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1 / 1)

徐以敘想不明白這個人的腦回路, 但是還挺期待高墨想要做什麼的。然而一直到軍訓的第一天結束, 高墨都沒有做什麼事情,倒是和他一個寢室的班長郎書傑一直在和同學聊天,叨叨叨叨到深夜。

寢室是六人間, 有兩個同學一開始有來和徐以敘搭話,沒一會就被郎書傑把話題帶走了。

郎書傑一開始倒也很主動和徐以敘聊天, 不過徐以敘覺得這人灰不溜秋的,滿心眼裡各種算計,並不太喜歡,並沒有怎麼理會他, 嗯嗯啊啊地回答的漫不經心。

很快郎書傑就發現徐以敘對他的不感冒, 他並沒有表示什麼,而是同樣默契的開始把徐以敘排除在聊天外。

對於這件事情,徐以敘是鬆了口氣的。

他並不知道冷暴力這種東西, 在之前的十八年裡, 大部分都是自己一個人待在房間裡,徐以敘非常適應自己一個人自娛自樂。

從行李箱裡拿出隨身的小冊子,刷刷刷在上面畫了起來。

他畫的是高墨, 但不是高墨本人, 而是一把生鏽看起來已經壞掉的刀,這是高墨給徐以敘的感覺。

第二天聯係正步, 星際時代哪怕最低的體質, 身體素質比起地球時期都要好很多, 正步走好並沒有花費太長時間, 倒是讓大家培養默契走整齊耗費了大半天。

但這種磨合是相當有必要的,很明顯訓練結束,他們班終於有了點大家都是同伴的概念。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這樣覺著的。

“徐以敘,你最後抬腿的速度還是快了點,還好教官沒有發現,要不然還要在訓練半小時,晚上回宿舍我再教教你吧。”郎書傑笑容親善地對著徐以敘說道,仿佛完全沒有任何惡意。

徐以敘完全能感覺到這幅面具下的不忿。

因為今天教官誇了他做的不錯,動作很有力道,而沒有誇過郎書傑。徐以敘那個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郎書傑對他的負面感覺冒了些出來。

徐以敘偏了偏頭,把郎書傑給他的感覺傳遞給了班裡其他人,嘴裡應道:“好啊,謝謝班長。”

郎書傑的聲音並沒有放低,畢竟作為他們班的班長,郎書傑在班裡還是挺引人注目的,不少人都有關注郎書傑去找徐以敘說什麼,然而在郎書傑說話的時候,他們忽然感覺這個親切熱心的班長給他的感覺怪怪的,好像沒有以前那麼看起來舒服了。

在徐以敘說完之後,立即就有不明真相的耿直同學疑惑開口:“是這樣的嗎,之前教官不是誇了徐以敘動作很好嗎?”

“沒注意唉?我在徐以敘後面,是跟著他的動作來著,感覺挺整齊的。”

“我也記得徐以敘沒有出錯啊。”

莫名其妙被一堆人拆台,郎書傑差點維持不住自己的笑容,尷尬地開口:“可能是我看錯了。”

“哦。”徐以敘無辜地看著郎書傑,沒什麼感覺的應了聲。

看著徐以敘這樣,郎書傑暗自咬了咬牙。

他明明是個這個班的班長,還有好些同學到現在都沒有記住他的名字,怎麼一個個都知道這家夥叫徐以敘了。不就是皮膚白臉長得好嗎?至於都這樣向著嗎?

軍訓結束大家都是黑炭,看誰還看得上你,矮子。

誰也沒有在意這休息期間的小事,大家隨便說了兩句之後又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徐以敘看著郎書傑萎了之後,也沒有再關注他,一口氣把水壺裡的水喝乾了,順便就拿著陳星的空水壺去遠處茶水間接水去。

接完水回來的路上,高墨迎面向著徐以敘走來,帶著內心些微不安和緊張,以及剩餘滿滿的殺意。

徐以敘腳步頓了頓,軍營裡各種危險武器是不允許帶的,進來也是經過重重檢驗,他還挺好奇高墨要用什麼樣的手段對他下手的。

然後他就把這種好奇心,共享給高墨了=w=

高墨內心裡已經盤算好自己和徐以敘相遇之後,一二三四步驟要怎麼進行了。突然腦海裡一陣卡殼,莫名心裡冒出來很多疑問和好奇。

原本在彆在腰上的筆被高墨拿了下來,那是硬質電子筆,筆頭原本是圓滑的,使用在電子屏幕上用的,筆頭已經被高墨在地面上磨尖了。

在足夠的力量下,這隻筆完全可以穿透人體致命的部位。

那麼,要多大的力氣才能穿透人體呢?

高墨心裡湧起強烈的好奇,拿起那一支筆用儘全部的力氣穿透了自己另一隻手的手掌。

血花四濺!

“啊——!!!!”

誰也沒有想到高墨會突然做出這種事情來,高墨自己痛苦的慘叫聲混雜著其他人被他舉動嚇慘的聲音,立即被在場的教官們注意到。

還以為是軍營裡的學生受到了襲擊,教官當即掏出自己腰間佩戴的木倉支,迅速向著高墨跑了過來。

教官們到達現場之後很快就看出來發生了什麼,軍人相當經常受傷,各種訓練下總是會有些意外,反正現代醫學這麼發達,基本上都沒有什麼後遺症可言,他們受傷的也相當放肆。各個傷口是怎麼造成的,他們也都相當熟悉。

高墨一隻手抓著受傷的手慘叫著,穿過手掌的電子筆上血滴滴答答順著筆身往下流,看起來是很慘的樣子。可怎麼看這個電子筆的插.入傷,都是自己造成的。

教官們也問了目擊者,最終也確實是證實了他們的推斷,還真的是高墨自己對自己下的手。

電子筆要穿透自己的手掌得要多大力氣才能做到,人體可是有自我保護機製的,這得多狠的狼滅才能做出這種事情!

一時之間教官們看著高墨的眼神都帶了些許敬佩,當即通知了家長。

被帶去醫務室治療,上了止痛藥後高墨腦子才從那劇烈的疼痛裡緩過來,內心裡完全迷茫,他的目標不是徐以敘嗎?當時怎麼突然腦子掉線,給自己來了這一下?

徐以敘當時離高墨還有十多米的距離,還有好幾個人同樣打水回來的人在他前面,也就沒有被教官問話,很順利地就帶著水杯回了自己班級那邊。

陳星結果徐以敘遞給他的水,好奇地對著徐以敘問道:“剛才茶水間路上好像發生什麼事了,你回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啊?”

班裡同學也在張望茶水間路上的動靜呢,聽見陳星的問話,也好奇地看向徐以敘。

“高墨自己捅了自己手掌一下,整個穿透了,血流了一地。”徐以敘學著高墨的動作做了示範,語氣也有些驚歎。

徐以敘的能力現在已經恢複了些,也就是做到把自己的感覺和其他人分享而已。他分享給高墨的隻有濃鬱的疑惑而已,完全沒想到高墨居然凶殘到這種地步。

“嘶——”不少同學被徐以敘的表述弄的手掌幻覺般的一痛。

“高墨?”陳星倒是迷惑徐以敘這理所當然說‘高墨’這個名字是為什麼,好像他知道高墨這個人一樣,不過陳星的記憶力也不錯,要不然也沒辦法以第五名的成績考上第三中學了,“噢,那個精神病啊。”

人類都有八卦心理,聽到陳星說精神病,好些人都拉長耳朵在聽。尤其是和陳星一個寢室的,經過昨晚自覺和陳星已經很熟了,理解過來勾肩搭背著讓陳星說說到底高墨是什麼情況。

“我也不了解啊,是班長和我說的,以前和班長一樣是我們中學初中部直升來著,班長比較了解。”陳星滿臉純然地說道。

陳星說完所有人都好奇地向著班長看了過去。

郎書傑原本臉上事不關己的表情頓時一僵,他可半點不想沾上背後說人壞話的事跡,勉強笑著給自己解釋道:“我隻是說高墨家裡出了事情之後,人比較奇怪而已……”

沒有人在意郎書傑這句話,反倒是一個個好奇地問起高墨家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郎書傑已經感覺到原本第三中學那些和他一起直升的同學奇怪的眼神了,這事情已經在第三中學傳開了,也就是這些高一新生不知道而已,但是怎麼著也不應該由他來科普這些事情。

彆看現在大家都很感興趣的樣子,好像他很受歡迎,但是他真的說了的話,以後他喜歡背後說人壞話的印象也就留在同學們心裡了。

郎書傑可是知道大眾的三觀是什麼樣的,當即打哈哈說道:“人家的家事,我不好說。彆聊這個了,明天是山地越野,大家都準備好了嗎?”

話題轉的生硬,但是郎書傑這個班長做得還算靠譜,大家也都給他這個面子,一個個開始聊起明天軍訓任務。

休息時間結束,軍訓繼續。

同學們在操場上揮汗如雨訓練著,醫務室裡做完治療吃了止痛藥的高墨剛和他爸爸通完話,非常乖巧的表示自己沒有事情,隻是意外受傷,並沒有自殘傾向之類的話,說了好久才說服自己爸爸讓他繼續軍訓。

第三中學的總負責老師也在,見高墨堅持受傷還要繼續軍訓還挺受感動的。

這群小兔崽子們一個個都恨不得自己身上有病,可以合理休息不用在大太陽底下暴曬呢,高墨這個真的傷患倒是這樣認真努力。

感動歸感動,總負責老師還是強製讓高墨做了心理檢測。

檢測報告出來,確認高墨並沒有心理問題,也沒有自殘傾向之後,這才同意高墨歸隊訓練。

等高墨和第三中學的老師都離開之後,送高墨來醫務室教官才伸手拿起那根電子筆仔細看了起來。

軍醫見狀笑了笑:“被故意磨過了,要不然這小孩的力氣還不至於整手掌穿透。”沒有經過鍛煉的手腕力量,還沒這麼厲害。

“那孩子對他爸爸說沒有自殘打算是真的。”看透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對他們這種經常訓練人的教官並不是什麼難事。

但是既然沒有這種打算,那這孩子為什麼要磨尖這根電子筆就很讓人疑惑了。

“你多關注下這孩子吧,心理檢測看起來是在正常人標準範圍內。”軍醫把剛才檢測的顯示屏調了出來,點開兩個數值到這位教官面前,“反社會和情緒波動值都壓在正常線最高值附近,可能衝動會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來。”

“這孩子好像受過什麼刺激。”軍醫感歎了句。

“他是前段時間晨會區研究所非法人體研究罪犯的孩子。”所有入軍營的人都是需要被審核的,這位教官就是帶高墨他們班的,三代內有重犯記錄的人信息都會要求他們重點關注,這位教官自然是知道高墨情況的。

“咦,我記得這一次學生裡有位就是那個非法研究的幸存者。”軍醫忽然說道,然後劈裡啪啦操作一番調出了徐以敘的樣貌,“就他,好像實驗室研究有後遺症,帶了一堆藥物來訓練,之前張泉還問我很多藥物是做什麼用來著。”

張泉就是徐以敘班級教官的名字。

徐以敘也是和高墨一樣,是被軍營教官重點關注的。

畢竟軍營重地,裡面可有不少危險物品,有過特殊人生經曆的孩子,如果突然腦子一抽想要拉幾個人一起感受人生,還真的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張泉在徐以敘行李裡搜索到一堆藥物,那些名字全部都默默記下來了,擔心裡面是否有不太好的藥物,特意問了軍醫情況來著,所以軍醫也知道了一些徐以敘的事情。

而高墨的教官看到徐以敘的照片臉色微微一變。

徐以敘的樣貌在眾多學生裡還是比較特彆的,能考上第三中學的學生樣貌都不算太差,尤其其中那些小明星的,長得比徐以敘好的也有好幾個。

但是剛才跑去高墨那邊的時候,這位教官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徐以敘。

因為那白得出奇的皮膚,還有那一雙看到鮮血僅僅疑惑毫無任何恐懼感的眼睛。

“我知道了。”高墨的教官立即把事情串聯起來了,立即意識到高墨一開始隻怕是衝著徐以敘去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中間出了意外。

而高墨回到自己班級的隊伍後,很明顯感覺到自己被孤立了。

陳星之前喊的那聲精神病已經傳了出來,再加上高墨家的事情也不是什麼太**的事情,郎書傑愛護自己名聲,維護自己光鮮亮麗的外殼沒有說,但是初升高的同學那麼多,很快就有不少人知道高墨父親犯罪的事情。

具體罪名雖然沒說,但是這也足夠高墨被排擠了,更何況他還是個會自殘的精神病,如果隻是自殘還好,如果突然腦子一熱對他附近的人下手呢?

誰也不想比命硬,於是原本還有人和他聊幾句的高墨就發現自己被同學們孤立了,頓時臉色更加陰沉了起來。

徐以敘!

高墨在內心裡咬牙切齒。

對於高墨內心對他更加濃鬱的恨意,徐以敘心裡毫無波動,走正步的動作依舊標準到和教官示範沒有任何偏差。

一天訓練完,不少同學們都體力耗儘,陳星體質算是好的,也已經感覺自己渾身酸痛,倒是徐以敘還很精神還能幫郎書傑把班級公用的一些物品搬回宿舍。

被徐以敘搭把手的時候,郎書傑有些愣住。

要知道現在班級裡也就隻有他一個班委,也就是說有些事情他也沒辦法喊人,求爺爺告奶奶一般才讓幾個體質稍微好一些的哥們幫忙拿一點東西。

然而他出於一種微妙的情緒,沒有喊過徐以敘,但是徐以敘卻主動來幫忙了。

郎書傑自己知道他很小心眼,他看徐以敘不爽的原因都出在自己身上,但讓人反省自己是最難的事情。徐以敘這一次出手卻是讓郎書傑內心裡有些歉疚了。

然後他就聽到徐以敘帶著點抱怨的聲音:“大家的體力,也太弱了吧。”

郎書傑:“……”

徐以敘疑惑地掃了眼郎書傑,這家夥怎麼突然對他敵意這麼濃烈?還不是高墨那種想毀滅他的,而是……想打他一頓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