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1 / 1)

“是條大魚,”奚舟律按照以往的經驗,很快就得出結論,同時一手拉杆,一手握住卷線器,準備拉起。

可她剛準備往回收時,又感受到坐在身上的洛月卿,收緊的指節放鬆下來,緊繃的身體也重新後靠向椅背。

對於釣魚愛好者而已,釣到大魚卻被放走這事,幾乎可以後悔念叨一輩子,可她絲毫沒有猶豫,就這樣下了決定,下一秒就要鬆手去拿剪刀。

但有人偏不同意,直接將她的手按在魚竿上,然後十分詫異道:“你乾嘛呢?”

語氣中甚至有一絲責怪。

奚舟律一愣,便低聲解釋道:“這魚太大了,我沒辦法釣起來。”

要是隻有她一個人,她或許還會嘗試和這個大魚較量一下,可洛月卿在她身上坐著,不僅不好用力,而且在拉扯過程,也容易碰撞到洛月卿,要是一不小心被這魚拉扯下水,那就更麻煩了。

“怎麼就沒辦法了?你剛剛就釣了好幾條大魚,”洛月卿突然在這個時候任性起來。

“那是有彆人幫忙,”奚舟律皺了下眉。

洛月卿接得很快:“那我不是人?”

“這不一樣。”

“奚舟律,這可是我釣到的第一條魚,還是條大魚,”洛月卿一點也不想放棄,緊緊握著魚竿,一副非要把這魚釣上來的架勢。

奚舟律頓時哭笑不得,她自己親自掛的魚餌、甩得魚杆,甚至坐在這邊等好些時候,而洛月卿隻是往她腿上一坐,便成了洛月卿的第一條魚。

許是察覺到逃生的機會,那條魚越發掙紮得厲害,魚線晃動不止。

而洛月卿也不知章法,隻是一味抓緊,魚竿已彎成半圓弧,還在往下壓。

但這人莫名就固執起來,即便抓得雙手發顫,也不肯鬆開,曲起的指節發白,牙也緊緊咬住。

奚舟律張了張嘴,放棄的話停在嘴邊,不知為何沒說出口。

淺灰藍的眼眸渙散一瞬,她吐出一口氣,表情變得堅定凝重起來。

她沉聲道:“不是這樣扯的。”

奚舟律一手握緊魚竿,一手抓回卷線器,卻不曾往回扯,還對洛月卿說:“先放鬆,不要用力,”

洛月卿雖不清楚為什麼,但看奚舟律不是想放棄的模樣,便按照她所說的來。

魚竿一鬆,頓時就變回筆直,同時卷線器快速轉動,那大魚一下子扯著線跑出好遠。

奚舟律一點不見焦急,一邊緊緊盯著水面,一邊有條不紊地囑咐:“放開我的手,握在魚竿下面,我叫扯,你就用力往回扯。”

洛月卿沒有耽擱,當即就往下抓住魚竿,耳邊馬上就傳來奚舟律的聲音。

“扯!”

話音未落,兩人立馬握緊魚竿往自己這邊拉,同時奚舟律還快速轉回卷線器,將剛剛被拽走的釣線收回。

“再放。”

不過十幾秒,奚舟律就又要鬆開。

不會釣魚的

人隻覺得這事是個悠閒樂趣,坐在岸邊拿著魚竿,耐心等魚上鉤就完事。

真明白這事的人,才知釣魚的辛苦,和咬著鉤掙紮的魚較量、和它鬥智鬥勇,再把魚耗到沒力氣,最後撈上岸,其中過程漫長又累人,稍有不慎就會被魚逃脫。

“再扯,”

又是一波拉扯、放回,原本坐在奚舟律大腿上的洛月卿,腳都踩在甲板上了,更彆說,已經固定住輪子卻依舊往後退了些許的輪椅。

“扯的時候往我這邊扯,免得撞到你,”奚舟律抽空囑咐了句,眼神依舊緊緊盯著海面。

“魚竿分明是對著我,乾嘛要扯到你那邊,”雖然什麼都不懂,但洛月卿敢於挑戰權威,說出自己的疑惑。

“不要叨叨,要是魚沒了,你晚上就去隔壁睡吧,”對方還沒有開口呢,洛月卿就先拋出威脅。

奚舟律少見地迷茫了下,眨了眨眼。

明明是怕魚竿撞到她,現在卻變成了煩人的叨叨,而且她也沒鬨著和洛月卿睡一屋啊,無論是在家裡還是酒店,這段時間都是分開睡的,明明就是洛月卿想要睡一起,怎麼還威脅到自己身上了。

“跑遠了、跑遠了!”

洛月卿急切的聲音將她喊醒,奚舟律趕緊抓住魚竿,又急忙往後拉扯。

頭頂的烏雲已凝聚成厚厚一層,甚至沒有絲毫預兆,雨絲就這樣滴落下來。

在另一邊船艙內的龐泰,下意識站起,想要衝出門外,可腳剛踩到門檻,又突然想起奚舟律的吩咐——除去特殊情況,她和洛月卿在一起時,沒有喊人就不要貿然衝過去。

這是奚舟律經曆上次尷尬後,默默喊來龐泰一行人,嚴肅強調過的。

而龐泰等人也不是沒經曆過這些的毛頭Alpha,自然十分理解,但是這個天氣……

“頭,我們過不過去啊……”出聲的是旁邊的隊友,表情也是為難又不知所措。

這都下雨了,小姐怎麼還不喊人。

龐泰表情變了又變,扭頭看向另一個人,便問:“問問監控室。”

除去房間等地方,遊艇上到處都有監控攝像頭,甚至還有一台信號監控器,隻要有人往外面發信息,都會被檢測到。

“怎麼忘了這個,”那人一拍腦袋,立馬按住耳機,隻聽見幾句低語,然後他的表情就變得複雜起來。

“怎麼了?”龐泰皺眉,當即喝道。

而那個人卻變得吞吞吐吐,說:“他們說……小姐和夫人在、在釣魚?”

“雨中釣魚?!”

他重重一點頭,肯定了龐泰的話:“對,監控室的人說她們在雨中釣魚,夫人還坐在小姐腿上……”

話音落下,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複雜。

“頭,我們還去嗎……”

“去你的大頭去,沒聽到嗎?!小姐和夫人在搞情趣呢!”

“你去乾什麼!給她倆近距離記錄美好一刻?”龐泰立馬就罵道。

那人沒來得及反

駁,又聽見耳機裡傳來聲音,他結結巴巴複述:“監控室說她倆親、親了……”

“讓監控室關閉正對著的甲板攝像頭,盯緊兩邊,不允許有任何人靠近,”龐泰立馬開口,然後又指揮道:“你們幾個跟著我,守住船艙出口。”

“阿山你們幾個去通知所有人,讓他們立馬回到自己房間,要是有人不聽就捆起來丟回去。”

話音落下,眾人立馬稱是,緊接著就快速執行起來。

海上天氣莫測,一下子晴一下子陰,現在這雨下得快,烏雲一凝聚就嘩啦往下,和小兒潑水似的,先小後大的過程。

洛月卿和奚舟律無傘遮擋,又忙著與大魚較勁,根本來不及管雨勢如何,三兩下就淋濕。

奚舟律還好些,衣服防水,又有個遮陽帽,洛月卿就狼狽了,那白襯衫本就緊繃著,這一濕透,就和沒穿似的,裡頭的黑色布料徹底沒了遮擋,也不知道是什麼花紋。

奚舟律拉扯時,偶爾會無意碰到,也不曾辨認出來,隻是耳垂會突然紅一下,好久才散開。

不知扯放多少回,那釣線越來越近,水面也能瞧見魚尾的撲騰了,許是在做最後的掙紮,那被掀起的水花極大,白浪反複翻滾破開。

奚舟律卻不急不緩,越發沉穩起來,卷線器時收時放,甚至不需要指揮,隻要她手一抬杆,洛月卿立馬就用力往回。

海面泛起一圈圈的波瀾,稀薄的霧氣將天地模糊,那魚的掙紮得越來越弱

“好了,”奚舟律突然開口,她又低聲道:“我們慢慢往回扯,它已經沒力氣了。”

洛月卿頓時鬆了口氣,配合著奚舟律的拉杆,同時又問:“需要我去拿個魚網嗎?”

魚到面前就可以撈上來了,免得魚竿上提的過程中脫鉤,這是經常會發生的失誤,讓無數釣魚愛好者扼腕歎息。

“還不著急,再溜它一會,”奚舟律搖了搖頭。

洛月卿並不懂這些,隻管聽對方的,握著魚竿的手鬆了鬆,卻突然聽見有人在她耳邊開口:“我覺得還是黑色比較配。”

可能是很少說這樣的話,壓低的聲音帶著些許暗啞,顯得很不自然,可她沒有後退離開,反而還貼著洛月卿。

濕透的襯衫單薄,裡頭的小件變得突兀,刮在奚舟律身上,並不算疼,更像一種無意識的撩///撥,方才的拉扯讓洛月卿體溫升高,抱在懷裡如暖玉般溫熱滑膩。

環抱住洛月卿的手臂收緊,將對方牢牢禁錮在自己懷中。

洛月卿詫異於這人的主動,一時沒有阻攔,彆瞧著奚總平日裡挺厲害的,遇到這些事也沒法能耐到哪裡去,到底是個被嚴厲教育出來的世家Omega,起初還得洛月卿提醒她記得呼吸。

平日也都是洛月卿提,奚舟律縱容接受,要不是彌漫開的信息素,都有些難以辨認這人是否真的喜歡。

悶騷。

這兩個字一下子冒出來,在洛月卿腦後裡揮之不去,她想笑卻不敢開口。

倒是那人先

感受到洛月卿的情緒,悶悶說了聲:“你乾嘛。”

洛月卿收斂笑意,故作正經,語氣嚴肅:“釣魚。”

奚舟律瞥她一眼,終於想起反駁:“這是我的魚。”

其他事情都能讓,多少錢也不在乎,可這魚不一樣,那是釣魚佬的命。

“怎麼就是你的了?”洛月卿不甘示弱,雖然還沒有正式成為釣魚佬,但已有了對魚的執著。

“我下的餌、甩的杆,”奚舟律拿出證據。

“然後你半天沒動靜,是我坐在你腿上,握住了杆以後,魚才上鉤的,”洛月卿咬著字,一字一句強調。

雨天、海上夾板還有相擁的新婚妻妻,這分明是極暗昧旖旎的場面,可兩人突然爭奪起了魚的歸屬權。

很奇怪,兩人總是這樣意外的合拍,越貼近越曖昧,反倒越能聊起無關的正事,然後抽空接個吻、調個情。

“你隻是湊巧趕上這個時候,”奚舟律不聽她胡說,還表示:“而且要是沒有我,你也不知道怎麼釣上來。”

“我、我硬拽上來,”洛月卿不肯輕易屈服。

那大魚還在掙紮,不知道岸上人已爭起它的歸屬權。

“你硬拽不上來,”奚總今天很不給面子。

洛月卿氣得牙癢,連魚都不看了,偏頭瞪著奚舟律。

那人隻當沒看見,裝作專心盯海面的樣子,隨意開口:“這個魚也不是不可以讓給你,但是……”

“你要什麼?”洛月卿隨著她的話問。

奚舟律挑了挑眉,矜雅眉眼舒展開,莫名柔和了幾分,輕笑著開口道:“很公平的交易,你要了我一尾魚,那就也要還我一尾魚。”

洛月卿不傻,自然不會認為奚舟律真的要一尾魚,而且攬住自己的手臂還在收緊,那麼明晃晃的暗示……

她一下子笑起來,抬手勾住對方脖頸,語氣蠱惑又撩人:“我覺得這筆交易不錯,但就怕奚總吃不下。”

“洛小姐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話說太大,等會兜不回來就麻煩了,”奚舟律勾了勾嘴角,雖在雨中,卻好像還坐在辦公室裡運籌帷幄。

“奚總可以試一試,是我不行還是你喊停,”洛月卿貼在她耳邊開口。

魚竿那一頭已沒了聲響,奚舟律直接收杆往上,並立馬道:“拿網。”

洛月卿不曾耽擱,直接從彎腰往旁邊一抓,然後就起身站在拉杆邊上,往下一撈。

網落水中,那大魚最後一次奮力掙紮卻被奚舟律牢牢控製,最後扯到大網之中。

洛月卿稍用力一起,那和她們糾纏許久的大魚,終於露出真面目。

這魚長得奇特,不像普通魚類那樣扁長,而是整魚鼓起,呈長紡錘型,通體藍紫,下腹銀白,頭小嘴尖,大概有六十厘米左右。

“正鰹,”奚舟律沒有猶豫就得出答案,繼而露出恍然神色。

洛月卿低頭看它,有些嫌棄:“怎麼那麼小,我還以為是什麼大魚,兩個人拽了半天。”

“它力氣本來就大,”奚舟律笑了笑解釋:“可能是我之前下窩的時候丟了不少活魚蝦,吸引來了一群小型正鰹魚群,所以剛開始還有魚獲,後面其他魚就被嚇跑,就不怎麼能上鉤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聽起來挺凶的,”洛月卿點評。

“凶得很,速度又快,耐力又久,在海中也算是一霸了,”奚舟律好像十分滿意的模樣。

這正鰹可屬於金槍魚科,雖價格不貴,但十分難釣起來的,饒是經驗豐富的釣魚者,也得它磨鬥許久。

洛月卿瞧了幾眼就沒興趣,又回到奚舟律腿上,手往對方脖頸一搭,又道:“能吃嗎?”

有一些魚類是不允許食用的,即便千辛萬苦釣上岸,也隻能老老實實放生。

“能,但是口感一般,等會讓廚房處理,”奚舟律對這方面十分了解。

洛月卿挑了挑眉,便笑:“我這尾魚口感一般,那奚總的呢?”

她故作為他人考慮的樣子,頗為憂慮道:“畢竟奚總嘗過那麼多魚,想必是極為挑挑剔的,要是味道不好……”

她眨了眨眼,提出有效建議:“要不要奚總先試吃一下?”

奚舟律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卻被打斷,又聽見洛月卿翻起舊賬:“哎呀,我差點忘記了,我們奚總正經了,絕對不會提前試吃的。”

她說的是之前發情期在房間的那一次,分明兩人都被熱潮折磨,可偏偏強行忍了下來。

奚舟律無奈而縱容的聲音響起:“洛月卿。”

那人就故作迷茫地瞧著她,一雙含著水波的桃花眼裡,滿是頑劣的笑意。

“你這人……”奚舟律拿她沒辦法,隻能輕輕歎了口氣。

洛月卿卻不依不饒,又貼過來說:“我怎麼了?”

“壞,”奚舟律簡短總結,下一秒卻仰起下顎,貼住對方唇角。

“奚總喜歡就好,”被堵住的聲音有些沉悶,卻不影響裡頭的笑意泄出。

遠處的雨已有停下的趨勢,可白襯衫裡的風景早就一覽無餘,黑色蕾絲包裹著的柔軟,隻需要輕輕一扯開就能嘗到的六月熟桃。

奚舟律掐住對方的腰,將這個Alpha禁錮在自己懷裡,可同樣將自己送到她的嘴邊。

甜膩的玫瑰香氣浮現,即便在雨中也沒有削弱半分,緊緊將人包裹。

不知是誰先下去的,輪椅被丟棄在一邊,奚舟律被壓在甲板上,手腕被壓在頭頂,釣魚者終究被獵物捕獲。

遮陽帽掉落,盤在腦後的長發便散落開,濕透著貼在臉頰邊。

淺灰藍的眼眸覆上一層水霧,眼尾添上一抹紅。

清冷涼薄的月亮被藤蔓拽入凡間,落入瑩瑩一汪水中,任由玫瑰低頭淺吻。

風掀起海浪,在旁人看來,十分碩大的純白遊艇,在深海之中,也不過一艘渺小小船,波浪湧起,遊艇就隻能跟著起伏,更彆說甲板上的兩人。

呼吸被掠奪乾淨,奚舟律仰頭想躲,卻被獵物抓住機會咬住

脖頸,她隻能半眯著眼,看向天空。

海鷗在雲海裡穿梭,那厚重的烏雲終於出現分開的趨勢,泄出一抹金黃陽光。

奚舟律抬手扯住身上人衣領,白襯衫早沒扣子,鬆鬆垮垮掛在身上,平直鎖骨上還有一個淺紅牙印,這是奚舟律方才咬的。

但要怪還是得怪洛月卿,是她非貼過來,說要讓奚舟律嘗嘗口感,於是就被惱羞成怒的人咬了那麼大一口。

“嘶……”

不知是碰了哪裡,奚舟律突然悶悶出聲,彎曲的脊背抵在冰冷甲板,方才還不覺得硬,現在倒覺得硌人了。

那逐漸往下的人停頓住,然後起身一下子將奚舟律打橫抱起。

奚舟律下意識抓緊對方,淺灰藍的眼眸帶著少有的迷茫。

而洛月卿不是個沉默、不愛說話的人,微微低頭就叼著對方耳垂,突然問道:“板栗要怎麼吃??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大抵是被其他東西蒙蔽了大腦,奚舟律沒有想太多就回應:“剝殼吃?”

洛月卿便笑,獎勵似的咬了咬瑩白耳垂。

奚舟律這才明白板栗是指誰,剛想抬眼瞪人,卻又一次被堵住口齒。

“要洗乾淨,然後剝殼吃。”

許是體質弱的緣故,奚舟律其實很輕,抱在手中也不覺得有多重,甚至沒有方才和大魚拉扯時累人。

洛月卿往前走了幾步,便到樓梯口,兩人的房間在遊艇二層,單獨一間,無人打擾。

熱水灌入浴缸,襯衫掉落在地,積水在地上彙聚成流,往低處湧去。

浴室被朦朧霧氣籠罩,那矜貴的Omega被小心放在熱水中,然後聽見撲通一聲水聲,奚舟律抓住的那尾魚便遊到了她的面前。

黑發與粉發如藤蔓一般在水中纏繞。

奚舟律拽住浴缸邊上的扶手,那是專門為她定製,以防她腿腳無力時,無法起身出浴缸。

往日,奚舟律總覺得這扶手礙眼,不肯拽住扶手,非要自己費大把力氣爬上來。

可現在,她反倒覺得這扶手好了,起碼可以讓被玫瑰壓住的她稍稍緩過氣。

屋外的雨好像停了,那些被鎖在房間的人終於能出門,將甲板上的混亂處理。

奚舟律好像聽見有人在大笑,誇讚自己釣到了一尾大魚。

可她現在已經無心去在意,她真正要品嘗的魚在水裡,她的面前。

在水裡盛開的玫瑰,嫵媚又豔麗,晶瑩水珠從妙曼曲線滑落,還沒有落入水中,就被薄唇碾壓破碎,然後留下淡淡的痕跡。

隻聽見撲通一聲,洛月卿又沉入水底,看似悄無聲息,卻掀起巨大波瀾。

奚舟律驟然仰頭,呼吸停滯一瞬,又變得急促。

升高的水面湧出浴缸,便將整個浴室都衝刷一遍,到處都是濕漉漉的淩亂模樣。

烏雲散去後,太陽就再一次冒出頭來,不過十幾分鐘,甲板上的水跡就被曬乾,完全瞧不出方才下過一場大雨。

龐泰幾人站著甲板上,正圍成一圈商量返航,在原計劃裡,他們早就該離開,甚至已經回到半路,可奚舟律不下命令,他們也不敢輕易決定。

幾個人嘀嘀咕咕半天,最後還是龐泰這個隊長下決定,不打擾奚舟律兩人,直接回去。

遊艇就這樣啟動,在海面上拖出幾道白色浪條。

奚舟律跪坐在洛月卿身上,低頭咬住對方腺體,同時,洛月卿的勻稱手指抵住潮濕柔軟處。

一揚一落的悶哼聲響起,奚舟律嘗到最濃鬱甜膩的玫瑰蜜糖,洛月卿同樣也吃到了心心念念的剝殼板栗,帶著些許木炭的香氣,最是香甜。

無人去管遊艇是否離開,剛剛釣上岸正鰹被廚師帶入廚房,長刀起落,那魚就處理得乾乾淨淨。

然後,最美味的魚腹就被放入碳火上烘烤,隻等兩位辛苦釣魚的人,忙完現在的事,就可以嘗到自己努力捕獲的魚肉大餐。

這一定是一頓感受時刻且令人滿意的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