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升組考 我要是能力壓顧璋,定要拓榜珍……(1 / 1)

“臣參見陛下。”蕭裕匆匆趕來, 心中還在想,是為了何事單獨傳召他?

莫非是有禦史台的人參了他一本?

儘管自己覺得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但禦史台想要參人, 總能找到各種理由。

趙曠讓其免禮, 將兩本奏折遞給身旁太監,讓他送下去:“愛卿看看這個。”

聽到趙曠語氣中透出的輕鬆,不似惱怒, 蕭裕心中鬆了口氣, 他雙手接過奏折, 小心翻看起來。

見是來自寧都府的奏折, 他一下就明白所為何事。

定與寧都麥田增產有關。

聽這語氣, 應當是勢頭不錯?

蕭裕感覺一直壓在身上沉甸甸的緊張感,終於稍微減輕些了。

當初敢於在寧都做出試行的決斷, 一則是因為他確實覺得顧璋所言非虛,二則其實還是來自皇帝的態度, 若不是明盛帝偏向, 怎會直接將權力下放給他, 怎會連賜官的聖旨都擬好了?

而且欽差人選那麼多,偏偏選了他這個素來膽子大, 總是被禦史台參的人。

不過即使是皇帝的意思,但他作為欽差,才是擔責任的那個,若真的壞事兒了, 罪責也隻會落在他的頭上。

去年從寧都回來後,他就不曾睡過一日踏實的覺,心中總是惦記著。

如今看到奏折上的內容,這才真的鬆了半口氣。

明盛帝趙曠笑道:“多虧了愛卿多謀善斷、膽大心細, 否則誰人敢大刀闊斧如此行事?”

蕭裕恭謹道:“賴陛下敢信臣,以至此也!”

即使如此,擔了如此大的風險,蕭裕此刻心中也難免生出幾分欣喜。

這樣的增產,這般功績,但史書中定會有筆墨,即使他並非顧璋本人,但他這個“誰膽斷敢”的欽差,定會在此中留名一二。

做官到了他這個地步,所求也便是如此了!

明盛帝和蕭裕在殿中聊了許久。

蕭裕知無不儘,將在寧都考察的結果一一道來。

“若今年成功,明年可迅速推開至全寧都,單是寧都增產賦稅,還有盈餘的糧食,便可解陛下燃眉之急。”

打仗就是燒錢、燒糧食、燒人口。

若不是邊關不平,誰又願意屢屢窮舉國之力來打仗呢?

趙曠心中歎氣,他何嘗不想海晏河清、物阜民豐?

蕭裕退下後,明盛帝龍案上,出現了一摞顏色迥異、與朝臣奏折看起來完全不同的奏折。

他表情並無任何驚奇,拿起最上面的一封看了起來。

大殿之中,還無聲無息的跪了一名樣貌普通,存在感很低的灰衣男子。

他聲音也平平無奇,稟告道:“長陽、西山村之事並非偶然,有被教唆之嫌,也查到幾家人有突然出現的橫財,來人皆蒙面。屬下無能,沒能查到幕後之人。”

他還說道,在三村包圍的中心處,有一水蛇形壺口,其中發現一塊巨石,上有“惡兆”之文。

“屬下連夜處理了那塊巨石。”那灰衣暗衛道,“沒想到傷苗惡兆之危也被顧相公化解,有了寧都知府下的判罰通告,想來不會再有村民被教唆。”

明盛帝面色肅穆,漆黑的眼眸深如沉淵、靜如冰湖。

殿內唯一還伺候著的太監總管,背後都出了一背的冷汗。

趙曠揮退了暗衛,殿內的氣氛也依舊十分沉寂壓人,從殿外進來伺候的下人們,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直到殿外小太監傳來的通稟聲,才讓殿內僵沉的氣氛為之一鬆。

太監總管也心中一喜,翰林掌教燕大人向來會討陛下開心,還能幫陛下解決難題,他連忙給手下的小太監打眼色。

小太監見到乾爹的神色,頓時心領神會,在去殿外傳令時候,低聲提醒了殿內情況於燕先竹聽。

燕先竹眼底閃過思考,眉目卻依舊含笑,給小太監塞了一個小錦囊。

燕先竹往殿內走,思考今日陛下為何所憂。

戰亂、民饑、繁重的賦稅、征兵導致的民貧、民怨,還是朝堂中幾股盤根錯節的勢力?

他一樣樣排除,都有些頭疼,先皇遲遲不願放手,著實是留下了個爛攤子。

任誰坐這個位置,恐怕都不是一件易事,更彆說當今陛下雖還年輕手腕不足,但有明君之誌,這擔子就顯得更沉了。

燕先竹短短幾步路,腦海裡思緒萬千,他行禮後道:“不知陛下傳召臣所為何事?”

趙曠見到燕先梅,緊皺的眉頭都不由舒緩,朝中形勢千絲萬縷,大宣土地危機重重,也隻有身在寧州,和這些都沒什麼關係的小福星,總能讓他開懷幾分。

趙曠壓著性子,還是先跟燕老說起了寧都農耕政事。

又補全了幾處疏漏,這才得擬成政令,隻等寧都五月豐收後,拿出在大朝會上與百官商榷。

正事畢。

明盛帝趙曠提起:“我欲點幾名大儒前往寧都,前往問心學院任教,燕掌教可願替朕參詳一二?”

燕先竹自無不應,他笑道:“陛下為顧璋可謂煞費苦心。”

趙曠知燕掌教定懂自己,神色也帶上了點愉悅,想到顧璋那些隨性不拘的趣事,都有心情玩笑道:“我的小福星,未來的肱股之臣,當然要照看著些,可不能傷仲永,或者折在半道上了。”

燕先竹翻看名冊,也有些暗暗心驚,這可都是頗有名氣、個個文采不俗的學士。

儘管不願意這麼說,但是個個都不比他家子實差,還有年輕時,和他家子實暗暗相互較勁許多年的榮大學士。

他感歎道:“有這般千挑萬選的好夫子教導,想傷仲永恐怕都難了,日後定能成為陛下所期待的肱股之臣。”

趙曠想起朝中錯綜複雜的勢力,輕歎一口氣道:“唯願他能堅守本心,用一身天賦造福百姓,日後彆被朝政汙了眼濁了心。”

想到這裡,趙曠的目光,下意識落向了大儒名單中,不畏權勢、端重自持,一生廉潔的榮大學士。

燕先竹心中警醒,他想到信中趣事,笑道:“臣有一計,保管日後小石頭都聽您的。”

趙曠挑眉,驚訝又好奇:“燕掌教還有這種妙計?”

燕先竹稍加加工,繪聲繪色地把顧璋那日在鋪面前,當著眾人維護秋娘的話複述出來。

燕先竹故作一副十分篤定的模樣:“所以啊,您多讓禦膳房鑽研些美食,有口好吃的,保管饞得他不去蹚那攤子渾水。”

趙曠忍不住放聲朗笑,心中鬱氣都一掃而空。

“能當眾說這話,也就是小石頭了!”趙曠笑著感慨,他笑完,還饒有興致吩咐一旁的伺候的太監總管道:“吩咐禦膳房好生鍛煉廚藝,再招幾個擅寧都菜色的廚子,日後啊,朕可就靠他們勾著小石頭了。”

太監總管飛快瞧了一眼燕先梅,心中暗讚,果然燕掌教一來,就沒有攪不開的愁雲。

“奴才這就去。”他也樂得配合,讓他從小伺候長大的主子能在繁重的壓力下開心些,“保管這世界上再沒有更好吃的菜色,顧相公吃飽喝足、安安心心造福百姓,替您分憂。”

“嘴皮子越發利索了。”趙曠罵道,嘴角卻忍不住上揚,眼中滿懷期許。

***

不日。

幾位名滿天下的大儒,都收到了聖上的命令,或者來自友人的邀請。

榮大學士臨走前,以詩會友。

還特意邀請了幾名同在京城,此行也要去寧都的友人。

他們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說著說著,就說到了這上面。

“聽聞幾位此行都是去寧都,還是陛下的意思?”

“此等年歲,就有如此功績,陛下想來也是愛才。”

“擅書畫的,以才思敏銳、針砭時弊出名的,還有文辭風雅大氣的……連榮大學士您這等寄情山水的都請去了,此子日後怕是前途不可限量。”

榮大學士道:“其實我應下,也是有些好奇此子。實在想不通,小小年紀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寧都之舉,若真能成,令人驚歎啊!”

還有人問榮清淑,和燕老這麼多年的朋友,可有曾提過他的弟子?

在得到信兒後,他們原本都是不願的,誰想千裡迢迢去外鄉一個府城級彆的官學?簡直大材小用,自貶身價。

等後來打聽了陛下要他們關照教導的人後,頓時都猶豫起來。

世間聰慧善讀之人不少,可如此奇才,確實從未見過。

榮大學士輕咳兩聲:“我和他可不是什麼朋友,此次前往寧都,我倒是要好好看看,他收的這個弟子,是不是名副其實?”

不少人都抱著這個想法,想好生瞧瞧,到底是言過其實,還是人世間確有此奇才?遇事平事,巧思實乾。

***

顧璋還不知,將有一群大儒將乘船南下,齊聚寧都,裡面甚至還有他師父較勁多年的“摯友”

他正忙著補課!

問心學院裡有“旬考”“歲考”和“畢業考”

以往這些大大小小的考試,他大多在前三,和黎川、餘慶年三人長期霸占丁組榜前三名。

這次回來,他看出來了,許多人對他的位置躍躍欲試呢!

聽聽都說的是什麼話?!

“咱以往都隻能爭一爭第四,這回可算是有機會爭取一下前三了。”

“在升組前,能有一次排名把顧璋壓在身後,把經常榜首的人壓過啊!想想都覺得乾勁兒都來了。”

“哈哈哈,丁組最後一次考試,要是這次超過他,日後丁組公布榜單的欄目裡,他就沒有超回來的機會了,這可是未來幾年的談資!”

“此時不拚命學,更待何時?那可是顧璋啊!!!”

顧璋:“……”

顧璋都要氣成胖乎乎的河豚了!

他本來是不在意這個升組考試的名次的,走之前都打算好了,反正隻要能順利升入丙組,不留級就好。

以他對這學段知識掌握的紮實程度,即使最後一段時間缺課,光靠前面的分數,也肯定不會留級的。

但是現在不行了!

居然一個個都居心叵測的,想要在升組前,留個名字在他前面!

不僅嘴上說說,個個都跟吃了什麼補藥似的,迫不及待地拚命學了起來!

太典了!說好的君子之風呢?說好的同窗之誼呢?!

明明一個個都揣著小心思,當著他的面,都還笑容滿面。

“顧賢弟,聽聞你雜嚼鋪子出了三套鴨?每天一隻,實在是飄香十裡,千金難求!”

顧璋:微笑臉.jpg

他分明記得,那天無意中聽到真相的時候,這人說:“我這次但凡要是比他考得高一名,我定要賦詩一首,日後寫進我傳記之中。”

所以考得比他好,甚至就一名,是什麼值得紀念一輩子的事情嗎?

又走幾步。

“顧賢弟,咱學院上上下下都傳遍了,甚至對面分齋中舉的學子都有所耳聞,此舉大善,乃吾等楷模。隻等五月一錘定音,你此前那篇文章,恐怕要聞名於世,還能流芳百世!”

顧璋笑容僵硬。

他分明也記得,就是這個聲音,當時背對著他很激動地說:“我要是能衝進前三,力壓顧璋,我定要請畫師來,畫一張公榜時我站在榜前的場景,旁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畫上一定要放大我們倆的名字。”

“畫完畫,我還要再拓一張紅榜排名,留做珍藏。”

還珍藏!簡直離譜!一個學院丁組的升組考核,是能光宗耀祖嗎?

顧璋假笑:“楷模不敢當,還是要著眼當下,應對此次生組的考核才好。”

顧璋不願再碰上與他寒暄之人,大步流星地走完了從學院大門口到教舍的這段路。

他進了教舍,也不和往日一樣,先吃點點心,喝點茶水,再看看遊記,再有時間看看燕老布置的開拓視野的書籍,他直接拿出了黎川給他寫的重點,認真學了起來。

那架勢,就差頭懸梁錐刺股。

上輩子沉迷鍛煉異能,疏忽了學業,臨近畢業考最後七天,一支筆,一本重點創造奇跡的時候,都沒如今用心!

黎川見他如此,又抓緊落筆,寫下最後一筆,這是最近七日的課業總結。

他放下筆,起身走到教舍前方,將這份筆記遞給顧璋:“這是最後一份,你慢慢看,我不急著用。”

“你來的正好!”顧璋連忙拉他坐下來,指著昨日好幾處沒看懂的地方,“這幾處作何解?”

黎川看著自己的筆記,幾乎不用思考,就直接講起來。

顧璋有些疑惑的地方,頓時覺得明白了。

不愧是黎川!

顧璋覺得對得起他封的“全能六邊形戰士”的稱號,沒有死角!

思維也不似他一樣奇妙跳脫,講著講著就發散到天邊去了,嚴謹又有邏輯,細節也面面俱到。

臨時抱佛腳最佳輔導員!

顧璋把這本搞懂,放到一邊,又拿起黎川新送的那一本來,他翻一看。

相較於之前的幾冊,這一冊明顯是根據他之前問過的問題,進行了針對性的細節修改。

其實他的問題,因為上輩子思維的參與,和現下許多學子的問題不同,黎川這樣修正筆記,顯然是為了他能看得懂。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和他們一樣想!”顧璋感動,黎川果然是他的好兄弟。

黎川正色:“我這次也是奔著第一去的。”

顧璋:“……”

他看著因為給他講題,湊得很近的黎川,一腦門磕了過去。

黎川錯愕,捂住微紅的頭頂,驚道:“作甚?!”

顧璋燦笑道,“把你撞傻,第一就是我的了。”

黎川這般克製守禮的人,都忍不住把書冊拍在顧璋臉上:“好生背你的!”

砸完起身就走,準備回自己位置上繼續學習。

顧璋手忙腳亂地握住掉下來的筆記,喊道:“中午請你吃烤三套鵝,要來啊!”

黎川頓住腳步,他站得端正守禮,回頭認真道:“這些筆記是我欽佩你為民解憂,自願所贈,不求回報。”

顧璋理直氣壯道:“誰說是回報?我分明是想讓你被香迷糊,然後日思夜想念著這一口,無心念書,我就能不費吹灰之力,饞死一大勁敵。”

黎川啞然。

黎川一向是應付不來顧璋這一套的,他甚至都不敢想,怎麼會有人能這麼自然的將這些話說出口。

如果是自己來說,他光是想想,都覺得面紅耳赤,嘴都張不開。

顧璋見黎川腳步停頓了下,隨即轉身,加快步伐,像是落荒而逃。

他連忙喊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中午食堂見!”

黎川腳步踉蹌一下。

誰說不說話就是答應了?世間哪有這般道理!

實非君子所為!

等黎川走了,金瑎和餘慶年才上前來。

顧璋目光在他們三人之間遊移,感覺他們三人之間,好像有些不對勁。

也不知他走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

金瑎送來了一堆詩篇:“都是我作的,我跟你說,要是到時候你又寫不出來詩,千萬彆用你那一套來湊,我看著就牙酸,按我的套,反正你記性好,很快就記下來了。”

“這麼多,你可真看得起我。”顧璋翻了翻厚實的詩篇,感覺有被嚇到。

金瑎驕傲地抬抬下巴:“我隨手寫的詩都保管你驚豔,看一遍就能驚歎得記下來。”

“你厲害!”

金瑎哼哼唧唧道:“要不是詩篇占比太小,我定也能和你們爭一爭前三的位置。”

“金弟詩詞逸趣橫生,實非我等能及。”餘慶年語氣清和平緩、笑著讚了這麼一句,頓時將金瑎這隻驕傲的小孔雀安撫下來。

顧璋笑,還是餘慶年有這般本事,若是他來,指不定就要逗得金瑎炸毛了。

餘慶年手持一卷書卷道:“這是近十年來書院升組考核的試題,你且看看。”

顧璋沒想到還有這種利器:“你們是真不怕我一口氣學會了!”

什麼都往他這裡塞!

餘慶年自信道:“即使璋弟學會了,我也是要衝擊魁首的。”

“我學會了你也有信心拿第一?彆忘了從開學到現在,每次旬考,得第一最多的人是我吧?”

“人不可有傲氣,但不能無傲骨。”餘慶年起身,白衣勝雪,儀態鬆弛卻透著清貴的氣質,“雖輸給璋弟的多,但我苦讀這些年,亦有功底在焉。”

顧璋:危!

顧璋沒太多抓緊複習補課的時間,就贏來了升組考核。

這日,他甚至都能感覺到周圍同窗摩拳擦掌,勢要發揮出最好的水平,將他壓在身後的雄心壯誌。

他幾乎都能讀懂大夥眼底興奮的神情。

丁夫子走進來。

面色又沉又嚴,讓人根本不敢與他直視。

“今日我負責監考,若有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做鬼祟之舉,莫怪我不講情面。”發卷前,丁夫子冷聲提醒道。

顧璋朝前看的時候,和他的目光對上一秒。

鷹隼般銳利的目光,好像特意在他這裡多停留了兩秒。

顧璋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

他也無心想這些,抓緊時間開始作答。

他先將過年前的那幾個月學的內容答了,這部分他學得很紮實,答起來也行雲流水。

然後才深吸一口氣,開始答最近幾天臨時抱佛腳的內容。

臨時抱佛腳的時間實在有些短。

複雜一些的題目他反而不怕,因為都有邏輯和思辨性,他可以根據看過黎川的筆記,和自己的思維辯證地來答。

倒是一些簡單的題目把他難住了。

顧璋頭一次覺得腦子有些短路。

宛如上演——“馬冬梅。”“馬東什麼?”“馬冬梅!”“什麼冬梅?”“馬冬梅!!”“馬什麼梅?”

顧璋心涼。

不會真讓他們稱心如意了吧?

但是確實怎麼都想不起來,即使記憶力再優秀,也沒法補這麼多內容。

顧璋歎口氣。

認命地翻開最後算學的兩道題。

這是他的習慣,把算學題放在最後做。

因為即使沒時間了,飛快地做,也不會出錯。

畢竟丁組難度的算學,對他來說確實簡單,就像是對一個高中生來說,任憑再著急,誰也不會算錯1+1這樣難度的題目。

他看到最後兩題。

眼前頓時一亮。

這題好像有點難的樣子!

各科目的內容,都要到丙組才會拔高、加深,丁組說白了就是用來打基礎的。

但眼下這道題目,看起來可不像是平時課業的難度,即使和課堂上最難的一檔題目相比,也更難了一點。

若要顧璋打個比方,原來一個方程能解決,這題起碼要列個方程組,還是三元方程組。

用尋常法子也能做,但解題的長度,恐怕要從一列,變成足足兩列才能答完。

他喜歡!

他就喜歡有難度的!

顧璋眼角微彎,眼中泄出幾分不顧旁人死活的快樂笑意。

他刷刷解好了第一題。

又驗算了一遍,保證不會出錯,才謹慎地往答卷上謄寫。

再看第二題。

怎麼突然變簡單了?

但是仔細一讀,這是一道有坑的題目!

給了好幾個數據,都是看起來很有用,非常有邏輯性,前後能順利關聯,也恰好能全部用上,一下子解出答案的。

但是!根本沒用!

全是障眼法。

顧璋答完這一題,頓時覺得心情舒暢了,按照平日裡大夥來請教他題目來判斷,能做出第一道的人恐怕就不多。

而第二道這個坑,有多少人能躲得過去,那就更不好說了。

沒想到啊,臨到這種關鍵時刻,竟然是平日裡最嚴肅刻板的丁夫子救他於水火!

有這兩道題。

誰也彆想禍禍到他頭上!

顧璋答完題抬頭活動頸椎,正好對上丁夫子嚴肅監考的目光。

顧璋猝不及防地,衝丁夫子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丁夫子霎時瞳孔緊縮,飛快挪開眼,前方教案下還發出一陣響動,幾乎能猜到案後是如何手忙腳亂。

哦豁,被他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