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真儀死在了江家,還被人剖走了元丹割走了腦袋,死狀極其淒慘?[]?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這個消息不止江家,就連宋屏都有些懵。
不止宋屏,連路自明看到他哥那具面目全非的屍體時都變了臉色。
他雖然想過要嫁禍給江家,但是絕對無法容忍自己兄長的屍身被毀成這幅模樣,背後下手的人其心可誅。
這明晃晃的挑釁正踩中宋屏的神經。
現在這種情況再派江顧出面顯然是壓不住了,江篆不得已親自現身試圖安撫怒火中燒的宋屏,而江顧攏著袖子安靜地站在身後,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那房間裡是江家的法陣,還有江家的靈力氣息,江長老,真儀本就命不久矣,你們何必下如此毒手!”宋屏狠狠地拍向桌子,桌子瞬間化作了齏粉。
路自明壓抑著怒氣,目光掃過對面的江家弟子,最後停留在江顧身上。
江顧微不可察地勾了下嘴角。
路自明瞬間攥緊了拳頭,咬牙出聲:“江顧,是你——”
正在說話的宋屏和江篆被打斷,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路自明和江顧身上。
“江顧?”江篆有些不滿地看向他。
“弟子昨夜一直在天池,未曾離開半步,有天池留影石記錄,大長老可以著人查驗。”江顧不急不緩地開口,“我同路小友曾有些誤會,他懷疑到我頭上也在情理之中。”
路自明眼中幾乎要冒出火來,厲聲道:“你害我們兄弟至此,竟敢說隻是誤會——”
“路自明。”宋屏不悅地出聲打斷了他,而後看向江篆,“此事還望江長老能給出個解釋。”
江篆正要開口敷衍過去,殿外忽然響起了急促尖銳的鐘鳴聲,殿中所有江家弟子瞬間臉色一變。
“是戰鐘!有敵來襲!”有人率先反應了過來。
“是靈龍宗!”殿外有人傳音,“江家傳送陣外靈龍宗來襲——”
江篆猛地起身,然而比他更快的是宋屏,宋屏壓根就沒管殿中的靈龍宗弟子,化作流光直接消失在了原地,江篆緊隨而上,大殿中瞬間混戰成了一團。
江顧在一片混亂中撤出了殿外,卻被人攔在了半途。
路自明長劍指著他,目光怨怒,“一定是你搞得鬼!靈龍宗根本不可能這時候發動襲擊!你究竟——是你利用了我哥的屍體假傳消息!”
江顧眉梢微動,“空口無憑,路道友莫要冤枉人。”
他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
幾日前逃出江家的曲豐羽忽然傳來了消息,說他們在附近發現了許多靈龍宗弟子,外加江顧憑借曲豐羽身上那殘卷密令,大概推測出了望月乾樓和坤樓生變,恐怕靈龍宗遲早要對江家動手,曲豐羽橫插一腳反而讓江家放鬆了警惕,宋屏此來想必是要找準時機裡應外合,而他不過是借了路真儀的腦袋一用,讓魅獸化作了路真儀的模樣假傳口令,讓這件事情提前發生罷了。
畢竟他現在最需要的是時間,局勢自然越
亂越好。
“你這個卑鄙小人!”路自明怒罵道。
江顧神情自若,“承讓。”
路自明怒喝一聲便要衝上去,誰知江顧轉眼就消失在了他眼前,而無論他如何尋找都找不到江顧的半分蹤跡,反倒因為神識太過顯眼,被趕來的江家弟子團團圍住。
即便有一身高超的修為,但沒個好腦子相配,簡直暴殄天物。
江顧在一片廝殺聲中回到了天池。
“七弟這招真是厲害。”江向雲的聲音不遠不近地響起,“靈龍宗和江家一開戰,平澤大陸勢必亂作一團,恐怕今年我們去不了望月大陸了,嘶,莫非是七弟覺得自己修為不夠,所以故意在拖延時間吧?”
“大公子多慮。”江顧淡淡道。
江向雲看他的目光充滿了興味,“你難道不急著去救你的小徒弟嗎?”
“不過畜生而已。”江顧面無表情道。
江向雲眯起了眼睛,江顧的語氣太過篤定,反而讓他有些拿不準江顧真正的用意了,但他完全沒有表現出來,親昵地想要攬他的肩膀,“可是這樣一來我們就有得忙了。”
江顧不著痕跡地躲開,冷眼望著他。
“哎呀,忘了你不喜歡被人碰。”江向雲笑著舉起手,“七弟這回真讓我刮目相看,我很期待啟程的那天。”
雲池霧氣繚繞,江顧神色疏離地站在那裡,似乎對除自己之外的所有事都漠不關心,孤傲冷峻得不像塵世間人。
江向雲眼底劃過了一抹暗色。
江顧越是這樣,他便越想將人收為己用,一想到這麼清冷傲氣的人能心甘情願俯首稱臣,簡直比鍛造出件絕世法寶都令人心顫。
可惜他沒逗留多久,就被本家傳召了過去。
江顧因為要療傷,反而被江殷重忽略在了天池,沒有摻和進江家和靈龍宗的混戰之中。
天池浸泡入每一根經絡,都是緩慢的淩遲,江顧闔上眼,專心地開始修煉。
他需要時間來提升修為,需要時間來鋪設後路,也需要時間……冷靜。
衛風的消失對他的影響遠超出他的預期,他想要衛風沒錯,但不惜用性命冒險甚至有些失去了理智的判斷,幾次都險些喪命在幻境之中,已經有些過了。
不管是將衛風當成靈寵還是徒弟,甚至是名義上的道侶,都有些得不償失,而每次察覺到衛風的氣息他都有種超出掌控的衝動,這不合常理。
他需要足夠的時間讓自己冷靜下來。
——
修煉不知日月,轉眼便過了一年。
伴隨著最後一道雷劫消失,江顧成功突破,正式踏入了大乘境,而與修為一同提升的,還有江顧對鬆綏幻境的掌控程度。
他已經可以在任何一個碎片旋渦中讓幻境停滯一刻鐘,這一刻鐘足夠他找到衛風並且將人抓出來。
而江顧對離火繩的感知也變得愈發清晰。
幻境碎片的旋渦依舊光怪陸離,江顧熟練地躲開那些
碎片的攻擊,儘管身上又多了些稀碎的傷口??[]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同之前的傷比起來也無傷大雅。
一道扭曲又熟悉的身影從他面前飛快地閃過,江顧眸光一凝,毫不猶豫地衝入了旋渦內,“衛風!”
那道身影似乎驚慌地轉了一下頭,而後焦急地衝他伸出手來,江顧同樣伸手,卻又晚了一步,衛風已經被吸進了另一個旋渦之內。
可即便如此,江顧沒有絲毫氣餒——這是一年多來,他第一次能看清衛風的影子。
這些碎片旋渦是無數幻境碎裂而成,裡面摻雜了無數修士無窮無儘的欲望和恐懼,即便心性堅定如江顧,連續穿梭幾個旋渦也感到了力竭。
他面色蒼白渾身是血站在旋渦中,冷靜下來之後決定出去。
“師……父……師父!”衛風的聲音忽然斷斷續續傳了出來。
江顧下頜緊繃,並不打算改變決定,但緊接著就是熟悉的哭聲。
“……疼……師父救我……師父……”
從旋渦裡掙紮出了條細長的鬼紋纏在了他的手腕上,江顧倏然攥緊,元神緊貼著那條鬼紋再次沒入了無窮儘的旋渦之中。
不知道穿梭了多少幻境,江顧終於控製住了那條鬼紋,積蓄起靈力狠狠一拽。
一團黑漆漆的影子從旋渦虛空中被拽了出來,江顧目光一定,下意識地伸手去接,蹙眉不耐煩道:“彆哭了——”
然而那團黑影如同霧氣般穿過了他的胳膊,砸在地上散落無蹤,隻剩一圈有些褪色的紅繩輕飄飄地落在了江顧的手腕上。
而紅繩的另一端,纏著條有些枯黑的鬼紋,它艱難地蠕動了最後一下,失去了最後一絲生機。
整個鬆綏幻境中屬於衛風的氣息,終於徹底消散了個乾淨。
江顧緩緩低下頭,看向那圈褪色的紅繩,離火繩要以血肉滋養,倘若長時間沒有滋養便會褪去顏色,紅繩上淺淡的顏色昭示著它早已離開主人多時了,不過是被條鬼紋纏繞才殘留下衛風的一點氣息。
他這一年在鬆綏幻境中找的……隻是這根繩子。
而曲豐羽找到的也不過是衛風的這條鬼紋。
衛風不在幻境中,也不在現世裡。
答案呼之欲出,江顧低頭盯著那根離火繩良久,面無表情地將繩子收回了袖子裡。
這沒用東西果然已經死了。
死了也好。
不過謹慎如江顧,他也猜到了也許有另一種情況,儘管可能性極低,但衛風或許因為彆的原因無法被曲豐羽的尋人之術找到,艱難地在彆人手底下求生,可憐巴巴地等著他去救。
但他已經在衛風身上浪費了太多的時間。
到此為止了。
江顧閉上眼睛,出了幻境。
這一年,江顧把曲豐羽的身體物歸原主,靈龍宗不敵江家屢次落敗,江向雲帶人吞並了靈龍宗幾十個附屬宗門,而江顧在江家名鑒中進了前十頁,徹底接手了主家密牢。
又過了一年,江顧成功突破了大乘中期,拖著幾乎被劈得隻剩了骨頭的身體從天池裡爬了出來,有資格和江向雲一同進入江家長老會。
第四年,靈龍宗終於支撐不住,主動向江家求和,而望月大陸一直默不作聲的乾樓和坤樓也終於下了密令,終止了這場亂局,隨密令而來的是新的點人名冊,這回一改常態,竟點了足足百人前去,而江向雲和江顧的名字隻排在了第一頁。
第五年,江顧終於在啟程前往望月大陸的前半個月,成功突破到了大乘大圓滿,儘管這個修為在這一百人中平平無奇,畢竟第一頁的名字密密麻麻全都是真仙境的修為。
龐大的飛舟上熙熙攘攘,巨型傳送法陣幾乎籠罩了整座高山,船上陌生的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江顧抬起頭,看見了旗幟上並列的乾坤一字,而旗幟之下,站著個十七八歲的紅衣少年,正興奮地揮著手臂同自己的家人作彆。
江顧的目光有一瞬間的停頓。
“七弟,走吧。”江向雲笑眯眯地喊他。
江顧收回目光,踏上了面前的台階,彙入了人流之中。
飛舟升空破開流雲,周圍人聲嘈雜靈力浮動,有幾個少年人嘻嘻哈哈勾肩搭背地跑了過去,明亮的眼睛裡滿是憧憬與好奇,江顧混在人群中忽然想了起來。
衛風今年應該已經一十三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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