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33 章 應戰帖(1 / 1)

長央 紅刺北 16979 字 6個月前

選修劍技課的人不少, 看一次和複錄,前者雖少一半積分,但明顯後者能無限回看, 更劃算。

隻要有二十個人願意複錄,長央就能淨賺兩萬積分。

不過,事實沒那麼容易。

最開始幾個人花積分複錄後, 更多修士舍不得一次出一千積分。

“道友,我們倆各自出五百積分,複錄一份如何?”

“當然可以。”

周圍修士有樣學樣,四個合買的,六個八個的都有。

之前單獨花一千積分複錄的修士見狀,又將自己手裡的回影珠轉手複錄, 當場便宜叫賣出去,正好回血。

如此傳遞下去, 複錄的劍技影像越來越多,積分也越來越便宜, 再沒人找長央。

最終她隻賣了十三份, 依舊欠八千多積分。

“小輩, 你的算盤落空了。”昌化搖頭感歎, “我還以為天降橫財了呢。”

長央摸了摸玉牌:“一日賺一萬三積分,足夠多了。”

“這倒是, 之前你們拚死拚活也賺那麼一點。”昌化讚同道, “再加把勁,總能還清積分。”

劍堂執事雖離開了,但年輕修士們還留在圓武場,有圍在一起回看劍技的,也有已經開始練招的。

圓武場足夠大, 除去拔地而起的試劍台,每人獨占一處都還有許多空地。

長央尋了一處離試劍台不遠的地方,右手搭在左腰劍把上,閉目靈台中頓時浮現出之前劍堂執事的身形。

並非動態,而被她全部拆解,皆化成一個又一個靜態金色小人,列成數排。

隨著長央心之所想,金色小人緩緩自前向後動起來,不斷重合疊聚,直到它們彙成一道身形。

這畫面,藏在長央靈台中的昌化看得清清楚楚。

昌化其實一直藏在長央靈台內,所以能借她雙目,感知外界。

自被長央同意能吸收五分之一的靈力後,她模糊的身形開始以極緩的速度在凝實,當長央極度專注或情緒激蕩時,不需要觸碰青竹玉筆,昌化也能感知到她心中所思所想。

更不用提此時長央靈台內出現的大量拆解金色小人身形。

昌化模糊的臉上,依稀能看見的眉毛微微上挑:這小輩於劍道上似乎還真有點天賦。

一遍、兩遍、三遍。

拆解分出來的金色小人共出現了三次,由多化一,從靜變動,最後長央睜開雙眼,黑瞳中俱是專注。

同時,她抽出了腰間劍。

回柳劍技看似繁複,實則僅有兩招,其他式技均由這兩招疊變而來。

一招劍隨風動,飄忽軟長,猶似垂柳,另一招劍影萬千,密細聚攏,如揚柳搖曳。

對腕力要求極高,需控劍極準,才能精妙揮出回柳劍技。

圓武場空曠一角,長央持劍,手腕微動收勢,猶如水中魚擺,出劍快閃,凜冽中卻又攜風柔晃,遠望柳影飄煙,近看劍劍銳韌。

昌化可清晰感知到她每一招,都在跟隨複刻靈台中金色小人遊動的身形,且……

一招不落!

“看她,快看!”

終於有附近的修士發現長央練劍的模樣,震驚拉著同伴來看。

“看什……回柳劍技?!”

這才過多久?

他們甚至還沒把劍堂執事所展示的劍招記完,怎麼就有人揮出來了?

這一處騷動,其餘修士很快就被吸引過來。

“真是回柳劍技。”

有人打開回影珠和長央練劍招式對比。

“起碼有七成像。”

雖然不如劍堂執事出招嫻熟,遊刃有餘,但絕對形神兼具。

“不是吧,這麼快就學得差不多了?她真是下五層修士?”

“你們會幾招?”

“什麼幾招,我都沒看清劍堂執事的劍式!”

長央收回最後一式,劍靠後脊肩,她不著痕跡轉了轉因高頻揮劍導致發麻發脹的手腕,看向周圍望著自己的修士,再次誠摯道:“找我練劍指點,隻需五百積分。”

之前眾人看她猶如趁火打劫的奸商,如今再看,隻覺此人光芒萬丈,身形偉岸。

能同她切磋指點,區區五百積分,算什麼!

有反應機敏的修士當即舉手高喊:“我出五百!”

“我也出五百!”

“你若能指點我,再加五百也行。”

一時間眾人朝長央圍了過去,要找她練劍切磋。

長央掏出紙筆,笑了笑:“我有空就在圓武場,你們先登記。”

先開口登記的幾個修士,各自付了積分後,便依次要長央指點,其餘人也沒走,圍成一圈,想要再看看她的本事。

劍道天賦有高有低,但入星界走到這一步的修士,怎麼也算不得笨。

待長央將劍技拆分演示給他們看後,或多或少都有所收獲。

而長央自己不斷指點切磋,又對回柳劍技更加熟悉幾分。

此劍技對腕力要求極高,她久練後能明顯感受到腕骨不適,正好借切磋的機會,一次次調整。

……

“上次你那劍技課怎麼樣了?”平青雲晚上回來,經過樓道,見到窗戶開著,便趴在窗戶前,探頭問正在練字的長央。

長央寫完最後一筆,用提筆寫下一個字的空隙回道:“挺好。”

平青雲雙手托著下巴,半個身體都靠在窗沿上:“不知道後面還會有什麼考核,我最近覺得我好像要進階了。”

長央筆尖一頓:“……”

他怎麼動不動就進階?

“你,磕藥了?”不知從房間哪個角落冒出來的白眉,一雙眼睛發著幽幽綠光。

“我哪來積分買丹藥。”平青雲側身,神叨叨仰望夜空繁星,“這隻是一種預感。”

長央見過平青雲進階,總來的突然,有種輕而易舉之感。

不過,人與人不同,她自小知道。

“金丹之後是元嬰,進階之際會有雷劫,你該提前準備好護身法器。”長央提醒。

“還早,等我到了金丹後期再說。”平青雲歎氣,“況且,我上哪去找護身法器。”

窮得一清二白。

“不說這個了,明天上午你們去不去支度堂應聘雜工,聽說一日有五百積分。”平青雲拿出自己的玉牌,打開北鬥閣雅集,指了指一條招聘公告道。

長央搖頭拒絕:“明日上午,我有安排。”

平青雲好奇:“你接了新工作?”

“算是。”長央腰間玉牌閃了閃,她拿起劃開看去,是明日上午約好的修士確認時辰。

她回完,便退出來。

平青雲眼尖,見到玉牌一閃而過的數字,雙眼倏地睜大,從窗外直接翻了進來:“長央,你積分怎麼變紅了?”

長央攤開掌心,露出玉牌:“昨天夜裡還清了。”還賺了點。

上面顯示有一千多積分。

平青雲震驚:“怎麼還清的?你去打劫了?”

白眉也湊過來瞄向玉牌,果然積分顏色已從黑色變成紅色。

“上輪劍技課賺了筆快錢。”長央大概解釋了一遍。

這幾天,除了通識課外,她便去圓武場接受其他修士的切磋,指點他們劍式問題,因為人不少,連晚上都有幾場。

平青雲聽罷,由衷佩服:“長央,恭喜你擺脫債務之身,不如我們喝點靈酒慶祝?”

長央:“我不喝。”

平青雲假裝沒聽見,和白眉一溜煙消失在樓道,跑去食堂買靈酒。

這兩人根本喝不了多少靈酒,幾杯下去就開始在屋內發癲。

長央不動如山,埋頭練著自己的字。

……

初十下午,劍堂執事同樣禦劍飛來,落於試劍台上。

他掃視下方近五百名修士,開口便要檢驗上堂課所學:“從左到右,每二十五人上台,演示回柳劍技。”

上堂課演示一遍,這次一來就要他們複現劍技,實在嚴苛。

見台下年輕修士磨磨蹭蹭,劍堂執事冷聲喝道:“上來!”

“會多少,演示多少。”

眾人隻好先從左分二十五人,先躍上試劍台。

試劍台寬敞,二十五人上去,分五排站立,勉強剛好有揮劍的空間。

劍堂執事:“開始。”

試劍台上的年輕修士不得不開始揮劍,將這幾天學到的劍技演示出來。

劍堂執事遊走各排,手中持劍,不斷用劍鞘戳打有問題的年輕修士:“手腕揮的太慢。”

“幅度太小,你給誰撓癢?”

“你確定這是回柳劍技,不是在鞭屍?”

“練的什麼鬼東西?”

等二十五名年輕修士勉強演示完回柳劍技,差不多每個人手臂都火辣辣的疼。

——被劍鞘打的。

劍堂執事背手站在試劍台上:“下一批上來。”

近五百名劍修,分二十五一批,共有二十批。

劍堂執事來之前,已做好打人到天黑的準備。

然而,事實並未如他想象的糟糕,後面上來數批的年輕修士,劍技明顯學得有模有樣,至少形是有了。

短短五天,能到這個地步,其實算不錯。

劍堂執事面上冰冷,心中卻在想:這屆下五層的劍修天賦似乎比他們上一屆要好些。

他未察覺下去的修士們視線若有若無飄向最右側後方的女修身上。

這幾日,長央和付積分的修士指點切磋時,旁邊修士路過總能聽到幾句,那些內容不說讓他們豁然開朗,至少也有所感悟。

眾人心想,若再有下次……不如花五百積分找她練劍切磋。

此時,圓武場上這種想法的修士,絡繹不絕。

隨著時間流逝,天漸漸暗下來,終於輪到最後一批修士上來。

長央跟著人群上去,站在試劍台後方,隨著劍堂執事一聲令下,便開始揮劍。

劍堂執事照舊從第一排開始抽打過去。

“腕發力,速度太慢。”

“不對,你這招錯了。”

他走到第三排,正要往第四排轉去,餘光忽瞥見第五排。

第五排隻有兩個人,一個男修,一個女修。

劍堂執事倒退兩步,走向女修,盯著她的腕、腰以及雙腳。

隨著她劍式一招又一招,劍堂執事眼睛越來越亮。

長央正在出回柳劍技倒數第二招,一劍鞘驟然拍來,硬生生打亂她的節奏。

她眼睫微動,右腳後撤一步,改用回柳劍技第一式,對上劍鞘。

劍身如垂柳彎起,一道巧勁,錚地撞開劍鞘。

“不錯!”劍堂執事讚道,卻又是一劍刺來。

長央極速轉腕,劍影如煙突現,似楊柳蕩起,裹住他那一劍,卸去劍力。

劍堂執事眼睛大亮:“好!”

又是接連幾劍,完全不給她喘息機會。

長央用回柳劍技反抗,但到底不如對方老練,數次來回後,自腕處到肘臂,完全麻木,險些握不住劍。

她想用左手去握,卻在這一刹那,被劍堂執事以劍鞘抵住喉嚨要害。

長央身體一僵,劍式停了下來。

劍堂執事絲毫不惱,收劍鞘後,稱讚道:“你將這回柳劍技融會貫通了至少六成。”

短短幾日,在觀看一遍劍技的情況下,能練到這個地步,此女天賦不低。

“謝執事。”長央不著痕跡收回左手,右手持劍垂落。

劍堂執事問她:“叫什麼?”

“長央。”

“好,長央。”劍堂執事非常高興,他面向下方圓武場的年輕劍修們,“原想之後再提,但現在說也行。”

“上五層同樣有劍技課,月末將從你們當中選出十名最優秀的劍修,向地字班修士發起挑戰,如果成功,將獲得靈石獎勵。”

其他課程同樣有名額,一個班推選一個,玄黃十班加起來正好十個。

“執事,多少靈石?”

下方有人先一步問了出來。

“不算多,五千上品靈石,皆由劍堂出資。”劍堂執事道,“你們可以留著自己用,也能交由支度堂,讓他們送回宗門。”

有大宗弟子搖頭:“五千上品靈石送回宗門乾什麼?”

也有幾個小宗修士目光一動,五千上品靈石對他們而言不是小數目。

長央同樣握緊手中劍,看向試劍台最前方的劍堂執事:“執事,挑戰有何要求?”

“簡單,地字班早於你們選修,由幾位劍堂掌事教導,他們內部有一張百位排名榜。”劍堂執事道,“你們可挑戰上面所有人。”

地級五班總共三百修士,就有百名劍修,可見入劍道者眾多。

“挑戰他們倒數第一贏了,也能得五千靈石?”下方有修士問道。

劍堂執事意味不明笑了:“你們大可一試。”

夜已黑,劍堂執事卻未離開,鑒於下五層修士表現比他預想中要好,他又教了新劍技。

底下修士紛紛拿出回影珠錄下,堅決不再花積分買彆人的回影珠複錄。

長央見狀,並未放在心上,左右她的積分還完,可以重新開始攢積分。

劍堂執事在月下出劍,下五層所有劍修一手握著回影珠,一手不自覺揮動。

“下節課驗收,好好練。”劍堂執事留下一句,便消失在試劍台。

長央自劍堂執事停下後,便閉上雙目,在靈台內拆解招式。

等再睜開眼時,長央發現周圍站了幾圈人,一雙雙眼睛直勾勾盯著她。

長央:“……”

在一陣詭異的寂靜後,這群人突然動了,面上熱情洋溢,個個伸出玉牌。

“長央道友,五百積分。”

“五百積分是你的了,長央道友,明日指點指點我。”

這種積分不賺白不賺。

等回去時,長央難得心情不錯。

她終於有積分了。

……

夜深,北鬥閣一片安靜。

長央邁步經過告示欄,抬頭望了望空中繁星,才走進大堂,正準備登上樓道扶梯,忽察身後威壓襲來。

左右兩股威壓,不至於讓她當場跪下,卻足夠驅趕金丹修士躲開。

長央沒有躲,她鬆開扶梯,緩緩轉身向後看去。

左邊站立一名持劍女修,右邊站著一名男修,雙手垂於袖中。

威壓便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

這是要她讓路。

長央卻未將目光落在他們身上,而是抬眼看向兩人身後華貴青年。

他穿著同樣的北鬥閣星袍,卻戴紅玉發冠,左手雙龍紋珠黑金扳指,右手玉獸面戒,腰間又佩金絲香囊,無一處不精致。

——明淮。

長央冷淡移開視線,頂著明淮左右修士的威壓,重新登上樓道扶梯。

一步、一步,直到她走到拐角處,突然聽見一道自喉嚨中溢出的笑聲,懶洋洋又帶著似有若無的譏刺。

“收了。”明淮走上前,聲音不高不低,足夠讓樓道拐角處的人聽清,“彆欺壓弱小。”

“是,明公子。”

長央垂眸,保持原有步調,走上四層,回到自己房間。

……

四月過了大半,長央上了三次劍技課,平青雲和白眉也接到執事通知,說月末可向地級班挑戰。

“卜算,我真的不太行。”平青雲歎氣,“每次都靠運氣,執事還沒看出來。”

長央看向埋頭啃骨頭的白眉:“你也要去?”

白眉吃得滿嘴是油,她點頭:“比禦獸術。”

劍堂執事還沒說哪十個修士能去,但長央有把握成為其中之一。

“地字班都是金丹後期的修士,比我們高一個境界。”平青雲打聽過了,“而且他們內部一直在比賽,比我們有經驗,還有靈醴山的真靈泉使用權,要贏他們,難。”

平青雲說完,扭頭看著左右兩人,等著她們表態。

白眉毫無擔憂,一心啃著骨頭上的肉,聽完他的話隻有一個態度,舉起骨頭擲地有聲:“打!”

至於旁邊的長央,神情無波:“難也得打。”

她想要那五千靈石,更想衝進上五層。

平青雲惆悵:“忘了你們倆是戰鬥狂魔,巴不得打這種架。”

……

果然,第四次劍技課上,劍堂執事從下五層劍修中選出了十名,其中就有長央。

眾人對此毫無意外,另外九名劍修中,有好幾位還是長央的老顧客,經常花積分找她切磋指點。

這次劍技課結束,劍堂執事難得沒有立刻離開,反而留下來,把長央叫到一邊。

“月末越級挑戰,我原不奢望有人能贏。上五層不光資源強於下五層,還經曆過兩次實戰,你們很難比得上他們。”劍堂執事道,“不過……前幾日我特意去上五層那邊看過,你對劍技領悟力極強,不輸地字班那群劍修。”

長央跟在劍堂執事旁邊走著:“比之天字班如何?”

劍堂執事一怔,大笑幾聲:“你野心倒不小。”

長央面色平靜:“既然要往上走,自然想走到最高處。”

“也對。”劍堂執事可惜歎聲,“我隻是執事,沒機會接觸天字班,不知具體情況,但有些事你該明白。”

劍堂執事手搭在劍首上:“天字班多數是大宗出身,無論妖修、魔修,還是靈界修士,無一不是年輕一代最精銳的弟子,身負大傳承,無數資源灌溉。你要想爬上去,難如登天。”

長央問:“星界從未有人做到過?”

劍堂執事想了想:“至少上一屆沒有。”

他權力不夠大,隻是星界執事,接觸不到最核心的地方。

“試試吧。”劍堂執事笑道,“也許你能做到,誰知道呢?”

比起最初一臉公事公辦的劍堂執事,此時的執事多了絲和緩。

長央有些晃神,仿佛從他身上見到紅纓散人的影子。

“之後幾天,我會多教你們十位劍修幾個劍技,能領悟多少,全靠你們自己。”劍堂執事又道,“你多加勤練。”

……

後面的日子,果真如劍堂執事所言,他私下開小灶,指點十位劍修新的劍技。

長央學的劍技最多,其餘劍修也無怨言,畢竟光是執事教的幾樣,他們都還沒來得及完全消化。

到了月末跨級比賽那天,劍堂執事帶著十位劍修去了西側上五層學房所在處。

“地字班百名劍修排名榜,任你們挑選一名。”劍堂執事指著不遠處告示欄道,“寫下他們的名字,便會有人來應戰。”

“寫了他們的名字,他們就必須來應戰?”旁邊劍修問道。

劍堂執事點頭,拿出一張紅帖和沾金墨筆:“自然,這是學堂賦予你們的權力。”

“執事。”長央問,“我們每月末都能來挑戰一次?”

劍堂執事目光閃爍,隨後道:“……能。”

到底沒有將所有規則說出來。

來跨級挑戰的不止有劍修,還有其他修士,平青雲和白眉也在不遠處。

剛剛長央被白眉一聲狼嚎引去注意力,並未察覺到劍堂執事的停頓。

“我選他。”一名劍修率先伸手指著告示欄上地字班最後一名劍修的名字。

劍堂執事望著劍修指的名字,提筆在紅帖上寫下這個名字。

地字班,年輕劍修們正聚在園林一角,圍著中間劍堂掌事而站。

“掌事,下五層劍修來挑戰我們?”

“幾個?還是全部?”

“十個。”掌事手中同樣握著一張紅帖。

“十個,那也用不著我們全部在這等著吧?”

“他們能挑戰誰?全部都是金丹中期境界。”

“劉為,你排倒數第一,危險了。”

剛好,劍堂掌事手中紅帖出現一個名字,念了出來:“劉為應戰。”

上五層劍修們中頓時傳出笑聲。

劍堂掌事掃視一圈這些神態輕鬆的劍修們:“有件事需要提前告知你們,從本月起,一直到六月,每逢月末,下五層都有一次跨級挑戰的機會,共三次。”

“上五層修士輸一場,六月結束自動掉落下五層。”劍堂掌事望著慢慢安靜下來的年輕劍修們,補充道,“下五層修士三贏二,便能進入上五層。”

上五層輸一次,就去下五層。

這句話無疑讓上五層這些劍修警惕起來,尤其是剛剛被點到名的劉為,神情緊張。

他雖為金丹後期,但一直處於劍修墊底,很難完全保證不出意外,被下五層挑下去。

“張格應戰。”劍堂執事又念出一名上五層劍修的名字。

此人排名倒數第五。

接著,還有新名字被念出來,無一例外,全在倒數前二十打轉。

上五層的年輕劍修們一時又鬆懈下來,也感到無趣。

“看起來這些下五層劍修也不怎麼樣,膽子都這麼小。”

“估計實力不強,你們應戰的也可以放心了。”

“既然要挑戰,至少也得挑戰我們地字班前五十才行,怎麼個個都是慫包?”

“掌事,我們上五層不能自己推選出人來應戰嗎?”

派出前五十的劍修,肯定沒有下五層能贏,這樣上五層的劍修也就不存在掉下去的問題。

“不能。”劍堂掌事還在等最後一個應戰名字。

他望著紅帖上的金字一筆一畫成型,最後名字塵埃落定,不由揚眉。

周圍有劍修敏銳察覺到劍堂掌事臉上的興味,立刻高聲問道:“掌事,最後是誰應戰?”

劍堂掌事看向坐在假山上的一名年輕劍修,豎起紅帖,露出上面的金字:“李知正應戰。”

此話一出,四周嘩然。

——李知正,地字班劍修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