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某首領:人在診所坐,災從天上來!(1 / 1)

第4章

從甚爾家出來的時候,白夜就看到石蒼把車停在種了蔬菜的圍欄外,而打開車門之後,一個白毛不出所料的躺在裡面。

“小夜,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五條悟揉著自己的白毛腦袋,耍帥用的白色外套換了身寬鬆的長袖——隻不過,依舊是遮住脖頸的高領。

他雙手環抱的靠坐在乳白色的真皮沙發上,淨藍色的眼瞳仿佛有著無限委屈的注視著打開車門的白夜。

白夜見怪不怪的坐下,隻因為每次出差,最後都會發展成——和粘人的五條悟擠在一輛車裡的狀況。

大約是剛洗過一遍澡的原因,這隻白毛身上有一種荔枝的氣味。

車窗外的夕陽落在五條悟的側臉上。

少年純白的眼睫微垂,淨藍色的天空之瞳半遮,一切都仿佛是畫中才有的完美。

白夜不得不承認五條悟是長得賞心悅目的那種類型。否則就憑這家夥無法無天的性格,絕對不可能在《咒術回戰》這部漫畫裡占據超高的人氣。

他依稀記得同學說五條悟是“雞掰貓”時的嘴臉,語氣是嫌棄的,臉上卻是充滿癡漢感覺的笑容。

不過,卻實是挺可愛的。

白夜爽快(不想產生麻煩的)道歉:

“對不起,五條。”

“……還是隻叫我的姓氏嗎?”五條悟感受到了打擊,像隻趴趴貓的嘟囔:“我想要更加特彆的稱呼啦!”

不想和五條悟太親密的白夜,裝作不在意的接話:

“比如說?”

五條悟舉起拳頭抗議:“這種事都想偷懶也太過分啦!”

白夜看向窗外的風景:“所以我拒絕想這種特彆的稱呼,太麻煩了,反正最後都會叫回五條。”

諸如此類的事已經發生過不下十遍,但一向耐心不足的五條悟,卻對這件事有著奇異的執著,而白夜也總是以直接拒絕來作為結尾。

他不擅長記憶彆人的名字,也不擅長記彆人的臉,除了身邊的人之外很少有記得的對象。

要說原因,其實也很尋常。

他討厭和人打交道。

每個人接近誰,都或多或少的想從接近的目標那裡交易些什麼、得到些什麼。

禪院家想要他強盛並延續禪院一門,咒術總監會試圖洗腦他並掌控他的力量,石蒼想要從他手上賺到高額的報酬,禪院甚爾想要他以後能關照一下小惠。

五條悟想要從他這裡得到的,大概是他的[喜愛]吧。

但白夜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因為一個連自己都不怎麼喜歡的人,又怎麼可能讓在意的人幸福?

更何況,他覺得自己也不是特彆喜歡五條悟。

'我怎麼可能養得好貓?'

白夜討厭隻會從負面的角度觀察世界的自己,也沒有改變的方法。

五條悟卻不這麼看。

禪院白夜在他的眼裡並不是隻會殺戮

的存在。而是會給淋雨的小貓提供躲避之處的人。

他不惜受傷也要救下咒靈挾持的人質。用反轉術式治療彆人,卻因為不擅長接收感謝,而默默離開。

白夜的父母去世得很早,平時又根本沒有交朋友的打算。如果沒有人和他說話、他又無事可做,白夜就會整天都一個人待在房間裡一動不動,又或者練一整天的劍術。

據五條悟所知,白夜的最高紀錄是一整個月都沒有和彆人說過任何話。

這一點在性格基本上都存在著瘋狂因素的咒術師群體看來,也絕對是異常的程度。

被這份異常所吸引,大概也是五條悟之所以會出現在禪院白夜身邊的原因吧。

五條悟承認,孩童時期的他的確是對好看得仿佛飛仙的白夜,存在著[想要獨占]的心理。——雖說現在也是這樣啦,但是目的卻沒有原來那樣單純了。

就像是今天,他看見白夜主動向夏油傑提出:[既然如此,那你就和我交往吧]這句話的時候,心裡頓時嫉妒得發狂。

他沒辦法接受白夜和彆人在一起的場景。以至於想象那樣的畫面,都有一種身墮地獄的感覺。

這樣的喜歡毫無疑問是不成熟的,說出來也大概率會被當做青春期的躁動。所以他從沒向彆人提起過。

但五條悟早就決定了,要是二十歲還是像現在這樣無藥可救的喜歡著白夜。他就去修改日本的婚姻法,然後把餘生的終極目標,都放在向白夜的求婚之上。

哪知道居然跳出來一個夏油傑!

五條悟想到這裡,就忍不住牙齒癢癢:

“小夜,那個怪劉海到底哪裡好了?長得沒有我高也沒有我帥,你為什麼突然向他提出交往邀請?難道說你春心萌動——”

無情的白夜牌感情消滅機斬釘截鐵:

“我之所以會向夏油傑提出交往要求,也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樣對他抱有好感,而是有其他原因。”

五條悟鬆了口氣又有些遺憾:“原來是這樣啊……”然後故意賣萌的朝白夜發問:

“所以是什麼原因?什麼原因什麼原因?求求你啦小夜~告訴我嘛~~~”

明明身高已經一米七五了,可五條悟粘乎乎的撒嬌一點也不違和。

仿佛他真的就是一隻白色的貓貓成精,就差喵喵喵的軟聲叫著對白夜露出肚皮。

反正駕駛座上正在開車的石蒼,幾乎要再度進入石化狀態了。

雖然隻有十五歲,但五條悟的名聲凶殘程度卻絲毫不遜於禪院白夜。

特彆是元服過後(古製的成年禮,通常在十三至十六歲),這位無法無天、殘暴至極的五條家主,已經成了某些惡人做噩夢的主要原因。

或許是受到禪院白夜的影響。13歲的五條悟憑借著無下限術式向咒術總監會施壓,獲得法理資格。還聯合禪院家、加茂家成立了官方認可的針對“加茂憲倫”的特殊行動部隊。

此外,還對調查中發現的那些觸碰人體實驗的人渣,

從不手下留情。

迄今為止,這位五條家主親手“處理”掉的數量,在紙面記錄上已經超過百名。

雖然被殺的惡人們各項證據確鑿沒有冤枉,但五條悟對這些惡人的處決方式,血腥到令人發指。

注視著禪院白夜這個異常的同時,將自己同化成了異常。這一點在五條悟身上,可謂是表現得淋漓儘致。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異常者,在禪院白夜的面前居然是如此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想到這裡,石蒼頓時感覺精神壓力更大了。

但在白夜看來,五條悟就是和撒嬌的小貓差不多,因此五條家主這招撒嬌戰法總是百試百靈。

於是白夜把自己對夏油傑被縫合線腦袋盯上的猜測,對五條悟進行了說明。

聽完這份陳述的五條悟陷入沉思:

“小夜的意思是說,加茂憲倫很有可能盯上了夏油傑?”

白夜摩挲刀柄,微垂眼簾:

“我不讚同對那個腦花使用加茂憲倫這個名字,那家夥一定還有彆的稱呼。天元絕對是知道的,但她信不過我。”

“啊啊…麻煩死了,”五條悟的眼瞳中閃過一絲晦暗,“咒術總監會那群老頭子對薨星宮嚴防死守。不就是我和小夜你一起進去問了一次問題嗎?

“搞得我們好像要把天元乾掉一樣……要是小夜你真想這麼做的話,天元早就死了。

“更可笑的是,他們居然還一副悍不畏死的態度,仿佛真能攔住我們似的。”

貓貓明顯在撒嬌,白夜到底沒忍住順毛:

“要不我抽個時間把他們全都殺了吧。”

這當然是開玩笑的,但重點不是玩笑,而是安慰。

舒服了的五條悟頓時見好就收:“小夜你想不想吃蛋糕?超~好吃的哦~”

白夜從不直接拒絕五條悟:

“明天再說吧,今天還有事做。至於天元那邊,我遲早會再去一趟薨星宮的,你想來的話都可以。”

五條悟彎起貓貓嘴:“沒問題~~

“所以眼下的狀況,就是小夜想要盯著夏油傑,從而把盯上夏油傑身體的腦花混蛋給守出來……就沒有什麼主動進攻的辦法嗎?”

白夜不打算隱瞞:

“甚爾給了我情報,說是在橫濱看見了我描述中的人物,並且橫濱最近也有人死而複生的傳聞。”

聽到白夜這麼說的五條家主大人面露思索之色:

‘為什麼叫那家夥就這麼親密呀!嫉妒!’

顯然,五條家主的重點完全錯誤。

開車的石蒼看著紅綠燈感覺發虛,背後更是滲出冷汗:

“…白夜大人,我並不是調查隊的成員,你們談的關於夏油君的話題,我是不是不太適合聽呀。”

對此,開心的和白夜貼貼的五條悟替幼馴染回答了問題:

“沒關係~沒關係~~反正這些話除了我和小夜之外,也隻有石蒼君你知道了~萬一泄密,就從你這根線找起就好啦~~”

石蒼戰戰兢兢:“五條大人,萬一泄密的話,我會怎樣啊?”

聽到石蒼的發問,五條悟微微仰頭,脖頸處被高領遮掩的橫切傷疤暴露出來,顯得猙獰無比。

他笑得陽光燦爛:

“當然是去死啦~”

當然,這也是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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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蒼究竟會不會死?答案當然是肯定的。畢竟人活著就會死,這一點就算是擁有不死術式的天元,在白夜眼中也沒有什麼區彆。

但是人死了又活過來,就比較罕見了。

已經很久沒有迎接過客人的擂缽街黑醫診所,今天意外迎客。

穿著醫生外套的森鷗外,似笑非笑的注視著兩位年輕過頭的客人:

“所以,白夜君是想以——[解決我們港口黑手黨的先代首領複活一事]為交易,讓我們出動人手,尋找頭上有縫合線的人?”

白夜對此持無所謂態度:

“你也可以選擇不接受。”

森鷗外看著五條悟手上已經凝聚出的[赫],回想起禪院白夜威懾政界的凶名,額頭上流下一滴冷汗。

他有不接受的餘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