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1 / 1)

傑君還好嗎 浮雲素 7137 字 6個月前

第100章/2023.11.5

甚爾說:“怎麼可能。”

此時的他已準備好晚餐,小鬼們來了,不蹭一頓飯定趕不走,於是二人食升級,又做壽喜鍋,五條悟說怎麼每次來都吃壽喜鍋,甚爾冷笑著不回答,傑說誰叫我們不請自來呢悟。

人一多了,就要吃火鍋,方便準備,量又大,實在吃不飽,正值成長期的青少年們能用烏冬面塞滿胃袋,多便利的食物啊。

美久“哎——”了一聲,不置可否,甚爾會哭嗎?被他摔打著成長的三小隻無法想象有這一面,但聽美久那脫口而出的,含著關切的話語,又不確定了。

可收縮的桌板被拚成方正的模樣,由罐裝氣體打熱的爐子端正地落在最中心,甚爾雙手端著砂鍋,手邊是塑料筐中青翠欲滴的蔬菜與特價牛肉。

淺色的暖光打在桌面上,遍布紋理的牆紙、打蠟的地板面、嗷嗷待哺的小惠與美久張牙舞爪的海膽似的頭發……一切的一切構成溫馨的“禪院家”。

五條悟虧在長了張嘴,一句“甚爾,你哭了嗎”讓他興致勃勃,迫不及待追問,卻被更會讀空氣的傑拉住了。

準確點兒,是從背後捂住他的嘴。

“嗚嗚、嗚嗚嗚!”長手長腳在半空中亂蹬。

“安靜點吧,悟。”他說,“這可是人家的家務事,稍稍留點面子。”

硝子暗自豎起大拇指:goodjob,傑!

插在夫妻間做電燈泡,會被馬踢。

誰想到……

“傑、悟、硝子。”小惠落地了,手腳並用地爬行,慢吞吞的,像一條可愛的毛毛蟲,美久疑惑的眼神凝成一束光,劃過三人的身軀,“怎麼做這種打扮。”她問。

“半年不見,大好幾歲似的。”無意間到處實事。

論年齡,夏油等人才十四歲的光景,無論如何都不應與社會人一樣,五條悟與傑穿西裝,那還好說,悟像進行一場盛大的cospy,襯衫與西裝都是黑的,他身上的每一件衣裳,每一樣飾品都出自品牌,與麻袋樣的套在上班族身上的西裝完全不同,勾勒出他高大的身材與過長的腿,再加上眼上的黑綢布,真像從舞台上趕下來的。

夏油傑的西裝比他體面點兒,沒那麼貼身,襯衫也是規矩的白色,雖不貼,也是修身的,像年輕的boss,他摘下了哈達一樣的白色長條綢巾,否則更氣派。

變化最大的要屬家入硝子,她吃了好幾顆魔女的年齡藥,五條悟跟夏油傑的臉更抗老,也可能是發育得太著急,兩人隻吃了三顆,略長三歲,還故作驚訝地感歎:“哎呀,我們27歲跟17歲沒區彆!”

硝子不大一樣,17歲的硝子臉頰上帶著兩坨嬰兒肥,看著也不小了,可五條悟執意認為跟二十七歲的校醫小姐有區彆,夏油傑也說:“硝子,你看上去還像個高中生。”

於是又吃了好幾顆魔女的年齡藥,發現無論如何都跟未來的硝子小姐有區彆,是黑眼圈吧

,她的睡眠太充足,面色一點兒也不冰冷。

無論如何,二十幾歲足以扮女精英了,於是她戴上框架眼鏡,穿著套裙,這形象讓美久大驚,無端多了好幾歲。

甚爾從廚房走出來,手上晃蕩著奶瓶,他嫻熟地塞進惠嘴裡,後者鼓足了勁吸奶水:“是咒術師的小手段,換臉容易得很。”

他咒術學得未必好,卻也跟用降靈術或擅長易容的詛咒師打過交道。

“原來是這樣。”美久恍然大悟,又問硝子,“那為什麼要易容呢?莫非你們去上班了?”

在橫濱,雇傭未成年人太常見了,美久也沒受過義務教育,她成長那幾年,日本陷於戰火,橫濱作為對外港口,忙碌得不可開交,如此看來,上學的人才是少數。

硝子含糊地說:“是在上班。”上什麼班不細說了。

美久當然問了,於是話頭由夏油傑接過去。

“是實習。”斬釘截鐵、充滿自信。

“為完成師長布置的報告,我跟悟、硝子選擇進入一家大企業實習,當然是咒術師相關行業,乾我們這行的,工作強度往往不與年齡掛鉤,隻跟強度有關聯,於是做了半年,職位略有些調動。”

他為難地展開雙臂,似讓對面人看這與年齡格格不入,又跟他的鹽係長相奇妙交織為一體的打扮:“很奇怪吧。”

哇哦——

硝子的嘴巴張成圓圓的“O”,又在美久看不見的角度合上,而五條悟,夏油傑終於鬆開了手,他齜牙咧嘴,牙很酸似的。

硝子銳評:傑這家夥,天生就是吃那碗飯的。

“飯”說的是邪/教,也可以說是任何哄人的,靠個人魅力集結群眾的職業,他委實有天賦,運用魅力、招兵買馬,甚至讓女性產生好感。

五條悟跟夏油傑都是帥哥,可前者隻是個小孩子,後者隻要想,就能討人歡心。

這是種天賦。

“!”

好疼!

被很揍一拳,濃密的烏發中鼓起一個小包。

甚爾讓惠獨自跟奶瓶較勁,毫不留情地在夏油傑頭頂捶了一拳,論哄女人,前小白臉的他才是最專業的,他不擔心美久被哄走了,隻是看毛都沒長齊的小鬼散發魅力,對象還是自己老婆,怎麼能爽,於是身隨心動,直接將人打了。

還留下豪言:“彆蠱惑彆人老婆,小鬼。”

裝委屈也好、動聽的言語也罷,他不是這一款的,向來不屑於用此類技巧,可甚爾看得出,這小鬼很會討女人歡心。

美久肯定伸出胳膊“啪”的在甚爾腰上拍了一記,她是不可能被蠱到的,跟甚爾說:“乾嘛亂打人,傑君很有禮貌。”

甚爾被不痛不癢地拍了,隻當情趣,他大咧咧地坐下,宣布開飯,扭頭對美久說:“我可沒說瞎話,這小子,哄女人是個行家。”

他嗤笑道:“誰曉得他們乾什麼勾當。”

咒術師相關行業?詛咒師嗎?怎麼可能,日本政府捧他們像懷揣香餑餑,

能讓人去乾這個?

勾當……說得完全沒錯吧!

在美久面前,心照不宣地沒談論小惠的事,甚爾跟過去的生活劃下分界線,不願讓那些事兒來煩他。

順帶著給美久發了三張名片,五條悟這保鏢,興衝衝地給自己印了一遝鑲金邊的小紙片,硝子禁不住翻白眼了。

靠譜的傑說:“這是我們商社的名片,如果遇見怪事,歡迎來找我們哦。”

他體貼道:“甚爾桑是行家,但畢竟是無證黑工,我們是專業的。”

美久一聽,他說得沒錯,把三張名片一一收下了。

甚爾:“你這小鬼,彆在我家亂說話啊。”卻沒阻止美久跟夏油傑他們搭上線。

這家夥可精明了,那麼多人想跟特級咒術師們攀關係沒成,美久受其庇護,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燙金名片由名家設計,乾練而優雅,商社名是標準日語體——盤星商事。

美久在日本著名大手三O商事,喃喃道:“好像在哪聽說過。”

“我們家是公益性質的財團。”一筆帶過了。

禪院甚爾眼帶深思之色,倏爾,空蕩的夜幕中劃過一道流星,白色的線將過往的記憶碎片拚接了,他“啊”了一聲,想到什麼,用一種不知該說難以置信,還是“人不可貌相”的奇妙眼光打量完三人,尤其是“關東地區總代理”的夏油傑,隻留下一串意味深長的沉默。

餐後,甚爾洗乾淨了碗筷,小惠睡著了,少年們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沙發上,襯衫與套裙上翻折出一道道褶皺,與白日精明強乾的模樣不同,都愜意極了。

夏油率先起身道:“時候不早了,我們準備走了。”

美久點頭:“是回異能特務科的宿舍嗎?我讓甚爾送你們。”

“不,我們已經不住在那兒了。”在東京跑的時候,擁有自保之力的年輕咒術師們選擇獨立,現在他們住在盤星教旗下的豪華公寓。

做盤星教的稅金小偷並不能撼動他們的良心,誰叫這是個金錢來路不明的邪/教呢?

又或者,他們仨本就不拘一格。

問了下地點,發現距離此地甚遠,美久當仁不讓說:“讓甚爾送你們吧。”在她心中,這仨是小孩子呢。

以往,甚爾肯定會推脫,說“遇見他們是黑手黨的不幸”“他們打劫人還差不多”之類的大實話,今下雖抱怨,卻也穿上外套。

時近一月,橫濱的海風冷冰而泛著潮氣,為數不多的路燈倔強地點亮一片光,飛蛾圍繞燈罩,徒勞地拍打翅膀,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響。

“你怎麼辦,十種影法術,禪院家遲早會發現,到時他們為奪取惠醬指不定會乾出什麼事。”冷不丁的,五條悟開口了,他難得正經,道出血淋淋的現實。

尤其在六眼橫行的當下,十種影法術會被給予更多的期待。

甚爾隻穿一件夾克外套,他並不怕冷,卻將雙手揣在兜裡:“還能怎麼辦,等他們發現再說咯。”他說,“我可

不會讓兒子回那種垃圾堆。”他忽然閃了一下,眼睛變成兩條杠道,“要不改姓吧,十種影法術姓禪院,真惡心。”

五條悟聳肩:“護不住的話可以來找我。”他說,“給禪院家添堵,好耶。”

他興致勃勃地說:“姓五條怎麼樣,五條惠。”

正牌爹說:“找死嗎小鬼。”

關於惠的事兒隻能滯後。

“盤星商社,你們不會奪取了以天元為首的神神叨叨的教派吧?”說了另一件事。

夏油頷首:“說奪取,還沒到那一步,隻是獲得一些支持罷了。”他笑道,“無論想做什麼,都少不了俗世的支持,尤其東京的新咒術勢力百廢待興,如果想為跟我與硝子一樣的人做些什麼,那就少不得需要經濟支援。”

“……”現在的小鬼,也過於不得了了。

“話是如此,入駐橫濱卻發現,我們對這座城市遠遠稱不上了解。”

風移影動,遮蔽一輪圓月的烏雲磨蹭著讓開,皎潔的月光在冬日刺骨的寒風中更白、更冷,與暖色路燈光相糾纏,照明搭在胳膊肘上的哈達。

夏油傑的用詞比五條悟還典雅,他的尾音總帶著些後天培養出來的拖曳著的溫柔。

“所以,甚爾桑知道,這座城市的風雨如何會到來嗎?”

甚爾似笑非笑道:“我隻聽說,有一筆巨款,隨著主人的老去即將即將流落到這座城市。”

“五千億。”他吹了一記口哨,“全世界的詛咒師都會為此震動吧。”

五條悟:???

哈?

開什麼玩笑,我也隻被懸賞了一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