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1 / 1)

法維斯今天起了個大早,軍部兩位軍部上將千裡迢迢跑來這顆小行星,自然是有軍務在身的,倒不像林嶼,典型的富貴閒人一個。

而身為其中之一的法維斯,軍部裡大大小小的許多事都離不開他操手。

在軍部裡可沒有睡懶覺這個說法,倘若是早會通常六點就要起。

但自家雄主法維斯自然是了解的,不睡到自然醒大概是不會從床上下來的。

雄蟲這個點還沒睡醒,隻是聽見動靜下意識伸手去拽法維斯的衣角:“…做什麼去?”

“今天有場早會。”

林嶼還被來得及回話,法維斯就忽而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來了一句:“不能帶您去。”

三秒後,果不其然被子裡傳出雄蟲悶悶的疑問聲:“…為什麼?”

有什麼不能帶他的,他又不進會議室,法維斯以前都帶著他。

軍雌半晌不回話,越想越不對勁,林嶼靜默片刻,半睜著眼坐了起來,摸索著手邊的外套。

法維斯看著他的動作明知故問道:“您起來做什麼?”

“我陪你一起。”

“我又不是蟲崽,哪裡需要您陪?”法維斯邊係扣子邊俯身,語氣還算平靜,可唇角的弧度卻比光能槍還難壓。

他看著雄蟲艱難摸索著將衣服翻面,意味不明的道:“而且會議要開好幾輪,您也要去嗎?”

林嶼沒怎麼猶豫的點了點他。

法維斯將肩章戴好,矮身坐到雄蟲旁邊,邊幫他穿衣服邊心情頗好的炫耀道:“雄主您太粘蟲可怎麼辦。”

林嶼盯著他看了片刻,又收回視線垂下眸,很是確定的點點頭:“你故意的。”

他說軍雌怎麼突然那樣,怕是本就存了讓他去的想法,故意那樣說,好讓他自己主動跟著。

嗯,被看出來了。

法維斯眼中的笑越發藏不住。

可是林嶼已經起了,外套都穿好了,涼風一激無比清醒的頭腦堵死了他睡回籠覺的路。

林嶼伸手將他手裡的褲子抽了出來:“我自己來。”

法維斯見他抿著唇,不願意看他,又怕真將他惹氣了,又湊過去細細的哄:“您彆生氣,您昨天那樣對我說話,我舍不得留下您一隻蟲孤孤單單在這兒。”

他不提還好,一提林嶼後知後覺又想起了不少細節,昨天他們曖昧的話語紛紛湧上心頭,雄蟲抬起頭,素來古井無波的眸子中泛起一陣漣漪,威脅的看了他一眼:“夠了,住嘴。”

他昨天就該當個啞巴的。

他們住的離萊諾斯軍部並不遠,甚至都不用開飛行器,坐車也就十多分鐘的路。

今天安塞倫斯和萊諾斯雙方要進行一些關於合作上的談判,不是什麼很重要軍機要密,並不具備保密性,所以帶著林嶼也沒什麼大問題,隻要不進入談判室即可。

二樓就是軍部準備好的會議室,對著的兩面全是擦得如水晶一般剔透的玻璃

,一前一後用鋼製的門框又分成了兩個玻璃小門。

玻璃是特製的,看上去很普通,如一般玻璃一樣呈現透明質,可以清晰完整的看到內外。

但實際它由一種軍方特供的混合晶體製成,在近乎絕對隔音的同時防火、防水且十級防彈。

他們踩著點來的,此時已經坐滿了不少軍雌,看見法維斯和林一同前來,正好奇的透過玻璃打量。

外面有兩排座椅,法維斯找了一個他坐在裡面正好能看到的位置:“您就在這裡,有什麼事就給我發消息。”

林嶼點了點頭,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站在旁邊好像根本不準備走的法維斯問道:“不進去嗎?”

溫柔鄉近在咫尺,他卻要撇下雄蟲跟一幫子軍雌商討事宜。

或許他就不該讓雄蟲過來的。

可之前那醫生的事還沒查出眉目,敵在暗他們在明,不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始終是不能放心。

法維斯忽然深深歎了口氣,彎腰在林嶼額頭上輕輕一觸,轉身走了進去。

法維斯在門口是能磨蹭就磨蹭,臨到最後一個才進去的,他一落座,沒得片刻,林嶼就看到裡面已經開始進入正題了。

林嶼正對著會議室坐下,掏出之前從格納那裡拿來的那本《山嶼詳解》翻到第一頁重新看。

這本書從他拿到手到現在看的次數沒有十遍也有八遍了,的確隻是很普通的科普書。

但這是目前原主雄父留下的唯一與他直接有關的東西,林嶼不信這東西當真什麼特殊寓意都沒有,畢竟幾經周折要是真的一點用都沒有,絕對不會特彆保存,一定有他漏掉的。

不時與法維斯視線對上,

來了不少軍雌,似乎都是來觀摩的,雖然根本聽不到什麼聲音,但是倒也不妨礙他們湊熱鬨。

一隻高個子帶著白色肩章的軍雌與另一隻拿著公文簿的矮個子軍雌最先走近林嶼所在那一排位置。

他們並排說著話,那高子哥的軍雌視線忽然落在了低著頭的林嶼身上,皺起眉頭說道:“這誰啊,沒穿軍服,哪邊的?”

旁邊矮個子的軍雌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沒睡醒啊,再看一眼,這分明是隻雄蟲!”

高個子軍雌咋舌:“雄蟲?!”

林嶼聽到他們的談話聲,抬起頭,看了過去。

“怎麼會有雄蟲在這裡?!哎哎哎!他抬頭了——”與雄蟲視線相接的一瞬間,開始語無倫次起來,“我艸,蟲神在上…!”

“……這也太好看了吧!”

裡面聽不到他們的聲音,這兩隻軍雌

德爾文

德爾文見到林嶼時愣了一下,然後立刻打起招呼:“閣下?”

林嶼見是他,輕嗯一聲以示回應。

德爾文又轉過身看向旁邊那些躍躍欲試的軍雌們,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隨後敲門走進會議室。

這下剛才那些站在周圍一個個對著林嶼蠢蠢欲動的軍雌全都熄了火。

廢話!那裡面坐的全都是中將往上的軍雌將領,能在這兒等候的多半就是裡面不知名的中將上將的軍屬,隔著這透明玻璃,真跑去勾搭人家家的雄蟲,萬一被看到了,直接打出二裡地怎麼辦。

雄蟲再好也還是小命重要一些。

外面的動靜熄了下來,裡面的談判卻進行到白熱化。

伊德洛爾和法維斯一直沒怎麼發話,低頭翻閱著手中文件,一直都是沉默不語的狀態。

身為上將這樣的場景法維斯見了沒有一千次也有幾百次,在談判桌上顯露出彆樣的從容,他低頭看了看時間,支著頭略略一抬眼,就將那個正在發表激進言論的中將威懾住。

他輕扣桌面,藍色的眸子微深,不怒自威的蹙起眉,對著又一個站起來的中將開口說了些什麼,對方明顯神情一滯,最後訕訕坐了回去。

法維斯從頭到尾連神情也未見什麼波瀾。

理性、冷靜,不容置疑。

這才是帝國戰神的真正

林嶼站在外面,目不轉睛的將視線落在裡面那隻白金發色的軍雌身上。

法維斯平日總怕自己表現的太過強勢,惹了他雄蟲,但沒誰知道,林嶼其實很喜歡觀賞自家雌君不一樣的一面。

以前他從來不會對除自己以外的事和人感興趣,而想要探究的這種情緒,對他來說更是少之又少。

“閣下覺得法維斯上將如何?”

林嶼看的性起,耳邊乍然響起一道不熟悉的談話音,他隻好將視線從法維斯身上收回,側眸看過去。

來者是一隻不認識的軍雌,身上穿著萊諾斯的軍服,但肩膀與胸口處卻並沒有帶些什麼表明身份的肩章,隻一雙棕綠色的瞳孔在陽光的反襯下格外明顯。

林嶼半晌沒回話,他便又自顧自的開口,不知道的怕是要以為他們之間很熟:“您是那位法維斯.阿萊頓上將的雄主吧,之前有看到你們一同進了軍部。”

見對方神情越來越冷,軍雌後知後覺想起來介紹自己,抬起手指了指裡面一隻有些微胖的軍雌:“我是那位上將的副官。”

全是不認識的蟲。

原主是個脾氣差的,林嶼也不是個話多的,雖然他現在已經沒有了人設的要求,但他性子裡到底還是帶了些淡漠乖張,在這聽著對方不知所雲半天已經快要耗光他本就不多的耐心了。

尤其這隻軍雌還給他一種目的性很強的感覺,他並不喜歡。

“一隻我不認識的蟲,問我如何看待我的雌君——”林嶼抬起頭,神情淡淡卻又帶著一分極強的威懾性,終於開了口“副官,你的腦子是出過什麼事故嗎?”

那位副官很是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沒有料到他會這樣說,向前一步還想要對林嶼說些話,隨即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神情掙紮一瞬,默不作聲的退了回去。

林嶼眉間微鎖,想要詢問什麼,眼角餘光卻突然瞥見會議室裡面的動靜。

原本各坐其位的軍雌們,不知什麼時候都開始

收拾桌子上的東西,後門被打開,一個個魚貫而出。

安靜的外間也隨著裡面軍雌們的走出而再次沸騰。

林嶼低頭看時間,發現法維斯之前告訴他的離散會時間慢慢還有兩個小時。

會議室逐漸走空,法維斯和伊德洛爾是最後出來的。

林嶼見他朝自己走過來,本來要開口問詢,結果視線卻先一步落在他微抿的唇瓣之上。

“法維斯。”沉思的法維斯聽見雄蟲忽然喚他的聲音。

法維斯正低頭看著光腦,身形高大,站在他身前極具存在感,聞聲半抬起頭:“嗯?雄主…??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林嶼三步並作兩步的走過去,沒給他反應時間,揪著他的衣領,親了上去。

最後在他的下唇咬了一下,神情極為淡定的說了一句:“剛才很帥。”然後鬆開手,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徒留愣在原地隻覺得自己快要瘋了的法維斯。

法維斯這下也無心看什麼光腦了,大步流星的跟上去,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林嶼:“雄主…哪裡帥?”

林嶼不理他,見他過來又故意腳下生風一般往前走。

法維斯平時最聽林嶼的話,今天卻仿佛什麼都看不到一般,拒絕的這麼明顯依舊湊上去,

他湊過來還沒有幾秒,就發覺雄蟲心緒不高。

軍雌疑惑的輕聲詢問:“您親完就跑,先做了壞事,怎麼看著倒不高興。”

林嶼停下來,面對著軍雌,纖長睫毛投下一片陰影,看著倒是越發惹蟲愛憐:“我不喜歡這裡。”

雄蟲是聲音很輕,法維斯甚至在裡面聽出了少見的委屈。

林嶼很少會表達自己的喜好,他習慣了將情緒內斂起來,這是一種保護,也是一種拒絕。

對除自身以外所有的拒絕,因為表達了也不會有誰在乎,不如不說。

好在如今林嶼會對著法維斯說,因為他也知道法維斯會在乎他的想法和情緒。

法維斯低下頭,他知道雄蟲的秉性,很少主動暴露自己的喜好,但雄蟲卻對這個地方表達了兩次不喜歡,可見是真的不喜歡你了。

法維斯半是心軟半是心疼,恨不得將一切拋之腦後帶著林嶼直接回安塞倫斯,倒還真是要成昏君了。

“嗯,都是我不好,等回安塞倫斯馬上就帶您看去雪山。”

雄蟲沒說話,順著他的力道將臉埋進他耳側,看著很乖。

法維斯抬起手用指腹揉著他的黑發,不知是想到什麼,眼神突然沉了一下,在林嶼耳邊陰測測的開口:“不過我還沒問您,剛才是在跟誰說話?”

軍雌雖然在裡面舌戰群儒,但關於雄蟲的動向卻是一個也沒落下,看過誰,跟誰說過話他全都了然於心。

他法維斯承認他就是一個很小心眼的雌君,就是不許有除了他以外的雌蟲得到林嶼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