一臉理所當然:“我可喜歡做飯了。”

羅玉秀頓時氣結:“這說明天早上你起來給我和你爸做頓早飯吃吃?”還喜歡做飯,喜歡做飯這麼多年也沒見他動過手啊。

“你說的?”蘇衛清頓時眼睛一亮,立刻站起身來就叉著腰往糧食櫃子裡面瞟:“媽,明天咱們炸個油條,再煮點兒米粥喝怎麼樣?”

炸油條?煮米粥?

“你這是不把我的糧食禍害了不算完是吧。”

羅玉秀還是沒忍住,壓低了聲音就開始罵人:“我說你跑來打水為哪一遭呢,感情你是肚裡缺油水想吃炸油條了,還跟我說什麼善善不會做飯?我看你壓根就是打我糧食櫃子的主意,我告訴你蘇衛清,沒門兒!”

蘇衛清‘嘖’了一聲,儼然一副被發現後不爽的樣子。

羅玉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彆挑撥我和善善的關係,你信不信明早善善肯定來幫我做飯。”

她雖然和黎善相處的不多,但看的出來,黎善是個懂禮貌,識大體的好姑娘。

“那我讓善善明早給我炸油條。”

羅玉秀:“……想得美。”

蘇衛清不理羅玉秀,拎著熱水瓶就往房裡走,一邊走還一邊喊:“黎善同誌,我明天要吃炸油條。”

剛剛還一口一個善善,這會兒又沒膽子了。

蘇衛清回了房就把房門給關上了,黎善剛剛也聽到了動靜,正好奇呢,就看見蘇衛清趴在門縫邊上往外看,見廚房那邊沒人追出來才鬆了口氣。

黎善:“……你剛剛跟媽說什麼呢?”

還嚷嚷著吃油條。

“說明早做飯的事兒,黎善同誌,我得提醒你,羅玉秀老同誌雖然是個好同誌,但也有當婆婆的通病,她明早肯定讓你去做早飯,你也彆傻呼呼的做什麼紅薯粥,就奔那油壺去,她要是問你做什麼,你就說給我炸油條。”

蘇衛清一點兒也不介意說自家親媽壞話。

他將羅玉秀對倆嫂子的所作所為說了一遍,最後還很嚴肅地看著黎善:“咱和兩個嫂子不同,她們都住出去了,又能做幾天飯?咱可是住家裡呢,做飯可以,但不能總叫咱做飯。”

蘇衛清就怕羅玉秀將黎善乾活兒當成理所當然,所以得提前將這個可能扼殺在搖籃裡。

黎善有些無語,這才新婚呢,蘇衛清都想到那麼遠了?

再說了:“媽會不會覺得我很懶?”

“懶點兒怎麼了?”蘇衛清可一點兒都不覺得懶不好,他懶了兩年呢,日子過的多舒坦?所以:“懶人有懶福。”

這都是哪裡來的歪理。

黎善表示:“其實我還挺會做飯的。”

張朝心心念念都是她開的小灶,更何況任務世界她可沒停止過做飯。

“那可不成啊,黎善同誌,我希望你能嚴肅對待這件事,家庭不是你一個人的,你得從一開始就明白自己的職責所在,咱們也要共同努力。”

蘇衛清可不是什麼大男子主義,沒什麼女人必須乾家務的思想。

更彆說……

他還答應了張大舅,以後跟黎善同誌好好過日子,不叫她受罪呢。

黎善隻好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蘇衛清這才高興了,拎著熱水瓶就說:“咱今天用新腳盆泡腳。”

——

喜宴結束已經七點多。

冬天天又黑的早,蘇家的親戚乾脆也不回去了,就在家裡窩一晚,明天早上再趕早班車回去。

羅玉秀燒了幾壺熱水,張羅著家裡的親戚都洗漱好了去睡覺,蘇衛海和吳梨早在兩個孩子昏昏欲睡的時候,就被羅玉秀趕回去了,跟他們一起走的,還有幾個堂兄弟。

顯然,蘇家住不開,還得住些人去蘇衛海的家裡。

一路上,談論的都是黎善那一卡車嫁妝,嘴裡都是對蘇衛清的羨慕。

誰能想到,兩年前還是家裡有名的啃老一族,一眨眼的功夫,不僅自己考上了藥廠出息了,還娶了個同樣有本事的老婆,最重要,那陪嫁是真多啊。

羨慕完了,又唉聲歎氣:“也不知道咱們有沒有這個運道呢。”

“搞不好明年你們就要結婚了。”

蘇衛海想到最近聽到的那個消息,似是而非地說道:“不結婚就下鄉,你們自己掂量啊。”

“那我還是結婚吧。”

越到年底,這消息就傳的越廣。

尤其是省城那邊,最近已經不少人家張羅著相親,準備在政策下來之前結婚,省的到時候挑不到好的,蘇家的這些堂兄弟自然也是,所以他們才更羨慕蘇衛清,看那些嫁妝就知道不是臨時準備的。

蘇衛海笑笑,將蘇城往肩膀上顛了顛,手拍拍蘇城的背:“還好我家兩個還小呢。”

“是哦,不過大哥,要是蘇城和蘇軍要下鄉,你會選哪個?”

“我哪個都不選,讓他們好好考藥廠當工人,實在不行,就花錢在縣城買個工作。”

這話一出,又是一陣轟然。

蘇衛海的大方讓他們眼熱不已,可惜他們的爹媽可沒這麼好,工作是沒有的,他們隻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結婚。

跟在後面的吳梨聽著前面的寒暄,忍不住將蘇軍抱得更緊了。

——

一群愛鬨騰的年輕人走了,家裡隻剩下蘇維東兩口子,還有蘇家三嬸子。

蘇維東被安排睡在了蘇衛萍房間裡,而兩妯娌則睡到了蘇衛洋兩口子房裡,三個人一大早趕車過來,又幫了一天忙,早就累了,尤其蘇維東,喝了不少酒,這會兒稍微洗漱了一下就鑽進被子裡呼呼大睡。

沒有人鬨洞房,黎善和蘇衛清都鬆了口氣。

他們還真挺怕那群精力旺盛的兄弟們呢。

蘇衛清先打水給黎善泡了腳,又陪著黎善去水房洗漱,等她上了床,他才自己去洗漱,等蘇衛清洗漱完了回來,就看見黎善坐在被子裡拆紅包。

“今天收了不少吧。”

晚飯的時候,親戚們可都給了改口費呢。

“確實不少,不過裡面有個紅包裡隻有五分錢。”

五分錢?

蘇衛清立刻走過去,拿過紅包看了一眼,隻見紅紙包的緊緊的,掂量了一下還挺有重量,但五分錢……

“你還記得是誰給的麼?”

這些都是人情,以後要還回去的。

黎善回憶了一下,有些遲疑:“應該是一個胖胖的,抱著孩子的女人。”

蘇衛清知道是誰了。

“明天早上告訴我媽就行了,她有辦法。”

黎善點點頭,將一張一張的毛票收拾好了,裝進一個鋁飯盒裡,然後用小銅鎖鎖進床櫃裡,不得不說,蘇衛清這個床買的是真不錯,這個床櫃頂了大用了。

錢裝起來了,紅紙封就沒用了。

蘇衛清手一揮,紅紙封被掃落在地上,而他自己則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黎善,然後……

臉更紅了。

“喂,你怎麼了?”黎善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蘇衛清整個人紅的快冒煙。

蘇衛清羞澀地搖搖頭,手捏著皮帶,卻又有點不敢扯開。

從前天開始,他就一直在做心理建設。

大哥蘇衛海兩次當新郎,可謂經驗十足,傳播了不少帶顏色的知識給他,原本懵懵懂懂,他還沒那麼害羞,可如今聽了一肚子經驗,這會兒看見黎善,腦海中已經勾勒出畫面了。

救命——

蘇衛清捏著皮帶扣的手都顫抖了起來。

“你……要不要上床上來?你從剛剛起就沒穿棉襖,肯定嫌冷了。”

黎善尋思著總這麼僵持著也不是事,於是主動發出了邀請,甚至還十分貼心地轉過身去:“我不看你,你快脫吧。”

蘇衛清輕咳一聲,見黎善真轉過了頭,立刻起身解開皮帶扣。

隨著‘哢噠’一聲,蘇衛清的動作快了不少。

頂多幾秒的功夫,他冰涼的腿就鑽進了被窩裡,好在那雙腳還是溫暖的,黎善依舊沒轉頭,而是等著蘇衛清脫了上衣,整個人都鑽進被子裡才轉回頭來。

然後就看見蘇衛清紅著一張臉,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黎善:“……”

不知道的還以為性彆互換了,她為夫他是妻呢。

“你轉過身,我也要脫衣服。”

夫妻倆總有一個要主動些的。

蘇衛清連忙將臉埋在被子裡,挪動著翻了個身,背對著她。

黎善悄悄吐了一口氣,脫掉毛衣隻剩下秋衣,連裡面穿的小背心都沒好意思脫,就這麼直接鑽進了被子裡,夫妻倆這輩子都是頭一回跟人同床共枕。

黎善躺下後,也背對著蘇衛清。

兩個人就這麼背對背,冷風從背後竄進被窩,不一會兒,兩個人的背脊就凍麻了,這一次黎善堅決不動彈了。

她已經主動過一次了!

好在蘇衛清沒有辜負她的期待,終於動了,他轉過身來,手指悄悄的從背後伸到她身前,最後顫顫巍巍的將她抱了個滿懷,溫暖的胸膛瞬間溫暖了她冰涼的脊背。

蘇衛清貼著黎善的耳朵,讓她瞬間感覺到他臉頰的炙熱。

“黎善同誌,我能叫你善善麼?”

黎善點點頭。

蘇衛清笑了一聲:“那你能轉過身來麼?”

黎善的身子僵了一下,然後轉過了身來,兩個人就這樣對視了起來。

視線交纏,氣氛立刻火熱了起來。

無論多麼純良害羞的男人,到了這樣的情況下,也會變得強勢起來。

黎善就這樣看著蘇衛清臉上的紅,一直蔓延到整個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