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 風月無心(六)(1 / 1)

“五人一組分開撤退!”

這次的襲擊來勢洶洶,不過蕭清焰很快做好了布局,幾乎是用填人的方法硬開出了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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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舟被狂風絞得四分五裂,平澤修士被乾坤樓的人分成了十幾個隊伍,朝著四面八方突圍而去。

經過這幾個月的配合,平澤修士對乾坤樓的信任程度增加了許多,也對八閣叛徒的凶殘程度有了清晰的認知,倘若他們被拎出去單打獨鬥,幾乎沒有還手之力,這對曾經的天之驕子們來說都是極大的打擊,然而在生死面前這些打擊已經不值一提,他們現在唯一的目標就是活下去。

不出意外,江顧和江向雲姚立被分到了一組,除了他們三人,還有靈龍宗的路自明、林家的林飛白和周家新任聖女周聽然,雖說他們的資質和修為並不是名單裡最頂尖的一批,但因為背後的家世強大,蕭清焰分出了二十餘名乾坤樓弟子來護送他們。

不管是靈龍宗還是林周兩家跟江顧都結了仇,江顧無視了他們猶如實質的仇恨目光,便聽江向雲傳音道:“這個蕭清焰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你和他們有仇還分到一起。”

江顧道:“無妨,我們也是三個人。”

旁邊的姚立冷哼了一聲。

江向雲笑眯眯地點頭,“也對,反正咱們吃不了虧,再說有乾坤樓的人在,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形勢複雜前途未卜,江顧篤定林飛白和周聽然不會貿然動手,至於路自明他也有應對之法,現在威脅更大的是乾坤樓和外面的八閣叛徒。

“五年前八閣陸續出現叛亂,最早已被鎮壓下去,此次是風閣叛徒,他們雖然速度極快但戰力不強,陰陽樓前來接應的人已經在路上了,諸位公子不必擔心。”乾坤樓的人正在同林飛白解釋。

林飛白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外面。

他們幾人現在正被護在一件奇異的法寶內,外面的狂風對他們沒有絲毫影響,偶爾可以看見幾個黑影飛快閃過,洶湧的靈力呼嘯而過,而他們甚至連對戰的招式都看不清。

江顧凝神觀察了許久,勉強窺見了些法門。

“雖然修煉等級相同,但望月的路數與平澤大相徑庭。”江向雲傳音給他,“恐怕即便處於相同等級,平澤修士也占據不了上風。”

“平澤修士大多用刀劍,法陣符篆這些耗費法力極大又需要時間的手段大多作為輔助,對法寶的使用還停留在最基礎的作用上,更加依賴本身的修為和反應。”姚立低聲道:“但望月的修士對法寶的使用極其精湛,無論法陣還是符篆都非常迅速,攻擊力度不亞於刀劍。”

“……他們的修煉方式和望月不同。”姚立得出了結論。

雖然這話說得簡單,但若細想便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他們如今清晰地看見了自己和望月修士的差距,就相當於他們之前的修煉方式被全盤否定,如果想在望月大陸生存下去,要麼一切從頭開始,要麼隻能甘於現狀被人壓一頭。

無論是哪種都難以讓人接受

江顧想起了蕭清焰,對方的修為明明同他都是大乘期?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卻能帶人出去對戰,而他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如果從頭開始,那他們就會毫無自保之力,以後恐怕永遠都會受製於人,可見進陰陽樓未必是件好事。

他看向法寶外正在同叛軍對戰的乾坤樓修士,心中有了計較。

卻被江向雲用劍柄一把壓住了手腕。

“再等等。”江向雲低聲道。

江顧偏過頭,對上了他深色的瞳眸,姚立背對著他們,觀察著周圍的情況,顯然是個隨時準備動手的姿勢。

其中的關竅不難想通,但怎麼選才是難題。

對江向雲來說,他考慮得便不止自己,還有他身後偌大的江家,平澤大陸和望月大陸錯綜複雜牽扯的勢力,不管是從他的野心還是從他江家下任家主的身份而言,他都必須進陰陽樓,為自己為江家搏條生路。

對江顧而言便簡單許多,即便處在劣勢,他也絕對不會將性命交給彆人,他隻會相信自己,比起進陰陽樓受牽製再尋出路,他寧可自己摸索,哪怕危險重重。

江向雲壓著他手腕的劍柄沒有挪開。

江顧的目光沒有絲毫退讓,最後還是江向雲苦笑妥協,“七弟啊,你就當幫幫我不行麼?”

依他對江顧的了解,若對方真打算撂挑子不乾,無論如何他最後肯定有辦法逃走。

江顧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如果我可以幫你找到衛風呢?”江向雲道。

江顧神色一凜,“你果然和陸離雨有聯係。”

“我沒有!”江向雲震驚,一臉被冤枉的憋屈神情,“我想知道什麼難道非得跟那個混蛋問麼!?雖然你快把江家摸清了但總得有幾條隻有嫡係知道的路子吧?”

“不需要了。”江顧冷聲拒絕,“他是死是活與我無關。”

話音剛落,他們腳下的法寶劇烈地震顫了一下,眾人險些沒有站穩。

“我隻知道他當年被人送進了死樓,此後江家便沒了他的消息。”江向雲像是沒聽懂他的拒絕,“但如果我想找,江家在望月還是有些人脈的。”

‘……死樓與生樓相對,是專門搜集靈獸和器靈的組織,能進死樓的都是萬中無一戰鬥力極其強悍的靈獸和器靈,它們合格質優的會被送到八閣和煙雨台供人挑選,運氣好的當靈寵器靈賣命,運氣不好也可能被豢養起來當成消遣的玩意兒,連臠寵和爐鼎都不如,也有許多不合格的會被送到拍賣行,被些散修買來做他用……’

江顧想起了之前蕭清焰說的死樓,不自覺地皺緊了眉,“不必。”

法寶被攻擊得愈發凶狠,內裡已經出現了裂隙,乾坤樓的弟子渾身是血衝了進來,“法寶要撐不住了,分開跑!”

“先走再說!”江向雲不再同他講條件,甩出了飛劍率先消失在了原地。

姚立緊隨其後,江顧也不再耽擱,稍許的遲疑對他們而言都可能是致命的打擊,旁邊的路自明等人也紛紛祭出飛劍四散而逃。

法寶在颶風中倏然碎成了齏粉。

蕭清焰聽見了動靜,猛地轉頭∷∷[]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抬手生出法陣將面前的人碾成了肉泥,他看向那法寶的方向,冷下了聲音:“陰陽杵碎了,怎麼回事?”

陰陽杵是最強悍的運輸法器,單憑風閣這些叛徒竟然能將它擊碎。

“特使,這次風閣叛徒格外強大,好幾個我們根本定位不了。”有下屬趕來,“而且最厲害的那個一直在攻擊陰陽杵,我們連他的影子都沒見到。”

蕭清焰隨手抓了個被俘的叛徒攝魂,那人在他手下拚命掙紮卻無濟於事,很快被讀取了所有的記憶,雙目無神地癱軟在地。

蕭清焰拿著帕子擦了擦手,隨手扔到了那叛徒身上,火焰在風中升騰而起連人帶帕子燒成了齏粉,“不是風閣的人,交給我,你們帶人去找那幾個廢物,務必將人全須全尾帶回來。”

“是。”那人應聲而去,飛躍間化作了數百道身影朝著江向雲等人逃離的方向追尋而去。

而蕭清焰下一瞬便出現在了股濃鬱的霧氣之中,手中掐訣周身靈符無火自燃,將周圍的霧氣牢牢困在了符陣之中,不知過了多久,待那霧氣終於沉不住氣要動時,猛地出手往霧氣中一探,扣住對方的肩膀之後符紙化作薄劍勾纏住了對方的骨頭狠狠一扯,厲聲問道:“何人敢在此放肆!”

然而對方竟直接扯斷了他的薄劍,濃鬱的腥臭味四散而開,緊接著一道疾風衝他眉心而來,蕭清焰一擋,隻這瞬息的功夫,對方便破開了他的靈符陣逃之夭夭。

而殘留在劍身猩紅的血化作了霧氣,轉眼便消散不見。

蕭清焰看著手臂上被黑色的紋路盤踞住的疤痕,面色一沉。

——

這次襲擊對方咬得格外緊,原本一直護在江向雲等人身邊的乾坤樓弟子數量在不斷減少,一天一夜之後,護送他們的人已經隻剩了一個。

“帶著令牌往西走,去找陰陽樓的人,”最後的那名弟子也身受重傷,死前叮囑他們幾個道:“絕對不能暴露身份,八閣叛徒一直在找你們……”

他死前,幾道符紙自他心口而出,眼看便要落到江向雲幾人身上,然而兩道靈力不約而同落到了他的心口,不等符紙發揮效用,此人便一命嗚呼,那幾張符紙也瞬間失去了作用。

動手的是江顧和林飛白。

因為被江顧關進過靈寵袋,林飛白看到他總忍不住臉色發綠,開口道:“這恐怕是定位符,方便陰陽樓的人找到我們,隻是這樣一來那些叛徒也會找到我們,雖然這位道友是好意,但還是保險起見。”

他解釋得合情合理,讓人挑不出錯處。

路自明和周聽然都沒有異議,畢竟誰都不想被追定行蹤。

“現在乾坤樓的人都死了,隻剩下我們自己,江大公子,依你看我們現在該如何?”問話的是周聽然,她在幾個人中修為最低,目光緊緊盯著江向雲。

江向雲沉吟片刻道:“望月大陸對我們而言全然陌生,脫離了乾坤樓的保護更

是危險,看來也隻能隱藏身份先往西走,現在這個情況不適合單打獨鬥,還希望各位暫時放下從前的恩怨,並肩前行。”

“大公子言之有理。”率先表態的是林飛白。

“這自然最好。”周聽然也沒有意見。

路自明擰眉要開口,卻又半途停下,像是被什麼人給說服了,冷冷看了眼江顧,“沒問題。”

江顧和姚立就更不用說了。

關鍵時候江向雲還是很靠得住,他道:“以防萬一,我們最好偽裝容貌隱藏修為,且望月大陸的修士同我們平澤靈力運行不太一樣,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輕易出手,以免露出破綻。”

一行六人便喬裝打扮往西,進了望月大陸的第一個城池。

“倒海城。”林飛白仰頭看向城門樓上遒勁的大字。

望月的建築風格與平澤恢弘華麗截然不同,古樸厚重的城樓拔地而起,深黑色的牆磚仿佛經曆了千萬年的風霜洗禮,透著淡淡的靈氣,而城門前並無守門人,修士可自行隨意出入。

很快姚立探路回來,他抬了抬眼前的鬥笠,對江向雲道:“公子,城內無異狀,安全。”

一行人這才進了城。

城內的修士熙熙攘攘,更有許多修士在販賣或者交換法寶丹藥,清脆的銀鈴聲由遠及近,在人群中掀起了一陣浪潮。

江顧等人自然也注意到了。

隻見兩隻體型巨大皮毛雪白的六足靈獸拉著輛滿是銀鈴的紅車緩步而來,而在紅車兩邊則坐著十幾個穿著暴露容貌姣好的男子女子,他們懷中抱著一堆精致小巧的香囊,笑吟吟地拋給路側的修士。

“這麼快就三個月了?看來拍賣行又來新貨了。這回的邀請券倒還算正經。”有人接過香囊迫不及待地打開。

“正經?這都是人皮紙吧?應該又是用那些賣不出的貨做的,可憐見的死了都不安生,得給拍賣行賣一輩子力。”

江顧聽見旁邊的修士道。

“謔,這回還是從死樓裡淘汰下來的好貨,讓我瞧瞧,我最近煉丹正缺顆元嬰修士的內丹。”有人接過了香囊,打開裡面便跳出來了張紙人,湊到他耳邊嘰嘰咕咕說了些什麼,那人從懷中掏出來了袋靈石,“還真有,給,進場費。”

那小紙人連連作揖,將靈石塞進香囊裡拋回了紅車上,自己便變成了條黑色的手環纏在了那人手腕上。

而那輛紅車上已經堆滿了裝著靈石的香囊,那些衣著暴露的美人們還在笑著發放新的邀請券。

有兩個香囊朝著江向雲這邊拋了過來,江向雲沒接,擦著他的肩膀過去,不偏不倚落到了一隻修長的手掌裡。

江向雲轉頭看向江顧。

江顧神色冷淡地打開了香囊,一個小紙人從香囊中鑽了出來站到了他的手背上,旁邊的路自明見狀冷聲道:“隨便接這種東西,你是想要害死我們嗎?”

林飛白抱臂不語,但顯然也不太讚成。

那小紙人轉著腦袋瞅瞅這個又瞅瞅那個,最後飄到了

江顧耳邊,嘰嘰咕咕地開口,是平板無調的語氣,像是對著什麼在念,“死樓淘汰品:廢棄靈寵神鳶鮫,競拍號玖肆叁。”

江顧目光一凝。

但其他人顯然沒有聽見這紙人說的話,就在這時旁邊的周聽然也打開了香囊,那小紙人趴在她耳邊嘰嘰咕咕說完,她臉上瞬間露出了震驚的神情。

“聽然?”林飛白疑惑地看向她。

“我必須要去拍賣會。”周聽然抓緊了手中的香囊,看向他,“這件東西對我真的非常重要。”

她話音未落,又有幾個香囊拋到了林飛白路自明兩人身上,他們或出於好奇或出於其他目的都打開了香囊,面色變得都不是很好看。

江向雲道:“這些紙人應該能探聽人心中的欲望,如果競拍品正好是你所求,他們便會主動找上來,競拍的人越多拍賣行便越能以此斂財。”

江顧垂眸看著手背上不停作揖的人皮紙,將一百上品靈石扔進了那香囊中,那人皮紙連連作揖,麻利地將裝了靈石的香囊扔回車上,化作手環貼在了江顧的手腕上。

而那些被拒絕的紙人則慘叫哀嚎,直接化作了飛灰消失不見。

不過大多數紙人都能成功,畢竟極少有人能克製住自己的欲望。

江向雲看了一眼江顧手腕上的紙環,眼中劃過一抹了然,低聲道:“望月大陸的所有拍賣行都通過法陣連通,三個月一開,據說競拍號越往前價值便越高,七弟,需要借靈石嗎?”

江顧看了他一眼,沒有立刻拒絕。

江向雲笑眯眯道:“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

望月大陸上的拍賣行共三千九百六十三,但都歸生死樓所屬,以法陣連通同時拍賣,每三個月一開,持續三天三夜,入場券一百上品靈石,沒被拍走的競品無論生死一律銷毀,是以也有不少修士會經常流連拍賣場撿漏,甚至有專門的代拍防拍服務。

拍賣場門口格外熱鬨擁擠。

拍賣會第一天路自明便去了拍賣場,回來時臉色是綠的,在林飛白的追問之下才憋出了幾個字:“靈石不夠。”

“那要多少靈石?”周聽然問。

路自明牙疼道:“拍到了三千萬極品靈石。”

林飛白和周聽然頓時陷入了沉默,就算他們家世顯赫,也不可能一口氣拿出上千萬極品靈石,何況三千萬極品靈石拍個淘汰品。

連江向雲都忍不住看向了江顧。

江顧沉默著沒有說話。

九百號以後的競拍品被排到了第三天傍晚,江顧連續兩天都早出晚歸,最後堪堪敢在拍賣開始前入了場。

拍賣場處在低下,周圍黑壓壓一片,座位連著座位一眼望不到頭,上方則是鑲嵌滿了夜明珠的穹頂,而在最前方還有二層的閣樓,顯然是給“貴客”準備的。

江顧被手腕上的紙人帶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看不清旁邊的人,彆人自然也看不清他,拍賣行的保密措施做得非常到位。

亮的光線照在了最前面的高台,一個身材姣好的女子在台上現身,她聲音不算高,卻清晰地傳入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中,“歡迎各位,競拍現在開始。”

她柔柔地拍了一下手掌,從高台底部浮現出了個玉質的榻,上面躺著個渾身赤|裸的少女,她趴伏在榻上,尾椎處生著條毛絨蓬鬆的尾巴,堪堪將她的身體遮擋住,而她頭上還有對毛茸茸的耳朵,驚恐地貼在兩旁,卻也無法掩蓋她絕世的姿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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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一號競品,天階雪靈獸,吐息可延壽命,內丹靈骨俱在,可煉法陣、可化器靈,姿容絕佳,豢養做靈獸臠寵亦可,但修為平平,不建議當做爐鼎采補,起拍價一千極品靈石。”

即便如此,台下也頻頻有人舉牌。

最後雪靈獸以九百萬極品靈石被拍走。

緊接著便是下一件競品,是隻尚未化形的極品靈獸。

“……斷一足無法修補,起拍價一千極品靈石。”

而後又是個人形的少年,他的四肢都被絲線釣在半空,赤|裸的身形大開,台下一覽無遺,俊美的臉上滿是恥辱與不甘,那女子開口道:“九零三號競品,中品爐鼎器靈,交合可增長修為,起拍價一千極品靈石。”

台下的舉牌聲不斷。

江顧沉默地坐在座位上,眼底一片冷霜。

他從未覺得時間可以如此漫長,台上的競品一件一件被毫無尊嚴地展示,出價,仿佛每一件都變成了衛風,但每一件又都不是衛風,他極力克製著心底彌漫而起的殺意,阻止自己去想衛風到底都經曆了什麼,才會出現在生死樓的拍賣場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察覺到了獨屬於衛風身上的氣息。

一個巨大的鐵籠從高台中央緩緩升起,隨之而來的是激烈的碰撞聲。

江顧下意識地攥緊了袖中的拳頭。

堅硬的鐵籠之中,隻見一個漆黑肮臟的怪物,它身形龐大,足有一丈多高,背後長著對畸形扭曲的鳶翅,那鳶翅像是被什麼東西長久束縛,銀藍色的羽毛黯淡無光滿是血跡,而它身下是折成了兩半的鮫尾,上面的鱗片早已被拔掉,隻剩模糊的血肉,它面目猙獰滿是鬼紋,嘴上套著嘴籠,那嘴籠卻被鋒利的牙齒咬爛了大半,像是長久無人更換,而它額前的羊角和後背的肩胛骨都被釘入了鎖鏈,牢牢束縛在鐵籠上,但最讓人心驚的是它的心臟和小腹上的洞穿狀的血窟窿,像是被人生生掏走了心臟和內丹。

那女子似乎心生懼意,離得那怪物遠遠的,聲音微微顫抖,“第九三四號競品,死樓淘汰品廢棄靈寵神鳶鮫,極品靈寵,翅膀畸形,鮫尾斷裂不可修複,心臟內丹已被取,性情凶殘極難接近,神智已失無法化作人形,起拍價,八百極品靈石。”

場下,玄冥石扶手被人生生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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