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兄雖生得魁梧奇偉,卻諳練尾隨技法,莫看體形上能頂三個程寶舟,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行動迅敏且心思細膩——
沒錯,不管他對人的時候表現如何,但目前來看在做這種鬼鬼祟祟的事情時展現出極佳的耐性與沉著,好幾次程寶舟都忍不住生出去抓隻小矮子看看的衝動,但這哥們兒卻不急不躁,繼續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跟蹤對方。
這難免讓程寶舟分心想起了原著中的狠人哥,也不知是那時的他比現在能打所以性子變莽了許多,還是如今剛剛見面他還在裝模做樣,性格上似乎有一定差距。
至少從見面到現在,他表現得像個靠譜的正常修士,穩重又讓人信賴,看不出任何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端倪。
且說兩人一路貓貓祟祟,穿過了一群群垂掛的“葡萄”,至少路過了上千名沉睡在泡泡裡的生物,除了人類外還有一些妖獸,甚至混雜了面貌不似尋常人類的異族。
這讓程寶舟意識到,所謂的白帝傳承恐怕一直都在不斷移動,隨機捕捉“食糧?[]?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跨越了年代與地域,隻要擁有足夠強烈的負面情緒,就能夠得到“它”的“垂青”。
隨著不斷深入,遮擋物也越來越少,垂掛的泡泡肉眼可見的稀疏了,程寶舟主動開口道:“陽道友,如今我們的儲物袋都打不開,再這樣下去恐怕隻能強行調動靈力隱去身形,容我問一句,你可會隱身的術法?”
在上界,真正可以隱去人身形的術法大多與虛道、空間有關,隻是單純讓彆人看不見自己並沒有什麼用,不論是用靈力還是神識都可以輕易探查,所以久而久之修士們都隻掌握斂息法訣。大多數修士比自己的眼睛更相信其他方面的感知,因此常常會出現某種滑稽的現象,隻要靈力和神識感應不到,哪怕一個大活人就跟在身後也發現不了。
這不是蠢,就像讓一個用慣高科技的現代人突然在野外燒火煮食,自然難以適應。
所以這種堪稱雞肋的隱身術法,陽起元還真不會,他隻是一個體修,沒有這麼多功夫去狩獵旁門左道。
但他拒絕了程寶舟的分享,隻道:“程道友且安心使用術法,不必在意我,我不會拖你後腿。”
仔細觀察發現他並非嘴硬,而是確實有底氣,程寶舟也不含糊,隻是瞬息就從她識海中若隱若現的星宮中提取出相關信息,下一秒身形開始模糊,逐漸與周圍環境融於一體。
若是仔細觀察,能夠發現輪廓處有著細微的扭曲,這並非術法的限製,而是如今她靈力不穩,隻能如此,但一路跟蹤過來程寶舟篤定這群馬虎大意的小矮子發現不了她。
這時,她卻發現身旁的陽起元不見了。
受困於環境,她對周遭的感知遲鈍了許多,直到被主動碰了一下,才看見他分明就站在她的身邊,可一個存在感極強的大高個卻讓人下意識忽視。
“這是我們精意館體修之間一種獨特的法門,通過對身體的掌控達到減弱存在的效果。”他友好解釋道。
他說來輕鬆,然而這卻是修士對於自身道統領悟極深的體現,至少現在的程寶舟做不到。
一瞬間,程寶舟難以抑製生出了一種莫名的好勝心,或者說不服氣,同時還有些許挫敗。
雖然看原著時就知道陽起元的天才與強悍,一度連主角這樣的氣運之子都能壓製,可程寶舟最近實在過得順風順水,從選拔開始就被各宗門的修士爭搶著帶走,後來加入洗星洞直接八位合體境大佬任其挑選,而倉衍更是把她寵得無法無天。
在此過程中程寶舟的自信心迅速膨脹,尤其是身邊還有葉渡這樣的對比參照組,她本身運道也不壞,周邊的小夥伴們如方為亮這些,即便有天才的美名也打不過她,更是有許存英這樣送上來的經驗包,出門在外打殺魔修猶如砍瓜切菜,幾乎不是她的一合之敵。
相比起原著中的陽起元,此時的程寶舟反而更有些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意思,她學什麼都很快,吸彆人腦子就跟喝水一樣輕鬆,哪怕她自認為修煉還算刻苦,久而久之卻不自覺犯了和原著中小青梅一樣的毛病,開始輕視修行。
可怕的地方在於,原著中小青梅疲懶於修煉,卻從不輕視他人,以真誠作為必殺技放倒無數英雄好漢,而如今程寶舟卻在初見陽起元時便無意識生了些怠慢之心,直到察覺他是原著中的狠人哥才端正了態度。
但也沒有多端正。
本質上她並非一個自大之人,隻是在周圍人的襯托下才越來越飄,此番碰見真正的天才,自省後頗有頓悟之感,決心往後還是得多出來走走,見識見識各方豪傑,才能免去坐井觀天洋洋自得的醜態。
如此看來,即便白帝傳承中一無所獲,這趟出行也收益頗多啊。
陽起元完全不知道程寶舟在經曆何種頭腦風暴,說來尷尬,他現在正處於不太聰明的狀態。
程寶舟的思維還算活躍,是因為她修煉了星知秘法,她這邊還有精力想七想八,甚至開始自省,而陽起元卻隻能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面前的事上,這也是他為何全程的專心致誌尾隨目標,沒有生出異心的重要原因。
旁邊程寶舟擱那兒將他看作競爭對手,想要偷偷卷他,但陽起元卻覺得她也挺厲害的,在思維和靈力受到如此限製的情況下還能夠隨手使出這種雞肋術法,並且一次成功。
修士使用術法也是需要練習的,陽起元不認為這位女修平日會閒到整天琢磨這些雞肋術法,更大的可能是她無意中看過記下,此時心隨意動便施展成功。
真羨慕她這種腦子聰明記憶力又好的人啊。
這樣的情緒隻是一閃而過,很快陽起元將注意力轉回正事,他沒多想就拉著程寶舟一起前進,避免各自隱去身形的兩人失散,主要是是擔心她因為找不到自己沒有安全感。
兩人順利進入內圍,而這時從四面八方遊來了更多的小鬥篷人,在達到一定數量時它們紛紛將手中的光球拋出,一時間各色光球連成一片,同色聚集,異色相斥,化作了一顆顆巨型的……卵。
並非程寶舟
想要如此形容,而是她看見了有生命自其中誕生,飛禽、走獸、遊魚……甚至有依靠枝條行走的樹木,除了人之外什麼東西都有,它們破殼而出,雖是初生卻攜裹著無數負面情緒,隻是它們怒便是怒,悲即是悲,純粹而單一,早早便決定了它們唯一的情緒。
程寶舟看見了一隻粉色的兔子,這種顏色在光球中也數罕見,這隻兔子在破殼後很快就散發出稠黏的粉色氣息,大大小小的觸手自它的身體中探出,似乎隨時都能化作水液般滴滴噠噠,它開始朝著所有能夠碰到的生物纏去,強大的生物掙開了它,以紫色的嫉妒為利刃,以赤色的怒火為燃料,狠狠將它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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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也有一些相對弱小的生物被它卷入,短暫掙紮了一會兒後就被染成了粉色,變成了類似的生物一隻隻裹在一起,發生了種種異變,看得程寶舟忍不住反胃,一時間竟然覺得腦仁發疼。
這種詭異的景象讓程寶舟和陽起元都順從心意遠離,要是不小心碰上……恐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兩人的選擇極為正確,因為粉兔子的主動“進攻”,很快那些本就由各種負面情緒組成的生物就廝殺在了一起,有一些來不及遠離的小矮人被牽扯,幾乎瞬間就被撕扯成了碎片。
沒有血也沒有肉,輕飄飄就被扯成了碎片,而其餘的小矮人則毫無反應,散布在安全的區域沉默著注視這一切。
這裡真的是白帝傳承嗎?程寶舟茫然了,白帝貞空作為傳說中的人傑六帝,風評也不似赤帝那般凶殘,甚至在遺留下的記載中顯得過於美好,幾乎如同神佛般被生靈供奉,可面前的景象……
“程道友,雖不知這是何處,但如此景象恐怕是魔修所為,我平日醉心修煉對於外界關注不多,不知你可有聽聞類似的情況?”陽起元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凝重。
他確實是切磋時被意外卷入,本來心態還挺穩,覺得說不定是一樁機緣,但看見這一幕哪能還有什麼期待,實在太邪性了。
程寶舟心說我還想問你呢,原著中陽起元能活到與葉渡見面而且還混得風生水起,必然是扛過了這波劫難,但這所謂的白帝傳承著實邪性,誰也不知道他脫身之後有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
仔細想想一本男頻卻冒出一個武力上老壓主角一頭的狠人哥,其實也挺微妙,雖然這種類型的角色確實有,但作為一個同性老是這麼蹦噠難免礙眼,說不定到後期就會安排什麼反轉劇情,讓其壯烈犧牲成為主角的墊腳石。
她已然做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啟動師父給她準備的虛道法寶直接脫離此處,這麼重要的東西她當然不會隨便丟在儲物袋裡,一直隨身攜帶,方才試了試,啟動應該是沒問題的。
可現在她與葉渡失散,哪怕對他的運氣很有信心,也做不出丟下他提前跑路的行為,畢竟能讓倉衍放心給她保命用的虛道法寶可不是什麼爛大街的貨色,僅有一個,自然放在了她身上。
倉衍早就做好了打算,徒弟脖子上帶著他送的陰陽命鎖,再加上這個虛道法寶,理論上陷入大部分絕境都能爭取到充足的時間脫身,保命綽綽有餘。
既然準備留下,為了讓隊友安心,程寶舟特地道:“陽道友莫慌,雖然我也看不出什麼跟腳,不過我師尊乃是洗星洞倉衍尊上,出門時他賜給我護身法寶,危急時刻可以脫身,你與我待在一起彆亂跑,實在不行我們就先撤吧。”
陽起元聽了此話就是一愣,隨即湧現出的第一個念頭,便是——
這位道友是什麼絕世大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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