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要臉…”夏予川驚呆了,像是完全沒有想到這是林嶼會說出來的話。
“你根本不是我認識的林哥,你把林哥還給我。”
林嶼扔掉擦藥的棉簽?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眼都不抬:“說完廢話了就掛掉通訊,我還有事。”
夏予川一臉心知肚明的揶揄神情。
……
浴室中霧氣蒸騰,耳邊是隱隱的水流聲。
軍雌緩緩睜開眼,然後神情緊張的坐起身子,直到察覺身上雄蟲的手,確認林嶼就在自己身邊時才鬆懈下來。
他看著蹲在浴缸旁邊低頭給自己擠著沐浴乳看不清神情的雄蟲,猶豫又試探著喊了一句:“…雄主。”
雄蟲垂著眸輕輕應聲:“嗯。”
雌蟲聞言視線猛然間一亮,放在浴缸邊上的手指赫然收緊,語氣忐忑道:“您…原諒我了嗎?”
“什麼?”林嶼繼續著動作,抬手將打好泡沫的沐浴乳抹在軍雌身上,嘴中卻明知故問道。
法維斯身上還有些殘餘的藥效,被雄蟲這麼一觸碰,又是禁不住的縮了一下:“您知道的…”
“這樣不好嗎?我不管你,你想做什麼都可以。”雄蟲的動作緩了下來,他抬起臉,神色是刻意的冷淡,“你不用再跟我交待,也不需要經過我的同意,我不會阻攔你,更不會罵你和你置氣。”
“這樣不好嗎?”林嶼將這句話問了兩遍,似乎想要就此窺探他的真心。
法維斯伸出手拽住雄蟲的衣角,聲音還算冷靜,卻聽出一絲隱藏的顫抖:“不好,我不要……”
“本來之前也是我擅自管你,我從沒說過你需要,不然怎麼明知我會生氣也不反抗?”
“難道我的存在影響你們‘父慈子孝’了嗎?”一瞬間,雄蟲的瞳孔變的極為深邃可怖,像是一個蟄伏著的黑洞,即將要將眼前的蟲吸入深淵。
林嶼也沒想到自己越說情緒越是翻湧,他本來以為自己早都冷靜下來了,卻沒想到剛才在為軍雌洗澡時看見那依舊殘留的鞭痕印子而感到的怒火中燒依舊還壓在心底作祟。
身上本來還算溫和的信息素也因為主蟲的情緒變化,頃刻間變得極為危險和不安定。
而這種信息素對於目前幾乎已經完全對雄蟲開放自己精神海的法維斯來說,自然是極為刺激與難受。
他可以從中解讀出此時雄蟲的所有情緒感觸。
林嶼靜默一瞬,看著手中正好已經空了的沐浴露,起身想要再拿另外一瓶,卻不料被法維斯誤以為他要離開,一瞬慌了神,本來帶著哀求意味拉著他的手驟然收緊,而同時站起的雄蟲受到拉力,身體瞬間失衡,栽進了浴缸中軍雌的懷抱裡。
法維斯穩穩的將他接住,林嶼與他皮肉相撞,卻根本沒感到什麼疼痛,摟在身上的雙臂下一瞬間收緊,雌蟲低頭將腦袋壓向雄蟲頸窩,耳側傳來對方乾澀至極的聲音:“不是的,雄主,是我…是我想要您管我,是我求著您管
我。”
他知道的,他和雄蟲之間,從來都是他在渴求雄蟲。
雄蟲有沒有他根本無所謂,他完全可以再找任何一隻比他做的更好的雌蟲來繼任雌君。
畢竟他除了惹得雄蟲傷心,似乎就……什麼也沒做好。
可他不能放手也不想想鬆手了,他承認他真的很卑劣。他知道雄蟲的心很軟,尤其在面對他時。
“我已經向您許諾過了,聽您的,聽心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沒蟲教過我,您教我好嗎?所以您…還喜歡我嗎?”
被軍雌抱著這麼撒嬌一般的說情話,就算是林嶼也會覺得有些頂不住,他微微低頭,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扯開話題:“傷口還疼嗎?”
“早就好了。”
“我剛才看還有印子。”
法維斯還以為他是說會不會留疤的事,極為誠懇的解釋道:“不會留疤的,軍雌的體質很強,這種程度很快就會徹底消失的,您相信我。”
林嶼:“……”
真是驢唇不對馬嘴。
“…我是擔心留疤嗎?”雄蟲指尖垂落在軍雌肩上,已經失去溫度的水滴帶著些微的涼意,“我問你,如果彆的蟲想搶走或者弄壞我的東西,你會怎麼樣?”
軍雌神情嚴肅的像是在宣誓,連多一秒鐘都沒有猶豫,流利暢通的仿佛早已經默念思考過幾百遍了:“自然不會放過他,您的東西一定是屬於您的,不會被彆的蟲搶走或者破壞分毫,如果有蟲膽敢那樣做,代價一定不會是他能夠承受的起的。”
從他法維斯的雄主手上搶東西?除非他死,否則絕不會讓任何蟲得手。
林嶼神情微鬆,眉眼間也不再那麼緊繃,顯露出了一分溫柔,很明顯對軍雌的回答很滿意。
“那好,那你還記得結婚手冊上寫了什麼嗎?”他的食指落在軍雌脖頸的脈搏處,癢意促使雌蟲下意識的仰頭,似乎是想要避躲,卻又更像是將主動權送進雄蟲手中。
“記得…婚後雌君的身體乃至靈魂都隻屬於其雄主…”
“你都記得啊。”林嶼將他的肌膚向下按出一個淺淺弧度,法維斯隻覺得那處泛起的酥麻感直接癢進了心底:“既然如此,那麼不論是內還是外,你要像保護我的東西一樣保護自己身體的每一寸。”
雄蟲漆黑銳利的眸子隔著水汽直直撞進他的眼中:“能做到嗎?”
“能。”法維斯無法猶豫,他全身上下都隻能睡出這一個字了。
他摸過雄蟲的手,緩緩拉向了自己的臉頰,感受著對方手心傳來的灼灼熱意,心中沉沉喟歎。
恍惚間法維斯終於想起了今天維拉利傳給他的調查:“雄主,維拉利在之前那個邊緣星上找到了您雄父的一張照片。”
雄蟲果然立刻變了神情:“在哪?”
“稍後我拿給您看。”
林嶼從浴池中站了起來,抿了抿唇道:“現在就去。”
軍雌看著雄蟲清瘦的腰身與形狀漂亮的脊背,隻覺腹
下一陣痙攣,有什麼軟成一團??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眼神暗了下來:“等等雄主……”
雄蟲回頭看向他。
法維斯將他重新拽回懷裡,暗暗刺激他後頸處的腺囊,信息素很快濃鬱到滿室。
“我藥效還沒消呢。”
………
法維斯久違抱著雄蟲坐在床上,暖氣開的讓蟲昏昏欲睡,拿著終端:“您看看能否想起一星半點?”
上面的雄蟲與他生的同樣的黑發黑眸,長相也是能夠一眼看出的相似。
上面的雄蟲原本長相生的並不算和氣,但卻自帶一股溫潤之感,唇角帶著微微的笑,目光溫柔的仿佛眼前有著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
這種眼神……
心頭若有若無的湧出一陣怪異的感觸,這張臉既熟悉又陌生,但那卻僅僅因為那黑發黑眸的特征,其餘的並不在他的記憶之中。
“沒有任何印象。”林嶼端詳半天後搖搖頭,視線又挪到照片外圍的字上:“這似乎是個尋蟲啟事?”
“是的,有蟲曾經尋找過您的雄父。”法維斯又調出另外一個圖片,一個黑白色的標誌:“跟著這張啟事我們逐漸查出了些東西,這個報社,是當年這個邊緣星最大的光明報社,而這個報社當年是與軍部對接的,不過卻查不到發布蟲。”
查不到也很正常,許多高級軍官會隱匿自己真實的信息。
“這張啟事是當年印刷量第一,其懸賞也極高,所以大概率推測一定是個位高權重的蟲。甚至極有可能是軍部的軍官,最差也是軍屬家族。”
法維斯又將這張圖片縮小給雄蟲看,肖像的頭微微偏了些,並且也不是正裝:“而且這張照片似乎是從一張半身生活照中裁剪的,畢竟我沒找到任何有關您雄父的電子資料。”
報社啟事使用照片是有要求的,通常為身份證證件照,一般是不允許使用這種私蟲照片的,但這個不僅是私照,甚至還很模糊,這很不利於尋找。
林嶼看著那照片上雄蟲的眼神,忽然問道:“這隻發布啟事的蟲會不會是我的雌父?”
畢竟一般雄主和雄子丟了,隻要還活著,都是雌君最為著急吧。
尤其這張照片,這個眼神…他曾在法維斯眼中看到過無數次,那種珍視的神情他不會認錯,拍攝者一定是與他很親密的關係。
法維斯聽後也有些認同:“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不過,我看您的眼神真的這麼明顯嗎?”
林嶼偏頭,不與他繼續說這個:“說正事。”
“如果是這樣的話……”
倘若雄蟲的雌父是軍部的高級軍官,那等級大概都在S級左右,雄蟲是B3級,想來那位的等級也不該低於C。
C級雖然不算特彆高,但放在一些小地方也是很不錯的了,畢竟是珍貴雄蟲,怎麼會沒有任何注冊信息呢。
“或許要再去一趟邊緣星,但不能帶著您,畢竟那裡現在已經不歸安塞倫斯統轄,屬於自由管理,還是有些動蕩的。”
聽到‘
動蕩’這一詞,雄蟲立刻眉頭緊促:“去可以,但不許涉險,查不到就查不到了,你更重要。”
他查原主雄父隻是想搞清楚係統在隱瞞什麼,係統不解決,永遠都會是懸在他們穹頂的刀鋒。
他已經沒有了回去地球的想法,唯一所希望的就是確保自己能夠與軍雌一直相守,他根本不在乎那什麼所謂的身世,雌父是誰,雄父是誰都無所謂,他就要法維斯。
他要找出能夠對抗係統的蛛絲馬跡。
係統所不希望他知道的,一定是對它不利的。
但倘若法維斯因為調查這個而有什麼一二,對他來說完全是本末倒置。
法維斯擁住雄蟲:“雄主怎麼可以每一句話都說的讓我這麼高興?”
林嶼按著他的肩膀:“彆太高興,我還不知道那天你和蘭斯特溫到底說了什麼。”
法維斯的神情一瞬間僵住。
“…無非是一些訓斥的話,雄主您沒必要聽,臟耳朵。”
雄蟲很明顯不想讓他就這樣打馬虎眼過去,追問他道:“訓斥你什麼?”
法維斯:“……”
能是什麼,無非是說之前雄蟲的被綁架的時候他因情亂陣,以及不夠聽話,沒有為家族儘力之類的。
這些話法維斯從小聽到大,他早就習慣了,蘭斯特溫要打要訓本也無所謂,誰知雄蟲竟然會如此心疼。
蘭斯特溫那樣,軍雌不說雄蟲也能猜到一二,見雌蟲沉默到底也沒再繼續追問了。
問到了又怎麼樣,法維斯身上的那些傷也不會因此而少任何一道,逼著軍雌再說一遍也不過是加深一遍印刻。
法維斯見他終於不再追究了,抬頭看了看時間,突然看向林嶼:“雄主,我該要走了。”
“去哪?”
“軍部。”
林嶼半靠在他身上,停頓片刻道:“今天你休假,而且我還沒問你被下.藥是怎麼回事。”
“您居然記得。”軍雌眉眼間一柔,“晚間要與盟國使團開個會,恐怕要晚點回來了。”
“下.藥的事已經吩咐德爾文去處理,隻是個小事,您不要擔心。”
他不想要雄蟲多接觸這件事,畢竟那藥怎麼下到他身體裡的他心裡清楚,雖然他可以保證雄蟲這輩子是沒機會知道內情了,但畢竟這不是什麼正當光彩的事,還是徹底隔絕隱患吧。
林嶼聽他這麼說突然想起那天一樓看見的雌蟲們:“之前我去軍部時,似乎見到了彆的國家的蟲?”
“是的,盟國二皇雌來了。”
“他們的國家有極為豐富的核能原礦,想要與軍部談合作。”
“我知道了。”林嶼拿起床上的軍裝遞給法維斯,“記得,你走之前把家裡面裡三層外三層的守衛都撤掉。”
法維斯出去參加個宴會,調了半個隊過來,他這裡都快變成軍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