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1 / 1)

法維斯順著樓梯快步,衣角被甩在身後獵獵生風。

“雄主!”

這一聲猶如鐘磬,重重的落在花園之中。

布蘭德慌張的站起來,看向花園口。

林嶼聞聲回過頭,沒有絲毫猶豫的向著反方向走去。

一路撞進面前軍雌的懷裡,被法維斯抱了個滿懷。

法維斯與林嶼在一起這麼久了,他自然知道雄蟲常態體溫是怎樣的,僅一刻相擁而已,就明顯能感知到對方的不對勁。

他神情詫異道:“您……”

林嶼仰頭,軍雌這才看清楚雄蟲的臉頰上泛著的異常顏色。

雄蟲眯著眼睛將他打量了一番,好半晌,仿佛找到了安全的港灣,將腦袋抵在軍雌的頸窩處,似有若無的呢喃:“是酒…”

“酒?”軍雌複述著他的話。

法維斯立刻想起他們在三樓時他遞給雄蟲的那一杯子果酒。

他臉色猛然間一變,立刻抱著林嶼觀察他的狀況:“……您沒事嗎?!”

“有沒有哪裡難受?”

難道誰提前在酒裡下了東西?

雄蟲被軍雌的手錮的有些疼,他拍了拍示意他放鬆些,聞言又搖搖頭道:“…隻是感覺有些暈……”

雖然林嶼這樣說,但事關雄蟲的安危,非同小可,法維斯沒有遲疑的喚來副官,神情嚴肅:“去,立刻調監控找到剛才雄主喝的那杯酒,送去檢查!”

等他再回頭看向那花亭時,布蘭德早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跑了。

但現在最要緊的並不是收拾布蘭德。

法維斯抱起雄蟲,往裡面走。

很快,德爾文就急匆匆的跑過來:“上將,監控確認過了,那杯沒有被動過,就是仆蟲們錯倒了高度數酒,又忘了收走。”

法維斯平時在林嶼面前許是怕嚇著他,通常極少動怒,但此時很顯然他已經有些控製不住了,面色冷峭,眼若寒冰,隻一個字:“罰。”

儘管已經做到如此,法維斯依舊不敢懈怠,雄蟲的身體有多麼金貴的就不用說了,他也不想任何意外發生在林嶼身上。

就算那杯酒沒問題,也不能證明林嶼現在就沒事。

雖然他並沒有給雄蟲吃任何東西,但既然已經被換酒了,不排除三刀兩毒的可能性。

要排除有些東西單喝不要緊,混在一起要命的可能性。

“東西先留存,叫醫生上來。”

德爾文看了看自家上將懷裡的雄蟲,嚴肅的點了點頭。

———

折騰了大半夜,還做了血液分析,在終於確定雄蟲體內隻有酒精超標時,法維斯這才放下心來。

如果現在回府怕又是一頓折騰,而且還有事情等明天雄蟲醒來要處理。

跟醫生要了些解酒藥劑,乾脆帶著林嶼回到了他的房間。

跟德爾文發了個消息,今天先將布蘭德看守起來,以防他外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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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維斯確定他沒什麼問題,又低頭去關門,哪知剛門剛落鎖,就見雄蟲回過頭慢聲對著軍雌抱怨:“…你推我。”

這就冤枉蟲了。

法維斯的手根本都碰都沒碰到雄蟲,就被控訴了。

軍雌一身風塵仆仆,忙的連個外套都沒時間脫,聞言有些無奈:“是您自己摔的。”

雄蟲沉默了,似乎是在思考。

法維斯見他沒繼續說話,又繞過床邊拿過被子開始鋪床。

雄蟲顯然酒品不錯,喝醉後並沒有吵也沒有鬨,隻是聽話的安安靜靜的坐在床上。

纖長睫毛低垂,黑色的眸子裡沒有聚焦,垂著視線,很小聲道又很堅定的道:“你推的。”

這麼小聲,也不知道是給誰聽的。

法維斯整理好床,看著還在糾結他到底推沒推自己的雄蟲,半跪下來,慢慢脫下手套,捧著林嶼的臉。

軍雌的手指微涼,林嶼的臉被這溫度帶的不住的往他手心裡面栽。

法維斯垂下眼,指腹在雄蟲頰邊不停磨蹭,語氣很緩很輕,也許是自己都沒有想好要不要問:“…雄主,您喜歡布蘭德嗎?”

林嶼好像已經不認識了,他看著眼前的軍雌,眼神惺忪:“……誰?”

“布蘭德,我的雌弟。”

雄蟲皺眉,似乎是在思索誰是布蘭德,好半晌才憋出幾個字:“不喜歡。”

法維斯並沒有第一時間高興,這個答案他已經猜的大差不差了,他想問的是另外一個,於是軍雌張了張嘴:“那您——”

法維斯本想問的是:那您喜歡誰?

但好像還沒說完面前雄蟲就已經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喜歡你。”雄蟲搶答時的聲音也如同往常一般沒什麼起伏,跟他一樣,安靜又平淡。

這下,沒說出口的話也不用說了。

這輕輕一句,宛若驚雷一般在耳邊炸響。

連時空都開始一起扭曲了。

軍雌的手顫抖起來。

轟鳴聲不停。

“……您說喜歡誰?”

問出這句話時,法維斯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林嶼按倒在鬆軟的被子裡。

“喜歡你。”

雄蟲又答了一遍。

法維斯一生未曾這般緊張過,他緊盯著林嶼如同黑曜石般的眼:“我是誰?”

但雄蟲好像不喜歡被一直追著問,又似乎是覺得這個問題過於弱智,於是閉上嘴,拒絕回答了。

法維斯好像能直接聽見自己的心跳了。

一下又一下跳的快極了。

“……求您,告訴我。”軍雌的喉嚨打著顫。

雄蟲盯著他看了半晌,似乎終於發了善心,回答道:“是雌君。”

尾音落下

的瞬間,軍雌近乎於瘋狂的親了上來。

雄蟲隻在頃刻間便無法動彈了。

動作並不如平常溫柔,有些急促。

或許用親來形容是並不準確的,軍雌從下巴一路咬了上去,親的極快極密,一絲一毫仿佛也不想放過。

雄蟲被弄的有些疼,但卻不知道推開眼前的軍雌,隻是茫然的被法維斯壓著,神情有些委屈:“為什麼咬我。”

法維斯已經什麼都聽不到了,低著頭繼續親。

沒有被理會的雄蟲不太高興:“……你咬的疼。”

法維斯依舊像是聽不見般,甚至動手去解開他的衣領。

一直渴望的對方竟然跟自己有著同樣的心意,現在法維斯可謂理智儘失,甚至覺得連精神力都要失去控製了。

雄蟲眉頭皺了起來,似乎遇到了難以理解的問題。

他喃喃道:“不理我……”

法維斯正全身投入的親吻著對方,突然聽見上頭雄蟲的發問:“你討厭我?”

不理他不就是討厭嗎?

此刻的林嶼做什麼都慢幾拍,什麼都反應不過來,但卻對面前軍雌的態度異常的敏銳。

也蛻變成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活祖宗。

咬重了不行、壓著了不行、甚至法維斯稍微大聲一些對他說話,雄蟲都會抿唇。

但他會先提醒你一下,可如果還是不理他,雄蟲也有辦法讓他難受。

就比如現在,法維斯一直不回話,眼神直直盯著雄蟲白皙的側臉,還湊過去親他。

對於現在的林嶼來說,這可太不要臉了。

他不願意的彆開臉,故意不讓軍雌親,聲音貌似沒什麼異常,語序表達卻有些孩子氣:“討厭我就彆親我。”

法維斯終於被他逗笑了,大著膽子湊到雄蟲臉頰邊,不顧控訴的再次輕輕落下一吻。

雄蟲像是被這種強盜行為驚呆了,半天說不出話,好半響抬手從法維斯手裡搶過被子蓋在身上:“…流氓。”

法維斯笑得更開心了。

他從來不知道,他的雄主喝醉了竟然是這樣的。

看著雄蟲白皙的臉頰上暈染的酡紅,法維斯心下稍微克製,他給雄蟲捋了捋衣服,轉身將桌子上的解酒藥劑拿了過來。

“雄主,喝點這個。”

雄蟲不太願意的轉過臉背對著他,好像還在記恨什麼。

法維斯隻好哄道:“剛才沒凶您。”

雄蟲依舊背對著他,似乎不是很接受他的說法。

現在的林嶼思維隻有一條單線,認定的事很難更改,就例如剛才他說法維斯推他,不管法維斯怎麼說,他就是認為法維斯推他了。

真的很不講道理。

但你很難跟一個喝醉了的人講什麼道理。

顯然法維斯也很明白,於是他乾脆利落的認了錯:“我錯了。”

林嶼這才終於轉過身,仿佛看不見般摸索著坐了起來,試著喝了一點。

東西不怎麼樣,林嶼隻能嘗出一些類似於塑料的味道。

雄蟲推開它,眯著眼睛古怪地打量那杯的液體:“這是什麼?”

法維斯如實回答:“是解酒藥劑。”

“不好喝。”林嶼彆開臉,微微蹙眉,不高興的抿唇。

像是怕法維斯再拿給他,眼睛盯著他的手,又立刻補充了一句:“很難喝。”

“不喝明天難受。”

雄蟲推著杯子:“不喝。”

法維斯見雄蟲實在抗拒,也隻好作罷,最後隻半哄半騙的喂了些蜂蜜水。

雄蟲抱著被子,看了他一眼道:“……困了,睡覺。”

澡都沒洗,就要睡覺。

而且那酒很烈,現在都還好,真正難受的恐怕要在後半夜發力。

渾身熱的估計是睡不著的。

法維斯放下杯子,脫下外套,解開袖扣,白色的襯衫被揉出幾段褶皺,他意味不明的問道:“您隻想睡覺嗎?”

這句話的隱意現在的雄蟲可轉不過彎來。

但他聞言後還是蹙眉思索了片刻,又把臉抬起來:“那可以親。”

“隻想親嗎?”軍雌又問。

雄蟲愣愣的看著他。

法維斯肩胛骨輕輕一動,漂亮的翅膀微微展開,他聲音低啞,慢慢的爬上了床。

“……您想碰碰翅膀嗎?”

翅膀隨著軍雌的靠近,逐漸開始向著他聚攏,仿佛要將床上的蟲密不透風的團團圍住才好。

林嶼終於感覺到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