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氣,即為將滿身靈氣化為靈力,也可以理解為將散漫的氣凝實為自己的力量,因此突破化氣境後修士的實力將會有質地提升。
程寶舟現在是靈應境,主修丹心訣輔修九轉煉毒,以前煉體境時期主修百獸變輔修月浴法,後來她自己鑽研出了蠱毒變,也琢磨出了蛛絲懸脈等技法,照理來說此時應該更加完善,但尷尬的是她對於戰鬥的研究卻不如煉丹這般進度神速。
究其原因,還是最近生活太安逸了,雖然平時小高會和她過幾l招,有時讚血羽也會下場在她快飄的時候來一記重拳,但打來打去找不到實戰的機會,程寶舟索性趁著現在資源豐厚生活平穩,趕緊經營自己的賺錢營生,等以後離開讚血羽也能養活一家人。
戰鬥技巧可以等以後慢慢錘煉,但這種能夠肆無忌憚消耗藥材煉丹的日子卻很難得,那句話叫什麼來著?珍惜這份緣呐。
如今她盤腿靜坐,竟是逐漸忘卻了周圍的變化,內心的隱憂也緩緩消散,她不去記掛局勢如何,也不再擔憂自己未來將何去何從。
至少當她被周圍的靈氣浸泡,醉心於修煉中時,她是無憂無慮的,此刻眾生平等,所有人皆是行走於漫長旅途的行者。
這是多麼美妙的景色,這是值得人一生追求的終極。
此時此刻這靜謐的花園內出現了徐徐微風,很快風勢卻越來越大,最後竟然如同漩渦一般席卷向花園的一角,亭中安然靜坐的男子訝異起身,下一秒他的身影消失不見,再次踏步之時已來到程寶舟身邊。
男子負手而立,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他是真的萬萬沒想到,程寶舟竟然在這種時候突破化氣境了。
沒錯,她就這樣如同日常修煉一般在沒有任何資源輔助的情況下突破了,沒有一絲絲前兆,但卻不老實地吸走他身邊的靈氣,連他身上的靈力也想扒走。
讚青自認是個天才,不管是他的同齡人還是後輩,他都沒有碰見過比自己更加妖孽的存在,也隻有這般他才在這修煉資源匱乏的下界苦苦煎熬幾l十年,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也隻有這樣,他才在精心謀算下有了報仇的希望。
他的未來被扼殺在了二十二歲的那一天,可面前的少女卻還擁有無限未來,甚至連他悉心培養的義子都無可救藥愛上了她,甘願為她付出,無視她與其他男子的親昵。
誰都能預見到她未來的輝煌。
怎會如此呢?這是多麼的讓人嫉恨啊。
英曇公抬起了自己的手,懸浮於面前人的頭頂。
位高權重的英曇公、在整個燕岐王朝被無數人憧憬的英曇公、至今還被街頭說書人傳頌的英曇公,竟然對一個年輕、貧窮、沒有家族可依的姑娘動了殺心。
但最終這隻手並沒有落下,反而有源源不斷的靈力被灌輸進了程寶舟的身體,她的神色很快便從最初的平靜安逸轉化為痛苦扭曲,過多的靈力已經遠遠超過了她突破所需,讓她的身體不斷盈滿,如同充氣的
皮球般鼓脹起來,看著十分可怖。
若是換成普通人的身體,此刻早已承受不住,但程寶舟的基礎打得極好,她的筋、骨、皮、肉每一處都在浸泡藥浴時吸足了藥力,在煉體境日複一日的捶打中換得一身銅皮鐵骨,而之後更是被程寶玉種下了九歿蠱,成就一具百邪不侵之體。
那過分充盈的身體最後又一點點恢複了正常,她的神色再次恢複了平靜,周身氣質已然有了一種玄妙的變化。
她突破成功了。
英曇公收回了自己的手,沒有再做什麼,他方才的出手某種程度上來說是程寶舟此次突破成功的一大助力,在這修煉資源匱乏的下界,她的身體又如此貪婪,倘若不是外力下源源不斷的補充,此次絕不會如此順利。
但誰也不能否認他出手時懷揣的惡意。
於是待到程寶舟睜開眼時,首先覺察到的是饑餓,但與饑腸轆轆的胃截然相反的是身體的充盈,整個人輕飄飄的,仿佛被風輕輕推動著,不再被世俗的枷鎖所拘。
接著她看到了讓自己更加輕飄飄的東西,一身白衫的男子正靜默注視著自己。
在燕岐王朝很少有人會穿著一身白作為常服,白衣不耐臟,而且烏發白袍這樣的配置很吃顏值,大多都隻有家中死人處於喪葬期才會特地換上白衫。
和上界那些自覺仙凡有彆總愛一身白的家夥完全不同。
但程寶舟敢斷定,就算日後自己見過上界所有的美男子,也難以找出幾l個比面前男人還要俊美的存在,他的眉骨、雙眼、鼻梁……沒有一處不完美,而當這些完美的部分組合在一起,便構成了一份讓人心神蕩漾的美好。
更加可貴的是,這種美好並非趨於女性化的陰柔之美,而是完全展露了男子陽剛俊朗的特色,在這樣的對比下她自覺模樣已經很好的便宜夫君也難免失色不少。
畢竟她隻是偶爾會看著讚血羽發呆,卻不會像現在這般初次見面就堪稱失禮地癡癡望著對方,這個男人有一種獨特的風情,會讓女人對他浮想翩翩,渴望能與他有更親密的接觸。
這樣的風情是很多閱曆尚淺的男子不具備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面前這位可以用臉殺人的美郎君輕輕挑了一下眉,分明是很細微的變化,但一下子讓程寶舟驚醒了過來,她以極強的意誌力格外艱難地挪開了目光,接著雙膝一軟直接跪下了!
沒錯,此女竟然十分沒有骨氣的下跪,而這樣的舉動也讓她鬆了一口氣,如此一來她就可以低頭看地,在無意識伸長脖子去看大美人之前足夠她反應此舉的冒失。
“見過大人,實在冒犯,無意中擅闖您的花園,小人這就離去,以免汙了您的眼。”
說話間她竟是以膝行後退,而且後撤的速度還非常快,讓讚青覺得自己隻要晚說一句話,對方的蹤影就會消失不見。
真是妙極了,她果然是將自己當做蛇蟲避之不及——不,考慮到她能坦然騎著一條大蜈蚣橫穿市集,在她眼裡自己顯然是更加恐怖的存在。
毫不誇張地說,因為長了這樣一張臉,讚青從小到大是第一次見到程寶舟這樣的怪胎,以他的身份如此逼迫一個小姑娘未免失了分寸,可既然他沒有在她睜眼前默默走開,便注定了要拿捏她一番。
“你若是再退,不如永遠留在花園裡成為花泥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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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寶舟立刻刹車,但頭依然垂得低低的,沒有任何抬起的意思。
男人也沒有向她走去,他依然站在原地,接著語調輕鬆道:“我和你說笑罷了,你是我兒子喜歡的女人,我怎麼會因為這種小事殺了你呢?”
然而程寶舟卻不敢動了,她開始思索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麼才引起對方的注意力,她也知道自己這樣的表現十分異常,可若是真的順應本能對著英曇公發花癡,恐怕就真的要死了。
她是知道這個人的,這哥們兒現在已經處於心理扭曲的狀態,她很同情他的遭遇,但程寶舟救不了他也希望他不要將不幸帶給自己。
見程寶舟沉默不說話,讚青主動道:“你不要這麼緊張,我知道我的長相很容易讓人癡迷,但我不會因此怪罪你,大可抬起頭來與我說話,倘若你想喚我父親也不是不行。”
該死,沒能像原著小青梅那樣認丹毒童子當乾爹又不是她願意的,結果擱這兒來等著她嗎?
這種爹攤上可是會死人的。
知道面前這個男人不過是在釣魚執法,程寶舟抱著抬頭就會死的覺悟,平靜道:“大人,不是我不想抬頭,而是我深知自己是個經受不住誘惑的人,我若是抬頭反而會因此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您與我的身份如同雲泥之彆,切不可因為小人的私欲冒犯了您。”
這番話體現了程寶舟的自知之明,以及她的老實本分,假如不是知道她在外面和其他男人眉來眼去,讚青還真信了她的鬼話,他語調一沉:“是麼?那麼我是否可以認為,假如我們的身份沒有這樣的差距,你便可以隨意冒犯我了?”
無形的威壓讓程寶舟脖子一折,整個人險些趴到地上去,她歎氣:“讚青大人,不管我們的身份如何,有了私欲是因為我的自製力太差,無法做到面見您時心靜如水,又怎可將此推脫於其他,非要說有什麼區彆,那就是您的強大讓我必須謹慎行事,生怕惹怒了您後便像螞蟻一般被輕鬆碾壓,至於您模樣如何,倒是其次了。”
讚青發現自己沒辦法對程寶舟生出惡感,他能夠聽見她的心跳聲、呼吸聲,甚至她體內血液流動的速度他也知曉,所以他知道對方沒有欺瞞自己。
而一個有著這樣想法的年輕人很難讓他討厭。
他開始思考要如何處置她,但很快他意識到就這樣讓她留在讚血羽身邊是一件很不錯的事兒,即便她起了彆的心思想要給他可憐的兒子戴綠帽,他也能夠完全掌控她。
相比起出於與阿部南州的合作訂下的親事,程寶舟無疑更加適合讚血羽,也讓他感到了幾l絲滿意,反正很快一切都會結束。
於是他露出笑容,一時間那張面容更加讓人心神顫動,可惜程寶舟沒看見,她慶幸自己沒看見。
“我喜歡你這樣聰明的年輕人,不過你應當思考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否合適,但我並不想以傳統的教條來拘束你,所以——”
他單手掐訣,一道微光沒入了程寶舟的身體,確切地說是落進她小腹以下一個非常涉及人隱私的位置,而且讚青沒有任何掩飾的意圖,明顯就是仗著自己修為高所以欺壓弱小對方也不敢發火。
程寶舟有了不好的預感,而隨後讚青沒有再糾纏她,反而好言好語給了她幾l本瞧著就十分不凡的化氣境功法,叫她安心修煉,精進修為。
待到她被放出花園,立刻衝回了住處,面露焦急的讚血羽看見她時總算鬆了一口氣,正要上前來問詢,便被她周身不加掩飾的化氣境修為驚了一下。
見程寶舟沒有理他直直衝向臥房,他皺眉跟了過去,卻剛好撞見她拉下褲子的一幕。
“你、你做什麼?這光天化日……”
“嗷——”
讚血羽的話被程寶舟的慘叫聲打斷,接著便聽見她淒淒慘慘的哀嚎聲:“完了,毛毛,我和你一樣變成太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