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白薔薇蛋糕,要來一份嗎?(1 / 1)

作為一個浸淫在甜品界多年的美食家,五條悟會慣常來的店自然是每天都人滿為患的。

但今天卻不一樣,以往預定滿員的桌位如今幾乎都是空座,與之相對的是排隊購買外帶甜品的整整兩行擠在一起的人群,極度的空曠與極度的擁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對於店內座位的空曠,正在排隊的顧客沒一個覺得奇怪,全都一臉[這理所當然]的神情。

五條悟倒是很想打電話呼叫白夜來觀賞一下這份異常,以及順便解決導致這份異常的中心角色——和禪院白夜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咒靈,但奈何店內員工肩膀上趴著的咒靈雖然個頭小,但個個都有一級咒靈的實力。

渾然不知頭上趴著一隻一級咒靈的店長,熱情的迎了上來,“五條君,今天想吃什麼?”

他不熱情也不太可能,五條悟正是這家甜品店的股東之一,這家店的經營能短短半年擴大到三個店面,和五條悟的讚助脫不開關係。

雖然五條悟之所以這麼做,想要的隻是買甜品不用排隊。

店長對自己店內的情況渾然不覺:

“有剛剛出爐的菠蘿包,今天三點到的新西蘭馬斯卡彭奶酪做的抹茶慕斯。如果想試點特彆的新品,傾情推薦白晝大人親手製作的白薔薇小蛋糕!”

五條悟眉頭一挑,“除了那什麼白晝製作的可疑產品之外,其餘的都來一份。另外我要外帶六件麻薯,老樣子分兩個包裝袋。”

“好嘞!”店長應和一聲,轉身去忙了。頭頂上趴著的小章魚咒靈,還乖巧的向五條悟搖擺觸手告彆。

放眼望去,整個甜品店已經成為魔窟

這TM的整的是哪一出?五條悟在心裡爆出粗口,隨即看向白晝,走路帶風的來到這個異常的始作俑者面前,在已經拉開的餐椅上一屁股坐下。

白晝用茶匙攪拌著咖啡,“悟君,我可是對自己的甜品製作手藝很自信的。”

五條悟冷笑一聲,“咒靈什麼時候有味覺了?”

根據實驗結論,所有實驗咒靈都沒有味覺,對於痛苦方面的感受隻有常人十分之一,甚至乾脆沒有痛覺。

或許正因為自己感受不到痛為何物,這些非人之物,才會如此肆無忌憚的傷害每個與它們對視的人類,以此獲得活著的實感吧。

沒有正面回答自己究竟有沒有味覺,白晝兩手一攤,無辜的說道:“敵意彆這麼大嘛~從出生到現在,我可沒有傷害過一個人類。”

五條悟哦了一聲,“那意思就是,你可以當著我的面放走羂索?”

雖然沒有頭一回因為羂索而穿越的那一遭,他和白夜的感情就不可能發展得像現在這樣快。但五條悟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要感謝一個給他和白夜製造苦難的人或者咒靈。

事實上,他沒有當場對白晝來上一發[赫]絕對不是因為他心善…而是,這個他算是滿意的甜品店要是因為他這一招而倒了,還要花時間去彆的甜品店探店。

對於

五條悟的這份質問,白晝像是沒聽到似的喝了一口咖啡,才接著說道:“我以為你現在更想問問彆的?”

“哈?”五條悟浪費好臉的張嘴,“為什麼要我來問?主動過來見我的不是你嗎?有求於人就要擺出請求的態度。”

白晝仍然是微笑著,“所以我這不是難得的違反原則,主動的用普通人的性命要挾你了嗎?兄弟,我這可是因為你才特彆破例,彆這樣一副覺得自己被小看了的嘴臉嘛。”

五條悟差點被氣笑,“雖然都是同一張臉,但你這種表情,還真是怎麼看都覺得惡心。”

“那你可以把眼睛挖下來,捐給有需要的人啊。”白晝輕快的語氣仿佛是在說這杯咖啡真好喝,而不是什麼血淋淋的暴行。

店長渾然不覺異常的端著托盤走過來,對五條悟殷切的說:“五條君,甜品來啦~“

隨即店長一樣樣的把托盤上的東西放下,三種造型不一的白薔薇蛋糕,點綴著晶瑩的珍珠糖,漂亮的陳列在五條悟的面前。

五條悟面無表情。心說這甜品今天是吃不成了。

畢竟他又不是傻子,誰要吃咒靈讓人端上來的食物啊!還不如去墓地偷吃貢品呢!

決定套點情報的五條悟不裝了,“說吧,你來找我是想做什麼?根據心情,我會選擇連著甜品店一起轟飛你,又或者大發慈悲的放你一馬。

“溫馨提醒,我的心情指數已經降到了百分之五十以下,這事再來一遍,我就把你轟成渣。”

白晝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到底誰才是反派角色啊~但是我可以保證,你的心情值絕對會跌到零,並且不會殺我,還會主動放我離開。”

五條悟用蛋糕叉把白薔薇蛋糕攪爛,裡面鮮紅的草莓醬像血一樣流了出來,“你就這麼自信能救回你的手下?還是在有小夜坐鎮的咒術高專?”

尼飛彼多現在還在咒術高專的地下監牢裡,由於那裡完全隔絕外界的遊離咒力,導致它現在仍然是相對無害的一個頭的狀態。

“救手下?”白晝重複了一遍五條悟的中心推論,然後以不理解的語氣說道:“你是說尼飛彼多啊?我雖然不會說[它被抓住完全是因為它自己的責任]這種話。但是很抱歉,我目前還沒有要營救它的打算,甚至可以說,我沒有這麼做的必要。”

五條悟則是轉頭朝著甜品店工作區的方向喊——準確來說,是朝著甜品店員工們肩膀和腦袋上的一級咒靈們喊:“你們聽聽,這是BOSS能說出來的話嗎?這種垃圾BOSS,乾脆分了算了!”

一級咒靈們無動於衷,有個彆的轉過腦袋,圓溜溜的卡通眼睛看著五條悟,眼神鄙視,像是在看一個傻逼。

接觸過尼飛彼多這個白晝大人死忠粉的五條悟,當然知道這招策反戰術不可能奏效,但他就是討厭被彆人主導的談話氛圍,順便也在拖延時間。

一直以來,他出門買甜品的時間最多不超過十五分鐘。要是超過了這個時間,白夜一定會找上門來,而這個什麼白晝,到時候就是他

倆甜品袋裡的麻薯,隨便捏。

然而,白晝對五條悟心中所想一清一楚。

白晝歎了口氣,“悟君,你一定很想知道白夜為什麼不記得自己的父母吧?”

五條悟攪著蛋糕的手一頓。

因為白夜對自己的父母沒有記憶的事,他從來都沒有對彆人說過。

如今,這個咒靈卻知道,這個除了發色之外,和白夜長得一模一樣的咒靈,要是和白夜沒有什麼特殊的關係,蠅頭都不信。

“你從哪裡得知這個消息的?”

白晝悠然的吹了吹咖啡,“禮貌點叫兄長大人。”

五條悟沉默了。

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

比如白夜媽媽的死胎確診書;比如咒術師死了如果不及時處理屍體,就有可能誕生出咒靈;比如白夜極有可能是因為爸爸媽媽做了什麼,才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沒有這方面的正經實驗記錄,所以誰也不能說,還沒出生的咒術師算不算咒術師。

但是羂索留下的咒胎九相圖,倒是可以說明——胎兒,也可以成為咒物。

那曾經死過一次的胎兒身上,會不會誕生咒靈?

該不會,他真的要有個咒靈親戚了吧?

等等,五條家老祖宗菅原道真,是日本古代四大怨靈之一?

啊,那沒事了。

沉下情緒,五條悟接著問:“咒胎九相圖都有實質的身體,甚至通過獻祭方法就能得到活化,你的身體呢?”

莫不是如月家當年生的是雙胞胎?但,如果事實如此,他怎麼可能查不出來?

“我的身體?”白晝不以為意的回答了弟夫的疑問:“如你所見,白夜不是用著嘛~不過我也不在意,不管是當初和白夜共用一個身體,還是像現在一樣獨立門戶,我都感覺不錯。”

這才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吧……五條悟在內心熟練的使用著抄襲白夜的吐槽。也隻有這種方法,才能讓他維持表面上的冷靜了。

“所以,是你讓小夜忘了爸爸媽媽的事?——順便還把自己的痕跡抹去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溫馨提醒,”白晝有樣學樣,“我一旦說出這個答案,會讓你的心情跌到百分之零。”

“哦,”五條悟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那為了讓我能留點成就感維持自己不暴走,我可以猜一下。”

“請便。”白晝說。

“你對小夜的身體有控製權。”

“錯誤。白夜是生來就有力量的人。在他身體裡的時候,我頂多算旁觀者,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睡眠狀態,隻有他情緒激動的時候我才會看兩眼,順便吐吐槽什麼的。”

“你能影響人類的認知。”

“正確。這是我天生的能力,隻要你放開無下限,其實我也能對你用。通過細微的操作,在人腦裡創造出什麼來阻斷或者影響認知,對我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

但這條顯然對白夜並不成立,因為五條悟從沒在白夜的身體裡發現混雜的咒力或者咒物。

更何況,在第一次穿越平行世界的時候,白夜的身體就在與伏黑甚爾的戰鬥中毀滅了一次。

要是白夜腦子裡,真有什麼六眼也看不出來的東西阻礙認知,也早該在那次被普通人以為是UFO的攻擊中湮滅得一乾一淨了。

所以,是更加深層次的東西。

五條悟情緒越來越低,“你離開小夜的時候,帶走了小夜的部分靈魂?”

白晝彎起唇角,綻放出妍麗的微笑。

“回答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