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高老爺子離休, 直接搬離了軍區。
是高煜的二叔、三叔兩家人住在將軍樓。程瀾就沒去過了。
都是她到公安部大院那邊看方奶奶,然後高睿他們兩口子出去。
又聽孟世超說程瀾身手相當的好,飛起兩腳踹倒了兩個搶箱子的強盜。
這群人就真的是對她挺好奇的。
但他們又不好去圍觀高老爺子高調承認的長孫媳婦,於是隻好忍著沒去京大和私房菜館那邊看程瀾。
所以剛一聽說高煜回來了, 便都讓他把程瀾帶來跟大家認識一下。
這會兒終於見到程瀾本人了。
胡長海、吳碩、霍愛民都覺得, 漂亮成這樣, 多等幾年才能結婚又有什麼關係呢?
何況聽說還十分的能乾呢。
瞧這性子也挺爽快, 不愧是軍人的後代。
孫英奇有些驚訝。她看程瀾的樣子完全不像大一新生還帶著些蠢萌、蠢萌的,感覺還挺老練。
雞尾酒來了,程瀾嘗了嘗, 這度數不高啊。跟果酒差不多!
高煜看她兩眼,肯定跟你們村裡的燒刀子不能比啊。
都還沒成年呢, 喝雞尾酒就知足吧。
程瀾低頭喝了一口, 微微撇嘴。隻有管她的時候記得她沒成年。
她想嘗嘗他的白蘭地。
吳碩道:“程瀾,你的私房菜館元月八號開業是吧?”
程瀾點頭, “是的。”
“給我留一桌,就我們這些兄弟聚聚,我做東。”
如今出來這些場所, 做東的往往都是做生意的。
拿死工資的消費不起啊。
吳碩做的是東北那邊的皮革生意。有個做皮夾克和貂皮的廠, 利潤聽說挺高的。
估計大家發展的道路不同, 也是小夥伴漸行漸遠的原因吧。
高煜今天主要是被秦瑞叫來的。
程瀾覺得他跟秦瑞應該關係很好,不關乎利益那種好。不然不會開口就要找秦瑞借兩萬。
他處在這個位置,不會輕易欠人情的。
聽吳碩這麼說,程瀾笑道:“多謝照顧, 我給你留五號廳吧。算上你一共也就訂了五桌,第四桌還是劉權定的。”
吳碩看向劉權,後者笑道:“請我的八個司機提前團年。我現在想吃國賓館的菜可不容易呢。那八個司機都挺辛苦的, 帶他們去開開眼界。”
高煜道:“到時候我們一家也在。我老子做東,一號廳。”
天乾地支太複雜,還算一號、二號好記。
程瀾覺得既然如此,她回去後也從善如流的改了吧。
“哦,那我到時候過來敬一杯酒。”
吳碩的本意就是想請高煜,但人家家宴肯定是不會來的了。
但他依然可以請其他人,去照顧一下高煜對象的生意。
程瀾笑,“所以我說多謝照顧啊,目前訂的五桌都是照顧生意的。”
孫英奇道:“原來前幾天報紙上一直登招聘廣告的程氏私房菜館就是你開的啊。聽說是開在一個六百多平的四合院裡?”
“是的。”
程瀾沒提是自己買的還是租的。孫英奇和她不熟也沒好問。
但能在好地段買那麼大四合院的都是大富大貴之輩。
不然遠一些在靠近郊外的地方倒是還有一萬多一套的小四合院。
不過,程瀾小小年紀,家裡也沒有背景。聽說她家老爺子直接兩袖清風的就退伍了。
那多半是租的!
而且,開私房菜館這分明就是靠著高家和高煜的人脈斂財嘛。
但在座的秦瑞、吳碩等人也都是靠著家裡的人脈在做生意呢。
所以,她也不好對此有所臧否。
高煜把手擱在程瀾的沙發靠背上,握著杯子一邊和幾個發小閒聊、一邊小口喝著酒。
程瀾把雞尾酒當果酒喝完了。自己抬手叫了waiter,“給我也來一杯白蘭地。”
其實她還想嘗嘗威士忌的。但這個酒比較貴,回頭她自己賺錢了再托蕭應買來喝好了。
高煜沒出聲。
估計她是喝了一杯雞尾酒不過癮,反而酒蟲子被勾動,心癢難耐。
這會兒是攔不住的。
但再要點他肯定就不會坐視了。明早聽說有四節課呢。
他不出聲,秦瑞更不會出聲。
他早就覺得程瀾應該不是外表這樣乖乖巧巧的樣子了。
程瀾嘗了嘗白蘭地,這個不錯。
不過其實她最想喝茅台,尤其是軍供茅台。這個外頭沒得賣的。
她和林琅偷過林爺爺的來喝。林琅喝不慣,她很中意那一口。
當然,沒敢多喝,怕被發現了挨罵。
林爺爺不會罵她們,頂多一笑了之。但大伯母會!
雖然她們是趁著小叔在家的時候偷喝的,已經做好了萬一被發現了就嫁禍給他的準備。
大伯母不好為此罵小叔子的。
程瀾喝了白蘭地,又吃了點果盤裡的水果、又跟燕妮聊了一陣,然後表示她要出去轉轉。
燕妮道:“醒酒是吧?讓高煜陪你去。”這種地方有些酒意肯定不能自己亂走啊。
高煜知道她本來就是過來參觀的,便起身道:“走吧。”
借著醒酒的名頭明目張膽的扶上她的腰,將人半摟在了懷裡。
他今晚其實不想出來的。
剛回來,而且四個月都不見了。他肯定想和程瀾一處啊。
但叫他的是秦瑞,便還是過來了。
程瀾看看他的手,被他的力道帶著走了出去。
這兒一共有三層樓,她預備都參觀一下。
秦瑞在身後道:“要消費報卡座號就是了。”
程瀾抬手比了個OK。
她如今十幾萬身家,底氣還是挺足的。錢上的人情不怕還不起。
走出了酒吧這裡,程瀾道:“那個燕妮人好像還不錯。”
不像孫英奇,一股子官二代的傲氣。
“是,她從小就是管家婆性子,人絕對是好人。就是眼力不大好!”
“嗯,吳碩?”吳碩是燕妮對象。以前也是大院小夥伴,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
高煜點頭,秦瑞打電話叫他,怕也是不好抹了燕妮的面子。
至於劉權,估計是知道吳碩一直就想找他。
今晚看燕妮面上出來見一見,明天還有公事,要早走就說得過去了。
那今晚見一面就了事了。
胡長海那個對象,是他領導的女兒。怕是讓人捧慣了、哄慣了的。
程瀾一來就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她多少有些不爽。
而且今晚她和胡長海應該都是燕妮請的陪客。
下次讓胡長海彆往發小的聚會帶了。
這種場合誰需要捧著她?拎不清。
程瀾小聲道:“吳碩想找你做什麼?”
“我也想知道。”
兩人在走廊陽台那兒吹風,很快劉權就出來了。
“高煜哥,應該是我出納被收買了。人我沒開,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給調了崗。吳碩知道了我給你打錢的事,你沒來之前他提起來。他猜到你在我那兒有股份,畢竟之前兩次有事,都是靠你的人脈擺平的。他可能想找你吃乾股。”
程瀾道:“哦,那沒事,問到就說我跟你借錢呢。不過你財務用的不是自己人啊?”
“我就是那麼說的。財務是我親表妹,但能做到富貴不能淫的人鳳毛麟角。”
程瀾想了下自己用的三個財務,都是程家人。
等閒不會出賣她。但如果彆人一萬、兩萬的砸,可能也砸得開他們的嘴。
不過,她這裡沒有任何違規操作。
高煜想了想,“今年七月,我直接退股。”
劉權急道:“不是,我做大了就讓你退股,那我成什麼了?”
“夠了、夠了,夠我買房子了。我這也算是打擦邊球。這事兒以後就爛在肚子裡吧,就是程瀾借你的錢。”
劉權是怎麼都不可能出賣他的,但吳碩可不好說。
而且,劉權頂天了就是開黑的。如今市場完全不正規,他偷摸著省點辦車頂子的錢而已。
等將來市場正規了,管得嚴格了,他再去弄上就是。
到時候就算是罰款,他也拿得出來了。
那之前他就是沒那個錢啊。不開黑的讓他怎麼辦?
這不是什麼大事。
但吳碩從東北進貨,做皮夾克和貂皮,誰知道背後水有多深,有沒有夾帶什麼?
他可不想背鍋。回頭不但自己的前途搭進去,還會把家裡老爺子、老太太都拖累了。
劉權想了想,點頭。
又對程瀾道:“你錢不湊手的時候儘管說,我怎麼都能給你湊一些。”
“好!這次我就靠你給的三萬做流動資金呢。”
劉權道:“我當初也是靠你借的五千湊夠錢買的第三輛車,大家是互惠。這回就當我還你人情。而且,那三萬我現在確實用不上。你什麼時候手頭方便什麼時候再還我就好。我進去了!”
高煜點點頭,“你覷著時機也去把車頂子弄上,總是堂堂正正掙錢更坦蕩。彆因小失大。”
劉權點點頭,“等年後吧。”又看看程瀾,“我還有錢,那三萬我不用的。”
等他進去了,程瀾和高煜一路往樓上去參觀。
看到了有按摩館還有泡澡、泡腳的地方,然後做美容的、打台球的、看電影的、吃飯的......
“整得項目還挺多。”程瀾摸著下巴道。
說完她扭頭對高煜道:“我沒醉!”
“醉了的人都說自己沒醉。”高煜有些無奈的笑道。
旁邊路過的人看到也隻以為程瀾嘴硬,對他摟抱著女孩的行為不以為意。
在這裡頭親密些不是什麼問題。
程瀾白高煜一眼。他是見過她在支書家大碗喝酒的,能不知道她沒醉?
她根本連一點上湧的酒意都沒有。就是趁機想抱她!
高煜在她耳邊道:“出了這個地方我這麼摟著你,外頭的大爺、大媽搞不好去舉報我耍流氓。”
“社會風氣好啊!”
“草木皆兵!”
兩人正準備往樓下去,忽然看到蕭應從台球室出來。
他先看到的程瀾,然後才認出高煜。
“哎呦媽呀,我說你跟誰在外頭就摟摟抱抱的呢。”
既然是自己對象,那就沒啥了。
人家鄉下處對象還有膽子大的牽著手在村裡走一圈呢。
這娛樂/城的人不會大驚小怪的。
高煜衝他點點頭,“你也在這兒玩啊?”
他這回認識了,這是程瀾的朋友,做房地產的。
蕭應點頭,“是啊,和人在裡頭打台球。要不要一起?”
“不用了,我們在酒吧裡和人喝酒。她要上來參觀一下人家弄了那些娛樂設備。我也正好借她喝了點酒躲出來。”
蕭應了解的點頭,肯定想把私房菜館做大嘛。
至於高煜想躲出來,正常。
處在他的位置,想找他做保護傘或者拉他下水的人可多了。
“那我去上廁所,你們慢慢玩。”
兩人回到樓下酒吧的卡座,程瀾看著台上的歌舞表演。
這是酒吧裡請的表演的人,用來活躍氣氛的。
以前大上海的百樂門舞廳,不是也要請歌女唱歌麼。
她在《上海灘》裡有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