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1 / 1)

“法維斯你這算什麼?耀武揚威麼?”

法維斯低頭,束的鬆散的一縷白金長發從肩頭垂落,拂過金色的勳章,陰影遮住他半邊臉頰,叫蟲看不清他的神情。

“耀武揚威?不,隻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而已。”

他理了理手上的白絲手套,慢條斯理的開口:“不論從前你跟雄主認不認識,現在他都跟你沒關係了。”

“睡在他身邊的是我。”軍雌的聲音淡漠且雲淡風輕,仿佛脫口的是太陽東升西落般平淡的話語。

“能夠觸碰和與他擁吻的也是我。”

格納咬牙切齒的瞪著他。

不給格納再說什麼的機會,法維斯率先結束話題。

“好了,私話就到這裡。”軍雌修長身形微微前傾,“皇室對你的調遣令下來了,是交代還是被交予皇室,由你自己選擇。”

“當然……”

格納臉上完全沒有懼色:“是去皇室!”

“留在這裡我多看你一眼就要吐——”

軍雌眉宇神色極淡,似乎並不想與面前雌蟲再多說什麼,他直接打斷道:“廢話就不要過多喧囂了。”

他扭頭對著身邊副官:“德爾文,尊重他的選擇。”

“把他送到與皇室的對接處吧。”

德爾文點頭:“是。”

德爾文同情的看了格納一眼。

選了很差的一條路啊。

……

將格納的事情處理好,德爾文回到了法維斯的辦公室。

德爾文欲言又止的開口:“大人,您真的不需要我去查查林嶼閣下和格納的關係嗎?”

德爾文其實也有點好奇這個格納口口聲聲喊著要見上將的雄主,到底是什麼樣的過往讓他如此有底氣?

法維斯抬了抬手,眸光莫名的看向他:“不需要,彆做多餘的事情。”

德爾文跟著法維斯良久,聞言立刻意識到自己逾越了:“抱歉,上將。”

法維斯點出光腦,似乎是有什麼要事,開始趕蟲:“出去吧,把門帶上,如果有事在外面請示,不要進來。”

德爾文恭敬的點頭躬身,然後拿起桌上改好的文件出去了。

門被關上的那一刻,法維斯的眼神忽地暗了暗。

他指尖微微收緊一刻,像是在忍耐什麼,眉頭聚在一起。

但是很快,法維斯頓了頓,再次抬起指尖,點開了光腦上的一個軟件。

頃刻,屏幕一黑,驟然變成了一個顯示器,顯示的是一段明顯是來自於上將府的畫面。

此時正是下午,仆蟲們都聚集在客廳各做各事,監視器的收音功能似乎很強大,法維斯能清楚的聽見仆蟲們不時的交流聲,

畫面邊緣隱約能看見院子裡如茵的草地。

但這些很顯然都不是軍雌想要看的東西,他修長的指尖向右一劃。

畫面切換到另外的一間臥室裡。

木質的地板,大大的落地窗,側窗大開著,外面鬱鬱蔥蔥,偶爾傳來幾l聲清脆的鳥叫,陽光照的臥室一地碎金。

⑶此鹽差矣的作品《穿成反派雄主後,被磕CP了[蟲族]》最新章節由??全網首發更新,域名[]⑶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林嶼穿著簡單的白襯衫,蓋著一條薄毯子,半邊臉埋在被子裡,呼吸清淺。

唇瓣色澤被白色的鵝絨毯襯的誘人,領口係的並不嚴,微微敞開,似乎換個角度看下去就能一望到底。

雄蟲臉色微微泛起暈紅,似乎是因為半埋在被子裡有些缺氧造成的,看的軍雌幾l乎想要立刻回去將他的臉撥弄出來。

法維斯的指尖撫過屏幕上林嶼的臉。

他記得林嶼的睡相很好,差不多睡著時是什麼姿勢,睜眼天亮時依舊如此,基本不會亂動。

也正因為如此,此時的畫面顯得有些靜止,但隻要把視線挪到左上角的白字處,就會發現該時間與星網時間同步變化,竟是實時的。

沒錯,這正是林嶼房間內的監控畫面。

他監控了雄蟲。

身為帝國上將的他知法犯法,竟然膽大包天的在自己雄主房間裡安裝了監控器。

似是覺得還不夠,法維斯目光一沉,在一個彈窗處輸入一段密碼,下一瞬數個小窗口跳了出來。

畫面上顯示的皆是同一個房間,但是不同角度的林嶼。

顯然,監視器不止一個。

法維斯的思緒回到那天晚上。

明明雄蟲已經給了自己承諾,自己會是他一輩子的雌君。

雄蟲說出口的安撫卻並沒有讓他徹底安心,心中的缺口依舊擴大,拉扯著。

他看著雄蟲轉身的背影,仿佛是他永遠也抓不住的距離。

陰暗的想法在那一刻騰升。

——竟是想要將眼前的雄蟲關起來。

下一刻法維斯驟然回神,有些不敢相信於自己竟然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明明最初他將這場婚姻視為災難的根源,明明最開始隻是希望雄蟲能夠安分守己與他相敬如賓就好。

但或許到底是他骨子裡貪婪的天性,借著雄蟲的心軟,他開始不斷的奢望更多。

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做得了千錢想萬錢,當了皇帝還想成仙。

如此,他想起了在第比塞星時雌父對他的告誡。

那時的雌父冷冷的注視著他,眼中沒有任何父子之間的溫情。

每每看向他時,總像是在打量一個死物或者一個待價而沽的商品。

或許阿萊頓家族的人,天生就是這般冷血,骨子裡是幾l代也褪不去的惡劣基因。

就連他也是。

雌父的話猶如冰涼的蛇一般,如影隨形般的纏繞著他。

“法維斯,身為上將,你不需要任何人的愛與哀憐,你隻需要為帝國與阿萊頓家族奉獻自己的每一寸每一厘就夠了。”

不,他需要。

法維斯頭一次近乎冷酷的駁絕記憶裡的人。

他比誰都

清楚自己是多麼急切的需要雄主的疼惜與憐愛,

這樣,

這顆在汙泥中沉寂深藏的心,才能死灰複燃,繼續跳動。

他想要抓住林嶼,他想要雄蟲不再看向除了他以外任何雌蟲。

可這樣做,雄蟲隻會恨他、討厭他,結局隻是比現在更差,那是他承受不起的。

那天夜晚,寂靜無聲的臥室裡,讓他的思緒像野草一般瘋長。

理智在混沌中一點點破碎的他,最後鬼使神差的,拿出抽屜裡的軍用監控器。

走進了雄蟲的房間。

光腦中傳來了微弱的摩擦聲,很細小,是被面與衣服摩擦的聲音,但這逃不過軍雌的聽器。

法維斯陡然從思緒中回過神,他將視線落向屏幕中的雄蟲。

是外面的風大了起來吹進了臥室,漆黑柔軟的發絲被風掠過,微微浮動,似乎是被頭發弄得有些癢,雄蟲臉頰不自覺的在枕頭上蹭了蹭。

但好像並不怎麼管用。

林嶼還是醒來了。

雄蟲半支著腦袋,掃了一眼周圍,發現剛才的動靜是風吹了進來造成的,又翻了個身繼續睡。

隻是動的時候毯子順著床沿滑落了下去,沒了鵝絨毯的遮蓋,雄蟲若隱若現的露出了幾l寸白皙的腰部肌膚。

會著涼的。

雄蟲的身體在他眼裡可謂是差極,雖說蟲族平均壽命是二百歲,可大多數雄蟲活著活著就病了,養著養著就死了。

吃不好會生病,睡不好會生病,心情不好也會生病,根本是雌蟲難以理解的嬌弱。

例如他的雄父,就死的很早。

法維斯蹙著眉。

他因為天賦過於強橫,所以很小的時候就進入軍部,許多身為雌蟲要學的如何照顧雄蟲的課程他並未去上過,畢竟這些事情都有管家和仆蟲。

他的雌父生下的幾l個蟲崽最弱的也是亞雌,隻有旁支有些個雄蟲,他也從未接觸過。

但是他記得之前軍部有一位少將的雄主,不知在哪裡玩完回來就發起了高燒,三天三夜燒的差點離開世間。

最後查出來是隻是因為洗了兩天冷水澡。

儘管那隻雄蟲本身身體就很差,還有些基礎病在作用。

但法維斯還是第一次深刻認識到了雄蟲有多麼脆弱。

猶記得上次林嶼過敏時,他一晚上都不敢離開。

他看回屏幕裡的雄蟲,最後給家裡的管家打去通訊。

通訊被接起,管家熟悉的聲音從通訊器中傳來,帶著一分恭敬。

管家:“上將,您有什麼事情嗎?”

“把雄主房間的溫度調節器調高一些。”

“加濕器也關掉,會受寒。”

管家詫異的看了看外面的大太陽,還以為是自己老耳昏花,反複確認:“啊……?今天並不冷啊上將……”

法維斯語氣很肯定:“雄蟲怕冷些。”

“可……”

“怎麼?”

“呃…”管家語氣遲疑,但他想著上將總不會害閣下的,猶豫半晌,最後還是老實應答,“知道了,上將。”

法維斯掛了電話後,思索了一下,又操控打開了他現在唯一能遠程控製的地暖。

這樣應該沒問題了吧。

一通操作下來,軍雌終於滿意了,開始批改文件。

他要快一些,這樣才能早點回去見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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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網論壇:

【閣下今天突然捂著臉一手血的從房間裡出來,我們嚇壞了!】

【一陣兵荒馬亂,最後發現隻是上火,流鼻血了。】

【頭一次知道閣下還有起床氣,很生氣的問我們是不是在府裡點火了。】

【簡直是冤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