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1 章 運道不好(1 / 1)

沉浸在修煉中時,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往往不過睜眼閉眼,幾日便一晃而過。

天妒英選相關的程序和手續都被胡蝶辦理妥帖,順便幫程寶舟抽了個簽,等到正式開始時才通知她去打架。

程寶舟決定以後自己要是當了掌門,一定得給胡蝶安排一個副掌門的位置,簡直就是掌門摸魚的不二利器,她興致勃勃往外走,被葉渡拉了一下。

“你身上有光暈。”他提醒道。

近日修煉過於勤快,每日與觀樂探討魂修大道,以至於程寶舟的膚色較先前更加白皙,就像被精心打磨過,散發出一層珍珠般溫潤的光澤,尤其是往外面一站,整個人亮晶晶的,以專業的名詞來解釋,這叫魂光外泄。

瞧著像個剛剛突破的魂修。

程寶舟試了試,發現有點兒L控製不了,細想也不礙事,說不得還能起些麻痹對手的作用,便沒有去管了。

胡蝶見她這樣,特地提醒:“你到時候注意些形象,這次天妒英選全程都有留影,提前便在各大門派和上百座大城設置了轉播陣法,在年輕修士裡還是很受歡迎的,關乎洗星洞下屆招生時的聲譽……”

也是為了防止個彆年輕修士仰仗家中長輩身攜數寶碾壓,或是誤入歧途使了些不光彩的手段,放在外面都被大家看在眼裡呢。

“好說好說,像我這樣正直善良的修士放在年輕一代中也是不多見的,你放心。”程寶舟瞧著挺自信。

胡蝶深深歎了一口氣。

天妒英選的賽程節奏很快,為每位參賽選手分發一節翠色竹筒,認輸時主動掀開蓋子將裡面的竹心蠱放出即可。

若是來不及放出也無妨,遇到致命危機時竹心蠱能夠自爆救助修士,護住對方的心神命脈,隻要能夠留口氣,外面坐著的樓主們也不是吃乾飯的,瞬間就能搶救回來。

程寶舟進場之前往上一瞟,看見了好幾位熟面孔,元蒄宇仲還是平時那副打扮,面色冷淡,這可能與他身旁的慈柔藥尊有關係。

沒錯,慈柔藥尊被放出來了。

大庭廣眾之下,他自然不會是先前在雪色竹林中隻蓋了幾塊小紗巾的打扮,而是正經穿了藥仙十樓中天香樓的藍白金紋製服,雖說樣式上有所變化,但總得來說也是端莊整潔,配上他的金發藍眼,視覺效果極佳。

他面上是溫柔的微笑,無論是誰給他打招呼都會親切回應,哪怕他對這些來自其他宗門的年輕弟子沒有半點印象。

而慈柔的另一邊,則坐著丹首太叔行之。

這是程寶舟來藥仙十樓後與他第一次見面,從她的視角來看。

他的裝束顯然要比在下界時隨意的打扮華麗許多,身上多了不少象征身份的飾品,但總體而言並不會顯得張揚,隨性自然,溫文爾雅。

程寶舟看過去時,他也在看她。

他的表情並未呈現出什麼異樣,隻是露出和緩的微笑,仿佛是在鼓勵她,態度瞧著十分尋常,就是對待其他宗

門年輕有為小輩的標準微笑。

於是她想,太叔行之真是待人寬厚,不管是不是裝出來的,但明顯是不準備計較的模樣了。

程寶舟自然也回以禮貌微笑,隨即一腳踏進特地開辟出的天妒英選賽場秘境中。

她前腳剛走,太叔行之便想要尋元蒄宇仲說話,卻發現對方竟然和慈柔換了個位置,將眼神看似柔和實則一片茫然的聖父擱在兩人中間。

元蒄宇仲此舉,顯然是特地防範丹首,然而太叔行之卻格外堅持,哪怕中間隔著一個慈柔,也要和他講話。

想起剛剛看見程寶舟一身魂光外泄,也不知這孩子又胡亂修煉了什麼,讓他有些擔憂,於是太叔行之便問道:

“宇仲,你素來擅長醫治疑難雜症,博聞強識,見過不少特殊的病例,想來對魂道亦有不少研究?”

元蒄宇仲心想,丹首大人真是裝都不裝了,他方才隻顧著看程寶舟,都沒注意其他人,聽這意思……總不會太叔念嬌跑回來參加天妒英選了吧?

他不露端倪回道:“丹首大人,我們藥仙十樓中最為擅長治療神魂,對此道亦有研究的,卻是參黎樓主。參黎,快過來,丹首大人有事叫你。”

參黎“啊”了一聲,和氣道:“怎麼了?”

他是個樣貌討喜的男修,模樣看著也年輕,但此人曾有過三任道侶,雖膝下無兒L女,卻早早就因感情上的一堆爛賬被太叔行之踢出相親候選名單。

太叔行之看了一眼元蒄宇仲,好脾氣與參黎聊了起來,而另一邊還有三位樓主,因為都是女修,所以坐在一處相互間聊得起勁,並不與這邊套近乎。

現在天妒英選才剛剛開始,一般年輕人剛剛上場都束手束腳,少有打出火氣的,因此坐鎮的幾位樓主正處於十分放鬆的狀態。

這才第一天呢,就算要點評哪家小輩厲害,也是後面的事兒L了,不過那時他們也不會像今天這樣幾乎全員到場,每日抽兩個人來輪班坐坐便是。

然而他們的放鬆下一秒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才開始多久,怎麼就有竹心蠱爆了?”一位長發編作花狀的樓主眉頭一皺,這位是尋花樓主。她說歸說,出手卻是極快,立刻便將竹心蠱爆掉的修士搶救出來,卻見此人慘不忍睹,幾乎被打成一灘肉泥,連神魂都因此渙散。

參黎急忙喚出一枚銅鐘罩住對方,重新凝聚這名年輕修士的神魂,太叔行之看去,出手召出自己的靈鼎,藥霧彌漫,幾息後那名修士便恢複了正常,隻是昏沉不醒,顯然遭受的重創還需調養一段時日才能康複。

也就是藥仙十樓諸位大能坐鎮,才將如此嚴重的傷勢隨隨便便就治好。

“這是哪宗的弟子,出手如此狠辣,看這傷勢卻是不留分寸。”一名樓主點評。

話音落下,秘境中的情況便呈現於他們面前,最終定格在了一位頭發亂如雄獅的男修,他滿頭黃棕色的長發隨意披散,蓬鬆卻隱隱閃爍金屬光澤,眼中儘是戰意,不過赤手空拳,卻將他的對手逼到了絕路。

“再來、再來!你好歹也贏了一場,可彆像剛才那個軟腳蝦一樣不經打,讓我好好舒展舒展筋骨!”他笑容燦爛,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可無論是他彙集力量的堅實臂膀,還是幾乎要將人碾碎的踢腿,都讓他的對手連喘息的餘地都沒有。

今日本該每人戰三場。

換句話說,贏的人連打三場,敗者隻要輸上一局就直接退出,而周邊的場景也完全隨機,可以說不留任何情面,也過分倚重運氣。

“是個體修,這氣勢……莫不是黃帝蓬獅的傳人?”

“倒是個有機緣的,但行為張狂,著實魯莽。”

“這是哪個宗門的?”

還未有人答複,那邊的男修見對手竟然使用秘術和秘境隨機到的場景融為一體,化作山巒,顯然是挨打挨怕了,準備縮進龜殼裡磨時間,讓他有些不快。

“什麼啊,還不如剛才那個有趣呢,既然這樣——就不和你玩了。”

他後腿一蹬,整個人淩天而起,雙拳相合,自上而下狠狠叩落——

他與那連綿的山巒體積相差分明如此之大,可是這一刻,不過是摧枯拉朽、瓦解土崩,對手根本無法組織起任何有力的抵抗,山巒碎裂,連同這片秘境也被他砸得四分五裂。

尋花樓主及時將他的對手挪移出來,皺眉道:“這小子需要重點關注,就他這個打法,要出事啊。”

不是他出事,而是他的對手出事。

他們是正道,又不是魔修,更彆說這一次他們要藥仙十樓還是主辦方之一,要是死上幾個人,面死上會有些難看啊。

元蒄宇仲瞟了一眼男修身上的名牌,冷靜道:“精意館,陽起元。不出預料,這個名字在今日之後將引起各大宗門的重視。”

想到這兒L,他忽然掛念起了程寶舟,以程寶舟的實力,想來第一日的三場於她來說也算輕輕鬆鬆吧?

他這樣想了,發現有人將場景調整到了程寶舟的賽場,元蒄宇仲一驚,尤其是他發現這是一直沒說話的慈柔調的。

參黎驚訝:“我認得,裡面的那名女修不是萬劫天姥宮太上宮主幾十年前收的小徒弟嗎?”

他有一任前妻就是萬劫天姥宮的長老,天姥宮相較於其他宗門並不算張揚,類似於半個隱世宗門,但宮中三門神道真傳都直指通天大道,乃是頂尖的一流傳承,隻可惜神道難修,曆來少有出眾弟子。

可若是能夠放弟子出宮,考慮到天姥宮修士的性子,恐怕都是令他們滿意的傑出天才。

不出意外,這名女修應當是本次天妒英選的黑馬。

元蒄宇仲卻道:“可惜了,她運道太差。”

尋花樓主挑眉:“不見得吧,我看她的對手也不是什麼——等等,洗星洞?”

“我好像聽說這次洗星洞來參賽的弟子裡,有那個臥底奇陰龍城的程寶舟,不會就是她吧?”

若是程寶舟在場,必然會應上一句,沒錯就是俺!

然而她現在卻有些頭疼,並不得不承認比賽抽簽這種事最好還是自己來,胡蝶這小妞,抽得都是什麼簽啊?

第一輪比賽的對手不應該都是小蝦米嗎?怎麼上來就是一個重量級?

尤其是她格外清楚,面前這位如今還聲名不顯的女修,正是原著中葉渡的師姐,一位天資超群自幼便得到萬劫天姥宮諸多大能悉心培養的當代傳人,太上宮主更是將她當作親閨女來教養。

然而,因為此前一直未出世曆練,性情上顯得天真爛漫,有股說不出的韌勁與執拗。

程寶舟猜測,這萬劫天姥宮本是準備憋著來波大的,讓自家崽兒L震撼全場,卻沒想到家裡丫頭手氣這麼差,第一把就抽中了自己。

而她對面的女修,現在已經慌了,心裡隻剩下一個想法——

師父不會怕我自卑哄我的吧?我真的是天才嗎?對面、對面那個家夥好像要打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