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 / 1)

是夜,圓月懸掛在黑雲之中,近處的椰子樹樹影被拉長,海水不停拍打著沙灘,發出嘩啦啦水響聲,空氣裡彌漫著鹹濕味道。

酒店頂樓的套房內,壁燈柔和亮起,照亮裝修簡約卻不失奢華的房間。

雖不知道房間裡發生了什麼,但看著滿地的淩亂,也能猜出個大概。

衣服從門口丟到二米大床上,沒了扣子的襯衫、一腳踹開的褲子、被揉亂、隱隱可見些許水跡的小件。

床上就很難說了,枕頭一個丟在地上,一個全是褶皺丟在床中間,床單可以驕傲舉手,它今晚上最大的受害者,奇奇怪怪的印子不說,最慘的是被撕破了一個洞,看著好生淒慘。

而兩個罪魁禍首卻躺在沙發上,蓋著薄被,相擁而眠。

沙發不大,若是一個人睡倒也勉強算作舒坦,當兩個人就有些為難了。

奚舟律平躺著被擠在裡面,懷裡是側躺著、往肩頸裡埋的洛月卿。

許是方才太累,兩人額間還有薄汗殘留,眉眼間略帶疲倦。

薄被下不知道發生什麼,隻瞧見被褥動了下,繼而,奚舟律輕皺起眉頭,又乏又困地叨咕了句:“洛月卿……彆鬨……”

原本清冽如泉水叮咚的聲音,現在沙啞又虛弱,好像再多說幾個字,就要累得不行。

懷裡的人也不知道醒了沒有,隻是埋頭往奚舟律肩頸蹭,淩亂的發絲遮住半邊臉,依稀能瞧見紅腫的唇,還有小半圈的牙印。

不止是這處,往下看去,這牙印順著細長脖頸往下,平直鎖骨和瑩白肩頭,甚至連方才被黑色蕾絲包裹的地方都有不少,更彆說腰腹了。

隻是奇怪,這人分明如此淒慘了,卻能莫名感覺到一股饜足的滿足感,加上原本明媚豔麗的長相,就好像一隻勇敢穿過荊刺,成功偷吃蜜糖的小狐狸,尾巴一卷就心滿意足地睡下。

小狐狸倒是滿意了,可旁邊那喂飽狐狸、還得抱狐狸睡覺、忍受狐狸尾巴無意識撩///撥的奚舟律呢。

她輕嘶了聲,分明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卻還得拽住對方手腕,把手從圓潤柔軟處扒拉下來。

倒也不是不能放,隻是這人不知道在做什麼夢,一點兒L也不安分,煩人得很。

扒拉下來一隻手,洛月卿又搭上來一條腿,原本緊緊就貼著奚舟律,現在越發沒了縫隙,相貼處冒起細密薄汗,實在黏膩得緊。

奚舟律抬手推了推她,又啞聲喊道:“熱……”

房間裡不是沒有空調,隻是這倆人著急,一進屋就躺到床上去,那還管什麼空調。

那人無賴,貼在對方身上,不動分毫。

奚舟律隻好將薄被往下拉扯,露出大半風景。

也沒有比洛月卿好多少,她膚色本就蒼白,柔弱如細膩白瓷,平日磕磕碰碰都會留下青紫,更何況對方的胡來。

掐腰、束縛住手腕的指痕,犬牙撕磨留下的細紋,還有毫無章法的紅梅花瓣,脖頸往下到處都是

狐狸留下的印痕。

方才還覺得洛月卿淒慘,現在倒覺得她罪有應得,想要偷吃甜果,總得付出些疼痛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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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褥往下,冷風就灌入,吹過薄汗彌漫處,即得清涼,那便無法挽回離去的睡意。

洛月卿哼哼唔唔幾聲,卻無法再睡著,意識朦朧間,就仰頭往奚舟律脖頸蹭。

紅唇擦過細膩皮膚,薄皮下的顫動脈搏被壓住,然後隨意一咬,就出現了淺淺的紅痕。

也不知道是起床氣,還是刻在Alpha骨子裡的本能,眼睛都未睜開,便開始作怪。

奚舟律還沒來得及阻攔,就被下滑的手找到位置,然後一聲低哼響起。

方才才探索過的地方,無需再一次摸索停留,直接抵達之前標記過的地方,然後稍稍用力。

奚舟律尚未清醒,也無法理解自己不過是嫌熱,稍微拉下那麼一截被褥,就把本應該就此熄滅的篝火點燃。

“彆……”困倦至極的聲音飄忽,輕得好像風一吹就散開。

“洛月卿,”往日就沒什麼作用的警告,現在更加毫無威懾力,倒不如說是欲擒故縱的邀請。

屋外的圓月被烏雲遮蓋,可能是夜深風大的緣故,那海浪驟然便快了許多,一陣接著一陣拍打在礁石上,掀起不曾停歇的波瀾,白沫掛在水草上,更顯淒慘可憐。

奚舟律還未掀開眼簾,就先勾住對方脖頸,好似在水中被海浪,隻能抱緊身邊的浮木。

洛月卿顯然不是個合格的Alpha,但也是可能是半夢半醒的緣故,不能做得很貼心,不僅沒有回抱住自己的Omega,甚至隻顧著埋頭往自己想去的柔軟地方,更胡亂地加快速度。

未關上的窗簾被海風掀起,米白色的紗布起起落落,在地上留下淡淡影子。

之前還有情侶牽著手,赤腳踩在沙灘上,眼下已悄無一人,安靜的隻剩下海浪拍打的聲音。

許是到了時候,一層層巨浪疊加,終於有信心能掀起礁石,於是風更大浪越猛,一股腦得往石頭上拍。

奚舟律呼吸一滯,繼而就變得淩亂急劇。

她緊緊抱住洛月卿,額間翻起的薄汗凝聚成珠,滑落往下,彙聚在鎖骨與肩頸形成的三角水窪中。

罪魁禍首這才懶懶掀起眼簾,眼尾些許頑劣笑意。

許是受了本身信息素的影響,洛月卿眼瞳、發色都像極了那珍貴又罕見的厄瓜多爾紅酒玫瑰,中間是乾淨的粉,外圈反倒是濃豔的酒紅。

所以她雖是偏嫵媚的長相,卻總能讓人忽略她的年齡,下意識覺得她比旁人更小。

可此刻,當水霧覆在那一雙桃花眼中,眼瞳外圍的酒紅就被暈染,變得濃烈又朦朧,也更具侵略性。

她笑盈盈地瞧著奚舟律,像是惡作劇得逞的狐狸。

奚舟律抬眼瞥見,便抬手遮住她的眼睛。

這是方才實踐過、最有效的阻攔方式。

可洛月卿臉皮厚,不僅沒有悔過之心,甚至還輕笑出聲

,好像在嘲笑某人之前的嘴硬。

我不行?

還是你喊停啊,奚總。

如此惡劣的行為,自然遭到了奚舟律的嚴厲懲罰,又一次咬住對方脖頸,然後用力一咬。

洛月卿倒吸一口冷氣,囂張模樣全無,立馬求饒道:“你輕點,你輕點。”

那力度不但沒有變輕,反倒越發用力,直接在脖頸印出一圈深印。

“奚舟律你屬狗的啊,”洛月卿苦著臉,不消瞧就知道這傷口不小,畢竟她之前已經積攢了不少經驗。

後悔之前故意逗弄奚舟律,把脖頸伸到對方嘴邊,非要人家先試一試味道如何。

現在好了,奚總不但學會如何應用,甚至有點喜歡這樣方式,一口又一口地在洛月卿身上,印下她的標記。

奚舟律不搭理她,剛剛恢複的體力又被折騰乾淨,現在連抬手都懶得,要不是這人笑得令人煩躁,她也不會費那麼大力氣咬一口。

她似惱似嗔地瞥對方一眼,卻被厚臉皮的家夥認為是讓她過來,於是洛月卿又湊到她脖頸,笑吟吟道:“奚總你怎麼那麼愛咬人啊?”

還揪著被咬這件事不放,完全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壞事。

也不知道天底下為什麼會有這種人,還是Alpha的本性就是這樣。

奚舟律不搭理她,洛月卿反倒來勁,摸了摸自己脖頸,感受著這牙印的深度,然後嘖嘖幾聲,感慨:“好重的一口。”

她比較道:“比我腰上的那一口還重,感覺都要咬破皮了。”

腰上那一口也是罪有應得,奚舟律縱容,洛月卿便肆無忌憚,甲板、浴缸、大床上還不行,還琢磨起落地窗,奚舟律那時正好趴在這人腰腹,偏頭就是一口,疼得洛月卿眼淚都出來了。

“活該,”奚舟律聲音更啞,連吐字都難,可話卻涼嗖嗖的。

洛月卿也不生氣,抓住奚舟律的手,貼在自己脖頸,壓著她的指腹亂摸兩遍,然後又委屈巴巴道:“好疼的。”

這下知道裝可憐了。

奚舟律瞅著她,最後還是歎氣,幫她揉了揉,無奈道:“讓你胡鬨。”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那麼多壞主意。

洛月卿便笑,得逞似的揚了揚眉,還道:“下面、下面還有一個,那個破皮的,好疼。”

奚舟律沒說話,手卻往下挪了點,洛月卿說話時,喉管會震顫,指腹便跟著癢,可她自己還不知道,沒一會兒L又揶揄開口:“被狗咬了要打針……那人呢?”

“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打狂犬疫苗,要是拖到第二天去啊……”

奚舟律停住手,靜靜瞧她一眼。

洛月卿瞬間變慫,嘿嘿一笑就抓住對方的手,往自己唇上,討好似的貼了貼,又道:“不用打、不用打。”

奚舟律懶得理她,洛月卿這人就是這樣,有時候非得皮,皮了又慫,孩子氣得很。

可洛月卿還沒結束,拉著手又貼回去,再次問道:“你怎麼那麼喜歡咬我?”

之前也沒看見奚舟律有這個癖好啊。

奚舟律嫌她煩,言簡意賅地回答:“好咬,好看。”

也不知道這裡一口那裡一口,到底有什麼好看的,或許這就是反派獨一無二的審美。

洛月卿表示尊重,並且笑著開口:“那麼喜歡?”

“那要不要我去原模原樣的紋一個?”

她桃花眼微彎,嫵媚的面容還殘留著桃花粉的霧氣,覆著水霧的帶笑眼眸更是攝人心魂,像是粼粼澈湖,輕佻又蠱惑,撩人的語調說著令人心動的建議:“你比較喜歡哪個?”

“脖頸動脈上這個?鎖骨上面這個也不錯,或者……”

她拉著奚舟律的手往下滑,停留在極其柔軟的地方,然後又笑:“這個?”

“讓紋身師看見會不會不太好?”

奚舟律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可洛月卿還不肯停,再一次往下,繼續提出不同選項:“側腰?大腿?”

“我覺得裡面這個咬得最好看,要不就這個吧。”

看都沒看過,怎麼能比較出最好看。

奚舟律嘴唇碾磨,淺灰藍的眼眸裡的情緒晦澀,一片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