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1 / 1)

不知不覺,一年時間悄然過去,冰雪融化,萬物交替,青嫩的枝芽從枯木中長出。

在原本的光明聖殿原址上,有一座嶄新建築拔地而起,那是女王下令為萬千魔法師建立的學院。

中央的魔法塔擺有曾經被王室、貴族壟斷的書籍,如今隻要是學院學生,無論平民、貴族、異國求學的人,甚至是其他種族,都可以憑借學院頒發的巨龍徽章隨意查看。

同時有各係魔法師作為導師,細心教導,而傳說中的巨龍也在此處擔任院長,時不時給學生們開兩節大課。

不過更多時候,巨龍都會在魔法塔頂樓抄寫書籍,為魔法塔多添些珍貴資料。

比如此刻,明媚陽光從敞開的窗戶中探入,順著桌面,攀上插著翠綠柳條的花瓶。

銀發黑皮的美人披著寬鬆的白色魔法袍,姣好曲線隱藏其中,撐起單薄布料,眼眶處戴著塊銀色的單片眼鏡,同色細鏈垂落,偶爾搖晃幾下,給嫵媚而慵懶的面容多添了幾分書卷氣。

手中的羽毛筆不見停歇,在紙頁上寫出繁瑣的魔法咒,沙沙作響的聲音伴著墨水味道。

這些都是龍族在千百萬年前記下的魔法咒語,早已因為各種原因在人類世界中失傳,隻有靠著種族天賦不斷傳承的龍類,仍將其牢記。

如今又借著巨龍的手,重現人間。

旁邊還有幾個小桌,莫溫和塔莉婭還有伊沃都坐在一旁,幾人都各自有了不少變化。

小騎士莫溫越發沉穩溫和,紅色長發披肩,身姿修長而勁瘦,作為女王陛下最信賴的家族繼承人,她如今已是洛伊王國中炙手可熱的人物。

伊沃依舊陰鬱,膚色蒼白,不過在莫溫等人的細心照顧下,不再想之前那樣,好似瘦弱得可以被風吹走,可饒是這樣,也很難看出她是個可號令數萬人的將軍大人。

塔莉婭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才在皇城中待了短短一年,就有了狡猾狐狸的稱號,雖沒了公爵爵位,卻成了女王陛下信賴的左右手。

不過,無論如今這三人如何顯赫,都得老老實實陪著巨龍大人抄書。

單本總容易發生各種意外,她們要做的是將龍寫下的內容,再備份幾本,然後再按照魔法塔中的規定等級,分層擺放。

巨龍性格懶散,抄了一頁就停下,甩了甩手看向窗外,之前弄出大坑被灌滿水,周圍種上花草樹木作為湖景,成為了學院了一部分。

月卿單手撐著臉,懶懶打了哈欠。

要不是家裡那位太有事業心,以龍的性子,哪裡會接手那麼麻煩的事情,勸又勸不動,隻能替她分擔一些。

想到這兒,她又想起那個毫無動靜的孩子,除去那次中毒外,便毫無存在感。

要不是墨提斯逐漸大起來的肚子,還有龍三番五次地檢查,確定這龍崽子確實是健健康康存在的,否則她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當時是不是氣急攻心,導致感應錯誤。

之後這兩人就隻能以龍族血脈特

殊來安慰自己。

月卿不禁揉了揉眉頭,露出一絲煩悶之色,但在抬眼看向屋裡的人時,又消散開,露出饒有興致的探究表情。

原世界裡可沒有發生這一幕,因為沒有巨龍的幫忙,伊沃早早就離世,哪裡能和小騎士發生什麼關係?

這一世倒有趣,還是月卿無意踹出的開始,故而她對這兩位的發展頗為關注,帶著看熱鬨的心思觀察許久。

隻可惜莫溫這人看似主動,把人領回家裡住著,日日貼心關照,卻並沒有開竅,莫溫的兩個母親都把人家當未來兒媳看待了,這人還傻愣提出要母親認伊沃做乾女兒,給她一個正式的名分。

氣得莫溫的兩個母親無語凝噎。

誰能看不出來?也就她自己還懵懂不知,自以為的正常照顧,實際早已超出該有的範圍,給予了對方從未有過的特殊。

倒是年紀小的那個先悟出些什麼,有意避開,卻被這木頭傻愣愣撞上去,時間一長便逐漸軟化。

月卿單手杵著臉,看著一向冷漠的伊沃坐在對方身邊,看似隔著一段距離,實際已偏向對方。

莫溫抄完一頁紙,旁邊的人就“順手”遞上一張紙,還恰好將倒好墨水放到她方便沾取處。

雖是年紀小的那個,卻因為身世經曆比年紀大的那個成熟靠譜得多。

月卿腦子驟然浮現一隻憨傻、裂開嘴笑的大金毛,頭頂著一隻優雅黑貓,大金毛自以為自己在陪小黑貓,搖頭晃腦地驕傲著,實際卻是黑貓多次穩住自己,默默縱容著大狗。

“嘖,”月卿發出一聲嫌棄的輕嘖聲。

眼神一掃,卻瞧見塔莉婭也露出一樣的嫌棄表情。

聽說是上一次隨女王出征時,塔莉婭無意陷入圍攻,是莫溫單刀闖入人群,將她救出,之後兩人的關係就變得密切。

再加上回到安提利亞城後,莫溫對塔莉婭家族的主動關照,和政事上的交集,兩人便成為了對方極稀少的朋友之一。

不過就算是朋友,塔莉婭在這點上,也十分嫌棄那個傻金毛。

月卿私底下還拉著她八卦過,打聽出塔莉婭曾有意提醒過她幾次,莫溫依舊傻愣,要不是足夠了解,甚至會懷疑這人在故意裝傻。

不過礙於這兩人年紀還小,眾人也不主動揭穿,隻當旁觀者,沒事乾著急幾下。

不過……

偶然逗一下也不錯。

月卿突然來了注意,咳嗽一聲喊道:“伊沃。”

聽見聲音,大金毛與小黑貓同時抬頭。

月卿又繼續道:“之前是瑣事太多,沒辦法騰出手來安排你,隻好委屈你在莫溫家裡住了一段時間,這兩天我和陛下商量了下。”

她故意停頓了下,看這兩人的反應。

莫溫抿緊了嘴角,難得地板起臉。

一向冷淡的伊沃有些緊張,餘光看向另一邊。

月卿強忍著笑意,繼續說:“要麼在皇宮裡給你空出一間屋子,以後吃穿都由我和陛下負責

,你隻管安心修習魔法和管理軍隊。”

其實軍隊的管理都交給奧歌契和迪翁兩人,作為洛伊王國罕見的魔法天才,女王更希望她好好學習魔法,另一邊隻是掛了個名頭。

“要是你嫌皇宮出入麻煩,到處都是傭人,我們就在近處給你挑個宅院。”

那兩人越發沉默。

最後的選項被月卿拖得極漫長,好一會才緩緩說出最後一個選擇:“要是你住慣了莫溫家,我們也不強///迫你搬出來。”

鎏金眼眸裡全是壞心眼的笑意。

那塔莉婭自然看得清楚,低頭抬手捂住嘴,掩住自己的笑。

書房裡陷入沉默,周圍的書架以防蟲蛀的黑色鐵木為材料,圍繞圓塔而打造,因還未填滿書,顯得格外空曠壓抑。

莫溫提筆的手僵在那裡,墨水滴落,在紙頁留下黑色痕跡。

旁邊的伊沃終於開口,剛冒出一個音節就被月卿打斷。

“你不用著急給我回答,先回去想一想。”

回答的話語就這樣被堵住,莫溫捏緊了羽毛筆,地上的影子被拉長。

此刻恰好響起銅鐘聲,代表著白日的散去,黃昏即將來臨,學生們紛紛湧出教室,月卿揮了揮手,便道:“你們先走吧。”

女王這幾日政務繁忙,她晚些一點回去也可以,不然隻能老老實實坐在她旁邊,偶然忍不住作怪,還會被拍開手。

聽到這話,三人便起身離開。

月卿戲弄過後就不再理會,低頭準備再抄一頁,沒注意到外頭驟然安靜的情況。

鐘聲逐漸淡去,地上的日光被拖長。

月卿剛寫下一行字,耳朵一動,聽見有人悄聲走來。

她頓時抬眼看去,女王陛下站在她面前。

墨提斯隻穿了件寬鬆的米白長裙,腹部微微鼓起,像是普通婦女懷孕五個月左右的樣子,金色長發盤在腦後,精致眉眼帶著上位者的威儀,再加之一絲淺淡的母性,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融合在一起,反倒透著股特彆的韻味。

“你怎麼來了?”月卿看向她的肚子,心頭一慌。

雖然這龍崽子沒多少動靜,但這鼓起的肚子也讓月卿覺得心驚膽戰,時時小心著對方,生怕出了什麼意外。

她剛準備起身去扶,就見墨提斯繞過桌子,準備坐到她邊上。

剛剛還饒有興致戲弄彆人的龍,現在倒有點手忙腳亂起來。

趕緊讓出一大片位置,又抬手扶著墨提斯坐下。

女王陛下坐下後才開口:“今天事情不多,就想著來看看我們的院長大人在做什麼。”

她又補充了句:”是加伊爾家的沃黛蒂卡送我過來的。”

聽到有人跟隨,月卿才舒展開眉眼,抬手將她攬住懷裡,溫聲道:“要是你想我,在契約鏈中喊一聲就好,我立馬就趕回去了。”

墨提斯聞言,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便說:“要是我不過來,怎麼能聽見院長大人胡說八道,故意逗我的手

下?”

這兩人的事情,月卿可沒少拿作趣事,來和墨提斯閒談,所以根本就沒有想讓伊沃搬出來這件事,純粹是龍瞎編的。

聽到這話,月卿傻笑了一下,理不直氣也壯道:“誰讓她那麼呆?我實在看不下去,幫幫忙怎麼了?”

墨提斯無奈笑了笑,對這兩個辛辛苦苦幫忙抄書,反倒被龍坑一把的人表示同情。

那龍攬住她,偏頭往窗戶外看,便開始轉移話題:“沃黛蒂卡?塔莉婭的那個小未婚妻?”

這事也是加伊爾家族被喚回來後,她們才得以知曉。

怪不得當年塔莉婭毫不擔心加伊爾家族不同意,原來自幼就和對方定下婚約,如今已搬到一處住,不知道何時會舉行婚禮。

墨提斯不多說她,由著她將話題扯開,繼而順著她的視線看去。

塔莉婭的身材高挑,比莫溫都高出半個頭,雖時常帶著笑意,可從小在邊境長大的人哪裡溫和得了?單站在那裡,就能讓小兒止哭。

而在隻到自己胸口的未婚妻面前,她就徹底變了模樣,溫柔好像一灘水一樣,連說話的聲音都刻意放低,牽著對方手,談笑著往外走。

墨提斯便笑起來,說道:“她倒是比莫溫聰明許多。”

再看後面,莫溫和伊沃走在一起,卻隔著巴掌大的距離,各自不說話,好似心事重重。

月卿哼哼兩聲,反倒不樂意起來,幫著小騎士辯解兩句:“莫溫隻是性格純良,不懂這些。”

女王陛下扭頭看向她,唇邊笑意不減。

知道這家夥雖然老是欺負莫溫,可私底下的關照並不少,之前的魔法書和主動指導就是最明顯的證據。

月卿被看得心虛,摸了摸鼻子,又道:“回去了?”

“你不是還沒有寫完嗎?”墨提斯並不想她因為自己耽擱了進度,又道:“我陪你寫完這一頁再回去。”

省得月卿第二天回來,一臉茫然不知道寫到什麼地方。

可龍不像女王陛下那樣勤勉,手裡的筆一放就不想拿起來,腦袋往墨提斯肩膀一放,就耍賴道:“不想寫了。”

她臉頰側邊的銀鏈搖搖晃晃,分明是很成熟的面容,無賴起來卻很得心應手。

墨提斯無奈地笑,低聲哄道:“就一頁而已。”

“那也不想。”

“寫完就回去。”

“現在就回去。”

“就寫一頁。”

“一頁也不想寫。”

月卿環抱著對方,掌心貼著鼓起的小腹,埋在對方脖頸裡,突然叛逆起來,不肯聽話。

墨提斯拽住她一縷發尾,輕輕扯了扯,柔聲道:“乖。”

單是一個字,也被念出千回百轉的調子,溫柔得不像話。

那龍頓時抬眼瞪她一眼,威力不大,帶著股大狗似的幽怨,心不甘情不願地起身,單手捏住羽毛筆。

女王陛下以為她終於乖巧,嘴角笑意依舊,扶著肚子坐在旁邊,不想

阻礙她的努力。

這龍崽子也麻煩,雖沒怎麼動彈鬨騰,可那麼大個肚子擺在這裡,始終得多加注意,行動受阻。

她微微皺眉又很快鬆開,抬眼向桌面看去,月卿半個字沒寫,反倒拿著羽毛來撩///撥她。

柔軟輕盈的白色羽毛劃過耳垂,又落在脖頸,力度不重,卻能掀起極難耐的癢。

墨提斯下意識想往旁邊躲,卻又被攬住,隻能強忍著開口:“彆鬨,快點抄書。”

那龍就敷衍,手中動作不見停,嘴上回應道:“好好好。”

羽毛劃過一字鎖骨,便不肯往下落,在肩頸與鎖骨形成的三角凹坑處來來回回地滑動。

墨提斯癢得不行,直往她懷裡躲。

月卿嘴角勾著一抹笑,視線下落時,無意窺見柔軟起伏,不知是懷孕還是自己折騰的緣故,弧度比之前大了不少。

她手一顫,便往下落。

那衣裙單薄,遮不住多少感覺,羽毛微微彎起,細細的絨毛隨之滑落每一處,沒有絲毫遺漏。

墨提斯揪住她衣領,片刻就求饒:“好了好了,不抄了,我們回去了。”

剛剛還態度堅決,現在就開始服軟了。

月卿原本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可現在得逞後,卻沒有停下手,羽毛已經往下滑落。

屋外的日光明媚,隨著寒冷的冬日過去,白晝的時間不斷增加,雖到了休息時候,卻依舊不見暗黑夜色。

被洛伊王國視為神聖而偉大的魔法塔寂靜無聲,日光在地板上拉長,落在搖曳的魔法袍上。

受人尊敬、甚至畏懼的院長大人帶著輕笑,藏在眼鏡片下的鎏金眼眸帶著頑劣,連隱藏都沒有,好像在故意挑釁一般。

羽毛不斷滑動,毫無半點規律可言,完全是看月卿如何選擇,有時是柔軟起伏,有時是紅得滴血的耳垂,有時則落在墨提斯的手背,但無論是什麼地方,都能掀起一陣陣輕微卻無法忽視的電流。

女王陛下埋在她懷裡,時不時因為過分癢麻而戰栗一瞬,發出壓低的哼聲。

那聲音軟軟的,因被堵住在唇齒的緣故,有點含糊不清,嬌嬌調子落在矜雅嗓音裡,讓人忍不住心顫。

“彆、彆鬨了……”

金發有些淩亂,過分白淨的膚色藏不住半點紅,整個眼周都泛起緋色。

哪裡是勸人停手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說快點繼續。

鎏金眼眸一暗,動作就變得不規矩起來,攬在腰側的手往彆處探,那羽毛筆依舊在到處亂晃。

桌面的紙頁被風吹動,掀起一個角,布料摩擦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那花瓶裡的柳條搖晃,桌面上的影子也跟著晃。

不知道誰先主動,女王和龍對這方面都不大克製,想了就做了,沒什麼好拒絕的,唯一的顧及也不會作亂,隻要抽出一隻手扶好,小心一點就行。

不知是哪裡來的布料掉落,被水浸透,濕痕擴散,蕾絲花紋透著不一樣的韻味。

可這兩人

明明穿得依舊完整,魔法袍與長裙貼在一塊,就算此刻有人闖入,也瞧不出什麼異常。

可桌面底下卻難說,墨提斯的腿搭在對方腿上,裙尾被拉扯起一個角,羽毛筆被藏在裡頭,輕巧地一點點滑過。

偶爾冰冷筆尖會碰到細膩肌膚,留下難以遮蓋的墨痕。

不過比起另一處的難捱感受,這點點墨痕就變得不再重要。

揪緊衣領的手繃緊,手背青筋鼓起,墨提斯整個人都埋在她肩頸,潮濕的熱氣隨著開合唇齒落下。

發絲交纏到一塊,銀鏈晃動。

墨提斯突然抬頭,仰起下頜,貼到月卿唇邊,像是要和她爭奪氧氣一般,快而急得探入。

另一人不急不緩,低頭回應,底下的裙擺往上拉長,露出更多。

外頭越發安靜,學生走得差不多了,隻剩下三兩個被留下打掃衛生的,匆匆結束後就跑著離開。

鳥雀撲扇而來,停在柳樹樹梢,嘰嘰喳喳個不停。

日光終於淡了下去,蔚藍天空中的雲彩變多。

桌面上的紙頁被風吹到地上,隨意的字句被水滴落,變得模糊。

可月卿不僅不心疼,反倒露出愉悅的表情。

手上的動作卻不見停,那羽毛被水沾得濕漉漉的,粘在一塊,看起來十分狼狽。

墨提斯突然咬住對方脖頸,氣勢洶洶卻片刻都堅持不住,連個印子都留不住,隻剩下急促的氣息。

月卿抱著她笑,低聲哄著:“我寫得好嗎?”

淺灰藍的眼眸覆著一層水霧,又氣又惱地瞪了她一眼,下一秒又被其他感受吸引,眼簾撲扇一瞬,那淚珠子就掉落而下。

“彆、彆寫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女王終究比不過黑龍無賴,還沒有片刻就屈服,但是這事一旦開始,又怎麼會輕易停下,總要把底下那張紙全寫濕透才能停。

月卿挑了挑眉,輕笑著重複道:“那你說我寫得好嗎?”

“好、特彆好,”拖長尾音帶著顫,墨提斯哪裡敢說出不好兩個字,濕漉漉的眸子裡帶著求饒的意味。

羽毛筆終於被放回原位,可停下筆卻不代表著不繼續,而且換了一種方式。

當指尖緩緩劃過,書寫出的字跡不比羽毛筆差上半點,反而因為嫻熟而更感觸深刻。

黃昏落下,偌大的學院被橙色渲染,門口的黑龍雕像前被擺了一堆水果食物,那是經常月考不過的學生想出來歪法子。

不過那麼多東西裡,唯獨沒有半點酒。

據說是巨龍極厭惡酒,半點有關於酒的東西都不沾。

學生們不理解,但卻也主動避開。

接著水的紙頁發出啪啪聲,就連底下的布料也被打濕。

墨提斯先前還能自己坐著,後頭就被抱在月卿的懷裡,一手扯著衣領,一手覆著微微鼓起肚子。

不知怎得,她又顫抖一瞬,將整齊的魔法袍扯出亂七八糟的折痕。

幸好月卿是個脾氣好的,不僅沒有冷臉責怪,還低聲誇道:“陛下很厲害。”

也不知道厲害在哪裡?是幾分鐘就結束,還是地上的水跡?

墨提斯眸光渙散,聽不清她在說什麼,才緩過來一點又繃緊身子。

懸在半空的小腿搖晃,圓潤腳趾蜷縮又繃直。

那薄薄紙頁不禁水浸,片刻之後就被打爛,變成紙糊粘在地板上。

夜色悄然襲來,將整個書房侵蝕,裡頭的人終於沒了蹤影。

另一邊的房間亮起,柔軟床鋪下陷。

月卿抱著懷裡人,輕聲哄道:“乖,吃完飯再睡。”

可女王陛下累極了,一心隻想閉眼沉睡,哪裡管得了她的絮絮叨叨,含糊不清地說了句什麼,又閉眼想睡。

月卿這下終於知道擔心她身子了,低哄著重複:“乖,就吃一口。”

最後磨了墨提斯半天,她才半昏迷半清醒地張嘴,讓月卿喂了小半碗肉粥,繼而便沉沉睡去,仍對方如何說也不肯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