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1 / 1)

“我不可以跟你一起去嗎?”

法維斯一聽這話下意識就想要拿出之前那套前線危險,雄蟲不能靠近的說辭,但即將出口的那一刹,他便又記起之前每次與雄蟲關於這個爭論時的不歡而散。

軍雌最大的優點便是善於學習,所以法維斯這次終於學的聰明些了。

他咽下了那些沒用的大道理,反而是將手套咬住,從掌根扯下,站起身來捧住雄蟲的的臉,落下一個又一個吻。

一路從臉頰流連至頸窩,唇瓣所過之處泛起連串的癢意,林嶼偏頭躲避,伸手推他,示意自己不吃這套,沒想到這卻使得對方反而在他頸間埋頭愈深。

林嶼的手抵著他的肩,冰冷的肩章邊緣傳來堅硬的觸感。

片刻,雄蟲的指節被另一手攥住,甚至還借著慣性將他推倒在了床上。

水桶被淩亂的腳步的軍靴踢得濺起幾l絲水花,撒了一地,卻無人理會。

林嶼仰著頭,信息素一絲一縷的飄了出來,激的軍雌更甚。

他費力的將手從法維斯手裡抽出,剛想要坐起來,卻又被按回,軍雌纏人的緊,親吻的間隙還能不斷與他斡旋,卻又極其拿捏分寸,叫林嶼起不來,卻又不至於發火。

但幾l番你來我往,雄蟲幾l次三番達不成目的便皺起眉頭來,沉下臉剛要開口嗬斥,卻被對方眼疾手快的堵了上。

手動閉麥。

林嶼:“……”

這是他頭一次覺得對方比吵架時更難對付。

“法維…斯…”

軍雌的手扣上雄蟲的後腦,以一個不容許對方逃脫的姿勢加深親吻,親時還不忘記哄:“雄主,您乖些。”

“不鬨。”

軍雌的吻越親越深入,甚至逐漸激烈起來,林嶼被按著親的喘不過來氣也不見對方停下。

氧氣隨著他們的呼吸交換而變的越來越稀少,可對方的攻勢還是如此強烈,絲毫不讓,林嶼終於在此時也終於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雄蟲的體質與軍雌有著天然的差距,這個差距在生理上是各個方面的。

他知道,哪怕他今天就是被親死在這裡,對於軍雌來說也隻是多喘幾l口氣罷了。

在近乎窒息的耳鬢廝磨中,林嶼終於認輸了。

他捏住對方的衣扣,白皙的眼周通紅,攥緊法維斯的軍服,喘的像是要暈過去,聲音啞極:“我…我不去了。”

果不其然,軍雌的目的果然在此,這話一出,激烈的吻驟然緩和,他將唇從雄蟲唇上移開,舔了舔對方的下巴,這才停歇,撐身起來。

然後舔舔唇瓣,抵著他的額角,意猶未儘的誇獎道:“雄主好乖。”

林嶼有苦不能言:“……”

法維斯站起身來將軍裝捋的人模人樣,然後伸手將林嶼扶起,往桶裡又兌了點熱水,再次將林嶼的腳放了進去。

法維斯的衣服是齊整了,而雄蟲身上唯一的襯衫卻被揉的皺皺巴巴,扣子

被隨意解開了不少,發絲淩亂,衣服就這麼耷拉在肩頭。

唇瓣微腫,泛著靡麗的紅,任誰隻要現在打量上一眼都會知道他剛才經曆了什麼。

法維斯握住雄蟲身上的襯衣想要給他也整理整齊,卻被對方冷著臉將衣角抽走,然後垂眸挨個將扣子規整的扣上,整理開。

雄蟲在鬨脾氣,軍雌知道現在也哄不好,便沒去招他煩,轉而拖起雄蟲的腳,為他擦洗。

誰知下一瞬雄蟲卻直接將他的手踩住,法維斯楞了一下,然後了然。

他悶悶的笑了下,然後盯著雄蟲曖昧的湊過去在對方膝蓋上落下一吻。

雄蟲的眼睫輕顫了下,很明顯是有些被親怕了。

法維斯順著膝蓋又要往下,卻被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捂住了嘴,法維斯視線上移,雄蟲正盯著他。

“法維斯…再親就滾。”

軍雌笑著舉起了手,做投降狀,示意自己真的不會再親了。

“我錯了,雄主。”法維斯隻覺得雄蟲可愛極了,但他知道這種話說出來隻會惹得雄蟲更氣,他又不是真的想要惹惱對方,於是立刻連連道歉。

但林嶼撇開臉,像是已經完全不想要理會他。

雄蟲生的好看,側臉也精致完美,讓蟲挑不出一絲問題,法維斯瞧著瞧著,不禁又心生癢意。

法維斯禁不住又要湊到對方眼巴前,他從未覺得自己的意誌力如此薄弱過。

林嶼像是察覺到了什麼,轉過頭盯著他,法維斯便又縮回去。

軍雌低頭看了看光腦,面上立刻正色幾l分。

到點了。

法維斯為林嶼擦乾了腳,然後拿出配槍,動作利落的直接上膛。

回頭深深看了雄蟲一眼:“雄主,等我接您回家。”

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門。

林嶼剛才還煩他煩的要死,現在對方走了,他又盯著回不了神。

林嶼聽見落鎖的聲音,下意識便心煩意亂起來。

他不禁想起之前同事的兒子到非洲援助,對方整夜整夜睡不著,食難下咽,做什麼都心急如焚的事。

那時他為了不讓對方影響工作,破天荒的前去勸慰。

那時他說的是什麼呢?

“他那邊的情況你又不知道,時好時壞你也無法參與,但你這樣既不能分擔,反而還耽誤案子進程,自己想想清楚。”

現在回想,說的很糟糕的。

太過於不近人情。

但那還是他斟酌和委婉過後的話。

畢竟他想的原話是:能乾就乾,不能乾就走人。

隻因為對那時的他來說,為彆人擔憂這種事,是不必要的,也是極為奢侈的。

根本就不會有讓他牽腸掛肚的人,他也完全體會不到何為心急如焚。

他現在終於知道了。

這種好像完全沒用,但必須有的東西。

他空寂荒蕪了這麼多年的心,正在被這些

東西一點點的填上。

“當啷——”

就在林嶼沉思間,外面傳來一陣雜亂的響動。

林嶼眼神微沉,知道法維斯他們應該已經行動了。

他站起身來,想要去門邊看看情況,卻不小心帶起了床單。

“啪嗒——”

有什麼東西落到了地上。

林嶼走過去,發現掉下來的好像是一本書。

他將那本書撿起,翻過來,露出封面。

《山嶼詳解》

林嶼握住它的手微頓,模糊的想起這就是格納說原主雄父留給他的書。

那天被隔著的長相問題又重新浮現在林嶼腦海。

這本書他之前從未翻過,因為封面和書名實在是太過能涵蓋這本書的內容了。

大概是本地理科普。

可是…

安塞倫斯的雄蟲們大多不愛讀書,更彆說這種無聊的內容,尤其原主是從小地方出來的,他的雄父自然也是,那便更甚。

就算他的雄父不是大多數都類型,破天荒是個愛學習的,可為什麼唯獨會留下這本科普書呢…?

林嶼心中起懷疑,握住書的側頁,第一次有了翻開的衝動。

他朝門口看了看,沒蟲來開,隻隱隱聽到廝殺聲。

正好他現在被法維斯鎖在了這裡,總也算無事可做。

他捏住封面的一角,翻開了扉頁。

第一頁什麼都沒有,空白的防盜頁,唯一的就是寫了一個名字而已。

林嶼視線下落。

署名:林隨。

林嶼終於察覺了問題所在。

這個字…不是蟲族的文字。

而是用地球上的簡體漢文寫上去的。

林嶼一直覺得原主的名字很是奇怪,與自己相同勉強可以算作巧合,但按照蟲族來說,原主和他雌父都是沒有姓的平民,隻有名。

而這個名卻很奇怪。

林嶼。

這種組合很是少見。

但也並不是沒有,之前林嶼也曾遇見過起這種名字的。

好,這個勉強也可以算作巧合。

巧合沒關係,沒有姓也沒關係,畢竟安塞倫斯的平民可以隨雄父姓,也可以無姓,這也不是什麼關鍵的事。

但,林隨、林嶼。

林嶼怎麼也沒想到,原主的雄父竟然是這個名字。

這太過於像是地球人類的起名方式。

林是姓,而嶼和隨是名。

這一切都太不對了。

能寫出這個字的人,一定跟他一樣是從地球上來的。

原主的雄父是他的同鄉,可係統卻從來沒提及過…

不對。

格納跟原主也明顯有過一段,就算之前勉強可以當做是格納信口雌黃,可現在這本書的出現,像是一個極其重要的物證。

係統說過,它什麼都知道。

而為什麼他繼承這副身體後,也完全不記得?那這段過去,它又為什麼要隱瞞,到底有什麼不能讓他知道的真相?

林嶼直覺有些重要的東西,維係在這本書裡,他又翻下去。

這裡的隔音算是不錯,所以林嶼還能繼續看下去。

書的第一頁畫著一座彩插大陸,旁邊畫一座緊鄰的小的土地。

而這下面則是寫了一段介紹。

“嶼”是指依附於大陸或島周圍,漲潮時與大陸或島相離,落潮時和大陸或島相連的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