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1)

傑君還好嗎 浮雲素 6124 字 6個月前

第92章/2023.10.20

六月的第二件事接踵到來。

留宿朋友家的頭晚,接到了許久不曾聽的成年人朋友的電話,研二的語言一如既往地幽默,用流行樂般輕鬆的語調告知諸人的畢業。

那真是段艱辛的歲月,警視廳有誌於培養一批靈活機動與咒靈相抗衡的傑出人才,在自衛隊成員與警察生徒中廣撒網,五人組以其與案件擦肩而過的奇妙體質與對咒術界寥寥幾眼的窺探,再兼之強體質與驚人的靈覺入選,承受常人三倍以上的訓練量。

閒暇之餘不忘關心遠在橫濱的傑,看著長大的敬重前輩的兒子,成日裡面對降低san值的奇形怪狀的怪物,諸伏景光研究起兒童心理學,就為給他做疏導。

‘普通人的安危怎就背在一群孩子的身上了呢?成年人都吃乾飯了?’鬆田陣平恨不得將咒術界的高層痛毆一頓,用他的鐵拳,拳拳到肉。

降穀零讚成,並用咒具乾翻了三級咒術師。

最後伊達航慷慨解囊欲請夏油傑他們吃烤肉,從訓練地獄中放出來了,去橫濱看看小朋友們吧。

夏油傑開了外放:“我跟硝子在悟家,月中有個咒術師評定,結束後回去。”

五條悟罵罵咧咧:“評什麼評,老橘子們還敢拿喬,分明是三請四邀喊我們來,竟拖到月中,哪天去不行啊。”又是打碼的貓語,恨不得一發蒼把總監會平了。

家入硝子翻過一頁雜誌,她霸占了五條悟的kingsize大床,時尚雜誌京都沒有,看的是旅遊雜誌,涼颼颼地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咯,不去還不給特級咒術師證呢。”

夏油傑打圓場道:“總之,就這麼一回事,要半個月後才能回去啦。”

二十歲的青年縱使一腔熱血也比小朋友們更懂大人的心機與彎彎繞,話中流露出的腐朽氣酸得人牙都要掉了,情緒是不忿的、也是輕蔑的,跟小朋友耍威風,真是出息。

上層是這種人,日本沒救了。

定下月末吃烤肉的約定,言笑晏晏,隻說想見識走紅日本的神戶牛,伊達航哀歎本不飽脹的荷包雪上加霜,癟得像皺巴巴的皮套。

家入硝子翹著交疊的小腿,慢悠悠看完這本描摹京都風韻的手冊,腦海中排列組合出無數條遊覽線。

稻荷神的居所總要拜會,難得來京都,不能不爬一次嵐山吧,清水寺就算了,連聽一整日的暮古與晨鐘,十分好奇也被殺退七分。

於是她拎起旅遊手冊,將花花綠綠的銅版紙展現在二人面前,俊美男子特有的窄頭倏地湧上前,順滑的黑發與亂蓬蓬的白毛交相輝映,頭發絲俏皮地堆疊著。

“可以跟隨時令的變化遊覽。”朱紅色的千本與嵐山的綠意相掩映,間或夾雜著雪白的狩衣與駭人的能面,拚湊內頁的編輯是想象力的天才,搭配令人絕望的審美,他將風馬牛不相及的京都物產一股腦地塞進加長拚頁。

硝子從字裡行間捕捉信息,她朗讀道:“

伏見稻荷大社的田植祭、八阪神社的獻祭神樂‘東遊’、藤森的三千五百株紫陽花……真不愧是京都,風雅的活動比河堤旁盛放的煙花還多。”

“隻差花火大會了,我猜宮津放水燈花火大會沒什麼好看的,不如回關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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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順嘴道:“那也是八月的事了。”

“怎麼樣。”硝子看向東道主,他聚精會神內頁,湛藍的瞳孔微抖動,瞧得目不轉睛。

“這些祭典……”他氣沉丹田,本以要提出驚為天人的見解,不想卻道,“我一個都沒去過。”端的是理直氣壯。

“哎,你是土生土長的京都人。”硝子棒讀。

“那有怎樣,老頭子才不會帶我去。”任性的口吻背後牽扯神道教、僧侶與咒術師剪不斷理還亂的過往,“神道教的祭典……聽禿驢念經我才不乾呢。”

“不過,我對巧克力香蕉跟撈金魚太好奇啦。”五條悟宣布,“我們按時間順序,一個個摸排過去。”

傑:“?”

白日的表演性祭典,不一定會在日落西山後支起龐大的燈火通明的商鋪群吧?

……

八阪神社的袛園祭乃是全國上下規模最大最負盛名的祭典,時間是7月17,硝子自東門入社,朱門下的鐵抽鬥裡抽了張油紙打印得滑溜溜的遊覽手冊。

“嗯……七月中肯定來不及了,不過。”抬頭遠望,目之所及處人頭攢動,著法披、穿木屐、扛彌樂,更有抬神龕小轎者,硝子昂首道,“也蠻熱鬨的嘛。”

最興奮的是五條悟了,一會兒看左一會兒看右,兼之抓緊傑與硝子的胳膊,以玄妙的語氣道:“很有意思哎。”

“你沒來過嗎?”話剛出口便意識說了蠢問題,當然,他幾乎沒去過清水寺,長期以來六眼的一舉一動皆在五條家的限製下,連父母都隔絕了,坐在雲端上的神子怎會下沉至凡間,參加祭典呢?

“沒有啊。”大大咧咧的回答,將夏油傑隱秘的遐思與憂慮堵塞了,興致勃勃地說,“才發現,八阪神社距離我家很近哎。”拽著夏油傑與硝子沒入人的海洋,手臂如韁繩,將三人牢牢捆綁在一起,他一馬當先在湧動的人潮中擠向前說,“我也想穿那個。”

法披,祭典中披在衣服外的純色外套。

最後在紀念品店買到成打批發的塑料質感披掛,薄薄一件,袖口寬大,男女款相同,皆oversize。

夏油傑穿的黑t是五條悟的,感謝二者相近的高挑,硝子的衣服是剛買的,家中隻有四季時令剪裁的和服,小小姐們夏日穿浴衣,硝子穿不慣那玩意,她在女兒節都不著和服,看夏日花火大會穿短袖,更彆說當下了。

最後是小悟一揮大手,以半點兒不油膩的豪爽語氣道:“把女款的時裝手冊送來。”京都不乏典雅的貴婦,平日著和服,也偶有穿洋服的場合,定製款是不錯,高檔成衣更與國際社會接軌,誰都知曉日本曾有脫亞入歐的夢想,用的必定是國際知名品牌。

硝子在法國時裝雜

誌上看過一些牌子,她視金錢如糞土,早已習慣五條悟刷黑卡的瀟灑姿態,手指尖勾著紅筆在看重的衣服上畫圈,愛靚的五條悟也點了些,說給他跟傑穿。

夏油傑不是很能接受,不是說金錢的饋贈,是五條悟的品味……怎麼說呢,太大眾也太土,他是有品味與態度的人,耐不住吐槽說:“悟,你未來一定是穿襯衫西褲的大叔吧。”怎麼說呢,襯衫昂貴但不好看。

不如穿校服。

被傑看不起了,這一事實讓他格外難接受,五條悟跟夏油傑滾成一團——肉搏戰,最後還是買了後者欽點的潮品。

也不潮吧,就是基礎款,黑白灰,夏油傑的最愛,穿在兩人身上,靚仔得不得了。

眼下被法披蓋住了。

八阪神社的祭神的緣日,活動就那些,三人混在人群中看人們演獻祭神樂跳人長舞,祭祀的環節太偏門,三個半專業人士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就混在人中傻樂。

看什麼都新鮮。

悟的小嘴叭叭叭個不停,一會兒喊傑他們去看相撲,一會兒拉人隨神樂鈴跳舞,又說“八阪神社的巫女有兩把刷子,還會靈力”又不知看到什麼扯著嗓子感歎“世風日下,妖怪膽子真大,都敢來看神明的祭典了。”

深知六眼的威力,再說了,他們跟神道教搭不上乾係,妖怪是善是惡自由巫女分辨,夏油傑隻問:“小妖怪來乾嘛的?”

“河童妖,混在人群中喝得醉醺醺的。”聽畢放下心來,是個與民同樂的好妖怪啊,就聽五條悟接踵說,“咦,有點意思,不會是傳說中的妖銘酒吧。”天知他看到什麼,撥開人群道,“我也想喝喝看。”

硝子與傑的動作特彆一致,一左一右如金剛護法,拽住他的胳膊。

“悟,那兒也很有意思,去圍著篝火跳舞吧。”

“何必在神道教的會社找妖怪,有空去八原喝。”硝子聽說八原是妖怪們的故鄉,饞酒的她也想一品妖銘酒的滋味,但身邊不能有五條悟,這人又菜又愛玩,一杯倒。

上回酒品頗佳,靜悄悄地睡了,但他真不是那種人,要下回鬨騰著撒酒瘋怎麼辦?

*

六眼鎖定陰陽師與妖怪,除妖師與巫女也不會放過他。

隔行如隔山,他們本不知何為六眼,哪怕聽過也嗤之以鼻,現世多少年未誕生強大的靈能力者,故不信咒術界天降紫薇星,此外一聽說孩童打破咒術師跟咒靈的平衡就嗤之以鼻,吹牛逼不講基本法。

可等真碰上就曉得一切非謊言,六眼的可貴在於,遠遠一瞥就會被其中蘊藏的驚人力量嚇到膽怯,至於夏油傑跟硝子,威脅力不足,總不能把千頭咒靈放出來有排面吧?

最後,除妖師與巫女隱晦的打量被夏油傑等人看在眼中,六眼發力直接將人打退了。

來自日暮神社的戈薇小姐有優秀的分辨力,她代表風寒感冒的爺爺參加本次例會,才上國中部日暮戈薇巫女修行都沒開始過,忽被拉入這場合,隻充作見習巫女。

她挺高興的,來京都旅遊啊,八阪神社的飯也好吃,何樂而不為呢。

呆在神社後殿摸魚,聽見京都前輩們窸窣的議論。

“那是……六眼……”

“晴明大人的術式……”

“反轉……未加工的靈力可不能治愈身體。”

日暮戈薇:?

一些聽不懂的話。

很快就拋至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