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1 / 1)

“奚舟律你完蛋了!”

雨聲依舊,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

話音落下,奚舟律下意識閉上眼,卻沒有想象中的疼痛,垂落的發絲滑過臉頰,泛起一陣陣癢麻。

熟悉的玫瑰香氣環繞在鼻間,憑借著時有時無的暖香,奚舟律判斷出對方和自己的距離極近,可偏偏又感受不到觸碰。

發白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奚舟律睜開眼,卻瞧見那人將發絲挽到一邊,向她露出毫無掩護的脆弱腺體。

奚舟律怔愣住,忍不住皺眉,又快速鬆開,強撐著冷硬的聲音開口:“你在做什麼?”

另一人理所當然地回答:“給你咬咯。”

不知道該怎麼評價,奚舟律一直覺得對方和普通Alpha不一樣,卻沒想到對方連如此重要的位置,都可以輕易擺在自己嘴邊。

要知道,即便如今觀念如何改變,腺體依舊是個極其重要的位置。

特彆是骨子裡就刻著心高氣傲的Alpha,恨不得拿個鐵罩蓋住後脖子,堅決不肯向Omega暴露自己的脆弱處,好像這樣就會折斷他所謂的傲骨一樣。

而Omega沒有他們那麼嚴重,但也十分警惕,畢竟從小就被教育,這是一個極重要的地方,隻能在認定的Alpha面前,低頭展露。

可洛月卿好像一副從來沒有接受過這種教育的模樣,上一次在浴缸就俯身擁緊她,徹底露出本該隱藏的腺體。

奚舟律當時沒忍住,確實咬了一口,雖沒留下信息素,但也留下一個淺淺的牙印。

洛月卿之後可沒少抱怨,可憐兮兮地喊著疼,比彆處要疼十倍、百倍,鬨著要了不少補償。

奚舟律本以為這是她委婉地抵觸,哄好之後就沒再碰過。

可現在對方又明晃晃地遞到自己唇邊,摻著紅酒香氣的玫瑰蜜糖化成水珠,凝在腺體周圍,好像在邀請她品嘗一般。

不明顯的喉結滾動,奚舟律偏頭看向另一邊,聲音莫名低啞:“你到底想做什麼?”

在她的猜想裡,洛月卿酒醒後會質問、會生氣、會鬨著她補償,但唯獨沒有這個。

宿醉的後遺症還有殘留,洛月卿撐不了多久,就直接壓在奚舟律身上,頓時鬆了口氣。

奚舟律悶哼一聲,下意識想抬手護住,卻又抓住身下床單。

“給你咬,給你標記,”洛月卿隨意回答,好像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奚舟律有些茫然,卻聽見這人繼續說道:“這樣你就可以相信我了嗎?奚舟律。”

“你懲罰我,你自己不難受嗎?”

極其無奈的表達,向來漫不經心的語調變得溫和且認真,讓人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嗯?”

洛月卿偏頭,尋找到躲閃的淺灰藍眼眸,與之對視,然後再一次問道:“你勾起我的熱潮,卻也遭受著同樣的懲罰,你不難受嗎?”

看起來理智涼薄的Omega,其實也

挺叛逆胡鬨的。

分明知道長期沒有伴侶緩解的發情期代價,卻依舊堅持到精神力徹底紊亂,最後引發頭疼昏迷。

清楚明白用信息素誘導一個Alpha,會導致自己也遭受同樣的難耐,卻依舊不管不顧,坐在沙發上堅持到最後一刻。

那張變得濕漉漉的地毯,當然不僅是洛月卿一個人的功勞。

奚舟律到底多能忍呢?

即便是酒醉後、感官變得麻木的洛月卿,都忍不住低泣央求,清醒的奚舟律又該用怎樣的意誌力,才能阻止自己不貼近對方。

“這不關你的事,”奚舟律忍不住嘴硬。

洛月卿便笑,一雙好看的桃花眼,泛起粼粼波光,故意道:“那你不想知道我和沈纖雲剛剛說了什麼嗎?

奚舟律一怔,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就聽見洛月卿說出答案。

“我拉開襯衫……”

故意拖長的語調,是洛月卿的惡趣味,顯然還在記著之前的事,非要逗逗奚舟律不可。

奚舟律表情一沉,揪緊的床單皺成一團,為什麼會拐彎抹角詢問半點,卻始終問不到正題,不過是不敢面對。

洛月卿打量著她,直到這人面色陰沉,才快速說出剩下的話:“讓她看了你留下的牙印。”

奚舟律顯然懵了下,薄唇張張合合卻說不出話來。

洛月卿又繼續道:“沈纖雲喜歡你,你知不知道?”

“她是個Omega,”奚舟律下意識反駁。

“Omega就不能喜歡你?”洛月卿挑了挑眉,又道:“還是你又要搬出你是廢人的那套理論?”

“招蜂引蝶而不自知的人是你,奚總。”

“我忙著處理情敵,你忙著吃醋,你覺得這事可不可笑?”

洛月卿沒給對方留半點面子,直接了當地說完,不等奚舟律做出反應,她微微低頭,額頭與額頭相抵,直接將奚舟律所有逃避的路線堵死,要讓對方隻能看見她。

“奚舟律你說,我該怎麼辦?”她輕歎著,聲音淡得好像風一吹就散開。

“我要怎麼才能讓你多信任我一點?”

被人虐待過的小貓,總是滿心戒備,恨不得把毛皮換做尖刺,嚇退每一個靠近的人。

“我的背景,你早就已經調查清楚,我的父母還需要你的資助,我的工作……”

洛月卿笑了下,直白道:“我想隻要神通廣大的奚總稍稍抬手,就沒有一個工作室敢再接我的單子。”

“還有簽下的婚前協議,彆忘記,要是誰先提出離婚,就要放棄所有財產,淨身出戶。”

她咬著字句,像在說一句充滿誘惑力的承諾:“我是完全依賴於你的,根本離不開你的人。”

“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我該怎麼樣,才能獲得你的信任?”

洛月卿低喃著開口,聲音輕柔得好像在給對方將睡前故事:“我們可以早一點進行標記,如果這樣會讓你安心一點的話。

“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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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月卿偏了偏頭,毫不在意道:“生孩子這件事也要跟著提上日程了。”

這段時間,兩人都有刻意的避免,雖然奚老爺子求後代心切,可也不是個不明事理的人,總得留出些許時間給她們磨合,畢竟隻有互相標記過後,才能有極大可能生出高等級的後代。

所以標記就代表著犧牲掉部分時間,提前被奚老爺子催促準備。

選擇權被交到奚舟律手裡,她卻無法做出決定,眼神躲閃,又被身上的人強硬掰回來。

揪緊床單的手放開又縮緊,奚舟律深吸一口氣,卻沒能說出什麼。

洛月卿看得好笑,十分難得,能在運籌帷幄的奚總臉上,看到如此愧疚又窘迫的不知所措表情。

洛月卿咬著字,喊道:“奚舟律。”

“嗯……”奚舟律低聲答應。

“下次能不能多聽我說,”洛月卿停頓了下,又強調:“沒有酒醉的時候。”

“我錯了,”奚舟律抿了抿唇,低垂的濃睫在眼瞼留下淺灰的影子。

洛月卿笑了笑,卻說:“隻是口頭認錯嗎?小朋友都知道補償,奚總是不是太沒有誠意?”

對方提出要求,奚舟律反倒鬆了口氣,低聲道:“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什麼都可以?”洛月卿不知道想起什麼,眼底閃過一絲光亮,又補償道:“你之前可是說什麼都可以給我的。”

奚舟律已察覺到不對,卻沒辦法反抗,隻能悶悶嗯了一聲。

洛月卿頓時笑起來,便道:“那我說什麼你都要回答,做什麼都要配合,好不好?”

“好……”

窗外的雨下個不停,微涼的風吹進屋裡,掀起絲絲涼氣,布料摩擦的窸窣聲隱藏在濃夜裡。

洛月卿貼在奚舟律的唇邊,一下又一下地輕啄。

奚舟律一向是個信守諾言的人,既然答應就不會出現任何違背的行為,微微仰起下顎,小心配合。

被拉扯的睡衣,極柔軟的綢緞,是和奚舟律以往風格一致的襯衫長褲,刻板又保守。

洛月卿隨手打開壁燈,不算明亮的燈光讓奚舟律忍不住皺眉、閉眼,想阻攔卻又停下。

洛月卿現在就好像在準備品嘗美食,不急不緩地拆開包裝,從第一顆扣子開始,每一次都會有特彆的風景。

同時,她輕佻開口問道:“剛剛的懲罰,你想了多久?”

這不是個難回答的問題,奚舟律稍停頓,就回答道:“從衛生間抱你出來到回到房間。”

那就是想了一路咯?

洛月卿輕嘖了聲,看來這人憋了好大的氣。

怎麼會有Omega那麼霸道,看旁人兩眼都不行。

“你是醋包嗎?”洛月卿不由問道。

奚舟律下意識想反駁,卻被第二扣子的解開打斷了思路。

涼風順著領口灌入其中,繃緊的下顎越發清晰。

洛月

卿並不著急低頭,側身躺在奚舟律旁邊,又向下一顆扣子努力,又問:“停下之後還有力氣嗎?”

“休息了一會。”

“休息了一會才去洗乾淨?”

奚舟律眼神飄忽一瞬,似乎明白洛月卿所要的補償是什麼了。

第三顆扣子被解開,露出裡頭未著一物的柔軟,不算大,但勝在秀氣挺翹,形狀好看,恰好能被一隻手握住,再從指縫露出些許。

“嗯?”洛月卿催促了下方才的問題,同時手指微微曲起,在蒼白膚色上留下淺淺的紅痕。

“是……”奚舟律隻能含糊回答。

“自己去的,沒有讓人幫忙?”

“是。”

洛月卿便笑起來,誇讚道:“好厲害呢。”

也不知道這有什麼好誇獎的,不過是腿軟後的自己清洗,總不能讓彆人幫忙。

奚舟律咬住下唇,之前也不覺得有什麼,隻是酸軟的腿比以往更難處理,但也不過是取下花灑,衝洗掉潮濕的痕跡。

洛月卿突然問道:“舒服嗎?”

“什麼?”奚舟律有些不解。

這人就低聲解釋:“熱水會比較舒服嗎?”

耳垂染上薄紅,奚舟律這才明白對方意思,從小到大都被嚴苛教育的繼承人,即便在成年稍微了解了這方面的知識,也很難坦然說出口。

她咬了咬牙,隻能說:“我不知道,我……我沒有做這樣的事。”

“嘖,那衝洗的時候不會有感覺嗎?”洛月卿漫不經心地開口,覆在起伏上的手微微收緊。

她又一次問道:“舒服嗎?”

不肯就此掀過,非要對方準確回答。

奚舟律不由想起之前,她坐在輪椅上的模樣,熱水從皮質椅板上滑落,嘩啦啦地往地上流淌,之前並不覺得有什麼的畫面,卻在此刻連回憶都覺得難堪,那些自以為細微、可以以往的感受,現在都莫名重返在身上。

奚舟律努力擠出兩個字:“還好……”

洛月卿輕笑表達滿意,然後又繼續問道:“那在沙發上呢?夾腿了嗎?”

她仰頭去看奚舟律,故作純良的眼睛寫滿揶揄,無辜道:“奚舟律,我都這樣了,你不會毫無感覺吧?”

當然不會,甚至作為Omega,會比Alpha被影響得更深,感受地更清晰。

被放置在砧板上的獵物,不僅不能反抗,還得分神回答一個個刁鑽而赧然的問題。

奚舟律隻能回答:“夾了。”

極力壓低的聲音還是能聽出些許顫抖,從小被追捧的Omega哪裡受過這樣的對待,往日覺得昏暗柔和的壁燈,現在也覺得明亮刺眼,扣子全部被解開,露出全部。

纖薄的腰肢隨著呼吸起起落落,一寸一寸滑動的手,微涼的溫度好似能熨入肌膚下方,烙進血肉深處。

作為過錯方,奚舟律隻能老老實實回答每一個問題。

“有緩解嗎?”

沒有。”

洛月卿挑了挑眉,又道:“那沙發又得換了?”

奚舟律停頓了下,還是說:“要換。”

本就話少的人,現在隻會兩個字兩個字地往外蹦,恨不得拉扯被褥把自己埋上。

提出問題的人不受影響,很快就道:“那想來嗎?”

這一次沒有等奚舟律回答,她就接上:“可是我手腕好痛啊,動不了怎麼辦?”

她抬了抬手,細長手腕上還有之前被捆住的痕跡。

“膝蓋也是,”洛月卿趴在她身上嘀咕,可憐兮兮的模樣。

怎麼可能忘記,洛月卿一向是個小心眼的壞家夥,吃不了半點虧。

“奚舟律,你自己想一個不需要我動手還躺著的辦法好不好?”

你看,壞蛋家夥不僅從來不會主動提出要求,非要受害者自己說出來,她才一副“純良體貼”的答應。

雨聲逐漸大了起來,水珠子不停往下打,地上的落葉堆積成小山,堵住流水的去路。

借著昏黃的燈光,半拉開的窗簾,隱隱約約能映出裡頭的場景,不知為何,隻剩下了一個人微微往後靠的瘦削影子,長發隨著後仰,向下披散,好似被風吹動,搖晃不止。

直到越過窗簾往裡頭看,才發覺另一人隻是半坐在床頭,屈著腿給另一個人做靠背。

洛月卿懶洋洋地笑著,深邃而嫵媚的眉眼越發豔麗,像隻得逞的小狐狸,還催促著對方不要停。

對面的那人隻是抬眼瞥她,過分勞累後,實在無法說出其他話來反駁,隻能被人掐著腰往下壓。

無力的腿腳自然沒辦法提供支撐,尤其在這種情況下,越發沒有用,整個人都靠在對方的腿上,往後杵著的手將薄被壓得往下陷,被強硬分開的腿搖搖晃晃,隱約可見晶瑩的水往下滴落。

壞心眼又記仇的人,怎麼可以就此停止,又笑著抱怨:“奚舟律碰到我膝蓋了,好痛。”

也不知道有沒有碰到,但這個時候根本沒辦法求證,奚舟律隻能微微起身,然後那淹沒在潮濕柔軟地方的手指便更進一步。

她頓時悶哼一聲。

再看對面,那小狐狸笑得越發得意,恨不得把壞寫在臉上。

掐著腰的手微微用力,又聽見這人催促:“扭不動了?奚舟律你這就不行了嗎?”

奚舟律咬緊後槽牙,眼尾的水霧越發明顯。

不知道什麼時候打了個雷,照亮了遠山輪廓,隨著嘩啦啦的雨聲歇停,烏雲逐漸散開。

滿地落葉已將排水口堵上,傭人隻能罵罵咧咧地披上衣服早起,處理被淹沒的花園。

天邊隱隱出現一抹白,斷斷續續的鳥聲響起,城市便跟著逐漸蘇醒。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裡傳出難以抑製的哭腔,好像在反反複複念叨著不要、錯了,外面聽不真切,隻能大致判斷,另一個人好像起身抱住對方,可哭聲並未停止,反倒越發清晰了。

風吹起窗簾,又是一地狼藉,空酒瓶隨之滾動。

哭聲驟然停住,又換做劇烈的呼吸聲。

大雨分明已經停下,卻依舊還有水聲響起,浸透了整面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