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春去夏來，時間一晃而過，不知不覺之中，咒術高專一年級生已經在這個隻有四個學生的班級裡度過了一個半月的時間。
而在此期間，四月末到五月初的黃金周過後，令大部分咒術師頭疼的“噩夢季節”也終於生出個開頭。
五月病，從開學四月初到五月初之間，突然出現的長達7天的黃金周把人拉入倦怠狀態，又在假期結束之後強迫人們進入現實。
再加上越來越炎熱的天氣，惡劣煩躁的心情催出了更多咒靈，如同雨後春筍層出不窮。
但是咒術高專二年級生冥冥小姐很高興，因為咒靈一多，她的賺錢機會就越多。
直到——咒術高專總監會特設監察室前，冥冥抓住辦公室裡的輔助監督的衣領，秀美的臉陰沉得像是雷暴前的寧靜。
“居然隻給我派準二、三級的祓除任務，你們知道這樣做，我要損失多少錢嗎？”
不用出力的錢也能叫損失嗎？！——戴眼鏡的輔助監督在內心呐喊。
但面對這位即將晉升為一級咒術師的愛財高專生，他還是必須做出努力的解釋：
“冥冥小姐，這不是我們不想給你派更高級的任務，實在是我們無能為力啊！白夜大人把所有一二級任務都接走了，我們這些手無縛蠅頭之力的輔助監督能有什麼辦法？！您心裡應該也早就預料到了吧！！”
一旁圍觀的庵歌姬默默吐槽：“不，縛蠅頭之力應該還是有的吧。”
“我是戴咒具眼鏡才能看見咒靈的！”
庵歌姬愧疚道歉：“打擾了！”
冥冥則是冷笑一聲，鬆開了輔助監督的衣領，動作頗有一種王霸之氣，“這種又多又小錢又少的任務要我繼續做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得加錢。”
庵歌姬震驚：原來是來勒索的嗎？！
說實話，庵歌姬自認人小力微，插不進這樣龍爭虎鬥的場景裡，她原本以為一臉怨氣的冥冥是有什麼冤情要找總監會這邊申訴，所以就跟過來像給冥冥“助陣”，沒想到居然是為了這檔事。
然而錢要是這麼好要到手，咒術總監會這邊也沒必要因咒術師們的祓除破壞的補償而發愁了。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比如說受傷咒術師的補貼，死亡咒術師的撫恤金……上到房屋購入折扣下到大家碗裡的米，這些都是要精打細算的。
輔助監督一推眼鏡，一道計上心頭，“冥冥小姐，大家都是做一個任務，拿一個任務的錢。總不能說你祓除咒靈的次數多，就要多拿錢吧？你這樣破例，其他咒術師要怎麼辦？”
然而冥冥油鹽不進，“我管他們去死。給錢，否則我不乾了。”
“冥冥小姐，我們有話慢慢說嘛~你看，我這裡有一些彆人想要都得不到的咒具折扣優惠券，你看……”
“三級咒具也妄想往我這裡堆？你不如把折扣券折扣出來的錢直接彙到我的卡上。”
“誒~冥冥小姐，你再看看這個……”
面對這表面有商有量、實則針鋒相對的場面，庵歌姬感覺自己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她背貼著牆面像隻蝸牛一樣慢慢朝出口移動，隻想奪路而逃。
然而還沒觸及到這間亮敞辦公室的拉門，一聲震耳欲聾的推門聲響就把她嚇得脖子一縮。
隻見夏油傑和五條悟一左一右站定，一黑一白活像兩隻牆之巨人的堵住門口大聲吼道：
“白夜大人駕到，閒人退散！！”×2
然後——
“喂，怪劉海，你怎麼總是搶我的話！”
“是你搶我的話吧！白化病！”
“區區小弟二號安敢在此放肆？！”
“這個腔調...你是哪個朝代的人的啊？活化石直接入土把位置讓給後起之輩比較安詳不是嗎？”
被這倆人一左一右堵住門口，進不了門的白夜，雙手環抱的看著他們倆吵。
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還要從黃金周剛剛結束的那段時間說起。
白夜不是在給夏油傑進行變強特訓嗎？考慮到咒靈操使的特性，直接給夏油傑填咒靈顯然是最快的。
所以今年也是一如既往的——把百分之八十的一二級祓除任務包攬下來的白夜，卻並不像往年一樣見敵必殺。而是一刀斬去咒靈對人類的攻擊欲望，然後把咒靈留在原地，給夏油傑發個坐標，讓他直接來取“堂食”。
直到現在，白夜已經高強度連續工作了15天，不用吃嘔吐味抹布的夏油傑因此保持著每天吃至少十個咒靈玉的頻率，就像個永不停歇的吃豆人。
所以，這種情況下，夏油傑對白夜的心態，從一開始略顯尷尬的boss和小弟關係，到如今十分自然的boss和小弟關係，過度得十分順滑。
無他，白夜牌無味咒靈玉實在太香了…不勞而獲的食物十分好吃！
夏油傑也常常在被窩裡唾棄自己的不作為，於是他也有自己搓咒靈玉吞下去。
隻不過——
周一：隻吃白夜給的咒靈也太挑食了，夏油傑啊夏油傑，你作為一個咒靈操使，怎麼能這樣偷懶呢？這樣下去，你還記得當初許下的守護普通人的誓言嗎？！
周二：吃白夜牌咒靈玉，吃自己處理的咒靈玉…嘔。
周三：吃白夜牌咒靈玉。
周四：吃白夜牌咒靈玉。
……
周日：夏油傑啊夏油傑，你不能這樣下去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周一：吃白夜牌咒靈玉。從今天起，我就是白夜大人忠實的小弟，白夜大人指東我絕對不往西，誰和白夜大人作對，我和誰作對！
關於夏油傑的小弟化轉變大概就是這樣，而五條悟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原因……
“小夜，那個怪劉海最近越來越囂張了，居然敢對我說：[你沒看見白夜大人口渴了嗎？也不知道遞一杯水，虧你還排在我前面]
“開玩笑，小夜你渴了我絕對看得出來啊！他以
為他是誰啊！不過是區區小弟二號，我的踏腳墊罷了！”
總之，白夜完全搞不懂，五條悟為什麼會為了[小弟一號]這個自我稱謂而驕傲。
但五條悟卻在：[誰才是小夜最有用的小弟！]這件事上，和夏油傑比較起來了。
順便一說，現在的比分是6比5，至於是裁判嘛......
五條悟一手插著校服褲口袋，空著的右手砰的一聲，擦著努力縮小存在感的庵歌姬耳側落下，擋住她的尼給路噠呦（逃跑）。
此刻，他低下頭，漂亮精致的臉龐上充滿著威脅的笑意，與校園裡遊蕩的不良像了十一成。
“歌姬，和旁邊這個怪劉海相比，我才是小夜的最佳馬仔，對吧？”
還沒等庵歌姬為了求生而說些什麼，一隻不斷滴下鮮血的咒靈，就出現在她面前。
夏油傑笑得燦爛，“歌姬前輩，你絕對是能做出正確判斷的，對吧？”
'對個頭啊你們兩個混賬！'第三次被選為[幸運裁判]的庵歌姬咬牙切齒，'不是說地獄的使者能把十惡不赦的人往地獄裡拖嗎？為什麼這兩個惡貫滿盈的人渣還沒被拖走啊！！'
然而這種吐槽話庵歌姬也隻敢在心裡想想，不因為彆的，就因為這倆馬仔公認的BOSS禪院白夜，剛走進門裡看著這邊呢。
有這位在，庵歌姬連心中的吐槽都不敢想了，嘴唇嗡動了一下，呐呐的說道：
“白夜大人......”
看見這樣的庵歌姬，白夜心中飄過周先生的一句：[我們之間已經隔了一層可悲的厚障壁]
但可惜他並沒有周先生那樣的好心腸，最重要的是，他和庵歌姬不熟。在這短短一個半月裡，也沒能和這位膽子不大的高專前輩，變成迅哥兒和閏土之間的好關係。
最重要的是，白夜不擅長和五條悟以外的所有人打交道。
所以這層可悲的厚障壁還是讓它繼續隔著吧。
而冥冥和輔助監督這邊，從看到白夜的第一眼，就停止了關於工資高低的爭吵，現在正一個對著辦公室窗台上的花，露出思索的神情。另一個則是立刻回到工作崗位，做出一副忙碌的樣子整理卷宗。
見怪不怪的白夜把縈繞著咒力的儲存盤，放在輔助監督正在使用的桌面上。這面對冥冥都油鹽不進的輔助監督頓時抖了一下，仿佛白夜不是在遞交任務錄像，而是一拳打到他的三魂七魄。
咒術界在白夜嫌麻煩的情況下，早就棄用紙質報告了。
現在的咒術師出任務，都是在衣襟上掛一個微縮的攝像咒具（爛橘子掌權時期，老家夥們覺得對咒靈沒有用+浪費錢而封存的新研技術），之後把錄下來的任務過程按照年月日和任務難度存入數據庫。
這樣一來，每個咒術師執行過什麼任務一目了然，方便又快捷，還能當做教學錄像來給新人當參考，歸納經驗。
也正因如此，白夜那比所有人加起來還要多的咒靈祓除量，以及戰鬥中表現出的超凡素質，才讓人望而生畏。
於是，讓人望而生畏的白夜，交完儲存盤之後，就這樣讓人望而生畏的離開了。
離開前，留在辦公室裡的三人，還能聽到五條悟和夏油傑的：[白夜大人行進，閒人退散！]——這樣讓人嘴角抽動的喊話，活像兩個載歌載舞的精神病，帶著一個任其為之的精神病一起發瘋。
好在精神病也是需要吃飯睡覺的，所以轉了一圈回到宿舍之後，白夜耳邊的吵鬨聲終於安靜下來。
按照常理來說，五條悟這個時候應該高興於[怪劉海的消失]，然後抓白夜一起打遊戲。
可實際上已經累極了的白毛貓，這些天都是洗完澡，一碰到床倒頭就睡。
白夜能有這麼快的祓除咒靈效率，[窗]的功勞要占一部分，能在俯瞰視角下將咒力流動痕跡一覽無餘的五條悟，才是真正的輔助主力。
看著累得呼呼大睡的五條悟，白夜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臉，仿佛棉花糖一樣柔軟的觸感停留在指尖。
如果禪院白夜更強一點，五條悟就不用這麼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