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1 / 1)

“這…隻是安全檢測器,或許是皇循隊放的。”

林嶼似乎相信了,語氣微輕:“原來隻是安全檢測器。”

法維斯聞言心下暗自鬆了一口氣,表面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雄蟲的神色,盯著那個東西,繼而徐徐善誘:“雄主…把它交給我吧。”

林嶼意味不明的抬眼,神情似笑非笑,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還是沒開口,依言遞了過去。

就在法維斯攥緊的一瞬間,他聽見雄蟲沒什麼情緒的道:“如果隻是皇循隊放的安全檢測器,怎麼嚇成這樣?”

林嶼扯起嘴角,聲音極其輕柔,這給了法維斯一種莫名的錯覺,仿佛此時不是詰問,而是溫柔的呢喃:“你當我是傻子嗎?”

驟然——監控器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法維斯空了的掌心垂在身側,細看上去竟微微發顫。

雄蟲見狀看也沒看他,隻是兀自彎腰將那東西撿起來,側身對著光:“讓我猜猜這是什麼。”

“探測器?炸彈?”

雄蟲黑色的眼睛折不進光,縱使說著讓軍雌戰栗的話語,面上卻依舊一片平靜:“我猜是什麼都有可能,但一定不會是軍部專供的M131微型高清記錄儀,俗稱——”

“監視器。”到最後一句話時,他終於與法維斯相視。

法維斯與雄蟲對視一瞬,立刻明白對方已然知曉,側身直接半跪在地上:“雄主,我錯了!”

林嶼神情沉沉,坐在床上抬腳踩在了軍雌的膝蓋上:“法維斯,你好大的膽子。”

軍雌的睫毛微顫一瞬,頭低的更狠了。

好半晌,林嶼發問:“什麼時候裝的?”

“在…遠征之前。”

雄蟲腳腕微微發力,懲罰般踩的更深:“到這個時候竟然還在含糊其辭。”

法維斯抿唇,隻能更細致的說出時間:“…大概是第一次緝捕格納後。”

那就是更早。

“裝了幾個?”

軍雌沉默:“……”

林嶼蹙眉:“說。”

“九個。”

林嶼:“……”

“…另外八個在哪?”

“以及還有什麼,你最好一並交待。”

法維斯聞言默默打開了自己的光腦。

……

林嶼看著光腦上那些根本無法用語言描述甚至堪稱色.情的視頻片段,第一次對法維斯的變態程度有了那麼一點點上了解。

他倒是不知道,軍雌看著對他唯命是從,每天一副絲毫不敢僭越的樣子,私下膽子居然已經大到了這個地步。

法維斯眼見著雄蟲的神情多雲轉雷雨,自覺從抽屜最裡面找到已經落灰的鞭子,然後重新跪在雄蟲眼前:“您責打我吧。”

“是我鬼迷心竅,冒犯了雄主。”

確實該打。

在雄蟲的臥室內放置九個監視器,哪怕對方是自己的

雄主,也同樣無論放在哪裡都算的上很嚴重了。

林嶼現在甚至可以在三年婚期內提出離婚申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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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塞倫斯敢這樣做的雌蟲怕是一個手指頭都數的過來。

雄蟲瞧著那鞭子,纖長睫毛蓋下,垂眸靜默片刻:“你每次認錯都很快,卻不改。”

隨後他俯下身,與軍雌對視,眸中情緒凝結:“法維斯,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在欺負我近日好說話嗎?”

法維斯猛的抬頭:“不是的!”

“我沒有這個意思!”

“雄主,這都是我的錯!”軍雌死死拉住雄蟲的衣角,像是怕他就這麼轉身離去,“我不是欺負您,我隻是害怕…”

雄蟲眸光微動:“你怕什麼?”

怕什麼?

怕的很多,實在是太多了。

怕雄蟲對他失去興趣,怕對方哪一日突然便不再這樣對待他,亦或者看上彆的比他更好的雌蟲,更怕再也見不到對方,這種感覺隨著雄蟲對他越好而越加強烈。

他就像個跋涉千裡的乞丐,一時機緣巧合得到了與自己並不相配的金銀財寶,獲得短暫的滿足,卻日日夜夜惶恐失去。

法維斯沒有作答,雄蟲卻像是已經明白了:“你現在也依舊這麼怕嗎?”

當然。

可他不敢這麼說,他知道雄蟲想聽什麼,於是他抬起臉,強顏歡笑的將唇角扯起一絲弧度:“不怕了,雄主。”

林嶼盯著他看了半晌,歎道:“你又說謊。”

法維斯心下一驚,不明白自己哪裡露了陷。

就在他即將開口之時,一陣含著重水汽的冷風吹了進來,臥室的窗戶沒有關嚴,林嶼看見外面落起了小雨。

“衣服脫了。”雄蟲忽然命令道。

軍雌聞言一秒也沒有猶豫,見雄蟲這麼說,如釋重負般脫起了衣服。

然後畢恭畢敬的將那根特製的鞭子遞過去。

萬幸,雄主還願意懲罰他。

誰知下一刻雄蟲隻是瞧了一眼,便直接推開了那東西。

“到床上去。”

隨後林嶼脫下身上的軍裝外套,扔到了一邊。

就當軍雌不解時,他靈敏的感知卻突然察覺到了一絲香甜的信息素。

是雄蟲的信息素。

自從之前築巢期以後,他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進行精神力撫慰了。

雄蟲這樣貿然催動信息素,會直接勾起他此時因為心緒動蕩而本就不穩的精神力。

甚至由此引發極強時精神力暴動。

軍雌已經很久沒有再品嘗過暴動的滋味了。

法維斯越發不解雄蟲要做什麼了:“雄主……”

隻有林嶼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他不可能會責打軍雌,也不願意冷著他讓他再胡思亂想,冷暴力熱暴力都不行,可軍雌必須意識到他的做法錯的多麼離譜,於是思來想去,沒有比在床.上解決更好的辦法了。”

“法維斯,我不會打你。”

雄蟲這樣說著,隨後他的視線落在某個抽屜之上,漆黑瞳孔猶如寒潭般深沉。

“但必須給你一個教訓。”

他走過去拉開,一摞書本之上,赫然放著一個銀色的相機。

這還是法維斯送他的,如今要用在法維斯自己的身上了。

“既然你…”林嶼修長指尖把玩著手中的銀色金屬相機,“那麼喜歡照……”

“那今天就一起照個夠吧。”

話音剛落,窗外一聲驚雷,頃刻間將整間屋子照的亮如白晝。

隨後雨聲猝不及防由小轉大,屋外的本來輕晃的桂花禁不住被豆大的雨滴砸的一顫一抖,看起來可憐極了。

偏偏又無法逃避這急促的落雨。

黏膩的雨水順著輕輕吐出的雌蕊不停滴落,很快彙聚一灘,鮮黃嬌嫩的花瓣被狂風驟雨不停歇的摧殘著。

“雄主…”

屋內法維斯忍耐的一遍遍哀求道。

“彆求了,沒用的。”雄蟲舉著相機,絲毫不去理會床上被精神力不斷折磨的雌蟲。

“法維斯,你要長長記性才行。”

雄蟲的身影與氣息近在咫尺,法維斯徒勞的伸手,卻總在觸碰到的前一刻被雄蟲逃逸,最想要的東西就在眼前,無時無刻不散發著誘惑氣息,這種極為想要卻得不到的無力感,將法維斯折磨的快要發瘋。

軍雌的毅力是整個蟲族最為強悍的那個,但卻依舊難以抵抗住這來自靈魂的懲罰。

渾身都精神力仿佛變成了傷害自己的利刃,他的腦海亂做一團,隻剩下對雄蟲與信息素的極端渴望。

法維斯已然有些崩潰,眼前雄蟲的身影在他眼中早已渙散,他無法思考,隻有不停道歉渴求對方心軟:“…我錯了…”

“雄主…對不起……我錯了…真的…”

“真的錯了…我不會再…再犯這樣的錯了…”軍雌這樣哀求道。

但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雄蟲卻在此時顯得尤為殘忍,對雌蟲的所有求饒熟視無睹,甚至有些算得上漠然的提醒道:“眼睛…要一直盯著鏡頭。”

蟲族的雄蟲雖身體素質脆弱無比,難以在自然中生存但上天明顯自有其意,儘管自身並不,卻可以給強大的雌蟲們套上鐐銬枷鎖,促使對方為自身所驅使。

越是心意相通、精神力等級高的軍雌,便越是依賴於那個與自己擁有親密關係的雄蟲,這不止是心理上的,同時也是生理上的。

他與雄蟲已經交.合過很多次了,就像是靶子與錨點那般,他的精神力甚至會自動汲取對方的信息素。

精神力暴動確實很痛苦,但從前的法維斯忍了很多年,這對他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難事。

可為什麼從雄蟲來了以後,他再也無法忍受了呢…

好難受…

渾身上下像是被放在炙熱的鍋爐炙烤又像心臟被活生生撕成無數碎片,這種剜心刮肺的感覺一定要通過那種撕心裂肺的嚎啕才能發泄出一點點,唯一的解藥隻有眼前神情冷漠態度殘酷的雄蟲。

尤其對方傳來的信息素中夾帶的不悅情緒如同刀子一般銳利的翻來覆去攪動著他的精神力。

在漫長的煎熬中,愛意被隨著心臟一同烹煮,熬出一鍋苦澀的汁液。

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他明明…真的已經知道錯了!

法維斯的長發都被汗水浸濕。

“法維斯…”

軍雌紅著眼睛費力的抬頭看他。

法維斯感受著雄蟲無時無刻不在的氣息,眼睛忍耐的閉上再睜開,半晌,終於還是忍無可忍的睜開那雙已經帶了淚意的眸子:“隻要您饒恕我這一次……我什麼都願意做…”

他真的真的真的快要被逼瘋了。

軍雌沒力氣了,整個房間隻剩下漸漸弱小的喘息。

林嶼垂眸看著他,最終還是心軟,走上前去撩開軍雌已經被打濕的長發:“夠了。”

到底狠不下心來。

他沒有料到對方這次的精神力暴動竟然這麼厲害。

連法維斯這樣能忍的蟲都潰敗成了這個樣子。

他抬頭看了看表,比原定的時間要少了幾乎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