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1 / 1)

等法維斯再次返回想要看看林嶼有沒有好好休息時,卻發現那本該躺了蟲的床鋪,此刻卻空空如也,吊針被拔出掛在一旁不停滴水。

而雄蟲早已不在原地。

與此同時,在之前那間屋子裡,林嶼又再次看到了格納。

看到他的那一瞬間林嶼恍惚還以為回到了與法維斯重逢時,隻不過這次,那個重傷瀕死的成了格納。

為了防止格納向外求助,法維斯還特意在這個房間設了一名守衛。

“閣下?”見到來者是他,看守的軍雌陡然一愣。

“嗯。”林嶼輕應了一聲算是打過招呼。

這這這…

他們上將的雄主怎麼會來這裡?

難道…

軍雌的目光落在一旁血呼刺啦的格納身上,他不由得想起之前聽到的流言。

說是這個叛軍頭領格納似乎與上將的雄主從前有過一段糾葛,在上將出征後還將這位閣下虜到這裡來,其中曲折有很多版本,傳的很是曖昧。

所以…那些傳言莫不是真的?

這位閣下這個關頭過來,不會一會兒聊著聊著舊情複燃,你儂我儂的還要救蟲吧……

軍雌暗道不妙,連忙打開光腦,給法維斯發去消息。

格納現在被挖了翼骨,身上兩個碩大的血洞看著極其嚇人,嗓子也啞極了,開口時的聲音仿佛是砂紙在摩擦樹皮。

他費力的抬頭,用一直眼睛直勾勾的盯住林嶼:“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而站在門口的雄蟲隻是冷漠的朝他這方向掃了一眼,理都沒理他,徑直走向庭院的小湖。

在星艦裡,尤其是來自邊緣星的星艦,水是珍貴資源,就算是格納如此奢侈的造了一個小庭院出來,卻也不會時時換水,久而久之這湖底下就淤積了許多的泥沙。

林嶼站在湖邊,回憶著之前仍翼骨的地方。

這底下一層淤泥還伴著沙子石頭什麼的,脫了鞋也許會劃傷感染,林嶼思索到最後竟直接下了池子。

這一舉動可把旁邊看守的軍雌嚇壞了,幾個跨步走到了湖邊上。

他也不敢下去強行將對方拽上來,隻得在邊上急道:“閣下!您怎麼進去了!快上來!”

而處在湖中的雄蟲襯衣下擺很快沾上了水,冷色調的皮膚被發綠的湖水襯的更白,身影清雋,看著極具疏離感,一瞬間竟將這裡硬生生的襯托成了好似浴池一樣的地方。

雄蟲對岸上的呼叫置若罔聞,彎腰將手伸進冰冷的湖水裡,似乎在摸索些什麼。

而旁邊被的格納像是陡然明白了他的意圖:“你在…找翼骨?”

沒人回應他,但答案很明顯了已經。

“不,你…找不到的…”格納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妄圖從椅子上起來,然後靠近雄蟲。

這裡那麼大,而那塊比拳頭還要小的翼骨,早就不知道滾到哪裡去了。

如果真要找,這地下不知道

有多少石頭,除卻將水抽乾?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再把地下陳年淤泥的沙土一一過濾,不然天知道僅憑一蟲之力又要浪費多少時間。

這簡直無異於大海撈針。

一個聰明蟲,是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行為的。

哪怕格納早已經知道了林嶼對法維斯的在意

軍雌看他激動起來,連忙上前嗬斥:“退回去,不許靠近閣下!”

開玩笑,要是對方這個樣子還能在他們上將來之前把閣下碰了,他絕對會把腦袋搞丟的。

而很快,收到了消息的法維斯也火速趕來了這裡。

推開門,眼尖的軍雌一下子就看到了湖水中的那道身影,連忙快步走了進來,質問下屬:“為什麼不攔著雄主?”

下屬也覺得很委屈:“上將…這我哪裡敢?”

他又不是活多了,雄蟲誰敢惹啊。

法維斯知道說他也沒有用,轉而對著林嶼開口:“雄主,上來。”

軍雌朝雄蟲伸出手,示意他握住。

林嶼看了一眼,卻沒有照做,低下頭繼續我行我素。

“雄主!”法維斯氣急,卻拿對方絲毫沒有辦法。

雄蟲就是他的死穴,打不能打,罵不舍得罵,一旦生氣還是自己遭罪,跟祖宗一樣供著,偏偏還心甘情願。

林嶼依舊是裝聾作啞,像沒聽到一樣。

法維斯見雄蟲不肯就範,乾脆直接蹚進水裡,所幸軍靴高度幾乎到了膝蓋,否則湖水倒灌,又要廢上一雙鞋。

法維斯走到雄蟲旁邊,將他的手從湖中掏出來,攥在手心裡,又說了一遍:“雄主,您上來。”

“我要找翼骨。”林嶼終於抬頭,對著他解釋了。

法維斯生怕他說完這句又繼續低下頭不理蟲,語速都快上了許多:“我知道雄主在找,但是不要,不要也沒事……”

不過少一塊翼骨而已,就算沒有,他還是照樣可以控製翅翼。

還是可以繼續守護雄蟲。

一塊翼骨而已,丟了便丟了,可雄蟲倘若在這冷水之中泡壞了,那於他而言才是最壞的結果。

林嶼搖搖頭,他之所以非要過來,是因為知道以法維斯的S3級的體質,隻要能夠找到那塊翼骨,是還可以接上的。

法維斯將雄蟲抱進懷裡,歎息:“雄主,乖,彆找了。”

“已經不會再疼了。”

法維斯從他懷裡抬起頭:“……可我疼。”

他心疼。

法維斯徹底沒了話。

他一下子失了力氣,看著對方動作,心裡頭卻倒數著三二一。

十秒後,不論雄蟲願不願意他也要將他帶走了。

法維斯眯起眼睛。

四、三、二、一……

就在法維斯伸手剛握住對方胳膊時,雄蟲將手從水底撤離。

“等等,在這裡…”

等攤開時,一枚白色的翼骨正安靜的躺在雄蟲手心之中。

法維斯說不上那一瞬間是什麼感受。

每每他覺得雄蟲對他已經好到不能再好了,可他卻又總能再用行動再次突破他的心裡防線。

一陣酸澀的情緒蔓延上來,法維斯喉頭微動,似乎要將它們全部吞咽回去:“您何必這麼在意……”

明明連他的雌父與手足都不會在乎這點小事,為什麼雄蟲卻……

法維斯握緊對方的衣角,像是漂泊多年終於找到了歸處的船隻。

他的唇尖動了動,似乎要說什麼。

眼前林嶼突然咳嗽出了聲。

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雄主?!”法維斯捧起他的臉,發現一片冰涼。

林嶼還在擦著手中的骨頭,然後往軍雌軍兜裡塞:“翼骨給你…”

法維斯現在哪裡有功夫管那什麼翼骨,他隻能看見雄蟲漂亮白皙的雙手被凍得通紅。

這下也不再勸了,直接將雄蟲抱了出來,在下屬的掩護下又回了之前林嶼的房間。

然後將自己的軍裝外套脫下來披在了雄蟲的腿上。

法維斯很快命蟲接來一桶熱水,將雄蟲的腿儘數泡了進去。

溫熱的水完全包裹住了已經冷透了的腿,雄蟲舒服的眯了眯眼睛,往一邊倒去。

“最不聽話的就是您。”法維斯還在教訓他。

“大膽。”林嶼抿唇,不滿的扶住床邊緣:“我是你的雄主,是雄蟲。”

意思是不讓他說。

法維斯抬起頭,往日最注重禮數,此時卻什麼的不管了:“您還知道您自己是雄蟲?”

雄蟲是多麼脆弱,豈是可以做這種事情的?

而法維斯蹲下身用打濕的布一遍遍給林嶼擦著腿,操儘了心:“您一定要將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目前還不知道那天的情況是怎麼回事,回到安塞倫斯第一件事就是要給您做檢查。”

“大概還有三個小時行動,您就乖乖待在這裡,我會派一隊蟲在外面守著,不論發生什麼,隻要不是我,您不要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